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战!”
东池漓低吼了一声,完全不顾血肉模糊的双手,握紧了摧魂,就这么大开大合地挥舞了起来,在十几名玄武神之中扑杀来,扑杀去。
凭借着寒劫罪缚的强悍防御性,东池漓愣是几进几出,即便自己已经打得双手酸麻,寒劫罪缚多处凹陷,而且体内的神力迅速地消耗,但她每次穿梭而过,都能带起一片鲜血飞溅,残肢断臂飞舞而起,当真是浴血杀戮。
轰隆隆——
小树林已经完全被夷为了平地,地上到处是崩碎的裂缝,巨大的碎石,空间更是承受不住接连的撞击,碎出了一片片的虚空裂缝。
帝天凌四处张望了一下,蹙眉沉吟道:“这片空间看起来并不稳固,看来最多只能容纳心缘神的存在,但却随便一个部落都有渡劫神,乃至玄武神,未免太诡异了些。”
砰砰砰!
东池漓和诸神祇又发生了一番猛烈的冲撞,她一枪穿透了一名玄武神的头颅,然后狠狠地拔了出来,粗重地喘着气:“呼哧……呼哧……”旋即竟有些癫狂地笑了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呵呵……怎么,不敢上了?来啊!战个痛快。你们这群胆小鬼,我很久没战得这么酣畅淋漓了啊……”
而此时她脚边的泥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又一片,残肢断臂零散了一地,围着她的神祇,竟然没有一个身体是完整的。
东池漓惨,但他们比她还要惨。
“她果然是个疯子。”一名迷墓山另一边的神祇虚弱地说着,“我们这样打下去,真的打得赢她?为了帮助这几个部落,是不是代价太大了?”
廖治岭捂着不断往外涌血的胸膛,急道:“诸位大人,只要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把她杀死了,你们可是蛮殿的大人!怎么能面对一个区区疯女人,就退缩了?况且,难道你们不想得到她的神物吗?如果得到这神物,把它们献给蛮神,那诸位大人在蛮殿中的地位,一定能够晋升的!也许……也许你们还能进入万蛮堂修炼,成为比肩蛮神的存在!”
“万蛮堂!”一听到万蛮堂这个词,那诸多神祇的眼神都是火热了起来,旋即有一名神祇舔了舔带血的牙齿,狰狞地笑道,“对啊,只要得到神物,献给蛮神……为了进入万蛮堂,就算是头破血流,丢了性命又如何!”
另一名神祇也大喊道:“万蛮堂,才是我们的归属!为了进入万蛮堂,死不足惜!”
“对对对。”廖治岭点了点头,“只有你们才有进入万蛮堂的机会,待到将来我加入了蛮殿,你们可要提拔我一些。”
“不过多说了,上吧,杀人夺神物!”诸神祇咆哮了起来,那“万蛮堂”仿佛点燃了他们的至高战意,即便是受了重伤,但竟然爆发出了比刚才还要可怕的气势出来,这四周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这片空间已然犹如玻璃一样,崩碎得惨不忍睹,狂风剧烈地席卷着。
诸神祇躲闪着虚空裂缝,在风中疯狂地呼啸而来,那磅礴的神力,伴随着一件件神物的助威,嘭然而至,仿佛要摧毁这片空间,与东池漓同归于尽一般。
“比我还狂!”东池漓大惊失色,血肉模糊的脸庞都快要纠结成一团,只有两颗淡蓝的眸子沾了点血,死死地盯着四面八方卷来的攻势,然后双手不断地挥舞,利用她惊人的手速,在四周布下密密麻麻的戟影,万千戟影撞击而出。
虽然戟影凌厉无比,而且隐隐伴随着龙啸之声,但面对着诸神祇发狂一样的攻势,东池漓竟显得神力不济,戟影渐渐地抵挡不住诸神祇咆哮的神力攻势,轰然溃散。
“我命休矣!”东池漓心中大叫,这次真的完蛋了,虽然有寒劫罪缚护体,她不会死,但她一定要重伤不起了,没个几年,休想痊愈!
东池漓浑身的血肉都绷紧了起来,好像这样会减缓一些攻势似的。
而此时,那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势,俨如泄洪之水,一下子就将她吞没了进去,狂暴的能量轰塌了一大片虚空,也不知东池漓在这刺眼的能量光团中,是死是活。
“看你这回还不死!”廖治岭兴奋地大叫了一声,岂料这一叫,牵动了他被洞穿的胸口,又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一名蛮殿玄武神叫道:“走,快去搜她的神物,搜到了献给蛮神,我们必定能进入万蛮堂!”
说着,十几名玄武神兴奋地朝那能量光团走了过去,神识往里面扫了进去,但他们却齐齐脸色一变:“神物呢?!”
“不是吧?这神物难道在我们的轰击下,毁了?按照这两件神物之前的威力,应该不可能啊。”
而此时,不远处徒然传来愤怒却显得有些虚弱的吼声。
“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连玄寒之力和火髓之力都忘了吗?光是用神力、神物,你打得过这些神祇?”
说话的人,赫然是帝天凌,而他的怀中,正抱着鲜血淋漓的东池漓,东池漓的鲜血都染红了他的衣服。
此时,帝天凌脸色看起来异常苍白,看来这次撕毁空间,耗费了他诸多神力,才将东池漓救了出来,毕竟这次情况非常的紧急,速度要非常的快,耗费的神力自然也多。
诸神祇具是大惊失色,刚才分明应该被他们的攻势轰成渣的“无心”,此时此刻为何会在那白袍青年的怀中?
他们惊骇地望着白袍青年,心中揣测,那是一个比“无心”还要恐怖的存在。他们终于注意到了,那些跟白袍青年交手的神祇,似乎下场更惨,就连黄耆此时也已经浑身焦黑,断了两只手臂!
然而,帝天凌和东池漓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些神祇的震惊。
东池漓一把推开了帝天凌,脸色涨红,并且大叫道:“什么玄寒之力,什么火髓之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把我拉出来我是该感谢你,但是你随随便便抱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现在我是你的……你的人……但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
帝天凌……赫然翻起了白眼。
抱都抱过几次了,亲都亲过几次了,“火烧溪”都烧过多少回了,现在竟然连搂一下都不给!
失忆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他为什么选择了养成、调教这条路?
当然,这些话,帝天凌只在心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