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池漓一听,脑子就霍地一个嗡鸣,仿佛有什么在自己的脑海内彻底炸裂了一样。
她迅速地跳下海贼的鬼头战船,往雍州战船的方向迅速地掠了过去,帝天凌也赶紧跟了上去。夫妻二人就像疯子似的,踏浪而进,身后被撩起的浪花一道一道的飞溅而起。
剑雪枯呆立在原地一会儿,咬牙道:“都怪我,杀了那么多穹云,却忘了注意船上的无常和无邪。为什么,我已经是第二次将无常、无邪搞丢了……”但实际上这次怪不得他。
奚鹿瞅了瞅剑雪枯,皱眉道:“无常和无邪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剑雪枯看向奚鹿,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后,怒道:“关你屁事,要不是你们这些海贼攻击我们,无常和无邪怎么会丢失?”
奚鹿被这么一呛,也是恼火:“你怎么说话的?我招你惹你了?信不信我让人开炮轰了你们的战船?”
那些海贼信以为真,当真又跑到大炮旁边握起了导火线。
奚鹿连忙自制了他们。
帝天凌和东池漓帮忙救了那些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弟兄,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恩将仇报。
海贼虽然对陌生人无情无义,但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还是非常讲义气的。
剑雪枯再度风情万种地翻了翻白眼,对奚鹿无所谓道:“随你意,反正现在无常和无邪不在船上,你就算把那船上的人都轰成了碎片,他们二人也无所谓。”
“……”奚鹿无言。
剑雪枯正要离去,奚鹿却蓦地说道:“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怎么长着一副女人的样子,说话却是个十足的男人?”
驻足,剑雪枯蓦地风骚回头,抛了一个媚眼,然后粗声道:“你大哥我是个男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是嫉妒我皮肤比你白啊,还是长得比你漂亮啊?兄弟!”
奚鹿顿时被剑雪枯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怒道:“老子这生最看不惯你这样娘娘腔的男人,什么东西!滚远一点!”
说着,奚鹿赫然抬起了她的右脚往剑雪枯的胯下踹去!
只见一阵旋风似的风过,剑雪枯陡然“啊”地惨叫了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地捂着胯下。
所有海贼都觉得胯下一疼,心疼地看着剑雪枯。
不过,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捂着胯下在地上哀嚎,那场景真的别提有多诡异了。
“啊……啊……”剑雪枯惨烈地哀嚎着,痉挛不断,“你你你你……同样都是男人,难道你不知道男人的胯下不能踢啊!疼……疼死我了!”
“还真是个男人。”奚鹿双手叉腰,随意地耸了耸肩,“我不过随意一踢,你就承受不了了,还真是弱,下船吧你。”
奚鹿毫不客气地就将剑雪枯踹下了船,就像她刚才踢郑洪洋一样,然后她指挥道:“弟兄们!我们回隆州吧!把穹云们都唤回来。”
呜——
号角声响起。
海贼战船上连着的锁链解开了。
那些围在雍州战船四周的穹云纷纷回头,往战船的方向行来。
剑雪枯从水中钻出了头来,看着海贼战船的离去,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疼痛的模样,却是十分严肃地自言自语道:“他的速度好快,修为犹在寒漓和河神之上……”
哗啦啦!
无数的穹云从剑雪枯的身边游过,有一些好像因为被剑雪枯打过,竟然甩起鱼尾来,要在剑雪枯的身上狂抽。
剑雪枯刹那从海水中跃了起来,踩着那些穹云的背,往雍州战船上掠去。
当剑雪枯落在雍州战船上的时候,便看到东池漓在甲板上已经抱着无常,脱光了他的裤子,右手在他屁股上重重地抽着:“无常!你是哥哥!你怎么可以带着无邪乱跑呢?”
帝天凌抱着无邪在一旁看着,脸色也是有些铁青。
无常都被东池漓抽红了屁股,却还是一声不吭,连哭都不哭一声。
剑雪枯问道:“在哪里找到他们的?”
帝天凌道:“在一头穹云的背上,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海了,所幸一直抓着那穹云的后背,喝了不少海水,不然早就葬身鱼腹了。阿漓刚才看到的时候,都快吓坏了。”
剑雪枯点头:“该打。”
东池漓打了一会儿,无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许是心疼无常,便挣扎着从帝天凌的怀中下来,抓着东池漓的手,哭哭啼啼地说道:“妈妈,是我……拉着哥哥……跳海的……是我……的错!”
东池漓一听更没好气,将无常放到一边,抱起无邪依旧是抽屁股,只不过没有脱裤子罢了,毕竟是个女孩子。
东池漓一边抽得无邪哇哇大哭,一边训斥道:“无邪!你这么胆小,碰到事情就哭,既然这样,又怎么要拉着你哥到处乱跑?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以后还敢吗!”
无常貌似觉得无邪被打够了,竟主动上来前:“妹妹、胡说!是我、是我带、带她——”
东池漓瞪了一眼无常,顿时没辙了,她将哭哭啼啼的无邪塞到了帝天凌的怀中,然后看着海贼战船远去的方向,叹气道:“失去了一支可以帮忙的势力。”
帝天凌却道:“不需要他们帮忙,丹峰会罢了。”
剑雪枯连忙说道:“不要小看那海贼头目了,方才他踢了我一脚,速度非常快,我觉得他可能是见阳修道者。”
“见阳?”东池漓极为吃惊,眨了眨眼睛,“之前在海贼战船上她并没有显露出自己的修为,我倒是没有想到她会是见阳修道者。”
剑雪枯点头:“区区一个海贼就已经是见阳修道者,隆州一行果然凶险万分。”他蓦地变了个脸,高兴道,“我就喜欢这种氛围!我活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可以见见世面了!”
东池漓、帝天凌:“……”
海贼们的离去,他们可不会带上什么愧疚之心,卷走了东池漓两千万,海贼自然是高兴的。
但是雍州战船却在夜色下显得有些凄凉,战船已经歪了许多,到处都是千疮百孔,修道者们因为那些穹云的纠缠,也已经是个个疲怠不堪。
甲板上都是鲜血,船舱里到处进水。
妖风阵阵吹来,吹得战船在海面上摇曳不止。
但渡过了这一夜,战船便也能够前行了。而且似乎因为前面有海贼战船的先行,海域平静了很多。
雍州战船也前行得非常顺利,成功抵达隆州战船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