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弥天的灭生焱,东池漓心惊胆颤。
现在主战场上还到处都是自己人,这庞大的灭生焱若覆盖下来,岂非两败俱伤?帝天凌是不是已经愤怒到失去理智了?
“这气息,这颜色,灭生焱!真的是灭生焱!”
“没想到长离扶桑真的拥有灭生焱!”
“他想要做什么?灭生焱如此可怕的威力,他想要我们所有人都死吗!这里还有长离家的人!”
东池漓感受到天空上灭生焱的可怕威胁,心里也是有点慌,她大喊道:“药店!药店!你醒醒!你干嘛呢!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我还不想给公良家陪葬!”
帝天凌转头看了过来,双眸虽然血红,但也算得上清明,理智并没有失去。他面对东池漓时果然和面对他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他对东池漓咧嘴笑了笑:“放心,我说过,这场交战的胜负,由我来决定。”
东池漓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坐在端木柯的龙脊上怡然自得地摇晃着双腿,虽然胸口那断掉的几根肋骨还在疼痛着,但这疼痛对于东池漓来说,已经根本不算什么了。更何况,帝天凌已经亲手将断掉她肋骨的公良敦雄给毁了身躯,报了仇。
她畅快得很。
看样子帝天凌在成为念仙后,不仅灭生焱的威力变强了,就连他对灭生焱的控火能力也是越来越熟练了,否则他不会对东池漓夸下这样的海口。
不少修道者在见到灭生焱的那一刻起,心理防线彻底决堤,不属于公良家的修道者,已经再也管不上什么道义了,纷纷落荒而逃。
一道道长虹往远处飞窜而去,场面倒是极为壮观。
而公良淳明在见到灭生焱的那一刻起,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他早听说过帝天凌拥有灭生焱,但没有想到灭生焱的威力竟然强大到他远远地看着,都觉得浑身炽热无比。
如若那灭生焱落在自己身上,恐怕极为不好受。
而且在见到自己友好的势力都相继逃窜后,公良淳明就彻底绝望了,即便他能够逃离这里,以后公良家在澜桑山恐怕也再无立足之地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都是长离扶桑和姬无梦这两个不该有的变数!
公良淳明觉得自己几欲入了魔障,望着帝天凌和东池漓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他终归是无上真仙的实力,难道还会怕一个刚刚踏入念仙不久的长离扶桑吗?!
他咬了咬牙,身形爆射而出,右手朝帝天凌握了过去,一支巨掌倏然撕破天空上的灭生焱,轰隆隆地从天而降,将帝天凌笼罩在其下。
“哼!”
长离仲夷冷笑一声,闪到帝天凌的上空,也是一掌翻上,四周灵气疯狂汇聚,转眼就汇聚成了庞大的巨掌,同公良淳明的那一掌对碰。
嘭!
犹如火山爆发一样,强大的气浪在两掌中间狂冲而出,荡得整个主战场乌烟瘴气,一些修道者已然是站不住身形,原本摇摇欲坠的,却赫然被气浪一震,纷纷栽入了地上,湿泥覆体。
长离仲夷道:“扶桑,其他人交给你来解决!公良淳明交給我了!”
公良家其他的高手,也都被长离家、紫阳仙门的修道者纠缠住了。
真龙族在此时此刻,基本都是游在高空之上看好戏的。灭生焱的威力虽然强大,但并不针对真龙族,即便他们的体型再庞大,也毫无关系。
帝天凌点了点头,双手一招,天空之上原本被公良淳明搅得凌乱的灭生焱,重新疯狂涌动了起来。他悬在半空中,双手微微摊开。
天空上的灭生焱瞬间犹如墨色火舌一样,千千万万的火焰道道疾射而下,浩浩汤汤呼啸天际,而且是对准了公良家的修道者,凶猛地追击而去。
即便是公良家的修道者逃得再快,那密密匝匝的灭生焱,也紧密地跟在他们的后面,追着追着,然后同其他的灭生焱将修道者给四面包抄。
天色变得阴暗,整个主战场犹如黑白世界一样,连修道者的凄嚎都似乎无声。
东池漓坐在端木柯的背上,望着这强势的灭生焱,心惊胆颤,这威力甚至要比当初在天穹山看到的一幕还要强悍。
而且帝天凌能够完美地控制这数千万道的灭生焱,每一道都接受着帝天凌的控制,犹如附骨之蛆一样紧紧随着公良家修道者。
长离家的修道者们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威胁,他们只需要在灭生焱的追赶下,冲上去给公良家修道者补刀,终结他们的身躯罢了。
这是真的,公良家的修道者,一个不留。
天摇地动,裂缝遍地,轰鸣荡野。
就连长离家的修道者都觉得脸色惨白,生怕那灭生焱会失去控制落在他们的身上。因为此时公良家修道者的痛苦,他们有目共睹。即便因为灭生焱被分离成了无数,威力有所削弱,但依旧能够将公良家修道者的血肉吞噬,干肉中森白的骨头在黑火中挣扎。
不需要用太多的力气,只需要一砸,就能够将公良家修道者的身躯砸成粉碎。
呼呼呼——
地上是一滩又一滩的尸骨,尸骨上还腾着火焰,不细看的话,还以为这些火焰是从地底冒出来,叫人毛骨耸人。
这犹如一个地狱。
天上的灭生焱都被帝天凌给收了回去,渐渐地,地上的灭生焱也熄灭了去,只剩下满布疮痍的大地,那一道道的裂缝,似乎是大地张开巨口在冲着天空呜鸣。
公良家的不死修道者,已经在灭生焱中全数毁身,漫天的魂魄惊慌失措地逃窜。长离家的修道者可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很快就冲上去,将那些魂魄都给收进了纳魂壶中。
轰隆——
大地又是猛地一颤,仙力席卷,元相交击碰撞,嘶吼呼啸。
原来公良家的念仙强者,还在同长离家的强者鏖战着。
他们毕竟是念仙,想要彻底将他们击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帝天凌扫了一眼四周,猛地朝端木柯掠了过去,然后坐在东池漓的旁边,紧接着抱着东池漓的上半身,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