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忧若羽的伤势痊愈了,精神十足。而苏鹔每次替他换药时总会默默地哭。
忧若羽的身上共有九百八十七道伤痕之多。
他们住在离赵国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这时碧水蓝天,森林繁茂,虫鸣鸟语,花香溢人,别有一番世外桃源之意。
“爹爹,蕊儿回来了。咯咯。”郁蕊欢快地蹦到忧若羽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束桂花,香飘四溢。
忧若羽伸出手拉着郁蕊,美滋滋地望着她:“乖女儿,这些日子真难为你了,原来又刁蛮又任性的女儿走喽!”
“哼,还没呢!”郁蕊站在忧若羽的身后搂着他问:“爹爹,你的伤口还疼吗?你可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可不许再受伤了!”
“遭了,我那个刁蛮的女儿郁蕊又回来了。”
“咯咯…”父女俩抱在起嬉笑着。
“爹爹,别去打仗了好吗?蕊儿真的好担心爹爹。蕊作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向从前那么任性了,爹爹不走了好吗?”郁蕊蹲在他的身旁头枕在腿上。
“是啊!爹爹的蕊儿真的长大了!”忧若羽脸上闪过一丝幸福的笑容,在他心中亏欠夕缃和女儿的最多的。
他并没有回答女儿的话,只是抚摸着女儿的秀发,不再言语。
天空中乌云密布,刹那间风雨大作起来,这场雨下得很疯狂,也许是人心的问题,竞想让它下得更大些。
苏鹔坐在偏厅偷偷地注视着忧若羽:“残缺的世界里,早已注定了那破碎的美丽之后落幕的泪痕。抽动的身体被寂寞的茧丝所包围,在茧中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也许明天我会变成那美丽的蝴蝶,也可能成为落魄的泪茧,不管明日如何请记住我的泪,一滴为了你而流下的泪,记住我曾爱过你。
玫瑰花开时节令,作茧负泪化成蝶。”
苏鹔不自觉地流上泪来。忧若羽的眼神总是那么的阴郁而深邃,而他的笛中也总是流露出伤感的情绪,好似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凄美的传说。
“天空中那一朵白云是欢笑过的鉴证,是流逝的莫问。心中那段不朽的旋律永驻心底,你是否还会记得你的世界曾经有我,同一片蓝天下你我却天涯两相隔,异地的你可曾感觉到我对你无尽的思念。”
忧若羽支影伫立在窗前,雨水嘀嘀嗒嗒,房檐上积成一汪水潭,雨水落放水潭泛起层层碧波。
一只小蚂蚁正吃力地扛着一粒比自己还大的米粒朝自己的洞xue跑去,可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雨水掀翻,但是它毫不畏惧,仍然周而复始地扛起为粒朝自己的洞xue跑去,小蚂蚁已经没有力气了,也没有同伴前来,它被无情的雨水冲走了。
忧若羽有时觉得自己就像这只小蚂蚁,无论如何拼命地拼搏,命运终究是无法逃脱的。
“爹爹,你在看什么呢?”郁蕊突然从背后抱住忧若羽,把忧若羽着实惊了一下。
“你这丫头,可把爹爹吓了一跳,真是个疯丫头。”
“郁蕊再疯也是爹爹生的,有女必有其父嘛!”郁蕊把脸紧紧地贴在忧若羽的怀里。
忧若羽笑了笑点了点郁蕊的脑门。
苏鹔低着头满脸委屈地走到忧若羽身边:“叔叔,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有事吗?苏鹔。”苏鹔看了一眼郁蕊便不再说话。
忧若羽顿时看出了苏鹔的心事便对郁蕊说:“蕊儿,你先出去,爹爹有话跟苏鹔谈。”
“不好,蕊儿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爹爹陪在身边了,她凭什么一来就让我出去,我不要,我不要……”
“蕊儿够了。”
“蕊儿说的是实话,她就是喜欢……”“啪”忧若羽的手掌落到了郁蕊的脸上,郁蕊捂着脸跑了出去,忧若羽跟着跑了出去:“蕊儿,蕊儿……”
他的伤口在隐隐作痛,被迫停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喊着:“蕊儿。”因刚好没多久,伤口又剧烈运动,他昏迷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天已快黑了,他拖着艰难的步子朝居住的血蝶呤走去。
进屋后一个人都没有,桌上只有一封信,那是一封苏鹔辞别的信:今昔当别离,去枉伤心情。点滴离人泪,满是荒唐情。命运虚似梦,教人消魂形。频话斑白发,独话血蝶呤。
苏鹔字上
“真是傻孩子,傻丫头……”忧若羽双手颤抖的捧着信函,眼神空洞无神,双唇颤抖发白,整个身体僵硬无力:“今昔当别离,去枉伤心情。点滴离人泪,满是荒唐情。命运虚似梦,教人消魂形。频话斑白发,独话血蝶呤。”
夜雨连窗刺透行,寒风直掠苍天情。御赐天恩旧人归,眉开颜消问路晴。
天渐渐明了,忧若羽像一蹲石像似的坐在那,经过了这数千年的时间,忧若羽此刻却落得个孤苦无依,叔祖父死了,爹爹死了,娘亲也死了,现在连女儿也离他而去,现在就连最善解人意的苏鹔也走了,这一切好像是注定了的,他对这一切却只能是任其滋长,垂首吟颔.
