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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谷外有个塔你见了吧,每六十年之期塔门大开,所有修成人型的高手都会进塔试炼,成功者可破塔飞离此界,失败者再滚回来继续修行,不过每次也见不到几个人,也没见谁从此界飞升,千百年以来,倒是有几个倒霉蛋送掉性命,哈哈,不自量力!”
虎平所说越发让张怕心惊,这里到底存在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又想起枯骨森林,天啊,怎么净是些恐怖存在?
虎平笑了几声,旋又皱眉道:“拿你怎么办是好?算了,跟我走吧。”说完话也不管张怕反应,径直走向石山。张怕稍一犹豫,知道没有选择,只好乖乖跟在虎平身后,胖娃娃付令倒是开心的很,学了会儿法术,蹦蹦跳跳走在最后。
张怕嫌一身铠甲碍事,收起换了件白衫,虎平见到后点头:“这衣服还不错,穿什么铠甲啊?”张怕心道:“这里这么危险,不穿铠甲等死啊。”
三人爬石山,过活树林,进入无边大草原。活树居然任凭虎平自走,好象他不是妖兽一样。张怕琢磨下,他已经修成人形,属实不能算是妖兽。
张怕一入草原,无数妖兽闻风而动,黑压压聚成一片拦住去路
。虎平当这些妖兽全部不存在,轻轻吐出两个字:“滚蛋。”万千妖兽马上四散离去。
张怕甚是佩服,这才是实力呢!两个字吓退百万兵,要多牛有多牛!
虎平根本不在乎张怕在想什么,懒洋洋踏草而行,草原风大,吹起白袍若飞,煞是一片神仙风姿。张怕灰头土脸跟在后面,时时刻刻都在琢磨着如何安全逃离此地。
又多走几步,居然下起雨来,洋洋洒洒飘满天空,丝丝连接天和地。虎平突然问道:“总有些诗能表达此时意境吧?”
张怕听的一愣,什么意思?下雨和诗有什么关系?他愣神没接话,虎平偏头又问:“难道你没听过诗?”
张怕彻底僵化,这是个什么怪物啊,心里有点郁闷。不过在苍茫人间四处流浪,或多或少听过些酸儒文人摇头晃脑的佳作,开口道:“倒是听过几首,却是对其中意境不甚了了。”
“哦?说说。”虎平很有雅兴。张怕就搜头挖脑说了几句,什么雨纷纷人断肠,什么雾霭天阔雨落无情之类的,虎平听得大是开心,抚掌道:“果然好诗,果然好意境,难怪说人间才是真的存在,你我不过是浮华一念。”
感情这大老虎很好学很有知识,张怕边走边乱琢磨。虎平却又道:“银勾入水,动四海之波;垂坐江南,钓天下有余,这是何等豪气何等胸襟,如果可以倒真想出去看看。”
虎大侠思维够跳跃的,从下雨扯到钓鱼,还想出去?你这一出去还不搅乱天下?这些话不敢说出来,全在肚子里念叨。虎平扫他一眼:“琢磨什么呢?难道我出去就是祸害?”
张怕吓得大惊,大老虎能看透人心?
虎平只是一说,并没追究张怕心中所想,自语道:“烟雨江南,独钓扁舟,真的想出去看看了,喂,你说江南在哪?”
张怕摇头:“我不知道。”心道大老虎都是在哪听的这些语句啊,什么浮华一念,什么烟雨江南,任我走遍越、宋、鲁、齐、战国也没听说过江南这个地名。
虎平对这个答案很失望,瞧张怕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转眼脑中又闪现其它念头,高兴道:“走,雨天钓鱼最有意境,我带你去钓鱼
。”
从遇见虎平开始,张怕就没断了吃惊,现在再一次被他惊住,大老虎居然是个浪漫型的妖兽,不知道被谁鼓动入了魔障,搞得他对人类生活十分向往,整天琢磨如何踏进人世。
虎平哪管张怕想些什么,一手抓住他,另一手提起胖娃娃,脚下加劲,张怕只感觉天地一阵晃动,眨眼间便来到一处弯弯溪流边上,身前有一座石砌房屋,溪流尽头是一旺碧湖。虎平进屋拿个钓杆出来问张怕:“我做的,怎么样?”
张怕赶紧拍虎屁说好,虎平很满意,呵呵笑着坐到湖边,在土中挖出个虫子挂到鱼钩上,甩手一抖,钩入水,人安坐,静待贪鱼上钩。
这里是炼神谷,湖中鱼自是非比一般,哪能轻易被虫豸骗去性命,任虎平枯坐半天也无收获,不过看他神闲气定模样,显然意不在此。果然,坐着坐着又拽出句诗文:“江边一蓑翁,独钓寒江雪,雪来。”一挥手,里许天空内飘起了雪,夹着细雨一同融进湖水。
瞧着雪雨下落,张怕觉得大老虎大概是孤单太久,所以会做些无聊事情,比如附庸风雅比如枯坐垂钓比如无谓使用法术只为随口一言,暗叹口气坐到一旁安静不语。
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天色黑了又亮,雨已停下,雪还飘舞不歇,胖娃娃挤在二人中间睡下,虎平张怕却如石像般不动不语,让细雪将二人埋成雪人。这一昼夜过去,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虎平根本不是在钓鱼,或许不过是换个方式排遣孤单而已。
二人又坐一会儿,虎平抬手收了法术,飞雪停舞,起身抖落积雪说道:“三餐为继,听说过却从没见过,你们人类用餐是什么模样?”声音中带有淡淡悲伤,是为自己的命运不公?
张怕感同身受,起身抖雪,取出酒肉食物摆上,都是熟食或鲜菜。虎平见之惊喜连连,搓手眉开眼笑道:“这个好,这个好,你比那些人有趣多了,身上净带些破烂灵石材料啥的,偏没有食物。”他说的是以前进谷的被他杀死的修真者。炼神谷内或许肉食不缺,但粮食蔬菜调料却全都没有,即使以火烤肉也味同嚼蜡,让人没有吃东西的**。
虎平回石屋搬出石桌石凳,将菜肴重新摆放后端正入坐,显得很是隆重,倒杯灵酒举向张怕:“这个,好久没有喝过了,今天一醉方休!”说完一干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