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音道,“是主人移花的时候带着的杂草,那些花慢慢都死了,就它没死。”
她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种草草茂盛。林千蓝对普通的植物认得少,看着是一种蕨类草植,细叶对生,叶片排序紧密。
倒是不难看。
芷音的记忆是从浮音簪流落到琉瑛界开始的,而浮音簪自成世界里的生灵生长自有规律,无需她去种和养,种花对芷音来说是新技能,所以林千蓝对她和花园要求都不高,“草就草吧,比空地好看。”
种出一个绿绿的草坪来,也蛮不错的。
芷音被激起了好胜心,“主人弄些漂亮花的种子来我再试试。”
“倒是个好主意。明天有空有弄些种子进来。”
芷音欢欢喜喜地去织她的暗月蚕丝锦了。
让一个仙宝的器灵整天养花、织布,林千蓝想着她是不是太屈着芷音了?再一想,她自己每天过得,不是修炼,就是修炼之余吃喝玩乐,实没有什么大事让芷音做。
林千蓝坐到地上,清点起今天的收获来。
小墨先从它的储物环里倒出一地青的红的灵果来,“大主人,我采的灵果,有两种呢。”
林千蓝听冥尘说了,小墨是灭了一小群三阶的妖虫才采到的灵果。
小墨对她报喜不报忧,没提它被妖虫咬了一口,一只脚爪肿得老高的事。
林千蓝心疼欣慰又有些不是滋味,报喜不报忧,说明小墨稚嫩嫩的心智开始成长,不定哪天就变得成熟了。
不是滋味的原因是,她还是喜欢说话稚嫩嫩,做事稚嫩嫩,连生气时的吊睛眼都稚嫩的可爱的小墨,真不想让它长大,她愿意宠养它一辈子。
可她知道,小墨自己的想法才重要,它想快些长大有本事,她这个当主人能做的就是尽她所能帮它。
“我很喜欢。小墨,你留下一半吧,以后就这样定了,你摘的灵果,自己留下一半,给我一半,这样分行吗,小墨?”
小墨的头在林千蓝的手背上拧了拧,把灵果分成了一大一小的两堆,“大主人真好。我要少的,大主人要多的。”
大的堆占了八成,小墨自己留下了两成。
在林千蓝眼里,小墨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没有让她不疼爱的地方。
她按小墨的分配方案收起了灵果。
两仆两个又秀了一把母子爱,为了自己的眼不再被晃瞎,腾二卷着御虫环给了林千蓝,“老大,是一群四阶的碧玺灵蜂。”
腾二的目的达到,引起了林千蓝的注意力,“是能生产出碧灵浆的那种?”
碧灵浆是碧玺灵蜂的蜂蜜。
蜂类妖虫里,碧玺灵蜂属最稀少的一种,它产出的碧灵浆不仅可以增长修为,还有宁神的功效,而且没有任何限制,人人都可服用。
比如林千蓝怕根基不稳,不想加快修炼速度,所以不服用灵丹,但若是服用碧灵浆就没有这个担心,因为碧灵浆最大的作用是稳固根基,根基稳固了,修为自然稳步增长。
林千蓝还听说碧灵浆的味道异常甜美,白玉蜂蜂蜜的味道够好的了吧,可跟碧灵浆没法比。
“就是那个。”
可碧灵浆虽好,碧玺灵蜂却不大好养,她总不是把时间花在养蜂上去吧?
种花,养蜂,林千蓝怎么感觉画风要突变,从修仙要变种田的节奏……
本着难以取舍时选择最不给自己添麻烦的那种的原则,林千蓝把御虫环放在了一边。
画风不能变,修行这条道她要走到黑了。
为了正画风,林千蓝把今天得来的储物袋和储物戒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飞剑、捆灵索、法衣、玉印……法宝真多!
补灵丹、蕴养丹、解毒丹……灵丹也不少!
石、水、木、骨……琳琅满目!
“大户啊!”林千蓝又感慨了一回。
比她昨天得来的十几个储物袋里的东西还多。
里面有两个身份玉牌,分别是从两个储物戒里得来的,上面都写着‘苏合’两个字,“姓苏合?”比较少见的一个姓。
这两人来自于一个姓苏合的修仙家族,从两人储物戒的富裕程度来看,还是一个不小的修仙家族。
“老大,雕简!”腾二扒拉出一个龙形雕件来。
可不是个雕简吗?
好东西!
林千蓝当即探察起里面记载的东西来。
半响,林千蓝放下雕简,说道,“腾二,我们又要有麻烦了。”
雕简里记载的是一个上古门派的化神真君的一些琐事,着重记载的是他在神殒之渊开洞府修炼的相关事宜,其中就有他开辟的洞府的具体位置。
巧了,就在北潆川内。
在神殒之渊之外,对于修士来说,开洞府有时就是挥一挥手的事,修士在外宿营,为了舒适和安全着想,不少时候都是开个临时洞府,从没把开洞府看成过是一件难事。
可这件在外界稀松平常的事,在神殒之渊变得相当有难度,修士轻易不敢在神殒之渊随便开洞府。
灵气乱流是一个原因,若是眼力差,把洞府开在了易产生灵气乱流的地带,那等于自己把自己困在了一个陷阱里。
禁制是依托灵气运行的,灵气乱流一起,禁制不起作用还是好的,就怕是禁制因此发生了异变,变成一个杀阵也不一定。
若是修士正在修炼时遇到灵气乱流,轻则伤,重则亡,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个不算是最难的,灵气乱流有一定的区域性,避开有灵气乱流的区域就行。
开洞府的难度之二是神殒之渊内的毒虫毒植太多,有的毒虫小到肉眼看不到,神识下才无以遁形。
毒植没有那么小的,可有的毒植全植都生长在极深的地下的,不易被人发现。
清理洞府不彻底,留下一颗两颗的虫卵种子,或出入洞府时从外界带来一些,都会造成毒虫毒植在洞府内的悄然滋生,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此两种跟毒沼相比,真是小事一桩了。
神殒之渊的地底不是岩浆和寒脉,而是一条黑色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