此刻的忧若羽已经濒临崩溃了边缘,他很想痛快地哭一回,但是泪水早已枯竭。有谁会在意或是想到自己呢?他迟顿地取出翡翠玉笛,吹奏出那一个个动人的音符:飘零去,越经年。手绾杨花一梦,几回解语不堪言,自清寒。
惯作离人腮畔泪,添得倦魂憔悴。春风未许入阳关,雁云残。
飘零去,越经年。枕侧清笺犹记,钿钗轻约鬓间缘,梦魂牵。
过尽沧波催客老,换了浮生潦倒。几回憔悴倚阑干,见时难。
飘零去,越经年。时把相思弄曲,倦魂着意合尊前,好成眠。
一片浓愁堪解得,知向断肠梦泽。西窗问月几回残,几回圆?
飘零去,越经年。西塞边戎吹雪,狼烟终古不曾眠,角声寒。
白骨黄沙今不见,埋入史书薄简。春风依旧笑相看,水和山。
飘零去,越经年。身外浮名无有,何须言道出尘难,梦邯郸。
乐水志山谁与共,一刹天涯愁永。行歌醉卧忘机禅,近尊前。
飘零去,越经年。一棹清波绿引,几回梦里最江南,水云间。
载酒行歌欢昨事,酩酊随心畅意。而今幸得有婵娟,共尊前。
飘零去,越经年。隐迹红尘往事,伤心留得几纨笺,着辛酸。
啸傲山林赢自在,付与琴棋相对。梅英共雪效逋仙,尽时欢。
飘零去,越经年。归处林泉弄影,琴书案牍弃尘喧,伴诗笺。
复计东西鸿雁语,何若此间相与?日间芳友共娇颜,碧云天。
飘零去,越经年。又是东风时节,落花似我委尘残,不堪言。
落寞心情分付去,醉里懵腾细语。幽然一梦诉孤弦,倩谁怜?
宛若嫠妇泣诉,刺破长空之鹏仙,落单之狼哀嚎。天空黯然失色,一片灰蒙蒙的,树叶上的露珠因重力落到地了,风中一片枯黄的叶子飘落下来。
他笑了,不知是苦笑还是痴笑,忧若羽一记腾空使出一招‘千钧鼎’,“呛啷”一声龙胆枪深深cha入土里,他整个身体倒立在半空中,风将头发遮住了脸。
“相公再喝一杯嘛!”忧若羽去了大梁,整日沉醉在青楼之中,喝酒听曲以求消愁。
他左搂右抱不停地喝酒,眼前这些姑娘无论与他身边的任何女人相比都是遥不可及,但至少身边有人陪,有会再寂寞。
“你们都先出去吧!”说话这位是这里最红的姑娘,而她只卖艺不卖身,更不会陪人喝酒。
忧若羽说:“你过来坐我这边来。”那姑娘依言坐在他的身边。“你叫何名字?”
那姑娘带着几分胆怯望了忧若羽一眼低着头答道:“落萱。”
忧若羽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双唇紧贴在落萱的双唇上,他的嘴里弥漫羊落萱委屈的泪水,只见落萱眼神迷惘而又破碎,像是一朵被人蹂躏的牡丹。
忧若羽一把将其推开,恼怒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是来这里消遣的,你却哭哭啼啼地扰我兴致!”
落萱双眸一湿略带颤抖,轻启双唇:“对不起相公,是小女子不好,扰了相公的雅兴。”
忧若羽本是个心软之人,他抬手道:“你走吧!”
