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散开,催动炼神曲功法分离元神,一面诵念定神诀保持头脑清醒,一面搜索敌人行踪。奇怪的是直走到山脚也没发现鬼皇等人行踪,那九个人好象真的离开了。张怕吃不准,闪身而动,绕着天雷山溜溜转一圈,依旧没有任何发现,难道鬼皇真走了?
原意打算是自己吸引鬼皇注意,让方渐西行,因为突然出现的诡异状况,他不敢让方渐冒险。鬼皇对张天放的鬼刀有必得之心,自己又刚杀死他三名手下,怎么可能上山转一圈什么都不做就离开?兴许躲在某处伺机偷袭也说不准。
在他猜测犹豫的时候,北方天空慢慢飘来一朵云彩,很低,距离地面大约有一百米,立刻引起他的注意,送神识过去查探。
云彩上只有一个人,是个极冷极冷的女人,她的冷会让人在三伏天冻的发抖。也因为她的冷,将冰清玉洁的极美容颜完全遮盖,在那种严寒下,没有人敢去关注她的美丽容貌。
这时候张怕绕回到牌楼处,云彩也飘到牌楼前停住,上面的冰冷女人微一扫量,玉指一抬,一道强大气劲打到,写着天雷山三个大字的高大牌楼轰然倒塌。
张怕意念一动,五行八卦大阵立时发动,地面窜起无数枝蔓,将倒塌牌楼托住,缓缓搁到地面,再嗽地一下,枝蔓消失掉。
发生这样事情,张怕头都没抬,盯着散落在地的牌楼一直看,这是山门牌楼第二次倒塌,上一次倒塌是金家所为,原先的名字是朝天门,重建后改成天雷山,如今又倒塌。
云上女人见张怕如此动作也有点儿想不通,这人不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么?山门被拆,居然没有反应?玉指再一点,这一次点向张怕。
张怕还是没动,五行大阵升起一道又一道屏障,无数道气罩挡住女人攻击。
牌楼后的张天放大叫:“那婆娘,你脑子有病么?”
张怕没动,琢磨这个女人和鬼皇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鬼皇走掉,她就来了?女人是术士,修为极高,自己看不透真实实力,想来是顶阶高手。
云上女人见攻击被阵法阻挡,催动云朵慢慢落到张怕面前十几米远处,脚尖一顿,脚下云彩刷地扩大,涌向张怕。
这女人真的好象是冰做的,无论手脚都是玉一样冰一般的感觉,透明的晶莹的圆润的,也是极美的,可惜太冷太冷,冷的将美掩盖。
张怕还是站着不动,等这片云彩将自己包住,才把目光从坍塌牌楼上收回,扫一眼云彩,转到女人身上,从脚一点点一丝丝往上看,赤足,白纱裙,露出皓腕,纤细腰肢,挺立**,柔长颈项,如玉容颜,全身上下,只有瞳孔、眉毛和头发是黑的,长发披肩垂着,随微风轻轻摆动。极美极美的人儿,眼睛却是冰冷,毫无生气。
张怕看的非常仔细,最后将目光锁在女人双目上,轻声问道:“有事儿?”
一句话气坏张天放,大骂道:“你脑子有病吧?人家打上门,又要杀你,你问有没有事儿?”抡着鬼刀就要冲出来。
女人到来,惊动方渐和战云,二人原本应该按照计划行事,可是计划没到,反来了个女人,二人知道计划有变,飞快赶过来。方渐一把按住张天放:“等下。”
张天放瞪眼:“等什么等,人家打到眼前,你还等?”
张怕问话以后闭嘴不言,等着女人回话。女人一直面无表情,跟冰一样冷,听张怕问话后忽然一笑,可惜她的笑也是冰寒无比,没有一丝高兴情绪在内,缓慢说道:“你在我圣地大开杀戒,是欺我圣地无人?”
张怕装糊涂:“你也是魔修?不像啊,还以为是术士呢,有事儿?”魔修管自己叫圣修,一帮子术士也说自己圣啊圣的,哪来这么多圣地圣人?
