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月眨眼就过去了。
好在近日后宫内并没有什么大事,就连给贤妃请安都是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许金陵照样很少搭话,听着就好,没过多久,贤妃便让这些人散了。
许金陵正出长门宫就被德妃给喊住了:“愉贵人。”被这么一喊不少妃嫔回头相望。
这德妃在后宫虽身居四妃之一,却很少刁难人,在众人印象中是个善良的妃子,且又是宠妃,所以也有不少妃嫔讨好的希望德妃能拉她们一把。
所以,许金陵突然被德妃带去钟翠宫就不难想象了。
德妃一路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就让许金陵跟在后面,等到了钟翠宫才淡淡的说道:“坐吧。”
习秋送上一杯茶水,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德妃情绪藏的深,只留给许金陵一个侧脸,低垂着眼眸:“习秋,帮本宫把那些书搬出来。”
习秋应了声。
这时候德妃才换上了一脸的笑容:“听说愉贵人写的一手好字。”说话间习秋已经把几本后后的书给端了上来,但是因为年代太久,封面已经烂掉了,好几张页面都掉了下来。
许金陵浅笑:“德妃娘娘过奖了,嫔妾的字还是上不了台面的。”
德妃无视她说的话,招呼着许金陵起来看看这书,手指轻轻捏起一页书角:“这些书是本宫小时候看的,甚是喜欢,请愉贵人前来,是希望愉贵人能帮本宫把这些书重新抄一遍,可好”
德妃这话说的直接,许金陵不好装糊涂。
见她愣了一下,还未等她继续说话,德妃又说道:“自然,这些不会让愉贵人白做,待这些书抄好之后,本宫承诺你,在皇上耳边美言几句,或许能将你位份升上去。”
有些时候宠妃在皇帝耳边的美言几句足以一个被冷落的妃子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中,但是许金陵并不差这几句话:“能为娘娘抄书,是嫔妾的荣幸,不敢做其他要求。”
本来呢,这话要搁别人身上这叫识趣,可是搁许金陵身上,再加之之前与皇帝的种种,话里的意思就变成,谁稀罕你那几句美言了。
德妃脸『色』微变,但也没有现场发作出来:“既然如此,这些日子就辛苦愉贵人了。”
许金陵:“是。”
德妃见许金陵一脸淡漠的样子,心里气的牙痒痒,尤其是之前与李禹在一起的画面,跟长在她脑袋里一样,擦都擦不掉。
回到西亭阁。
梵音替许金陵捏捏腿:“主子,这德妃娘娘是想找个理由帮你吗”主子帮她抄书,然后借着这个在皇帝面前美言,很正常啊。
许金陵摇摇头:“这是在别人眼中。”她虽然是一个贵人,但是皇帝来后宫都是雨『露』均沾,除开之前楚婉容,态度也没有特别偏向谁,也看不出谁受宠谁被冷落,若真要扶持的话,也轮不到自己。
不是许金陵太敏感,只是在这后宫不多个心眼,真的会死的很惨,何况,是好是坏,相信很快就会看得出的。
梵音:“不明白。”
许金陵笑了笑:“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于是后面的日子,许金陵就在请安抄书这两件事情里徘徊。
夜明星稀,晚风徐徐。
许金陵打开窗户任晚风吹了进来,梵音端着香炉走了进来,淡淡的清香瞬间溢满房间:“主子,您已经写了一天了。”
许金陵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快写完了。”
梵音正搁下香炉。
李禹便进来:“爱妃这么晚还在练字”终于算是把之前积压了一个月的事情处理完了。
话刚说完,许金陵就写完这最后一笔,转身笑『吟』『吟』的朝李禹行礼:“皇上,您来怎么老是不让人通报呢。”
梵音识趣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李禹面『色』温和:“就是想知道朕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撇了眼桌子上整叠的纸张:“怎么,爱妃在抄书”
许金陵把抄好的收拾好:“恩,德妃娘娘让嫔妾抄的,说是这些书很珍贵。”
李禹皱眉:“抄了多久。”
许金陵自顾自的说:“快半个月了吧。”
李禹:“整天都在抄”
许金陵只低头忙活手中的书本:“是啊,嫔妾也没其他事情干。”顺手拿起旁边的砚台,想要搁一边去,结果抄书抄太久,手酸的厉害,里面的墨一洒都泼桌子上了。
李禹看着那纤细的手腕,抓住:“留明天让宫女收拾。”
这一宿,李禹只是抱着许金陵入睡,一大早就让人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提前给德妃送了过去。
钟翠宫
德妃正起床更衣,就瞧见习秋抱着一大堆进来:“什么东西。”
