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点可以出,任何一个人,哪怕再善良,做下的事情也不可能全是事,只是相对而言而已。张怕救下蛟精,算是一件善事。可是蛟精需要存活,依其妖兽能,会吞噬一些灵。张怕救下蛟精,却因此导致更多妖兽或野兽死在蛟精口中。对于这些死去的倒霉蛋来,张怕的行为自然是坏事。
世上事都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一个人即便再恶,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可是因为他杀死了这些人或鬼,便救下许多在未来可能死在这些人或鬼手中的灵。
人太多了,灵太多了,是非对错很难分辨清楚。在人自诩为万物之灵,以一种强大的自我优越感,和多年来很容易形成的唯我意识作为判断标准,认为只要是对大多数人,或是对某一个人而不涉及侵犯到其他人利益的事情,便算是事,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便算是人。
至于其他的万物灵则是被归于使用物品中,没人在意他们的感受。比如我们,不会在意猪牛狗羊的感觉如何,只管拿来吃。修真者当然也不会在意妖兽性命。
从这个意义上来,张怕是是坏还真的难以界定,他经常为了救妖兽而杀人。
不过这家伙从来不在意别人如何他,做事情只问心,对的去做,错的便不做,旁的全不在意。
比如他救兽,救下许多羸弱性命,让它们继续活下去。可是他也吃肉。虽然非他所杀,可毕竟是吃过,等于是变相夺走那些灵的性命。如果从这点来,这个人算得上是伪善。
可是张怕不在意,而且除去吃肉之外,更是亲手灭杀过数百万妖兽,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善人。也因为如此,尽管知道蛟精曾吃过许多走兽,却只是劝戒了事,让它们少吃点,并没有杀死蛟精为走兽偿命。毕竟妖兽与人不同,不能按照人的思维来对待。
此时张怕回山,大蛇迎接过后,瑞元等人接连过来拜见。他们第一次见张怕被人揍的如此惨,打的只剩下一个脑袋,心头很是震撼。可是也因此亲眼见识到张怕的厉害,剩下一个脑袋都不死,这还是人么?
和瑞元一起飞过来的还有猫猪火儿等家伙,这些玩闹不喜欢伏神蛇的阴冷,所以没有靠近。直到张怕驱开伏神蛇,猫猪才和瑞元等人一起飞过来。
按它们来所想,很想去星空外帮张怕打架。可是被宋云翳成喜儿阻拦。这哥俩又不笨,知道宋云翳做的对,而自己能否+激情小说 class12/成功飞出星空都不定,故老实呆在山下。
他们围过来,自是一阵欢乐,片刻后,瑞元带人退开到一旁,又飞过来满山杰出弟子,排着队来见,张怕笑道“不必如此。”转头问瑞元“让大家玩几天?”瑞元当是应声,张怕便笑着道“大乐三天,喝酒去也。”借着这个由头打发走满门弟子,然后轻身飞去宋云翳几身边停。猪猫等家伙跟往。
可是才落下,有丫头跳过来“晚上哪?”听到这句话,张怕才想起来自己的家被轰平了,再建的话不是不可以,只是何时入?总得先熬过今天再,便是回道“篷屋?”
那丫头不满意,回问道“不如另选一座山峰,这里么,做演武场吧。”
高大山峰被从中断掉,残存的山面平整干净,比天雷殿广场大上不知道多少倍,用来排个兵布的阵的绝对没问题,张怕点头道“也。”跟着问道“你们又哪里了?”
丫头们一处有大水潭的地方,山势虽然不高,也不太大,不过整个天雷山一共没有几个人,她们过去绝对不会拥挤。
张怕笑道“无论你们哪里,今天总要睡篷屋。”那丫头回道“我又没不。”既然谈新的处,那丫头回身,领着一堆丫头还有弟子去折腾新的山门。
丫头们做事,瑞元自不能只着,随口吩咐几句,便见一队男弟子飞出,帮忙建设新的雪山派驻地。
处理过这些事情,张怕冲还不肯走的天雷山精英高手们道“散了。”完话又跟四道“等我回会儿。”去往远处山脚,那地方着一堆可爱胖娃娃及一样可爱的沙熊。在这群可爱家伙中着一个老头,正是林森。张怕总得过去打个招呼才成。
和林森见过,又和家伙们闹过,把猪那群捣乱鬼全部丢给林森,最后去不空。这个时候,不空早带着曦皇的和尚分神回到前山养伤。斗室中,只有二人,各自安静打坐。片刻后张怕进入,见和尚分神在自己打坐,以神念传音,问不空“怎么样?”
