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杨欣睁开眼,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扭头看了看窗外,寒冬的早晨,天才刚刚放亮,这么早醒来,也是他以前留下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掉。
又是新的一天!
自李石头离开,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以前两人在一起,白天各自出去收废品,晚上回来在路灯下看书学习,钻地下室睡觉,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李石头走后,杨欣才发现,身边整日整夜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是何等的寂寞。
洗刷,打扫房间,吃早点,玩电脑,看书,学习,杨欣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机器人,这日子过得实在是清淡,简直就像是白开水一般。
今天是周五,杨欣在家呆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就出去了,周五下午,是收废铁的时候。
前几天他就已经把消息告诉了那些拾荒者,让他们把东西积攒起来,周五下午一起来卖,不论是对杨欣,还是那些人来说,这样都方便很多。
到达小院的时候,门口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候了,杨欣往他们的车上一看,东西果然不少!
西城区这片儿收破烂的,几乎都在这个下午赶了过来,李石头不在了,杨欣一个人又是过秤计算,又是收钱找零,累得是手忙脚乱。
不过他却感觉这样的生活,比整天闷在家里充实很多,而且还可以和那些人聊聊天,拉拉家常,不会感到寂寞。
“小老板,你说你开这么高的价钱收这些废铁,还能赚到钱吗?”一个收破烂的操着浓厚的山东口音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院子里的人都很关注,这么多天来,杨欣在这个地方高价收废铁,早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毕竟他开的价钱未免也太高了点。
很多人都说杨欣靠这个赚了大钱,也有人说他是替别人打工的,反正种种说法不一而是,大家都在猜测。
“哈哈,当然能啊,不赚钱我收来干什么,其他的,你们就不用管了,本来我也没必要把价钱开这么高的,还不是为了照顾各位哥哥?有钱大家赚嘛!”杨欣打了个哈哈。
他这话说的很中听,这些人也都知道,杨欣如果把价钱降低个几毛,只要比回收站开的价高,他们一样还是会卖到这里的!
看杨欣既然不想说,那人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现在的废铁,能卖这么高的价钱,说实话,每个人都很满意。
沉默了一会儿,又有人问道,“小老板,你这儿只收废铁吗?其他东西收不收?要不,你干脆开个回收站怎么样?我们保证把东西都卖给你!”
“开回收站?”杨欣一愣,继而笑道:“我们这片儿不是有个回收站了吗?再说我也没那么大的本钱,干不来的!”
“没事儿,我们把东西卖给你,你可以先不用付钱,赊账就成,等钱周转过来再给我们也一样啊。”那人不死心,继续劝道。
“不行,不行……谢谢大家的捧场了,怎么,周扒皮又降价拉?”杨欣转念一想,就猜到了原因,不外乎回收站的周扒皮又开始降价剥削这些拾荒者,让他们心生不满了!
“哼哼~他啊,恐怕是再也不能降价喽~”那人嗤笑了一声,脸上那表情……好像是幸灾乐祸啊。
杨欣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怎么回事儿?什么叫再也不能降价了?”
“怎么,你不知道?周扒皮让人给打了,就前天还是大前天的事儿,啧啧,听说打的那个狠啊,差点没被人打死,我估么着,他准得在医院里躺上五七个月,没准就落下残疾了!也不知道谁干的,真是打的好,打的妙啊!”
那人兴奋地说着,不光是他,其他人也是一脸活该如此的表情!
看样子周扒皮混得很不好,很不得人心啊。
那人话音刚落,就有人接了过去,道:“这还不止啊,有人放出话来了,以后周扒皮要是再敢收废品,就见一次打一次,而且谁要是敢把东西卖给周扒皮,也得跟着倒霉!”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那周扒皮得罪了什么人,害我们跟着一起倒霉,那回收站一天没转手,我们收上来的东西就一天没地儿卖,不然就得骑车到别的地方去,实在太远了!”
“要我说啊,打的真是太好了,哪怕去远点的地方卖,也比整天受周扒皮那鸟气强!”
看着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说着,杨欣也在心里暗爽,不说他早就看那周扒皮不顺眼了,单就是前段时间他招人堵自己和李石头的事儿也还没和他算呢。
这几天他偶尔也会想着要怎么报复周扒皮他们,却一直不得头绪,这下好了,竟然有人帮自己报仇了!
一下午的时间,小院儿里人来人往,不少人提起这件事儿,看样子,干这行的都知道个差不多了,大部分人都感觉大快人心,当然,也有人对因为这件事儿耽误了生意而心生不满。
他们怎么想,和杨欣没有关系,他这一下午忙的是头脚朝天,直到天色黑了下来才算忙完。
看着满院子堆积的废铁管之物,杨欣苦笑无语,这么多东西,得用多少次异能才能修复完啊,如果想要一下子修复好,估计得把人累死!
和修复邮票的轻松比起来,这堆废铁,实在让杨欣有些望而生畏。
而且这堆东西看似非常多,其利润和邮票比起来也是天壤之别,收入和回报不成正比,杨欣还真是想放弃了。
对着满院子的废铁感慨了一会,杨欣给大门挂上锁,在漆黑的胡同里漫漫走着。
从关上大门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情就开始烦闷了起来,回去之后,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要一个人过,偌大的城市,竟然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想想都感觉悲哀。
杨欣拖着沉重的脚步,无精打采的往旁边一望。
忽然,他心中一动,对了,今天周五,已经到了晚上,薛莹莹应该从学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