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鬼鬼，起来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嗯？
莫鬼鬼悠悠转醒，睁开眼睛，肖凌的脸在她眼前。
“娘？”
“醒啦，快点起来吃东西。”肖凌见她醒来，笑着走向门外的桌子上，见她还在床上躺着，招了招手，“快点出来啊！”
坐在床边，感受着筑基初期的灵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里有你爱吃的灵果，过来啊！”肖凌在外面催促着。
“来啦！”
敲了一下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莫鬼鬼起身来到院子外面，一个不大的院子，看起来熟悉又陌生。
“这是哪里啊？”
“你这孩子，睡傻了不成？这是逍遥城啊！”肖凌拉着她过去，递给她一个果子，“好不容易等到你筑基，终于能出来啦，这一晃，娘都多久没见你了！”
咬下一口手中的果子，汁水很甜，她脑子里的记忆确实是刚下山，可似乎，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鬼鬼啊，我听说莫家人来找过你？”肖凌拿着莓果，面露犹豫。
莫鬼鬼手一顿，拿出逍遥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肖鬼鬼！可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叫莫鬼鬼呢？
“你现在越来越像真君了，在弟子交流会上又表现的出色，莫家能找过来也不奇怪，想必是不会让你流落在外的，”肖凌放下灵果，拉住她的手，“你···是怎么想的？”
“您想怎么样？回不回去都无所谓。”莫鬼鬼拍了拍她的手，“您放心，我不会抛下您的。”
“娘自然不是担心这个。”肖凌站起来，两只手放在小腹。
“那您在担心什么？”莫鬼鬼咽下果子，歪着头见她满脸的愁容。
“莫府，有容不下我们母女的人，我怕你回去，他们会对你不利。”肖凌叹口气，“我们母女势单力薄，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他们的。”
“娘，我师父可是化神修士，谁敢对我不利？”
她的师父香雪海，几十年前化神，如今是大陆上最顶级音修，她可是其唯一的弟子，虽说未举行拜师大典，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谁敢做什么。
“娘知道，可是一旦我们进了莫家，娘的仇，就再也报不了了！”
“娘，您怎么了？”莫鬼鬼听她声音哽咽，赶忙过去查看，“有什么隐情您对我说。”
肖凌擦了擦泪水，“鬼鬼，娘之前不告诉你，是担心你年幼，修为低下，对抗不了他们，可如今你都长大了，也是时候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了。”
“您是说，您丹田的事情？”莫鬼鬼看着她，眼带着询问。
肖凌点点头，“鬼鬼，这是娘一生的痛，定要找那刘氏报仇！”
她说着，眼睛泛红，“当年，我只是二夫人的侍女，有一次被刘氏叫去，说是给真君送汤水喝，我并未起疑，只当她趁着二夫人闭关，想要羞辱于我，才派我过去。结果没想到，我到了那儿，真君已经遭了算计······”
“后来二夫人醒来，听说了此事，大发雷霆，直接废了我的丹田，将我赶出去，致使我多年流落在外，还累的你跟我一起。”
肖凌抓着她的手，“鬼鬼你可知道，当年你七岁的时候我还回去过莫家，想要让你回去，别和我一起受苦，可是在门外就被刘氏的人挡住，还说你是野种！我···我如何能忍啊！”
“鬼鬼，好在你现在筑基了，还有了靠山，我们定要找刘家复仇！”
“娘，您别激动，”莫鬼鬼握住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辈，“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报仇的。”
“好好，鬼鬼，咱们这就去晏城。”
“晏城？”
“是，那里是刘家家族所在的地方，我打听到一月后便是刘家家主刘宇，也是刘氏父亲的三百岁生辰，到时刘氏必定会过去贺寿，我们定要杀了他！”
“您，早就知道这消息？”莫鬼鬼一瞬间的迟疑。
“我自是想要知道她的消息的，一直托人在打探，前些日子有人来传了消息，我这才告知于你。”肖凌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犹疑。
“嗯，我知道了，我们这就启程。”
莫鬼鬼见此，放松下来，她怎么会怀疑娘呢。
两人走到城外，莫鬼鬼拿出了自己的飞行法器，将肖凌扶上去，一路不停歇，直接坐的传送阵，十余日后到达了东域。
“娘，明日就是刘族长的寿辰了，并未见到刘氏过来。”
五日前，莫鬼鬼和肖凌就到了晏城，在一家客栈住下，就在刘府的附近，这几日一直关注着。倒是很热闹，陆陆续续过来了不少人，可就是没见到莫家的人。
