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真的……真让咱们……参与……。”有些商行行主们都已经话都说不利落了。
楚瑜看着众人肯定地颔首:“没错,是真的,琴家成立的这这个商事联合会,便是为了更方便地统筹调度一切相应的生产、质检事宜,毕竟我应承过加尔文爵爷,咱们江南商行出品之物品质一流,绝不会坑害客商。”
她顿了顿,看向众人含笑道:“这也是琴家绣行承蒙诸位照顾帮衬多年,所以愿意将订单共享,有利共图,壮大我江南织造行业,诸位若是愿意宴会之后可以向琴家的几位管事报上商行之名。”
楚瑜的这一番话极有煽动性,一干商行行主们面面相视,都在彼此眼底看见了强烈的兴奋,时候立刻纷纷争先恐后地喊了起来:“我!”“我们商行愿意协助小姐一臂之力!”“我们商行不但拥有绣机,还有织染房!”“我们商行绣工最多,手艺最好!”
“……。”
没有人能在这般巨大的利益面前不动心。
金姑姑见差不多了,便起身淡淡地道:“诸位若是有意加入商事联合会的,登记之后,大小姐自然派人去查验诸位的绣坊,若是没有问题,自然会邀请诸位加入,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哪位的绣品达不到咱们派出管事查验的统一标准,那就不要怪我们琴家绣坊严苛,毕竟事关我江南绣行的名誉。”
此言一出,商行行主们虽然也只是略一迟疑,都还是纷纷点头赞许符合。
“这话倒是不错,虽然未有先河,但是却很在理。”
“相信金姑姑为人绝不会刻意为难咱们的。”
“这主意新鲜,但是确极有可行之地。”
金姑姑见商行的行主们表态了,便看了一眼楚瑜,欣慰一笑。
这丫头总是各种各样的怪点子多,确实心思机巧,原先她们将天工绣坊纳入琴家庇护的范围,不过是看着天工绣坊已经被楚瑜改造过了,是现成的场地,而吴老儿又贡出天工织染的绝技,但楚瑜后来与她商量成立商事联合会的事儿,却也是受此启发。
如此一来不但解决了琴家绣坊产能不足,还赚了一个好名声,按照楚瑜的说法那就叫什么——分工合作,整合资源。
这时一道清洌的男音忽然响起:“晚辈也觉得这主意甚好,楚大小姐为人蕙质兰心,心思淳厚,见多识广,师傅方才放心将天工绣坊和天工织染的绝技托付于她,如今既然琴家和大小姐决议要成立江南织造商事联合会,师傅与晚辈都愿推举大小姐为联会长。”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那声音的方向,发现说话的之人正是陪伴在吴老儿身边的封逸。
他见众人望过来,也不卑不亢地对着众人微微颔首示意,淡定的目光却落在了楚瑜的身上。
此时吴老儿也含笑摸着自己的胡须,巍巍颤颤地道:“没错,老朽是觉得没有比大小姐更适合的人选了。”
此言一出,众商行的人都沉默了一下,他们原本以为这个商会的会长肯定是琴三爷,他们自然不敢有异议,心服口服,但是现在吴老儿却提出一个黄毛丫头担任商事会长?
这是何等殊荣与权力。
筵席上一时间空气微微凝滞。
楚瑜则是彻底地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吴老儿会忽出此言,推举她为商事会长?
她下意识立刻拒绝道:“等一下,晚辈年纪尚幼,并不合适担任会长!”
她原本的设想也是琴三爷才是最合适担任的这商事会长的人选,如今的白白记忆没有恢复,虽然不合适接手这些事情的,但是金姑姑他们这一批曜司老人都在。
她只需要从旁去盯着绣坊产线和制定产品生产标准化的标准即可保证商会的正常运作和发挥调度的作用。
哪里想到居然有人会推举自己为会长,着实让楚瑜大吃一惊。
但是楚瑜话音刚落,廉亲王却摸着自己唇上的美须含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小丫头你又何必这般自谦呢,本王倒是期待这看你这小丫头还能捣腾出什么样的天地来。”
廉亲王的话瞬间让所有的商行行主们立即都纷纷表态大力支持。
“此言甚对,除了楚小姐,还有谁更合适商事会长一织呢?”
“我等附议!”
“我等赞同!”
