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这才醒悟,韩尚末不是在说笑,而是真没打算给他一个进朔轮秘境的名额,为的是回报他刚才的算计。
让他们兄弟两人抢一个名额,此招真狠!
令牌已经交出去了,他想要回来抢回来都是不可能的了,沈丛乖乖认栽,“师兄,要怎样我才能让我进朔轮秘境?”
“好说。等回到落烟峰由我师父定夺。”
“……”沈丛真的傻眼,青梨真人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再说,青梨真人哪里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
“哈哈哈……痛快!”*特地拿出一个酒囊来喝了口灵酒,喝完还豪爽地用手背抹了下嘴,以示非常解气。
“沈恒师兄的身份牌是怎么到你手上的?”韩尚末问道。宗门弟子的身份牌一般不会轻易离身的。
“是我哥两年多前叫人送给我的,说让我拿着身份牌到虚天宗找他去。”
“那身份牌怎么还在你手里?”*问。
“我哥是想让我入虚天宗,可进宗门哪有当散修自在?”沈丛一耸肩,“我哥哪点都好,就是太固执。”说到这,他眼又放起光,“师兄,要是我听我哥的当了落烟峰的弟子,是不是就能让我进朔轮秘境了?”
韩尚末对他神秘一笑,“你说呢?”
沈丛彻底明白了,跟进朔轮秘境跟他是不是落烟峰弟子无关,是因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得罪了眼前三位,不让眼前三位舒服了,他是别想了。
沈丛抓了会耳,四下看了看,跟三人传音道,“我知道哪里有芙苓塑骨木。”
林千蓝听了心下一动。
芙苓塑骨木是八阶灵药。
有天生体质弱的修士,有了芙苓塑骨木,就可重塑筋骨,体质变得比一般人的更强。
林千蓝动心为的是腾二。腾二要重塑*的话,少不了芙苓塑骨木。
七阶以上灵药都属可遇不可求类的宝物,她既然知道这个消息,就不想错过。
“不会又是董家吧?”*问。
沈丛答道,“就是董家。”
*忍不住乐了,“你还真盯着一家坑啊,董家人得罪了你,也是倒了霉了。”
沈丛一本正经道,“我可从没坑过董家人。令牌虽然是董家人先买到了,可他们当时并没认出来是朔轮秘境的令牌啊,我把令牌拿走的时候,可是给了灵石的,那个人当时才花了五块下品灵石,我给了他十块。”
说得好听,拿走,其实就是偷吧。
芙苓塑骨木并不是董家种植的,而是被董家人发现后,把那块地方圈了起来,就变成了董家的一个秘地。
韩尚末但笑不语,看着他。
沈丛只得说实话,“可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花。”
*又想揍他,差点又被他混过去,芙苓塑骨木要开花结果后成为成木才能用,连开花都没开,谁知要等到哪年?“哼!你就死了心吧!”
沈丛哭丧着脸,“别介啊,郑师兄。我还知道哪里地下拍卖会,过几天就开。”
*冷着脸,“你不知道我们都有任务在身吗?没空去。”
沈丛又在抓耳,“啊!我想起一个来,师兄一定感兴趣……”
此时,外面雷声渐稀,雨声也小了许多。
沈丛的第三个消息依然没通过韩尚末和*的审核,急得他耳朵都抓红了。
林千蓝暗笑,抱着小火鸦站了起来,“四师兄五师兄,我出去看看情况。”有个董至在外面,让杜仲他们哪个去都不放心,她有腾二这个帮手,就是遇到董至也不怕。
韩尚末和*是知道腾二的,两人叮嘱道,“六师妹多加小心。不要走太远。”
雨小了还在下,林千蓝乘了她的槿花台。
刚出了洞府不远,就听腾二说道,“老大,那边树洞里有个血人。”
林千蓝一听,腾二说的地方正是他们来时路过的那棵被雷劈的灵柏那里。
槿花台转个弯,往那处山崖飞去。
当时他们是在灵柏对面的崖下,相距较远,没看到灵柏背对着他们的树干上,被雷劈出个同样焦黑的树洞来。
整株几人环抱的灵柏只剩下约两米多的树干,这两米多的树干还被劈出个能容两人站立的大洞。
有一人正靠坐在树洞内,一只手不自然地垂下,另一只手掐着诀,像是在运行功法。
腾二说的没错,的确是个血人,衣袍的深蓝色都遮不住上面的血色,脸上也都是血。一个要靠躲到树洞里来避雨的修士,怕是伤到了根本,连灵力都使不出了。
“董至?”
林千蓝认出了此人。
真是世事难料,不久前还带着一群手,有谋有度的跟他们对峙的人,再见却是身受重伤,孤零零地坐在一个破树洞里,待人宰割。
董至看到槿花台接近他了,可此时他受伤太重,没有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槿花台悬停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等待对方作出动作。
林千蓝站在槿花台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董至认出了她,声音苍老了许多,“道友可否放我一马?”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林千蓝的确动了杀念。
筑基期的董至都伤成这样,他手下的人估计活下来的可能性较小了,杀了他,有可能董家人就不知道是他们得到了朔轮秘境的令牌。
他们虽然有虚天宗做靠山,不怕一个小小的董家,但若是董家人心不甘,暗地里报复他们几人,也是有这可能的。
董至试着坐直了些,就这一个动作,让他的嘴里涌出一股血来,他跟不知道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青色的葫芦来,放在他前方的地上,“这是件下品灵器,送于道友,权当买下董某一条命。此外,我还有一条上好消息奉送给道友。”
他用幡旗卷董家三少时,阴差阳错卷来了生息葫,本想着留待以后自己用的,此时命将不保,留也留不住,还是主动拿出去保命吧。
林千蓝用一根绿藤把青葫芦卷到手里,拿在手里看了眼,说道,“我把你杀了,一样能拿到手。你这买卖做得可真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