习秋:“是黄公公送来的,应该是愉贵人抄的书。”
德妃心里不是滋味:“放一边去吧。”皇上这是真心疼她呢,连让她跑次钟翠宫都舍不得了。
习秋:“娘娘,您不看看嘛”
德妃:“有什么可看的。”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乍看这林贵人的肚子也渐渐变大了。
长门宫。
贤妃看着这林贵人的肚子:“这肚子越来越大了,林贵人以后的请安就免了吧。”
因为怀孕,这林贵人脸都胖了一圈了,只不过比起之前的纤瘦看着更有贵气:“谢娘娘体恤。”
裴贵人一旁拍马屁:“这要是生男孩,大皇子就有伴了,要是公主,那可就是我们大齐的第一位公主啊。”
此话一说,周围一片平静。齐刷刷的看向敬嫔。
贤妃要呵呵的说:“难怪裴贵人了,大齐的第一位公主已经有了,只是公主很少出门,也不过一岁多大。”
裴贵人惊呼:“哎呀,我这记『性』!”说完有些惶恐的看着敬嫔,生怕她会找她麻烦。她也是说完才突然想起之前有人和她说过宫中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的,只是一下给忘了。
只不过敬嫔是个胆小的主,既然都说了是失误她也就不去那么计较了,低眉看着脚尖,心想是不是要把女儿给带出来溜达溜达。
许金陵侧脸看过去,这敬嫔生的安静,似乎真的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何婕妤冷冷一哼,裴贵人之前可是在她跟前转悠的,现在当着面拍林贵人的马屁,心里自然是不舒服:“这堂堂大齐的大公主竟然就这么被裴贵人你这么忽视了,这可是大不敬。”
裴贵人被何婕妤说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就怕这位朱会像之前刁难愉贵人一样刁难自己:“嫔妾..”有些求救的看向林贵人。
奈何林贵人却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贤妃见她这样支支吾吾的:“好了,今个就到这了,散了吧。”
出了长门宫。
林贵人走在容夫人身边。
容夫人:“让人拿去的补品都吃了吗”
林贵人:“吃了,一直在补。”
容夫人:“恩,最好是个皇子。”说罢由着宫女搀扶离开,也没多关心其他的。
容夫人一走,林贵人整个人都泄气了,手『摸』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哎,至少有容夫人在,她这孩子能平安的生下来,至于能不能自己养,就看着剩下的几个月了。
后来几天,司马大将凯旋而归,皇帝为之庆祝,大摆酒席,良妃也因此被赦了禁足,这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哪。有个牛哄哄的爹真是好啊。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钟翠宫传来消息,德妃突然一病不起了,而且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胡话。
李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从昨天就一直这样”
习秋木讷的点点头:“是的,开始奴婢还以为是娘娘在说梦话,后来奴婢进来一看...”似乎是看见的东西太过诡异了,眼神中流『露』出的害怕在李禹面前一览无余,声音微颤:“结果...结果娘娘双手一直掐着自己的脖子。”双手还不自觉的往自己脖子『摸』去。
李禹突然喝住:“闭嘴!”旁边的宫女眼神都开始惧怕了。
习秋吓得马上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李禹眼神示意那些宫女都下去:“她之前都在做什么”
习秋低垂着脑袋:“娘娘给贤妃娘娘请安后便在御花园溜达了一会,最后回到钟翠宫便一直在看愉贵人抄的文章,直到中午吃午膳的时候,下午也一直在看,直到全部看完了,才上床休息的。”像是又想起什么一样:“当时娘娘看的时候好像说过一句话,说这什么东西!”
李禹眉『毛』一横,这宫女的话全都在针对许金陵:“让太医先来看!”
习秋:“是。”
西亭阁
许金陵听到这事好,眼皮一跳一跳的,这事的重点不在于德妃生病了,而在于德妃看了许金陵抄的文章后生病了,而且病的很怪异,连太医都没看出什么『毛』病。
梵音听了这事也知道事情的重点不在于德妃生病:“主子,怎么办,这事不会算在您身上吧。”
青莲皱眉:“主子,德妃不好应付。”
许金陵点点头。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整个后宫都是谣言满天飞,说是许金陵嫉妒皇帝对德妃的宠爱接着替德妃抄书,在上面施咒!