不空眼打坐中的和尚分神,起身飘然出屋,全没有一丝响动。张怕跟着出来,去到屋外,不空道“醒了就是事,不过这位大师只能靠自己养伤,我帮不上忙。”
方才,张怕已经拿神识扫过和尚分神,知道除却修为受损以外,并没有太严重的伤,当下问道“可以吃丹yào么?”
不空回道“不知道,我打算等他收功的时候,去问瑞元掌门要一些。”张怕随手摸出几个丹瓶道“先试试,若是有用再找我要。”不空,张怕便和他告别,飞回去山中的四身边,略一话,引着她们去往丛山密林中溜达。
真的只是溜达,他想和四相处,此时便是最机会。只是一路行来不声不响,颇有些尴尬,张怕不知道该怎么跟四话。有句古语叫三个和尚没水喝,面对四个人,他实在不知道什么,和这个了,就冷落了那个,和那个了,又冷落了这个,若是和四一起话,你人们该如何回话?是一个一个和张怕话?还是四一起出声回答他的问题?
五个人走了一会儿,张怕终于找到个话头,指着前方一条路道“从那里往北,再转西,估摸有个几万米的距离,我第一次下山,就是从那里走的。”
四听了这话,只宋云翳恩了一声,其余三没接话,张怕便感觉有点汗颜,这感觉真不受。想了想又继续道“从这里一直往北,就是猫的家。”四同样没有回话。张怕只停下脚步道“点什么吧。”
桃花第一个开口“我给你弹一曲。”着话席地坐下,全不在意地上有什么。
她坐下,取出琴横架于前,略微活动下双手,轻轻把欲手搁到琴弦上,便听得丁冬一声清响,铮铮琴鸣响于林间,听着很是刚强有力,可是琴声中却带有一丝哀愁,淡淡的似有似无,偏能拨动你的心扉。
只听了一会儿,张怕心下便是黯然。桃花为人直率,不藏着不掖着,有什么什么,想到什么什么,此时她弹琴,其实弹的是心里想的事情。她在问张怕,你为什么都不陪我,为什么不陪朝露,只把我们丢在大山里,一个人在外面乱忙?若是早知道会这样,便是天天被人追杀,也要像当初那样,可以很开心的整日呆在一起。
听到琴声如此响起,张怕心中只剩下两个字,愧疚。不光是因为桃花和朝露而愧疚,还有宋云翳和成喜儿。无论他现在有多厉害,一颗心思从没变过,他可以不在意修为,却不能不在意四感受。
琴声带忧,听的树静风止,草叶无动,似天地间只剩下这琴声。琴声再响一会儿,林中变得寂静无比,无论远近,只要琴声能够传到的地方,都是鸟兽停伏,不再擅动。
桃花只是弹琴,琴中慢慢有了担忧之意,担心张怕在一次次杀戮中遭遇不测,而自己不在身边。只是担忧之后,又是自怨自艾的淡淡忧伤,直到一曲终了,桃花收琴起身,静静着张怕不话。
张怕不知道怎么话,他也想像以前那样,只几个人,天天守在一起,想去哪去哪,有什么困难都是共同面对。可是家大业大的,做事情不能由着性子来,总要考虑许多因素。所以有些为难。
这时候,成喜儿幽幽道“弹的真。”她教过丫头们弹琴,对各种乐器都有所了解,也颇有些造诣,可是直到此时听到桃花弹琴,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弹琴如此听的一个子,竟是能忍,不弹琴?
桃花以琴声询问张怕,张怕不做回答。朝露轻声道“我也弹一曲。”着话,同是跌坐在地,取出张琴,随手一拂,于是便听到又一种动听声音,在瞬间直击你的心灵,轰然炸裂,让你痴痴的直欲停在这琴声里,再不愿出来。
桃花以琴声话,朝露便也如此,她俩是乐中精灵,什么曲调音阶全不须刻意而为,只一个随心而动,手下轻拂,乐曲便天然形成,象那乐曲从古到今一直存在于琴上,只须随手一碰,乐曲便如水流淌,滴滴汩汩潺潺,总有一种方式打动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