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笑了笑,没有理会她,径自打开了柜子门,
楚瑜见他笑得那般赶紧爬下床,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肢,举起手发誓:“好了,好啦,不要这样,我发誓绝对不笑你了!”
这位大仙火力四开,就算不会真杀人灭口,也会有很多人倒大霉。
不想下一刻,忽然感觉身先的人转了过来,然后头上阴影一晃,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下,却感觉头发上被插进了什么东西。
她摸了一把,将那东西摸了下来。
随后看着手里的东西,她不禁愣住了。
那是一把手工精致的绿檀木梳,立体镂空雕着两片精致的婀娜的莲叶,莲叶下碧波上掩映着一朵盛开的莲花与花苞为梳背,梳子的一头坠着银圈玛瑙红色流苏,入手木质温润,一股子淡淡的绿檀香气萦绕鼻间。
上面还有一行字……
“天上人间,此生不渝,琴笙,生辰快乐。”一道温柔幽和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楚瑜梭然抬起墨玉大眼,正正撞进面前男人一双深邃如海,温柔如云的琥珀眸里,仿佛一生的温柔都在那双妙目里,能将她溺毙其中。
楚瑜忽心中大悸,瞬间湿了眼眶。
她这才忽想起,仿佛多年前,她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的那一日就是今日,后来也成了她的生辰。
她都因为太忙而忘记了,却不想,他,还记得。
给她道一声——“生辰快乐”
楚瑜指尖摩挲过梳子上那一行——“天上人间,此生不渝”,忍不住整个人投进他的怀里,大力地抱住他的劲瘦腰肢,鼻尖酸酸的。
“谢谢,琴笙。”
这把梳子,在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细细地将它制成完工,精雕细琢,皆心意。
就算再独立,再不羁的女子,被人放在心间惦记与珍重的感觉,总是让人难以自制,像一颗心都泡在温水里,沉沉浮浮,满满都是温暖与柔软。
琴笙任由她拥抱着自己,温声道:“今儿是自己的生辰都忘了,傻鱼儿,可要为夫带你去吃一碗寿面?”
楚瑜把脸在他胸口的衣衫蹭了蹭,蹭掉眼里的浮泪,点头:“嗯!”
琴笙笑了笑:“去梳妆罢。”
楚瑜立刻宝贝似地握住梳子坐到了窗前,一时间又舍不得放下这梳子,一时又舍不得拿来梳头。倒是琴笙见她坐在那里半天犹豫的样子,薄唇边弯起一抹淡笑来,走了过去,从她手里拿过
了那把梳子,亲自站在她身后替她挽起满头的长发。
“梳子就是用的,若是让你藏着的,只管给你送些珠宝玉石就是了。”
楚瑜坐在镜子前,看着身后出尘的男子抬手间,便细致优雅地替她将长发挽在头顶成髻,丝毫没有扯疼她,又取了脂粉,替她轻轻地描眉黛,上了胭脂。
修长如玉的的手指和细腻微凉的指尖一点点地抚摸过她的额间、脸颊的皮肤上,让她人忍不住敏感地轻颤了一下,可他的动作温柔体贴到让她觉得自己像他最珍重的宝物。
楚瑜有些着迷地看着他的动作。
没有人能对这样的琴笙不动心,他若愿意,转身便可从让人战栗的魔神、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神,转身为世间那最体入微,温柔入骨,熨帖到心肺的情人。
左手天堂,右手地狱。
看着琴笙将那精致的绿檀莲花梳别在她头顶发髻间,细致的银玛瑙流苏垂落在脸颊上,已是发间最漂亮的装饰。
楚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大眼儿弯弯,拉住他修长的玉骨手:“真好看。”
“走罢。”琴笙牵了她的手,淡雅温柔地一笑,又为她穿上衣衫,随后才换了衣衫,又戴上轻纱斗笠,牵着她向门外而去。
楚瑜觉得自己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儿,被他细心地照料着,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就是了。
可是,就算这种生活不能自理,简直让她忍不住唇角一直上扬。
两人一路出门,都没有人跟着。
可楚瑜知道他身边必定有人跟着的,只是曜司的人善于隐藏,可是只要没人出现在视线内,她可以当着没有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楚瑜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一路出了人间院,又经过了前面的人间酒楼,听着里面的笙歌曼舞,丝竹乐声,再看着街道两边热闹的小摊贩,她忽然有点恍惚,像是回到云州。
可这里是上京。
“不是应该宵禁么?”楚瑜有些奇怪,发现今儿热闹得像上元节。
琴笙道:“我让皇帝老儿这两天随便编个理由,就不宵禁了。”
楚瑜一呆,抬起脸看着他,隔着薄薄的帽子垂纱,也能看见他神情平淡的俊美面容,她却莫名地有点脸热,指了指自己鼻子,有点不确定:“是因为……。”
“是因为本尊有条忘了自己生辰的蠢鱼。 ”琴笙轻描淡写地微笑。
楚瑜唇角一扬,笑容愈发地灿烂:“笙儿最好了。”
他领着楚瑜一路往热闹的巷子里去,那里有一家小面摊,就算已经时候不早了,依然坐着不少食客,只因为整条巷子都是那面的香味。
带着点辣味,却又更多的是卤香或者炒得酥香的肉味,与滚滚的骨头汤香在空气里混合成一种让人忍不住咽唾沫的冲动。
“好香,是牛肉臊子面吗?”楚瑜看着那挂着的店家招牌,吸了吸口水。
琴笙低头看着眼身边人儿那样儿,屈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把口水擦一擦,莫要吓到人,以为你是十年没吃好吃的,要抢东西吃去了。”
似乎却得身边的人儿粉嫩的嘴儿微张的样子可爱,他眼里幽光微闪,指尖下滑轻轻搓了下她软嫩又丰润的唇,甚至轻点了她的小舌头。
楚瑜瞬间因为这个暧昧得带了*暗示的动作红了脸,抬手捂住嘴,瞪着大眼,羞涩地道:“你……干嘛,这里可是外头。”
琴笙忍不住低低地愉快地笑了起来,牵着她过去:“有鱼儿满脑子想要下蛋,倒是怪起别人不正经?”
