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鹔同郁蕊这才进了大牢见到了忧若羽,牢门刚一打开苏鹔和郁蕊便冲了进去,“叔叔,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爹爹,你还好吗?”
苏鹔跑到了忧若羽的身边跪坐了下来两手紧紧挽着忧若羽的胳臂,而郁蕊则在凌夷旁做着与苏鹔一样的动作。
忧若羽见苏鹔和郁蕊来了,释然的笑道:“呵呵,很好,这里很好,没事的,没事的。”
“爹爹,明天如果那混蛋巫王真要烧死爹爹,蕊儿先烧死他,然后跟爹爹一块离开这里!”郁蕊紧咬着牙梆子,恨不得要把巫王给生吞了。
苏鹔则轻捋了捋忧若羽额前的乱发,竟没有说话。忧若羽心中一阵阵的疼痛,将她二人拥到了怀中,柔声安慰着:“苏鹔,蕊儿,生死对于爹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只是爹爹内心之中无止境的贪欲。能够有你们这俩丫头,我忧若羽又何来的遗憾呢?只是你们要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知道吗?”
“爹爹,蕊儿不可以没有爹爹在身边的,没有爹爹你要蕊儿怎么开心得起来!爹爹,蕊儿有不死梦印,一定可以把爹爹带出去。”
苏鹔也倔强的点头赞同郁蕊,“苏鹔也不会离开叔叔的!”
看到苏鹔和郁蕊这样子,忧若羽纵使是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可是行刑之日将至,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任何办法了。
“苏鹔,蕊儿,我也放不下你们,可是这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已经回天乏术了。你们不要为我做傻事,知道吗?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能够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忧若羽拍了拍郁蕊的脑袋,又轻轻地捏了捏苏鹔的小鼻子,微笑了起来。
“二位姑娘,该走了。”苏靖蓉缓慢地走了过来,催促着苏鹔和郁蕊,忧若羽见来人是苏靖蓉,便知道苏鹔和郁蕊是她带进去看自己的。
“叔叔。”
“爹爹。”
苏鹔和郁蕊伤心的望着忧若羽,忧若羽大意凛然的笑喝起来,“你们快回去吧!不要做傻事,记住天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走吧,走吧!”
苏鹔和郁蕊无奈的离开了,忧若羽微笑的挥着手,直至三人不见了,才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壁窗外的月亮,见过了无数的月色,惟独今夜的月色最美。
萧墙映月景独添,满纸娇娥语梦仙。错把蟾宫比秋宫,深云暗月锁玉天。
丽日娇起不开日,天色一早便阴沉了下来,雾气浓重,林间鸟儿竟也不鸣奏晨曲,就连那每日报晓的公鸡也好似忘却了,登高报晓了。
忧若羽一夜都只是立在窗下观望着那独有的洞天世界,时光渐去,心中竟然也开阔释然起来了,“娘亲,玭儿,萧娆,我们很快就要相聚了,我们之间会相处得很好的对吗?再见了苏鹔,蕊儿,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忧若羽亮出了羽刺,双手捧着,长叹了口气,“羽刺呀!羽刺,你说这天下之人有谁不想将你据为己有,可你为何偏偏又选上我呢?血洗五界,离论异世,可是这一切的罪孽真就可以还清吗?也许我死了一切才能够平稳下来,可为何我又总是放不下呢?我是不是过于的贪婪,算了,不去想它了。”
长廊里传来了一阵紧促的脚步声,忧若羽知道该来的都来了。
来人正是押挟忧若羽去法场的差役,牢门打开了,忧若羽拖着沉重的脚镣一步步的迈出了牢门,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伴随着脚镣拖在地上发出的金属碰撞声,朝门外的囚车走去。
忧若羽上了车,被送往法场。可是走到大街之上,忧若羽迎来的却是无止境的谩骂和朝自己而来的瓜果蔬菜。
啪一颗鸡蛋大的石头迎面而来,正中忧若羽额头,忧若羽的额头突然被砸得血淋淋的,忧若羽朝那扔石子的人望去,却见到一个只有六七岁左右的正举着石子朝自己扔来,啪又一此砸到了自己的额头上,忧若羽似乎有些嘲笑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合上了眼睛任由他人朝自己扔东西。
“叔叔。”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非常熟悉的声音,忧若羽不用猜就知道是苏鹔,可是自己现在这样子,苏鹔一定会很失望的。忧若羽转过了头朝苏鹔望去,只见苏鹔挤在拥挤的人群之中,被挤来挤去的,还不时的拦住身旁的人扔出的东西。
“苏鹔,你快回去吧,叔叔不想让苏鹔看到叔叔现在的样子。”忧若羽大上呢感的朝苏鹔喊着,希望苏鹔能够听话,泪水也不自然的滑落下来,这也是忧若羽第一次当着苏鹔落泪,当着众人落泪。
囚车渐渐地远了,苏鹔拼命的朝忧若羽追来,也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忧若羽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个滋味。
囚车到了法场停了下来,而苏鹔过了一会气喘着追了上来。忧若羽被绑到了法场中央的柱子之上,身下堆满了柴禾。
苏鹔冲进了法场,但很快便被差役给拖了出去,监斩官见苏鹔如此执着,而忧若羽也是将死之人,便让苏鹔同忧若羽做最后的道别。
“苏鹔,你怎么不听话,叔叔不是叫你不要来,为什么还要来!”忧若羽眼中满是怜爱,可是心中却不想苏鹔这般受苦。
苏鹔哭泣着用自己的衣袖擦去了忧若羽脸上的污浊之物,使劲的摇着头,道:“叔叔一直叫苏鹔要听话,叔叔说什么苏鹔都听,因为苏鹔只想乖乖的陪在叔叔身边,可是现在叔叔却要丢下苏鹔了。叔叔说过不回不要苏鹔的,可是叔叔这次要说话不算话了。叔叔不再要苏鹔了,要把苏鹔丢掉了。”
忧若羽流下泪水,很想安慰些什么,还想捏捏苏鹔那可爱的小鼻子,可是这一切在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一种奢望,因为他的双手是给绑起来的,“苏鹔,乖,别哭了。叔叔最喜欢的是笑起来的苏鹔,叔叔不在的日子里,苏鹔也要开开心心的,并且替叔叔好好的照顾郁蕊,如果见到郁蕊替我同她说声对不起。苏鹔吹一次《销魂梦韵》给叔叔听好吗?”
苏鹔含着泪水点了点头,从忧若羽的腰间取出了翡翠青丝笛子,放到了唇边,以前的一幕幕一时间全部浮现在眼前。
曲声起,悠悠罢,声声唳,仿若翠玉惊裂,弦丝寸断。其声呜呜然,空空淡,天色失泽,云色茫然。
在场的人无不为之黯然,苏鹔被差役给硬拉开了,忧若羽身下的柴禾也给点燃了,火苗子越窜越高,很快便燃烧到了忧若羽的下身,这一刻或许是因为距离死亡很近的缘故。忧若羽更多的则是不忍,饿少了对于死亡的恐惧,透过一闪一闪的火苗,忧若羽只能够这样望着苏鹔,望着前方希望郁蕊来为自己送行,又害怕郁蕊前来。
铮,突然一道剑光从人群之中闪过,忧若羽身下的柴禾被削去了不少,剑花一出忧若羽便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刁蛮女儿郁蕊来了,此时他也无法顾及其他了,大声喊着:“蕊儿,快些回去,不要做傻事!!!爹爹能够看到你和苏鹔好好的活下去,爹爹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