一众江南商行的巨贾们不是不知道楚瑜年幼,但还有什么比这拍琴家和廉亲王马屁更好的时机呢?
何况楚瑜这姑娘早已展示过她出众之处,且不说她出身琴三爷的母家,光她自己分明就是个宝贝疙瘩,若是她担当了商会的会长。
以后娶进了家门,更是一股能助青云的好风。
何况她还如此深得廉亲王的青眼,如今虽然不像宫家少主那样能成为亲王的义子,但只怕也不会少了好处。
金姑姑见状,也都含笑朝着楚瑜点头:“大小姐,既然众望所归,你也不必推辞和拒绝了。”
楚瑜有些无奈地看着金姑姑:“姑姑……。”
金姑姑却只还是朝着她颔首,一副没关系,天塌下来,也有人替你撑着的模样。
最终楚瑜也只好微微扯了扯唇角,赶鸭子上架一般对着众人抬手行礼:“那么晚辈就在这里谢过诸位前辈的青眼,恭敬不如从命。”
这边江南绣行的行主们皆大欢喜,乐迎盛事,那一头
喜,乐迎盛事,那一头坐着的湘南绣行行主们却只能捂住胸口,只能羡慕嫉妒得咬牙切齿!
………
“大小姐当上商会会长,只怕明日起来提亲的人都要踏破了咱们绣坊的门槛了。”红袖陪着楚瑜坐在后花园里散步消食,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楚瑜只摇摇头,对着红袖冷笑了一声:“若真嫁给那些油头粉面的富家公子,我宁愿嫁给宫少宸那妖货。”
起码,她清楚明白那妖货想要什么,那妖货也一点不掩饰他的野心,也不会像那些公子哥们一样当她是后宅里头那些个任由男人糊弄的蠢货。
她没事儿闲得慌了还能和那妖货斗一斗法。
最近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让楚瑜对那些所谓的富家公子愈发地生出厌恶之心来。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金玉相击一般悦耳的男音含笑响起:“哎呀,想不到小女郎对本公子的评价那么高,真是让本公子深深感动,既然小女郎也赞同咱们是天作之合,不若择日就成亲?”
楚瑜一抬头,果然见着一道这暗金色绣飞云华服的贵公子摇晃着手里的羽扇款步从花园里走出来。
“宫少宸,你没有听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么?”楚瑜轻哼一声。
红袖则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楚瑜的前面,警惕地盯着宫少宸。
宫少宸丹凤眼笑吟吟地锁住楚瑜的俏脸,打量了她一回,不接她的话,却亲热地道:“小女郎今儿这么一装扮,倒是人模狗样的。”
楚瑜眼角一抽,随后也笑眯眯地睨着他:“过奖了,不过宫少这么一打扮,还是人不人,鬼不鬼呢。”
比最贱,她除了完败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嘴贱的楚仙仙以外,她还没输过谁。
宫少宸也不恼,只笑着绕开红袖,靠近楚瑜:“小女郎,你真是好本事,除了让义父对你另眼相看,今儿又借着利益共享的由头,给江南绣行那些蠢货一些甜头,就哄得那群几十岁的老东西唯你马首是瞻,明明你才是最大的既得利者,他们还对你感恩戴德的,以后都任由你这个商事会长使唤,着实厉害得紧。”
楚瑜唇角的笑容凉了凉,睨着宫少宸:“宫少主,你在这儿酸了吧唧的说这么大一堆,妒妇嘴脸,可是因为羡慕嫉妒恨,没在西洋人的订单里分一杯羹?”
“正是,果然知我者小女郎也,既然你都已经察觉你相好的心思了,不若让我帮你一把,嗯?”宫少宸笑吟吟,深以为然地颔首。
楚瑜都没有想到宫少宸居然就这么应承下来,竟似听不懂她的讥讽一般,顿时无语。
红袖都忍不住道:“宫少主,您这脸皮也太厚了。”
简直让她开了眼界!居然好意思去问他三番两次为难的人要分享胜果?