“别急，今天应该就会赶来。”肖凌没有着急，叫了小二过来。
“二位客官，还是要一壶灵茶？”小二过来，熟练的问道。这二人在这里几天了，虽然只点一壶灵茶，但是都会扔下一块儿灵石，大方的很，也就不管他们在这待着了。
“是，麻烦您了。”肖凌递给他一块儿灵石。
“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去！”小二接过灵石，眉开眼笑的回去。
“娘，您看，是莫嫣。”莫鬼鬼神识内出现一行人，为首的是一名妇人，旁边还跟着两名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修士，一位少年炼气十一层，一位少女和她一样筑基初期，正是莫嫣，曾在各宗弟子交流会上有一面之缘，另有四名侍从，身穿着道袍，袖口是莫家的族徽。
“没错，为首的那人正是刘氏！”肖凌手扒着桌角，眼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她身边的侍从都是炼气大圆满，倒是不足为惧，可刘氏和莫嫣都是筑基初期，若是两人一直都在一起，怕是不好动手。”虽然并未和莫嫣交过手，但实力还是有几分了解，刘氏虽并不清楚，但毕竟是筑基修士。
“那我们就再找机会。”肖凌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是满满的不甘。
“二位，您的灵茶。”小二这时候过来，将灵茶递过去，从窗口见到了过去的刘氏一行人。
“小二可知那是何人？”肖凌见到他的眼神，开口询问道。
“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刘家家主的女儿，嫁给了莫家的二老爷，莫宁玉真君，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如今带着刘家，可算是出人头地了！”小二语气羡慕。
“最近正是刘家家主的寿辰，在寿宴的第二天还会在城外的大雁林围猎，我看这位小姐修为不错，不如去试一试，听说头名还会有丰厚的奖品呢！”
“围猎？”肖凌来了兴趣，“不知能否为我们介绍一下？”
“自然是可以的，城内修士都知道，我们晏城外是一片森林，里面最出名的就是大雁，如今正是繁殖的季节，经常会举办围猎，今年刚好和刘家族长的生辰一起。小姐若是有兴趣，可以在寿宴后去城外等着，到时自然能参加了。”
“多谢了。”肖凌点头示意，待小二下去和莫鬼鬼对视了一眼。
两日后，城外的森林。
“没想到今年莫夫人和二位少爷小姐竟然也要去围猎，看来这竞争更激烈了啊！”
肖凌和莫鬼鬼在人群内，听着众人的谈话。
“太好了，鬼鬼，刘氏也要参加，你定要找机会将她杀了！”肖凌拉着她的袖子，语气激动。
“好。”莫鬼鬼答应着，心里却越来越觉得怪异，未免过于巧合了。
刘家的族长在擂台之上，说了些过场话，便开始了围猎。刘氏和她的儿女率先进去森林，等在周围的修士见此跟在后面。
莫鬼鬼也随着人流进来，神识紧跟着刘氏。
她进了林子便和莫嫣两人分开，追随着一只品相俱佳的大雁往林子深处走去，和人群分开。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莫鬼鬼眼内的疑惑越来越大。
但也只是停顿了一瞬，还是跟着她往里面走去，逐渐来到边缘的位置。
一箭射下停在树上的大雁，刘氏上前捡起来。
“嗖！”
刘氏只听到耳边一声微小的扑闪声，转了个身，右肩上一阵酸麻，半边的身子酸软，捂着肩膀往后面看去。
“你是谁！”
莫鬼鬼从树后出来，在最后一刻将毒针换成了迷针。
“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莫鬼鬼来到近前，将剑抵在她的脖子上，“你知道肖凌吧？当年你们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你是她的女儿？”刘氏站立不住，靠在树上，“哼，什么事情又能怎么样？要动手就动手！”
“我要听到真相，你······”
“鬼鬼！你还在等什么，快点杀了她，难道你忘了我们早些年有多苦吗？还不动手！”
“娘？您是怎么过来的？”莫鬼鬼转头，竟然见到肖凌站在那。
“快杀了她！我这些年的苦，都是她造成的，你难道没看到吗？我现在只是一个凡人，心里的恨你知道吗？”肖凌狠狠地指着刘氏，“杀了她，杀了她就能帮我报仇！”
莫鬼鬼听到她的声音，手中的剑往下几寸，碰到了刘氏的脖子，渗出了一丝血迹。
“不要！”
莫嫣和莫浩的身影从林子深处走出，大声阻止她。
看着这两人的身影，总觉得有一丝熟悉，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脑袋涨的刺痛，蹲下去抱住，耳边不时环绕着声音。
“杀了她！”
“不要！”
“鬼鬼！”
······
“不！”
猛地从入定中惊醒，莫鬼鬼睁开眼，额头上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