许金陵听到真是哭笑不得,这后宫最忌讳的就是这巫蛊之术了,而且走的还不是扎人偶路线,德妃在寝宫内又是掐脖子又是大叫的,还真是辛苦她了。
还是那句话,凡事不会空『穴』来风。
当许金陵接到通知去钟翠宫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钟翠宫内。
德妃终于停止了折腾,没再掐自己脖子,只是脸蛋已经煞白,眉头紧锁,几位老太医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李禹坐在床边,见许金陵进来行礼,皱着的眉头很自然舒缓了下来,没舍得大声质问她,只是声音淡淡的说道:“给朕一个交代。”眼中有的是信任。
众人愕然,就连躺在床上的德妃,眉头都不自觉更紧了。
许金陵淡淡的说道:“皇上,嫔妾抄的文章都是按照娘娘给我的书上,一字不漏的抄了下来的,如果说那上面真要有什么咒语的话,那应该不是在嫔妾身上。”
习秋按照之前德妃交自己说的话说:“那么多张,未必每章都一样。”
许金陵扫了眼习秋:“皇上可以找人查看,是否一模一样。”
李禹:“来人,一张一张对仔细了。”
所有的都正确,除了最后一张!
黄德海递了上去:“皇上。”
李禹拿过那张纸,上面胡『乱』的画了很多东西,有些形式一个人,周围似乎是有很多刀捅向这人,但这是要盯着仔细看才行,手『摸』了『摸』纸张,也是一样的。
李禹把两张纸坊鼻子间闻了闻,墨味已经完全没有了,字看起来写的也有些时间了,把纸递给她。
许金陵看到时候也是一愣,这可真是狠毒啊。几位妃子都凑到她身后看了看,看懂的妃子一愣,没看懂的等于是在看鬼画符。
其实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东西是很难解释的,不能根据这样的一副『乱』七八糟的画来定一个人的罪,但不能因此说和你没关系。
许金陵看到后,只是微微一笑:“皇上,嫔妾写的字很深,墨多,通常放在写好的纸张上面,新纸的后面会有下一张纸的印记,虽然不多,但是勉强能分辨,但这张纸的后面除了画渗透过来的墨意外什么印记都没有,皇上可以仔细查看,嫔妾的每张纸后面都会隐约有几个字。”
李禹忽而笑了:“聪明!”
习秋着急,她不知道许金陵能在这上面找出突破口,但自家主子这个时候又不能醒来:“或许,或许是你写的第一张呢。”
许金陵:“第一张的话,那前面一张纸应该会有这个图形的印记,找找”很明显,没有。
习秋还是不甘心:“或许是你最后写完晾干了再放进去呢。”
说道最后一张,许金陵只朝李禹笑了笑:“最后一张,是皇上您看着嫔妾写的,且第二天一早嫔妾还没来得及收拾,皇上您就替嫔妾送来钟翠宫了,而且如果是放在一边单独晾干的话,那皇上您应该注意得到。”把所有可能的细节都说了出来,看你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皇帝让人在里面塞了这一张鬼画符
习秋哑然。
这鬼画符诅咒人的功效她不能证明,好在她找到了一些小细节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其实德妃很聪明,时间,地点,甚至说的话都掐的很准,但是还是有些小细节没有注意到。
按以往许金陵做到这步就罢手看好戏了,但是这次她打算反将一军!
