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丈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因为年事已高，牙齿开始脱落。虽没有完全脱落，却也因为牙齿脱落，说话走风，口齿不清。
刚刚吃了丹药，褚老丈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仅百病尽去，自己说话，口齿清晰，以前说话走风的模糊不清被口齿清晰代替。几乎本能的，舌头舔了舔牙齿，以前脱落的牙齿全部长出。嘴巴里还有几颗脱落的老牙，随口吐出。
如果不是这几颗脱落的老牙，硌了满嘴新牙，褚老丈或许不会这么早发现自己重新长出了牙齿。
一瞬间，身体病患消失，长了一口新牙。对于张道然神奇的本领。褚老丈内心有了一个定位：“就算不是神仙，也差不多了......”
“他真的治好了我的病！”
想想刚开始张道然从天而降，如同神人一般，身上冒着金光，传来一阵阵梵音。自己还以为是一个神仙，只是因为自己的孙女的事情，褚老丈才会失去方寸。
张道然再三说明自己没有恶意，只想收徒，有说什么承负因果。褚老丈这才心中疑虑消散，满心感激。
“多谢道长......”
褚老丈跪倒在地，张道然没有阻止。
纵然是文明的现代社会，救人一命依旧当得起这一跪。而且这一跪，又是褚老丈偿还张道然的承负因果。
“是我老眼昏花，没有看出您是真正的神仙......”
褚老丈心中羞愧，张道然轻而易举的可以看穿自己心中所想。而自己这么百般不信任，甚至一度怀疑张道然是一个邪修。张道然不仅没有见怪，还出手救了自己。
这种心胸，只有真正的神仙，道德高士才能够做到。
看着褚老丈跪倒在地，张道然没有阻止，只是轻轻的扶起褚老丈。听到褚老丈的话语，张道然摇了摇头心道：“承负因果，果然奇妙，让人难以琢磨。褚老丈起初一跪，贫道欠他因果。一枚丹药救他一命，他却反而欠了贫道因果...这一拜，因果还没有抵消......”
“褚老丈，还是请起来吧......”张道然无奈再次说道：“贫道还没成仙，只是一个修道者，是长生路上的探索者。”
褚老丈站起身来，略微有些局促。张道然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褚老丈的想法张道然一眼便能看穿，褚老丈内心有愧疚，有敬畏，还有一丝丝惶恐。
褚老丈或许冒犯了张道然，张道然也没有放在心上：“修道者，如果这些胸怀没有，注定难以在修道路上走得更远。”
抬头看了眼天色，张道然说道：“褚老丈，时间不早，让邻里都去休息吧......小萌也带进来，现在时候不早，也该离开了......”
褚老丈不知道张道然说的离开，会不会带走自己的孙女，此时心中对与张道然的戒备不说没有，却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转身走出院子，在外面与邻居说了一些话。
小萌在褚老丈开门的瞬间，就跑进了院子。只是没有靠近张道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张道然问道：“我爷爷的病真的好了？”
张道然点了点头：“贫道出手，自然药到病除。”
对于这个关心爷爷的小女孩，张道然越看越喜爱。
“呼......”褚萌舒了口气：“外面的爷爷奶奶问我爷爷得了什么病，我爷爷就是不说，只说您帮他治好了......不过，四爷爷报警了......我爷爷正与四爷爷说这件事呢。”
报警了？
张道然摇了摇头，这里是什么地方，张道然心中已经清楚，地处山区，交通不便。就算是报警，警察来了也需要几个小时。再者，张道然并不是他们想象的坏人，警察怕是白跑一趟了......
不过褚老丈很是精明，没有说自己得了什么病，也是怕给张道然惹麻烦。
“小萌......”张道然来到褚萌面前，褚萌本想躲避，却站在了原地没有动。张道然蹲下身体，脑袋扬起：“你想不想跟着贫道修道......”
小萌有些犹豫，张道然继续说道：“跟着贫道修道，可以追求长生，可以飞天遁地，可以摘星拿月。再不济，也能耳聪目明，智慧超群，未来红尘之中，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
“那我爷爷，可以跟着您修道吗？也能长生不死吗？”
小萌萌萌的大眼睛眨呀眨，一张小脸上带着期待之色。
张道然叹息一声，心里有些欣慰，也有些复杂。褚萌事事想到自己的爷爷，这份心着实很难得。张道然没有隐瞒，说道：“你爷爷吃了贫道的丹药，不能长生不死，却也能长命百岁。你爷爷灵脉无法通灵，难以入道，难以修炼，自然不能长生不死。修道，是机缘，更看重的还是资质。”
“道长...”
这个时候，褚老丈从外面走了进来，关闭了大门：“修道，真的能够长生不死？”
褚老丈眼中闪烁着一丝丝莫名神采，长生不死，寿元永享，这是凡人的追求。数千年来，人类追求长生不死的不知多少，而成功的却少之又少。
唯有那些现在被供奉的神仙，在他们心目中才能够长生不死。
“我有长生法，道经千百篇。长生不死，贫道现在自己也没有做到，修道之路本就是摸索前行，小萌能不能成道，贫道现在还不敢确定。不过如果小萌，坚持不懈，道心坚韧，倒是有机会。”
修道之路崎岖坎坷，前路不明。在没有引路人的情况下更为艰难。张道然有《黄庭经》作为指引，也不敢说自己百分百成仙。
“小萌，以后就交给您了...”
褚老丈松了口气，如果张道然大包大揽，小萌一定能够成仙，褚老丈或许还有几分怀疑。张道然刚才的话语，却让褚老丈心中踏实。
“爷爷，你同意我跟着神仙修道了？”
小萌睁大了眼睛，这一刻心中有些复杂：“神仙，爷爷能跟着咱们去修道吗？就算不能修道，跟着咱们一起走可以吗？”
张道然点了点头：“自然...爷爷不跟着去，小萌恐怕不会安心修炼了......”
张道然站起身来，向褚老丈说道：“老丈，收拾收拾，咱们这就上路吧......”
“可是现在是晚上，黑灯瞎火的......”
看了眼天色，褚老丈有些担忧：“这里有十八里崎岖山路，只允许人行，想要走出去，明天早上也不一定办到。”
“爷爷，您忘了，神仙会飞啊......”
小萌拍了拍手，褚老丈却是一怔，他倒是把这件事情忘了。转身进屋，不过十几秒钟走了出来：“家徒四壁，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
“道长，咱们着就走吧......”
前路未卜，褚老丈此时内心有一种莫名惆怅。离别的情绪，褚萌太小，只是满心幻想一会儿可以跟着神仙飞。
“长生不死，小萌能够做到的话，我也能向死去的小文交代了。”
长生不死，褚老丈也很向往，自己不能修道，不能长生，内心对于长生的渴望，寄托在了褚萌身上。孙女如若成仙，被世人膜拜，什么事情能比得上成仙光荣？
世间繁华，终有一死，生带不来，死带不走。
正在想着心思，身体忽然缓慢升起，脚下万般景色逐渐变小。褚老丈还没来得及惊诧，身边传来褚萌带着兴奋的高呼：“飞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