“脸皮不厚,怎么抱得美人归?”宫少宸轻嗤一声,随后晃动着羽扇,绕开红袖,伸手轻覆在楚瑜的手背上,含情脉脉地道。
“快来,小女郎,咱们就不打情骂俏了,先说刚才的正事罢,咱们都要熟到盖一张棉被了,你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
楚瑜眼神一冷,翻手就在他手上恶狠狠狠一拍,微笑:“没错,我今日拒你这妖货于千里之外,明日拒你于千里之外,后日照旧拒你于千里之外,这英吉利的订单,你一个子都别想捞着,宫少宸。”
宫少宸点点头,轻叹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手背:“小女郎,就知你这般无情。”
他轻叹一声:“但是本公子相信你总有一日会回心转意投入本公子温情的怀抱,彻底抛弃你身边的奸夫们,回到我的身边,比翼双飞。”
说罢,他朝着楚瑜眨眨眼,笑吟吟地晃悠悠地离开了。
“若是日后遇到什么难处,只管来还剑湖边的落樱酒馆寻我,身为你未婚夫的我一定责无旁贷。”
楚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的大眼里闪过一丝冷色——
宫少宸这妖货,只是为了来这里说戌凉话,骚扰她一番的么?
“我怎么觉得这宫家少主话里有话?”红袖冷冷地出声。
楚瑜看了红袖一眼,没想到她也听出来了,不愧是金姑姑身边伺候的得力属下。
她淡定地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变应万变罢。”
反正应付宫少宸这妖货,她经验丰富。
红袖看向楚瑜,正色道:“主上最是护短,欺到曜司头上来的人便是权贵也没有好下场,小姐既已经是曜司众人,永不必担心。”
楚瑜知道她这是希望自己宽心,心头一暖,慧黠一笑:“知道了,红袖姐姐不会由外头人欺负我就是了。”
红袖想起曾经往事,笑道:“谁敢欺负你,谁能真在你这条牙尖嘴利的小鱼儿身上讨便宜?”
曜司都逼到进退维谷的地步的事儿,她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那时候知悉内情的哪个不想将楚瑜碎尸万段。
“我看也只有你以后的夫君才能压得住你这条翻天的野鱼儿。”红袖摇头道。
楚瑜还未答,霍二娘却忽然叼着一只猪肉烧饼从一边凑上来,认认真真地对楚瑜道:“小姐你可不能嫁人,你被套牢了,就不能睡很多男人了,你的采阴补阳神功如何能有进展?!”
此话一出,红袖瞬间瞪大了眼,结结巴巴地道:“小姐……小……鱼……你练了什么功?”
”
她一定听错了罢?
楚瑜也被吓了一跳,差点想伸手捏死霍二娘,她翻了个大白眼,咬牙道:“我什么时候采阴补阳的神功,我怎么不知道!”
真是收仆不淑,这货分明在败坏她的名声!
霍二娘抖了抖自己硕大的胸部,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你身为我们姐妹两的主子,怎么能比我们弱呢,尤其是你现在已经身份不同,再不是以前那个扑街路人甲,再无神功护体,万一再遇见像那个疯婆子一样的人给你下药,你要怎么办,岂非随时会一命呜呼?”
这个跟着主子再挂了,她们姐妹就真的完蛋了,幽冥酒坊绝对不会再管她们。
楚瑜闻言,顿了顿,似乎觉得有点道理,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反驳。
霍二娘见状,继续一边啃猪肉烧饼一边语重心长地劝道:“小姐,听老娘一句劝,入我天山魔门,包管你什么迷药,什么媚药都更吃糖似地,吃一个,来一双,啃一包,啃穷丫的,若遇见劫财的,你还能反劫个色,他不搞你,你搞他,搞倒小贼一个是一个,搞倒一双爽歪歪,搞倒一窝长生不老,金枪不倒!”
楚瑜听完,扭头就走:“第一、我没有金枪;第二、我决定继续做一个扑街路人甲。”
霍二娘不依不饶地跟上去:“小姐,小姐,你听老娘说……。”
红袖已经是霍二娘那一番理论惊得目瞪口呆,风中凌乱,好一会才赶紧拔腿就追,下定主意要阻止楚瑜被那对姐妹拖入邪魔歪道。
“不可以的,小姐!”
……
楚瑜被霍二娘一路念叨烦得不行,霍二娘又是个口无遮拦的大嗓门,但凡周围的人听见她念叨的那些惊世骇俗的话都是一脸诧异。
自己却偏生又摆脱不了武功高强的她,正是头疼至极,忽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人影正站在湖边仿佛在等什么似人的,听得她们这一路踢踏地过来,便下意识地转脸看过来。
楚瑜大眼珠子一转,抬手指着那湖边就道:“看,有男人寂寞难耐欲跳湖!”
