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是不是遇见熟人了。”白衣青年百里熙阳笑道,说着,还伸了个懒腰,“那个大胡子,好像很吊,不是一般的吊啊!”
“何止吊,简直吊炸天了。”儒雅男子捋了捋长发,“若非亲眼所见,老夫绝不信,世间竟有如此的狠人,一剑秒杀了魔煞神子,那厮的战力,可不弱魔煞神子,可偏偏被灭了,这就奇了怪了,那人究竟是谁,莫不成,是一个准帝级?”
说到这,二人纷纷收了眸。
此番推演,他二人并未算出欧阳玉山身份,而且,欧阳玉山所用的秘法,也极为诡异,竟瞒了二人推演,让他们,都难堪破。
不过,既是推演不出,那也不强求了,一个准帝级,在他俩看来,已是蝼蚁,不值得一提。
欧阳玉山不知,他走后,儒雅青年和白衣青年百里熙阳又掐动了印诀。
顿时,一幅幅画面,显化在二人眼帘:
一片云雾缭绕的山脉,一座悬崖峭壁之上,立着一座庞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有五个大字:九州试炼。
“九州试炼?”二人皆挑眉,看了一眼石碑,目光齐刷刷的挪了下移,落在了石碑旁边,一个蒙着黑袍的人身上,黑袍人戴着斗篷,遮掩了全部面容,浑身笼暮阴霾,连气息都被封禁了,只露两只幽暗的眸。
“他是谁。”白衣青年百里熙阳问道,盯着石碑上刻的五个字。
“不晓得。”儒雅青年摇了摇头,“但从未听说,诸天有这号人,或者说,他并非诸天人,而是外域人。”
说罢,二人又看黑袍人。
这厮,还真是够低调,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曾言语。
可是,就是这么个人,却一剑斩了魔煞神子,这等战绩,足以震颤洪荒,要知道,魔煞神子是货真价实的圣体,同阶中,鲜有敌手,竟被一剑绝杀,着实让人震撼。
“你是何人。”白衣青年百里熙阳淡漠道。
“吾名阎罗。”黑袍人沙哑道,声音沧桑而枯寂,传自黑袍下,也传自他手中的漆黑铁剑。
“阎罗?”白衣青年百里熙阳与儒雅青年对视一眼,脸色骤然变了,“洪荒十皇排位第六,阎罗。”
“竟还听过本尊名号。”阎罗缓缓道,“吾之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尔等...可有意愿臣服于吾。”
“痴心妄想。”白衣青年百里熙阳怒喝,一步踏碎虚空,扑杀向阎罗,霸绝仙武帝剑铮鸣,劈向阎罗,一缕缕仙芒,璨璨生辉。
他,的确强横,一剑凌天劈下,威势毁天灭地。
然,面对如此攻伐,阎罗巍然未动,只静静伫立。
当场,白衣青年百里熙阳的一剑,便将其吞灭,连带着阎罗的肉躯,一同斩爆了,可怕的剑威肆虐八荒,连那浩渺虚无,都给劈出一条大沟壑。
可怜的阎罗,再次复原,已站在远方,一手捂着胸口,鲜血狂涌,脸色惨白。
他虽强,可白衣青年百里熙阳亦非泛泛之辈,那可是大成圣王,修为境界压制下,他不占优势,纵他是圣体,亦难挡霸道的仙剑。
“你.....。”白衣青年百里熙阳冷哼,豁的抬手,隔天遥指,施展秘法,召唤雷电,聚成了一柄雷霆神刀,一刀摧枯拉朽。
阎罗冷哼,豁的挥剑,斩出了一道银河。
磅!咔嚓!轰隆!砰!砰!轰!
一瞬间,刀与剑碰撞了几千回合,每一击,都有铿锵之声,每一击,都擦出火花,每一击,都崩裂星空,每一次交锋,都能听闻骨骼碎裂声,一寸寸断裂,那是白衣青年百里熙阳的仙刀,而他的圣体铁剑,却遭受了可怕的重创,剑体已崩坏,仅剩剑柄,在嗡嗡作响。
反观阎罗,虽也负伤,却依旧屹立如山。
“圣体果是强悍。”白衣青年百里熙阳冷叱,一步登天,一剑风华盖世,劈的缥缈都嗡隆,凌厉的剑芒,融了万古杀机,能洞穿人元神。
然,阎罗并不躲避,一掌硬憾,硬抗了一剑。
铮!
伴着金属碰撞声,白衣青年百里熙阳的剑刃,被阎罗一掌劈断了,而白衣青年百里熙阳,也蹬蹬后退三五丈,稳住身形,神色骇然,他的一剑,威力颇猛,却被一掌劈的溃败,那一瞬,他似望见了尸山血海,似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那一掌,蕴藏着一股神秘力量,霸道无匹。
“汝...竟领悟了轮回之力。”白衣青年百里熙阳双目微眯了,死盯着阎罗,他之轮回之道,最擅轮回,自能瞧出阎罗之轮回。
“轮回,乃逆乱阴阳,颠倒乾坤。”阎罗淡道,“汝之一剑,虽凌厉,却差点儿火候。”
“轮回,是什么。”白衣青年百里熙阳冷哼道。
“一种无上的道。”阎罗轻唇微启,“吾之道,逆乱阴阳、颠倒乾坤、逆转因果、逆乱轮回,世间无物,皆可逆转,包括....命运。”
他话落,便见白衣青年百里熙阳,一步踉跄,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口吐鲜血,眸中满是惊惧色。
“命运之道,你竟懂轮回。”白衣青年百里熙阳色变,惊的肝胆欲裂,竟忘了一切,他之所以被定格,便是因轮回,而这种道,是无法理解的,也不是他所能窥看的。
“汝.....。”白衣青年百里熙阳还想说什么,却只听哐当声起,一根铜棍砸在了他的脑门儿上。
白衣青年百里熙阳闷哼,被打懵了。
旋即,便见黑袍人拎出了一个麻袋,罩了他的身,一把抓了进去,待麻袋松开时,里面哪还有白衣青年百里熙阳的人影。
“你.....。”
“闭嘴。”黑袍人冷叱,拎着麻袋,闪身消失,一眨眼,遁入了虚无空间。
他走后,儒雅青年才走出,瞥了一眼白衣青年百里熙阳,而后望看着虚无深处,“这货,真是阎罗啊!这么吊嘛!”
