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良久,萧勉身边出现一个瘦削的身影。
白衣胜雪,青巾如盖,手持一卷《尚书》,风骨凌然,此人赫然便是万宗原儒家的元婴老祖——尚书生!
“晚辈萧勉,多谢尚前辈援手活命之恩!”
萧勉见了书生连忙拜谢,却原来方才附着在玄锋剑上的那抹冰蓝色灵光正是书生加注上去的,也就是这么一抹临时加注上去的冰蓝灵光,就让堂堂金丹强者段天威死在了一把高阶法器级别的飞剑之下,足见元婴老祖的逆天神威。
若是段天威泉下有知,怕也能死而瞑目了。
书生摇了摇头,坦然言道:“此番出手乃是我和你师父之间的约定,你不用放在心上!”
萧勉闻言一愣,而后猛然醒悟:冷凝玉竟然请动一位元婴老祖来给自己保驾护航,难怪她那么笃定了!
当初听到拍卖会上有金中火出现时,萧勉就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凑巧了,要知道当年五灵子身为五行门掌教、元婴老祖,最后也不过收集了一种水中土,如今自己刚练成庚金生光就在拍卖会上碰上金中火的出现,这其中要是没什么猫腻,萧勉是不相信自己会有这种逆天运势的。
事出反常,则必有妖!
果然萧勉和皇甫灵两人下山不过三日,就被吕承志和受他怂恿的皇甫英截杀,当时萧勉还曾怀疑过同行的皇甫灵,可是等两人从皇甫世家离开时,萧勉就知道皇甫灵绝对不是一个愚笨之人,不然皇甫世家也不会就此事赔礼道歉。
那么唯一的怀疑就聚焦在了吕承志身上,果然之后在坊市相遇时,吕承志已经和万冬瑶厮混在一起。
这之后发生的一切,萧勉都尽力营造出一种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却不想在和向无情联手逼退吕承志和万冬瑶之后,自己到底还是被金丹强者段天威盯上了。也正因此,一直隐而不出的书生才不得不出手相助,却又因为赤炼霞的关系不愿现身,只是略施小计,就让利欲熏心的段天威横死当场。
萧勉才这么胡思乱想间,书生却没来由的一声冷哼。
萧勉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前辈,不想就在书生冷哼的同时,远处树荫下传来一声惊呼,而后便是一道遁光。
金丹威压!
又是金丹威压!
显然除了段天威之外,现场竟然还有一个金丹强者隐匿在一旁。
从鬼头的魂念都无法察觉对方的存在来看,对方的修为怕是比萧勉的师父冷凝玉还要高出一阶。可是即便如此,在书生这等元婴老祖面前,岂有对方的容身之处?
一言未发便逼退了那金丹强者,书生毫不在意,萧勉心头却连连打鼓——那金丹强者,怕是魔影宗的金丹长老呢!
果然,书生很快就解开了萧勉的疑惑。
“那人应该是魔影宗剑修——金丹高阶的胡达!遥想当年他还是你师父的手下败将,不想时至今日,他的修为反倒是压过了你师父一筹,也怪你师父俗事太多,耽误了修行。”
“……”
萧勉一言不发,心中却默念着胡达的名讳。
魔影宗金丹长老,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若是萧勉所料不差,这胡达应该是保护万冬瑶而来,在萧勉以大势逼退了吕承志和万冬瑶之后,这才来追杀萧勉。
事实也确实如此,若非书生横插一杠,即便没有段天威的利欲熏心,萧勉恐怕也很难逃过胡达的飞剑……
换言之,胡达虽然没有出手,却有杀萧勉之心!
哼!
剑修胡达!
金丹高阶!
总有一天,我萧勉要让你为今日的杀心付出代价!
“你小子筑基了?来!让我看看!”
打断萧勉的沉思之后,书生自顾自得将神识投放在萧勉身上,而后脸色越来越古怪,最后更是忍不住抓起萧勉的手腕进行切脉。
要知道打从进阶元婴、修炼出神识之后,书生可是许久都没这么给人切脉了,此番却抓着萧勉的手腕沉吟不语,便是萧勉也忐忑不安,生怕书生看出自身的什么根脚来。
“超品道基?你小子修炼的是《五行化气诀》?”
“这……,前辈法眼如炬……”
话虽如此,萧勉却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
亏得书生的注意力绝大部分都放在了丹田上,又被丹田内的三色超品道基所吸引,不然以他元婴老祖的恐怖神识,若是注意观察萧勉的上丹田和中丹田的话,难保不会被他看出什么端倪,到时候他会有什么反应,萧勉可就无法预料了。
“以五行俱全灵根修炼《五行化气诀》,你小子走的是你师祖五灵子的路数?有五灵子凝婴的先例在前,你这么练倒也不错。可就算当年的五灵老鬼,也没能铸就超品道基啊!”
自言自语的书生并没有发现萧勉的如释重负,反倒是自我纠结起来,显然他当年和五灵子关系不错,知道不少五行门的秘辛,萧勉甚至怀疑:身为元婴老祖的书生能够被自家师父请动,怕还是师祖他老人家留下的香火之情……
“前辈!你似乎并不喜欢方才那赤仙子?”眼见书生纠结于自己的道基,萧勉不得不出言打断他的思路,免得他心血来潮得给自己来个全面检查,那可就乐子大了。果然一听萧勉提起赤炼霞,书生就放开他的手轻哼道:“我倒不是讨厌那小女娃,她方才能不趁机落跑,也算是有些担当。只是我与她师门长辈有些过节,不愿见他们这些商贾之辈罢了!”
士农工商,即便是在修行界,这种观念也颇有些根深蒂固,这才有了万宗原的上三教和下九流。只是以书生平日里的平易近人还对赤炼霞的长辈如此反感,怕还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商贾之辈的关系,更多的可能是因为陵川坊市之事。
一听书生这话似乎还牵扯到赤炼霞的长辈,萧勉便不欲多言,毕竟能够和书生有过节的至少也是元婴老祖,两个元婴老祖的过节,岂是他小小筑基期修士能够管得了的?
不过转念一想,萧勉却突然记起李牧道临死前的话来。再一想到李牧道死前的万般不甘和他留给自己的诸多财富,萧勉心头出现一个想法:他要设法替李牧道报仇!
“前辈!不知坊市内那位文先生可是前辈的弟子?”
“你是说文澜啊?不错!他在我这一脉中排行第二,修为虽然不是最高,但精于处理俗务,也因此,我儒家不少对外的事物都是由他一力承担的,只是不免耽误了他的修为。怎么,你见过他?”书生答得漫不经心,萧勉却追问道:“我看文先生也是金丹期的修为,怎么不在万宗原精修,却跑来陵川坊市了?可是因为陵川坊市最近暗流汹涌一事?”
“连你都知道了?”稍稍一愣之后,书生就颇有些无奈的答道:“七年之期将近,陵川坊市怕是要变天了……”
“敢问前辈:万宗原可有人精于炼制‘凝金造化丹’?”
浑然不顾书生的叹息,萧勉问出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