霍二娘闻言,立刻本能地顺着她手的方向看过去:“哪里,哪里!”
那人听见楚瑜喊的那一嗓子,瞬间就是一僵,拔腿转身就想要走,但是他才转身霍二娘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飞蹿了过去,抬手就要将他抱个满怀:“小哥哥,莫要想不开,且让姐姐来安慰你寂寞的心灵。”
那人哪里肯让她这么抱,立刻身子一偏就避过她的狼抱,转身恶狠狠地瞪向楚瑜:“楚瑜,把你身边这头女郎拴好了!”
祸水东引成功的楚瑜才松了口气,只笑眯眯地道:“哎呀,火曜,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就消遣消遣罢。”
说罢,她立刻拔腿就开溜。
火曜一边躲闪着霍二娘的骚扰,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楚瑜这么开溜,简直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
他实在被霍二娘缠不过,正打算干脆撸袖子和她打一架,却不想,一道娇小的人影忽然飞身而至,一点不客气地恶狠狠一脚丫子就踹在霍二娘的屁股上,瞬间将霍二娘踹飞了出去。
火曜一愣,就见面前站着的娇小西域少女转身朝他露出个可爱的笑容:“我来救你。”
不知为何,半明半暗的光线间那少女灿烂的笑容莫名其妙地一下子就撞进他视线里,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地移不开始视线,心脏微微一顿。
但是……
“他奶奶的,三娘你要看上他了和我说就是了,装是什么大尾巴狼,疼死我了!”霍三娘揉着屁股,呲牙咧嘴地怒道。
霍二娘转身,一叉腰,舔了舔嘴:“没错,这小妖精是我看上的,你一边闪去,让你这个吃人参果都尝不出味道的,把好货都瞎败坏完了,老娘还吃根毛!”
“行行,你先吃,你先吃,给我留一口就行。”霍三娘很大度地一挥手。
霍二娘一转脸,瞅着他,笑容更灿烂了:“小妖精,我们一起玩儿吧?”
“……。”火曜面无表情地瞅着她直勾勾阴森森的目光,和嘴边流下来的哈喇子,转身就走。
他刚才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觉得刚才这头女狼笑容看着有趣。
“哎呀,小妖精,咋这么闷骚呢!”
“哎呀,水曜哥哥,你怎么走了,等等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自求多福!”火曜头也不回地冷冷留下一句话,径自离开。
霍二娘和霍三娘齐齐一抬头,就见树上站着一道抱着一捧树花的人影,不是水曜又是谁。
他一见水曜走了,顿时慌了,站在树上直跺脚:“火曜哥哥,火曜哥哥,说好了等人家采花做胭脂的,你怎么抛弃人家跑了……嘤嘤嘤。”
“行,这个给你。”霍二娘轻笑一声,足尖一点追着火曜就奔了去。
霍三娘笑得狼外婆似地对着树上的水曜招手:“哎呀,是你这个小骚包,快下来,姐姐带你吃好吃的。”
水曜见两头‘女狼’走了一头,便跳下树来,捧着花冷笑一声:“你方才不是要吃火曜哥哥么,这会子来找人家做什么!”
说罢,抬手就把手里的花砸了霍三娘一头,一扭水蛇腰就走了。
霍三娘被砸得心神那个迷醉,立刻屁颠屁颠地扒下满脸花跟上去:“哎,小骚包就是这个味,还吃醋了,美得很!”
很!”