许金陵:“皇上,其实嫔妾认为德妃娘娘之所以生病并不是因为这副画的原因。”说罢,抬头朝她淡淡一笑。
许金陵的笑容让李禹特别的相信,而且他也很期待,这个柔弱的女子要怎么翻盘:“哦爱妃说说。”
许金陵指了指不远处的香炉:“可否把那香炉拿来”
见习秋把香炉端了过来,许金陵示意其中一位太医把香炉盖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淡淡的清香。
有一位太医闻见后皱了一下眉。
许金陵见着太医的表情后,只是微微一笑:“想来,方太医已经察觉这香味的特别了。”
为首一脸白胡子的太医脸『色』一变,说道:“启禀皇上,这乃北方蛮族特有的『迷』?『药』,闻后不仅会让人长时间昏『迷』,而且还会出现幻觉。”
此话一出,就连李禹都愣了一会。
贤妃疑『惑』:“既是蛮族之物,方太医怎么会知道,这怎么会出现在宫中。”
说起这,方太医面『色』尴尬:“微臣年轻的时候曾在蛮族游历过几年,有见过,对这个香味也记得深刻,至于为什么出现在这,微臣也不知,太医院并没有研制这种东西。”
李禹疑『惑』:“既然如此,爱妃怎么会知道这东西”说话看向许金陵。
许金陵:“嫔妾不知道这东西,只是对香味比较敏感,刚才进来的时候就闻着这味莫名的犯晕,这才斗胆猜测是这香有问题,见着方太医的表情,嫔妾才更加确定的。”
众人听着咂舌,这愉贵人倒是心思缜密。
容夫人这才在人群中『插』了一句话:“德妃的老家可不就是司马大将军守着的边城嘛”边城离蛮族最近,要是真想弄到这东西也不是很难。
许金陵心中笑了笑,一切都在计算中,这30点魅力点没白花。
这时候德妃也装不下去了,她不能看着这罪名往自己身上推啊,轻哼了声,缓缓睁开双眼,声音沙哑:“皇上。”
李禹结果她递过来的手:“醒了,太医。”
待德妃喝了两口水后,才说道:“皇上,贤妃娘娘你们怎么都在”然后咳嗽了一下,表示真的是刚醒来。
习秋急忙说道:“主子,您突然就说胡话,还怎么叫都叫不行,奴婢担心您。”大略的说了下情况,只不过后面那段蛮族『药』物的事情就没说了。
德妃小脸惨白:“本想请愉贵人帮忙,没想到还给愉贵人添麻烦了。”
许金陵皮笑肉不笑:“不会,好在误会解开了。”
不一会德妃才解释到:“昨晚睡不着让人点了安神的香,没想到睡的太沉了,做了好多梦,一轮接着一轮,一个比一个恐怖。”似乎想起来都有些颤抖,德妃不禁双手怀抱。
李禹皱眉:“爱妃可知道那是什么香”
德妃一脸天真:“是前些日子嫔妾托人从老家带来,说安神很好。”虽然她也不知道这香是怎么来的,但是按照刚才的方式查下去...也就只能咬牙吃一亏了,总不能顶上诬陷的罪名吧。
李禹淡淡的:“好好休息吧。”
许金陵临走时朝德妃微微一笑:“娘娘的婢女真是尽心尽力。”的诬陷我啊:“还真以为是嫔妾的抄的字给娘娘带来的不幸呢。”
这会德妃却只能咬着牙说:“怎么会,愉贵人的字这么有灵气。”
贤妃乐开了花,很明显皇帝不开心她在自己房间里点『迷』香还害的愉贵人受了一遭罪,好啊好啊,今个真是个好日子。
待所有人走后,德妃收起病恹恹的状态:“这香炉里的香是怎么回事。”
这德妃虽然平日里温和的很,但是该办的事没办好也是不留情面的,习秋跪在地上:“奴婢不知道。”
德妃冷眼一横:“没用的东西!”