女人眼神一凝,玉指又是一点,此时她不在空中,俩人同处在阵外,五行八卦阵保护不到张怕。见对方出手,张怕傲然一笑,天大地大我最大,学女人模样伸食指去点,两道气劲在空中啪的相撞,同化于无。张怕得势不让,身体借一指之力向前冲,食指不缩,点向女人食指。
女人面色一红,怒道:“大胆”脚下云彩刷地升起数道胳膊粗细的云柱,一道道连在一起形成牢笼,张怕就在那云柱牢笼中。
云柱颇为古怪,张怕一指点入,好象点入浓密胶液中,粘稠淤塞再不能前,指头被浓云包裹,力量也被浓云一丝丝抽离。张怕浑不在意,全身灵力涌到右手,轻轻抽离手指,再低头看看,双腿自膝盖以下都在这种云彩包裹中。
抬头看眼女人,左边嘴角上扬,面上带点笑,眼中有玩味之意,轻轻摇下头,有种懒洋洋的味道,又有种一切了然于心的感觉,回身提醒战云等人:“他们来了。”
他才说完,整座天雷山主峰好象被雷神巨锤砸中一样,轰的晃动起来,地面砖块咔咔直响,各处房屋墙壁出现缝隙,山间也有沙石滚动,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张怕等的就是这一刻,金丹元神轰地炸散,现出一只凶猛老虎,他仰头狂嘶,身形如猛虎般扑向女人,脚下粘稠的云朵根本不能阻止他半分,云柱牢笼也如同纸糊的一样被轻巧撞破,一晃间来到女人身边,低声说句话:“一会儿再和你算帐。”说完话,人影消失无踪。
女人被张怕吓住,她是顶阶修为,是广阔蛮地的第一人,寒天门寒天大士。在她想象中,即便张怕再厉害,也不过是和自己修为相当的顶阶修真者而已,怎么可能厉害如斯?
张怕没时间搭理他,他的目标是鬼皇。方才遍寻不到鬼皇踪迹的时候想起件事,以前在秦国见过鬼皇,那家伙在地底挖坟吸收鬼气尸气炼身,并霸占僵尸躯体,在地下行动极快。既然天雷山周围不见踪影,而鬼皇又不离开的话,那只有可能藏在地底。在张怕琢磨如何去地下寻找的时候,寒天大士到来。
他马上想明白整件事,不管来人是谁,肯定来找自己麻烦,鬼皇打算利用这件事来个渔翁得利。所以张怕完全不在意女人想做什么,任凭女人攻击,挨打不还手,只待鬼皇露出形迹,他将使出所有力量务求要杀死鬼皇。所以一出手便是自身元婴和金丹元神的全力施展,如空气般从女人身边掠过,来到鬼皇身旁。
鬼皇和八个手下躲在地底深处,他的目的是鬼刀,前些日子费点功夫做了个局。
他知道寒天大士想杀自己,却全不在意,任凭寒天门四下搜寻捕杀门下鬼修,他在赌耐心。他想试试,假如寒天大士搜寻十数月也找不到一个鬼徒的时候会怎样?而在这个过程中依旧有鬼徒不断做乱,骚扰北地安危,但是寒天门就是抓不到人在这种情况下,寒天大士会怎样?蛮地第一人的尊严接连遇到挑衅,会不会做些事情发泄心中怒气,比如去找在蛮地大开杀戒的张怕算帐。
鬼皇赌的就是这个,他运气好,赌中了,寒天大士出来替他冲锋。
当然,如果不中的话,鬼皇也不在意,没有任何损失,大不了硬来,所以会安插人手混进天雷山,准备来个里应外合。不过既然猜中就顺水推舟好了,一面安插人混进天雷山,一面等待寒天大士来找张怕麻烦。
同时他也不闲着,在地底埋下各种阴珠符咒等大威力法器,等张怕被寒天大士缠住,他要强行暴山,然后偷袭张天放抢夺鬼刀。
可惜他不知道张怕曾以乌龟法阵坚固整座山峰,爆炸虽然剧烈,好似发生强烈地震,但巨大的天雷山主峰只是晃晃再就没事,法阵也依然存在,没有受到太大毁损,仍然需要破阵才能进山。
炸山时威力巨大,鬼皇不能躲在地底一起挨炸,带着八个手下飞到空中,然后催动爆炸,看着脚下山崩地裂。
这个时候张怕全力杀来,鬼皇连影子都没看到便已遇袭。为顺手方便,张怕使的是月影小刀,其薄如丝,透明锋利,只觉得空气晃动,鬼皇已经身中十几刀。
他中招,鬼徒来救,但是怎么救?一群人只能看到空气晃动,鬼皇身上就出现一道道口子,都知道老大被刺,可敌人在哪啊?
他们束手无策,鬼皇一晃眼又被刺中几十刀,虽然说是无形之体,但是也经不住巨大力量无穷无尽的撞击,暂时用来寄魂的僵尸身体已经整体迸裂,鬼皇本体只得遁出身体逃跑。鬼皇一逃跑,他也变得无形无迹。
张怕是速度快,看不到人;鬼皇是根本无形无色,就是看不到。这样的打架可以说是世上最无奈的打架,能看到的只有空气却看不到对战双方,你知道打了还是没打?
张怕没有张天放的阴阳眼,也没有佛修或魔修的克魂功法,只能凭借强大元神锁住鬼皇进行刺杀。而鬼皇更惨,虽然知道张怕一直在杀他,却始终找不到敌人在哪儿,只好疯狂逃避。自前次大战受伤后,他的实力一直没有恢复,否则也不会借用僵尸身体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