楚瑜忍不住呛了一下,知道被他耍了,脸上更红了,暗自嘀咕:“坏人,臭臭猫儿。”
“哟,是秋哥儿啊,这多年不见了。”
他们一走进,那面摊上的老婆婆看着明明老眼昏花,却似第一眼就认出了面前戴着斗笠轻纱的人。
楚瑜听着老婆婆的那称呼,只觉得很是稀罕又有趣——“秋哥儿”?
好亲切呢,一点和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神或者暴戾的战鬼大人对不上号呀。
琴笙却很自然地领着楚瑜在面摊前坐下,微微一笑:“很久不见婆婆了,闻着您的手艺还是那么好,来两碗牛肉面罢。”
楚瑜觉得更纳罕了,琴笙居然还有这么“亲民”的时候呢,而且这动作自然得仿佛他已经来过许多次了一般。
“哎呀,身子骨不行了,眼睛也不好了,现在都是我女儿、女婿忙上半夜,我老婆子捡个清闲的下半夜。”老婆婆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看起来很有些年纪了,但是下面,取浇头臊子的动作却极为利落。
不一会,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就上来了,上面还浇着一大勺子酱爆香的牛肉沫,味道极勾人。
楚瑜看着便食指大动,拿了筷子甜甜地对着老婆婆道:“谢谢婆婆。”
“哎,不谢,小丫头可生得真甜呀。”老婆婆看着楚瑜忍不住笑着点头,老脸笑开一朵花似的。
看着楚瑜和琴笙吃面,老婆婆很有些感慨:“想当初,你和南小哥儿来我这里吃面的时候,你们还那么小呐,这一转眼哪,都快十几年了,我这老婆子快入土了,也没有再见过你和南小哥一起来了,唉……。”
“嗯,他不会再来了,去了很远的地方。”琴笙淡淡地一笑。 Wωω● тTk án● ℃O
楚瑜闻言,吃面的动作略顿了顿,忍不住转脸看了眼身边斯斯文文地用面条的琴笙,暗道,原来当初这里是秋子非和南亭羽这对京城双壁常来的地方啊。”
真是……
一转眼,物是人非,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坐在他身边笑着吃面的人,也变成了她,不知他心中可有伤感。
“唉。”老婆婆笑了笑,每一条皱纹里都是时光的痕迹和豁达:“人呐,总是会变的,一起走着,走着,就散了,不过秋哥儿还是幸运的哪,儿女缘多好,看,你的女儿都那么大了,小丫头都要能嫁人了罢,来,婆婆给你加点肉,多吃肉,以后嫁人了也好生养?”
说着,她慈爱地看着楚瑜,抬手给她碗里又加了一勺子香喷喷的碎牛肉!
然而……
楚瑜低着头,拿着筷子的手抖得已经不成样子:“唔……嗯……谢谢……。”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控制自己腹部的起伏弧度,毕竟嘴里都是面条和肉啊,笑成狗喷一地多不雅观。
她家三爷就算刚才伤害,这会子应该彻底地化悲为愤怒了罢?
琴笙当时手就僵住了,随后淡淡地扫了楚瑜一眼:“这是我的妻,不是我的女儿。”
楚瑜听着他平静的声音里的……扭曲,顿时忍耐不住,伏案闷声狂笑,眼泪都出来了,嘴里的东西,都喷了一地。
“爹,你和我儿女缘……哈哈哈哈……可真特么好……哈哈哈。”
“啊,啥,你妻生的女儿?这甜丫头不是你妻生的,还是妾生的不成,婆婆跟你说,男人不能三心二意啊……会遭天打雷劈咧。”老婆婆明显除了眼花,还有点……
“婆婆,你耳背。”琴笙看着楚瑜趴在桌上颤抖,“啪”第一声折了筷子,微笑温柔到阴森:一字一顿“这、个、死、丫、头、她、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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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个是一更不?
一起回答:是滴。
婆婆说的好,人呐,走着走着,就散了,能和大家4年一路走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散了,所谓的时光不老,我们不散从来仿佛都是美好的心愿。
不过,不管怎么样,也许很久以后,你们还记得嗯,有这个作者,曾经给过大家快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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