事后李禹特意赏赐了好些玩意给许金陵,算是对德妃那这件事情的补偿。
于是后宫的妃子们这才恍然明白,这宠妃的位置该要换人了。
再后来,这个叫习秋的宫女被皇帝扔进了浣衣局~这事才算平息了。
李禹来的西亭阁更勤快了,时常会抓着许金陵的小辫子调.笑一番,直到满意才肯离开。
这受宠的妃子是一个接着一个换,之前是楚婉容,现在连德妃都被换了。至于许金陵。
众妃子表示,她也蹦跶不了多久。
事情过去了几个月,迎来了今年的第一次狩猎。李禹特意命人为她定做了一套骑马装。
秋风气爽,正是狩猎的好时候,李禹带着众官员以及妃子前往围场。
许金陵一身红『色』骑马装,青丝高高梳起,没有了之前的小家碧玉,倒是多了几分俏皮。
李禹笑了笑:“好。”
这时候小皇子也骑着一匹小马儿慢悠悠的由太监牵着过来:“父皇,孩儿也要与您一起狩猎。”『奶』声『奶』气的,旁边还有两个太监扶着他的腰,生怕他掉了下来。
李禹哈哈一笑:“好样的,不过再等你长大些。”待所有人准备齐全之后,李禹领着众人奔向树林。
难得出来一次娱乐,李禹自然不会全放在谈情说爱上面了。
几位妃子也纷纷追了上去,许金陵自然也不甘落下,手中的鞭子一抽,策马飞奔出去,只不过她是为了享受这骑马了乐趣,而非狩猎,她『射』不中移动的东西。
只剩下李卉挥着胖胖的小手,不停的呼喊:“驾,驾,驾。”结果那小马儿动都没动一下。
这一天下来,妃子中收获最为丰盛的便是良妃和容夫人,良妃是将才之后,骑马『射』箭自然是玩的比一般人要溜,只是没想到容夫人也会,且收获并不比容夫人少,倒是其他妃子手上也有一两只,只有许金陵双手空空。
何婕妤带着她打下的小兔子朝金陵冷哼一声,高挺着头颅驾马离开。
李禹在后面说道:“爱妃,你怎么一只也没有。”
许金陵表示无奈:“嫔妾只会骑马,不会『射』箭。”
于是第二天李禹抛下一干人等,带着许金陵狩猎去了。
许金陵坐在他前方,后脑勺靠着他的肩膀,马儿慢悠悠的走着:“皇上,咱们不是来狩猎的吗”
李禹笑:“急什么,风景这么好,不看浪费。”
其实很想说,周围都是大树有什么好看的,正想着呢,突然一只兔子跳了出来。
许金陵小声惊呼:“看,兔子!”
话说见,李禹已经拿起弓搭上箭,随着兔子一点一点移动。
许金陵也因此紧张的屏住呼吸。
咻...破风声
兔子唰的躺地上了。
李禹扶着许金陵的腰把她放下去,一下了马跑过去把兔子拎起来,把箭拔了出来,然后把兔子装进马后面的袋子里,眼中没有丝毫怜惜的感情。
李禹也是一愣:“爱妃好像并不怜惜这只兔子。”
许金陵却是淡淡的说道:“它都死了,我怜惜作甚,只会徒添伤悲而已,何况,嫔妾要是刚才哭哭啼啼的抱着兔子,您还会继续带着我狩猎吗”
李禹皱眉,实在很难想象那个画面,既然出来狩猎那就是要杀生的,现在杀了又在那哭哭啼啼装心善,着实虚伪的很:“不会。”说着一踢马腿。
【提示:有危险靠近!!!是否使用先知卡!!!】
【提示:有危险靠近!!!是否使用先知卡!!!】
【提示:有危险靠近!!!是否使用先知卡!!!】
系统君连续呼叫了三次,只能说明,这次危险很大,许金陵决定使用上次选择的先知卡
【使用先知卡】
许金陵脑海中瞬间出现了过一会会发生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周围的气场不一样,连马儿都不自觉的停下来了,李禹皱眉,低声在许金陵耳边说道:“坐好。”
李禹驾马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跑去,只不过刺客更快马儿一步,被堆在一起的草堆被掀开,一大批黑衣刺客站了起来,就连一些小花丛中也有铮亮的利剑对着他们。
感觉到周围危险的气息,马儿扬蹄嘶叫了一声。
咻的一声,一直箭直『射』马儿的喉咙。
李禹反应快,拦腰抱起翻身下马,顺手掏出腰间的东西,朝天空中一放,只见咻咻几声,烟花在天空炸开!
众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李禹会给自己留一手,不知谁说了了声:“上,快点解决他!”
李禹把许金陵牵在身后,闪躲砍来的大刀。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每每看着那铮亮的大刀朝自己挥来几乎吓得要死,不过身体提前替大脑做出了反应,一脚往黑衣人重要部位踹。
李禹也是一愣,他武功一般,勉强捡起地上的树枝格挡,但是身上还是有多处被划伤,黑衣人主要的目的是李禹,许金陵倒没有受什么伤。
或许是黑衣人的速度太慢,躲在草丛中的『射』手着急解决任务,一只冷箭放了出来。
就是这个时候!
系统君及时提醒。
许金陵一咬牙,挡住了『射』来的箭,噗嗤,利箭入肉的声音,她只感觉她的肩膀这是要被『射』穿了,也就是这一刻,远处『射』来的箭『射』中了要砍向李禹的人。
“微臣救驾来迟!”来人身着盔甲,策马而来,后面跟着一排排的铁骑兵。
只不过瞬间黑衣人已经被扫了大片。
见已经安全了李禹才看向许金陵的肩膀,鲜血顺着一直流到她的掌心:“叫御医!快叫御医!”