“不然呢?”
“他是谁。”白衣青年百里熙阳追问,眸光熠熠,“怎会在诸天。”
“他是谁不重要。”儒雅青年悠悠一声,“重要的是,他与东凰太心,关系匪浅。”
“东凰太心,他俩啥关系。”白衣青年百里熙阳皱眉道,一个女圣体,一个圣体大成,竟还认识,而且关系匪浅,着实让他疑惑,难道,他错了吗?
“他俩的关系,可比你想象中更精彩。”儒雅青年深吸一口气,“她二人,曾有过一段情缘,东凰太心,险些葬身诛仙台。”
白衣青年百里熙阳沉默了,一阵唏嘘,难怪东凰太心会来诸天,竟还有这等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未曾预料到的,若早知如此,先前,他必定留阎罗一命,哪怕,冒着与阎罗决战的风险。
他这一愣神,阎罗已消失不见,已寻到欧阳玉山,直奔北楚而去。
身后,白衣青年百里熙阳紧跟不舍,如今,他只关注阎罗,对于欧阳玉山,他并不感兴趣,欧阳玉山虽是圣体大成,但论及战力,远不如他,更遑论,他有一尊巅峰圣兵在手,还真不信邪,拿不下一个小小圣体。
“哪走。”白衣青年百里熙阳冷笑,一路追踪而去。
“莫急,我送你归西。”黑袍阎罗冷冷道,一路走一路换位置。
“你找死。”
“找死的是你。”
“你究竟是谁。”白衣青年百里熙阳暴怒了,如疯狗般咆哮,堂堂准帝级,竟连一尊圣体都捉不住,还谈何统治诸天,他的颜面,丢尽了。
黑袍阎罗没答话,只一路逃遁,速度极快,饶是准帝级,一路追赶,竟也追不上他,这便是阎罗,轮回之力加持,可不止一倍战力那般简单。
白衣青年百里熙阳越发暴躁了,一路骂娘,一路穷追不舍。
两人一追一跑,跨越了万古,一片昏暗的虚无,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型宫殿,显现在世人的眼帘,正是玄荒大陆的一颗古星,它庞大雄伟,古老沧桑,有仙光喷薄,氤氲朦胧,隐约间,还能听闻诵经声,如若洪钟暮鼓。
“百里恒岳宗。”两人驻足,遥望百里恒岳。
“该死。”白衣青年百里熙阳怒吼,一剑划破苍穹,一剑又将那百里恒岳宗外的结界,给戳了个窟窿,如一头暴龙,窜入了百里恒岳宗,而阎罗,则随后便至,一样如狼似虎,闯入了百里恒岳宗。
轰!砰!轰!
百里恒岳宗内,传出轰隆声,斗战波动,甚是混乱,能得见血腥画面,有欧阳玉山和阎罗的战场,也有白衣青年百里熙阳的战圈,两人斗战,一如既往,打的昏天暗地,一片片空间崩塌,一块块岩石炸灭,一棵棵参天古树化作飞灰,整个百里恒岳宗,都蒙了厚重云雾。
“这么热闹,来帮忙。”
欧阳玉山嘶嚎,一边战一边遁,遁出了百里恒岳,一路逃遁,一路求救,一边求救,一边呼喊。
“这厮,真够尿性。”夔牛揣着手,瞟了一眼欧阳玉山,也瞅了一眼黑袍阎罗,这俩货,一左一右,就搁那搁那干仗,而且,还特别有默契,一人攻白衣青年百里熙阳,另一人攻黑袍青年,打的昏天暗地。
“你俩,都有病吧!”夔牛忍不住咧嘴啧舌了,好端端的大楚修士,都闲着蛋疼,没事儿瞎扯淡,这都干嘛!
“这么喜欢打架,俺们也乐意奉陪。”小猿皇、杨岚、熊二、龙劫和南冥玉漱他们来了,各自拎着本命器,咋咋呼呼,各自拎着大号板砖,跟着欧阳玉山和阎罗后方,一路冲杀,凡敢挡路者,一律拍翻,完事儿,又拎着板砖,继续跟上。
一时间,百里恒岳宗鸡飞狗跳,人影漫天,不少长老、弟子,都在逃命,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不晓得这仨逗逼,哪冒出来的,一顿乱搞。
哎哟喂!
太多人仰首,捂着额头哀嚎,都没睡醒呢?大清早的就挨揍了?
“这么热闹,来帮忙啊!”夔牛咋咋呼呼的,一嗓子吼出去,惹了众怒。
“你大爷,滚犊子。”太多老辈骂道,老脸奇黑,一个个,都如疯狗似的,逮住谁咬谁,一路从百里恒岳追杀到了东华七星域,一群贱人,不好好修炼,都特么出来浪了,都不用出去历练了,专门儿给我们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