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山庄以售毒丹与解毒丹为主业,丹药比市面上的贵,但药效好,生意一向火爆。不过为保持神秘感,加上一般人也不敢随便进庄,庄外专门建有九座凉亭供来购丹的顾客歇脚。九座凉亭挤得满满当当,见这边闹事,都围了过来。
“这女人是来找茬的,实力深不可测啊!”有个看戏不怕台高的家伙兴味盎然的揣测。
旁边有个老头谨慎的说:“不是猛龙不过江,没一点实力,谁敢来忘情山庄撒野。咱们还是走吧,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另外那些人也议论纷纷。
尽管毒娘子有挑战千毒宫主夜天健获胜的战绩,外界却认为她是仗毒阵之功,而此时的她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深不可测,没一个人能猜到是毒娘子归来。
叶凤舞听说有人闹事,带着庄中高手飞掠而下,在距毒阵出口十丈的地方严阵以待。他也没能看出眼前就是毒娘子本尊,谨慎的问:“请教前辈如何称呼?”
“你可以叫我毒娘子,或者庄主,以后这里是老娘的了。”鱼幼薇负手向山上走,足尖在地上一点,身体便飘出十多丈,从叶凤舞他们中间走过去。
叶凤舞与护卫们明明想拦,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飘飞出去,再看鱼幼薇已踪迹渺然,似乎从未来过,毒阵中一切都那么祥宁,没有任何变化。
叶茵陈知下面有人闹事,从炼丹室里出来,就听鱼幼薇传音在她耳中:“姐,是我,我来抢毒娘子的忘情山庄跟名号,你对外说我是你叶家前辈的好友。”
听出是义妹的声音,叶茵陈更糊涂了,以为自己炼毒药炼坏了脑子。
“小叶子啊,你们叶家怎么尽毁了啊,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在这里,唔,这里的风景还不错嘛!”鱼幼薇老气横秋的的嗓音崖顶响起,倩影也出现在崖顶忘情山庄牌匾前面的白玉石阶上,
崖顶的建筑又添了不少,门楼也是新建的更加气派。一条条人影从门楼里涌出来,将鱼幼薇包围起来,如临大敌。
叶茵陈越众而出,站在门楼下打量着鱼幼薇,没搞明白义妹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什么都不称呼,干巴巴的说:“请进来说话。”让众人散去,她把鱼幼薇领进花厅,打发了屋里侍候的人,她才好奇的问:“妹妹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没办法,实力增长太快,为免被人当怪物剖开研究,我必须得有两个身份。”鱼幼薇不无得瑟的笑罢,又传音解释:“鱼幼薇是毒娘子的秘密有不少人都知道,我得把鱼幼薇跟毒娘子撇清,才能让毒娘子带领忘情山庄进军中洲,大杀四方。”
“你要把忘情山庄搬去中洲?”叶茵陈又是一怔,有些发呆。
对义姐,鱼幼薇没什么可隐瞒的:“很多事情都必须在中洲解决。魂狱在中洲,我爹的仇家也在中洲,我家呆子马上要去中洲,我姐已经嫁到中洲薛家,所以,我也得过去。有毒娘子这个身份,有些事情处理起来更方便。这件事情,除了小五儿,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叶茵陈也传音道:“既然要撇清,就连小五儿也不要讲吧。他被中洲那边一个叫极乐洞主的老魔头收为弟子,也在中洲。我怀疑老魔头居心不良,可是小五不听。就让他以为你是前辈高人,也可以震慑一下老魔头。”
鱼幼薇结束传音,适逢叶凤舞进来,她又装腔作势的喟然长叹:“唉,修炼无岁月,百年闭关一出,已物是人非啊!”
“小叔叔,这是祖姑姑的好友毒仙子,祖姑姑还曾为毒仙子前辈画过一幅画挂在她的书房,她手里也有祖姑姑送的金玉蝉。”给鱼幼薇编造了身份之后,叶茵陈又佯作欢喜道:“这忘情山庄本是我义妹建造,她如今已脱离邪道,前辈愿意留下来真是太好不过了。”
叶凤舞皱了皱眉头,想说不行,却又没法阻止。他虽然是叶茵陈的小叔叔,但她是嫡系,他只是旁支,论身份是她更高。这忘情山庄里她是庄主,而他只是管家,还轮不到他多管闲事。
“我既留在忘情山庄,自然还是用毒娘子的名号。毒仙子,就让那个名号随你祖姑姑于九泉之下,有朝一日,我替她报仇雪恨之后,再恢复名号不迟。”鱼幼薇怅然道。
叶茵陈戚戚然。
叶凤舞则恍然大悟,自以为终于弄懂了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高手来抢毒娘子名号的原因了。除了她说的原因,他觉得这位前辈也是忌惮魂狱的实力,不敢报出真名实姓。
“有前辈坐镇忘情山庄,以后山庄更加高枕无忧了。”叶凤舞恭敬的笑道。
“你没在心里偷骂我鸠占鹊巢太无耻就好了。”鱼幼薇笑道。用钟离老祖教的幻术改变了身高与容貌,效果好得没话说,连跟她这么熟的义姐跟叶凤舞都看不出来,她更有把握让鱼幼薇跟毒娘子彻底撇清了。
“凤舞不敢。”叶凤舞恭恭敬敬的说。
“大管家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太客气了不好。”鱼幼薇露出一丝不豫的神色,又道:“以后叫我庄主即可。”
“庄主请吩咐。”叶凤舞态度更恭敬了。
“我刚才跟大庄主也讲了,忘情山庄要搬迁去中洲,我准备明日启程,你去安排一下,把能带走的都带上。这里就做个分堂吧。”
“明日启程,这么快?”
“有很多事情都是早了结好。”鱼幼薇装了一回深沉,让叶凤舞暗暗激动不已,以为她急着把忘情山庄搬去中洲,就是为了要替叶家向魂狱寻仇。
灭族之恨,叶凤舞铭刻于心,无时无刻不想报仇,只是仇家势大,他能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处已经很不容易。此时感觉报仇有望,他顿时有无穷的尽,只花了半宿的时间就把该收拾的都给收拾了。
鱼幼薇在跟叶茵陈秉烛夜谈,把上次分别之后的情况大致说过之后,她又吐了吐舌头,后怕不已的说:“我觉得真是有够倒霉的,要泼些黑狗血去邪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