秦锡立刻上前:“让微臣先带皇上回去!”
李禹关心她的伤势,只是一箭便已经昏『迷』不醒了:“把『药』拿来,先止血,你去把御医带来,她这伤口动不得!”
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的,身上自然带了些止血之类的『药』。
秦锡领命后立刻回去。
这时候黑衣人也被清扫的干净了。
秦锡带来了御医之后简单的给许金陵包扎了伤口,直接带着皇帝回了皇宫,只是派人通知其他人立刻回宫。
司马劲听闻皇帝受伤却是冷冷一笑,放下酒杯。
良妃听说之后焦急万分,急忙忙的跑进她爹的住处:“爹爹,皇上受伤了。”
“爹知道,走,和爹一起进宫看看皇上。”
明光殿
李禹脸『色』很黑,语气沉沉:“怎么样”一样冷静沉着的皇帝也开始慌『乱』了,这三个字已经问了不下十次。
秦锡一旁安慰:“皇上,太医还在诊断。”
李禹稍微冷静下来,还记得自己有其他事情要做,说道:“怎么样,都布置好了吗”
秦锡:“已经布置好了。”
这时候太医才从帘子后面出来,笑嘻嘻的样子看着李禹有些恼火:“恭喜皇上,愉贵人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且箭没有伤到要处,好好休养便能恢复了。”
此时此刻李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快步走了过去,看着许金陵沉静的容颜,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脸上『荡』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秦锡上前:“皇上,司马劲来了。”
李禹收起温柔的眼神:“让他进来。”
司马劲进来的时候良妃也跟着进来了,见着坐在桌子边的李禹,心疼想要上前关心:“皇上。”
司马劲一把抓住良妃的手:“皇上,听闻你受伤了,老臣特意来看望。”
良妃不明白爹爹要做什么,奈何挣不开抓着的手。
李禹微微一笑:“那司马大将军你领着众将士来看望朕是何意”说罢才缓缓站起身来。
司马劲一愣:“你没受伤不过没关系,李禹,你要是自觉,就自己乖乖把皇位交出来!”
良妃这才恍然明白,一手甩开:“爹,你这是做什么!”
司马劲呵斥:“闭嘴,你懂什么!没用的东西!”一把把良妃甩到身后:“看着她!”让随行而来的将士抓住她。
李禹却是冷笑:“司马大将军,你屯兵这么久真当朕不知道吗”
司马劲一愣:“那又如何,我为朝廷卖命几十年得到什么,先帝在时都没能削弱我,就你一个黄小子,这位子不如换老夫来坐!”
李禹:“说白了,你不过是贪欲得不到满足罢了,朕劝你现在就束手就擒,别让你女儿也跟着受连累!”
司马劲哈哈大笑:“老夫十万大军都在城门口等着,你拿什么让老夫束手就擒”
李禹双手拍了拍:“拿这个。”
一直站在门外的几位将军纷纷走了进来,一字排开站在李禹身后,这些都是和司马劲串通好今□□宫的人。
司马劲一愣,气结:“你们!”
其中一位将军说道:“启禀皇上,就是司马劲以家人威胁微臣。”
司马劲气两眼瞪大:“你说什么!不是你们自愿...”像是恍然明白什么:“哈哈...好呀,原来都是你布的局,这些都是你的人!”