………
夜深人静
小楼里烛光幽幽,暖意融融。
楚瑜沐浴后穿了件单衣坐在镜子前左右照着:“哎,好像消肿了不少,金曜这家伙的药不错。”
如今卸妆后,她的嘴看起来也好了不少,不红不肿的,就是上面还有些被琴笙琢出来的细小伤口刚结了痂。
她才松了口气,就见着一道修白的身影带着一身潮润的湿气儿款步从温泉池里也走了出来。
“泡完澡了?”楚瑜看着他笑眯眯地招手:“白白,来小姑姑这里。”
琴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楚瑜站起来,按着他坐下来,取了白色的大帕子帮着琴笙一点点地擦头发。
“以后这么晚了泡温泉,记得将头发盘起来,要不太晚了头发潮湿,会头疼呢。”
说着,她转身又准备让门口值夜的丫头去取小暖汤婆子来替琴笙烘头发。
却不想她一转身,就看见另外一道高挑的身影捧着一只精致的鎏金暖汤婆子从温泉池房间走了出来。
那人一身宽松的精致青袍,一头长发也没有如品尝一般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而是半散落在肩头,只用了一条同色的青绳束着,发鬓间染着雾气凝成的细碎水柱,连一双幽沉的桃花眼都显出平日里少见的温润妩媚之气来。
楚瑜瞬间瞪大了眼:“你……金曜……你怎么会从温泉室里出来?!”
她去澡间前,明明记得进温泉室泡浴的只有琴笙一人,金曜这货从哪里钻出来的?
而且这身打扮,这种一身氤氲的模样……他分明是也刚浸了温泉出来!
金曜冷淡地扫了她一眼:“侍奉主上眉沐浴原是我职内之事。”
说罢,他便捧了那暖汤婆子靠近琴笙身边,亲自替琴笙烘烤起头发来,动作之熟练与仔细,让楚瑜看得心情很是复杂。
对了,是她忘了,她自己是个粗人,平日里万事自己来,白白却是娇贵养着的大宝贝。
仙仙以前也是火曜伺候的,但火曜之前,确实是金曜近身侍奉的。
但明明她好不容易,那么努力才获得白白的接纳,连火曜、金姑姑他们都没法让白白允许这般近身。
为何金曜却不一样,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忽然一下子就被白白接纳了?!
楚瑜心里瞬间冒出一朵不悦的嫉妒小火花。
何况……
昨夜她觉得金曜对琴笙有不一样的心思以后,如今看着金曜和琴笙共浴,就忍不住思绪各种发散,各种浮现旖旎的缠绵沐浴图。
精致宫灯下坐着的美人清冷如玉,飘逸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站着的那个俊美温雅,怎么看……都是端地一双如画璧人。
楚瑜揉了揉眉心,面有菜色地转身摆摆手:“你们慢慢捣腾,我先睡了。”
她是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她就真控制不住自己看啥都是弯的了。
随后她拖着步子往自己的房间走,走到门口,她也没有发现琴笙有唤住她。
楚瑜索性转过脸一瞅,正见着琴笙不知抓着金曜的手,侧脸在说什么,精致的薄唇边竟浮着一丝少见的清浅微笑——
楚瑜暗自叹了一声,她的猫儿果然是长大了,这是有了媳妇儿,不要娘了。
嗯,不要小姑姑了。
又或者之前,他们就有一腿?
楚瑜心情变得异常的复杂,虽然她明白不管自家娃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她都支持。
但陡然发现自家猫儿也许是看上另外一只公猫了,这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而且金曜明显不会是会孝顺她的那个‘媳妇’。
要等喝他的‘媳妇茶’,想想都心塞。
儿大不由娘的心情,她是瞬间体味到了。
楚瑜又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门,砰地一声甩上门。
那力道之大,瞬间让金曜和琴笙都齐齐侧目。
琴笙微微挑眉:“那条鱼……长吁短叹作甚?”
“属下不知。”金曜淡淡地道,替琴笙将烘干的乌缎长发摆到侧身,用玉梳子熟练地一点点地梳理整齐。
琴笙微微眯起眸,却忽听房内传来楚瑜的声音:“白白,你今晚就继续睡隔壁罢。”
琴笙一顿,幽幽琥珀眸闪过一丝不悦的冷意,梭然站了起来盯着那关上的大门:“……。”
她这是在……赶他么?!
金曜看着琴笙冷然的表情,他默默地垂下眸子,神情淡淡。
……
楚瑜喊了一嗓子以后,径自踢了鞋,翻身上床,盯着床帐顶发呆
——罢了,猫儿大了,原也不合适与她同眠了,本来就要分床睡的,眼不见为净。
可是……
她忽然想起今早琴笙抱散毒的自己之时的模样,那猫儿分明是会对女孩子有正常反应的?
楚瑜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翻个身抱住被子,干脆地闭上眼,把所有的杂念都抛到九霄云外。
想不通就不想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