李禹不吭声,这些都是原来答应司马劲今日一起『逼』宫的人,只不过李禹提前先把他们搞定了。
司马劲被抓,良妃位份被降,但依旧住在太『液』宫。曾经辉煌的司马家一夜之间潦倒,司马家中的女眷仆人也统统被安排去了别的地方。
西亭阁
黄德海宣读了圣旨,然后把该有的东西都送到:“恭喜愉贵仪。”
许金陵抬手不方便:“梵音,替我谢过黄公公。”
梵音:“是。”
黄德海笑『吟』『吟』的:“祸之福之所倚,这大难过后就是大福啊。”
许金陵笑:“托黄公公吉言了。”
黄德海拍了几句马屁:“愉贵仪好生休息,奴才还先回昭阳殿和皇上回话了。”
许金陵:“黄公公慢走。”
待送走黄德海后,梵音扶着许金陵坐下,动作也比以前要格外的小心,就怕她稍微磕着碰着。
过了好一会,梵音煮着碗莲子羹送了过来。
许金陵伸手就要用勺子舀,结果梵音快一步阻止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主子,您什么都别动,让梵音喂您。”说完已经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嘴边,问:“烫不烫”
可许金陵还是不自然,伸出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梵音不从:“主子,您现在什么都别动,拿勺子这种粗重的活就让梵音替你拿。”
许金陵哭笑不得:“那我晚上睡觉呢你是不是要睡在我旁边”
“不是还有朕吗!”李禹已经出现在门口,之前梵音说的话也都听见了,拿过她手上的碗:“来,朕喂你。”
还别说,这男的喂和女的喂光感觉上就不同。
李禹:“肩膀上的伤还疼吗”
许金陵皱着小脸:“碰着就会疼,嫔妾这几日晚上睡觉都不敢动这只手臂了。”
李禹心疼,这伤却是伤的深,即使『药』再好也是需要时间的,把她搂在怀中,不言语。
过了许久,李禹突然问道:“替孩子想了小名没”
许金陵一愣:“嫔妾也是醒了才知道的,还没来得及想,何况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李禹微笑:“男孩女孩各想几个,以后可以用。”
许金陵靠着:“好。”
圣旨下来后没多久。
钟翠宫
顶替习秋位置的宫女叫正梅,是个长的挺不错的小宫女,人也算机灵,很快就代替了习秋在德妃心目中的位置。
替德妃捏了捏肩膀:“娘娘,这力道还行吗”
德妃舒服的恩了声:“愉贵仪那边怎么样”被封为贵仪,又怀有孩子,更救过皇帝的命,皇上现在又宠她宠的不得了,估计后宫中没几个妃子坐得住了。
正梅:“回娘娘,皇上虽然不在西亭阁留宿,但是下了朝都会去看望一下,而且看宫女伺候的很是小心谨慎。”
德妃冷哼。
长门宫
贤妃正在教李卉识字,撇见宫女玉珍正往这走来,在李卉耳边说道:“好了,今个就到这了,去玩吧。”说完就已经有宫女上前拉着李卉离开。
贤妃整理了下头发:“说吧。”
玉珍:“回娘娘,是从四品愉贵仪。”
听后贤妃一愣,从一个正七品贵人直接跳到从四品,良久才说道:“皇上的救命恩人,应该的。”
玉珍见状继续说道:“主子,奴婢听说皇上很重视这个孩子,娘娘您...”
贤妃冷眼一横。
玉珍识趣的闭嘴。
昭阳殿
月研送上煎好的『药』:“主子,愉贵人被封为从四品贵仪,太后那里说让您尽快处理掉这个祸端。”
琪昭容眉『毛』都没抬一下,这谢太后自己病成这样也不忘了要耍小手段:“再看。”
月研:“可是。”
琪昭容:“忘了之前的教训了”
说道这月研只好默不吭声了。
不过半个月,林贵人便生了,生了个女儿,那天正下着蒙蒙小雨有,些些的凉意,赐名蒙雨,林贵人也被封为从六品林良娣,只不过离抚养的位份还差一截,只得让容夫人来抚养。
林良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被抱走却无可奈何,眼中有泪哭不出来。
婉宁轻声安慰:“主子,别担心,小公主会回来的。”
锦绣宫
显然容夫人对林良娣生了个女儿不是很满意,看着那皱皱的小脸:“真丑。”
锦和说道:“主子,这刚出生的小孩都这样。”
容夫人懒得听她说话,其实不管小孩长成什么样,最重要的是自己亲身的,只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未有动静:“送小公主去喝『奶』,好生照顾。”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回房休息了。
景翠楼
婉宁在一旁伺候着,把各位妃子送来的东西都报了个遍:“主子,愉贵仪送来了好些补品,要不要奴婢这就吩咐人去做。”
林良娣身体还虚弱着,听到这三个字,眼中满是不甘:“我不想吃。”
婉宁知道主子这是怄气:“主子,其他娘娘主子送来的都是穿用的东西,只有愉贵仪和楚婉容送来了好些补品,尤其是愉贵仪的,全都是上品啊。”
林良娣叹了口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