“我不能走,出去之后会被他们打死的。”落萱将身子缩成一团倚在墙角。忧若羽细细打量着落萱,娥眉细如天边月,两眉恰似月藏云,细慕双唇娇艳滴,细挑体材暗叫娇。
“她怎么这般相像?难道是萧娆转世?”忧若羽心中顿时一惊,晃晃悠悠地走到落萱面前,用他那满是伤痕的手轻拭她眼角的泪痕。
落萱抬起了头轻启双唇,小心地触摸着他脸上那道很深的伤痕,心尖不由传来一阵寒栗。
忧若羽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那笑是苦涩的。从那一刻起落萱就感觉到面前这个男子不是衣冠禽兽,与其他人完全不同,他有一种特殊的气息所吸引着自己。
忧若羽回到桌边自斟自饮,也许此刻唯有以酒消愁才能平息其内心空洞的寂寞。
落萱稍带几分胆怯的望着忧若羽:“来这里的人没有像他这般喝酒的,在其眉宇之间为何总密布着一层薄雾叫人无法猜透。而他脸上那道刀疤不但没有丑化其美貌,反显得其更加完美。”
落萱对忧若羽的畏惧之心突然间冰释了,她很想窥探一下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世,于是她过去一把抢走酒杯:“你不要再喝了。”
抢的时候心里一心想不让他喝了,可是抢完杯子后她一下子慌了起来。
忧若羽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她把手掌摊开:“把酒还给我。”
落萱咬着牙鼓足了底气:“我不让你喝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说出来就会好受一些。”
忧若羽一下掀翻了桌子语无伦次的说:“我能有什么心事,我为什么要说出来,你给我走,所有人都走了,走了……。”
忧若羽摔倒在地着他卷缩着身子哭了起来。当一个女人哭的时候世人会说她脆弱,一个男人哭的时候世人会说他懦弱,可又有谁能够理解这种一无所有的痛。
一个男人给过许多人承诺,然而却舍不得给自己一个承诺。
落萱含情脉脉的看着忧若羽,双眸间泪已成千行,她像照顾孩子般疼爱着忧若羽,但在心中一直因惑:“为什么他吻过我之后,见我哭就赶我走呢?男人不是都喜欢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吗?或许他根本不是男人,还是我不够漂亮呢?”落萱轻轻地抚摸着她脸上的伤疤,心疼地吻了他一下。
天空中阴雨缠缠,窗外漆黑一片。江南梅雨风波曲,月没西楼黄昏雨。恋上夜香花纷时,不知来客是何许?
雨下了一夜终于停了,落萱拥着忧若羽倚在柱子上早已睡熟,桌子翻倒在一旁,地上全是碎碗碟,忧若羽头发零乱地靠在落萱胸前。
清晨,太阳光透过纱窗照射到落萱脸上,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只好眯着眼看了忧若羽一眼,见他睡得很香,瘪了瘪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阳光下的忧若羽,格外俊朗,好像他原本就是属于光的那部分,总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为什么我见到他,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他身上散发的香味,总觉得就是我的,难道前世我们俩就相识吗?”
忧若羽庸懒的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落萱怀里,一下子蹦了起来:“你是谁呀?”
落萱扑哧笑了起来:“我叫落萱啊!昨晚、昨晚还陪你一夜呢!”
忧若羽一把抓住落萱的手皱着眉头:“你是萧娆,你真是萧娆!”
落萱被他捏得很疼,泪水都出来了:“你放开我,你捏得好疼,我叫落萱不是什么萧娆!”
忧若羽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连忙松开手和声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萧娆?”
落萱摇了摇头怯怯地望着忧若羽,他长叹了一声一言不发呆滞的望着地板。
“当当当”青楼老鸨进门,落萱低着头站在一边,青楼老鸨走到落萱面前笑道:“落萱姑娘,这次开了小红包,你呀!就好好接客,别只唱曲了。”
“妈妈,我——”
“别说了妈妈知道。”边说边朝忧若羽走去:“相公,怎么坐到地上去了,快起来,哟,瞧瞧这都一一哎!真乱,去、去、去,赶快派人收拾了。”
忧若羽瞅了老鸨一眼,没加理会。“相公啊!这落萱姑娘可是这里的宝贝呀!昨个你要了她的人,前些日子付的钱已经,所以今儿个……”
忧若羽平静的望着老鸨道:“我没钱。”
老鸨陪笑着说“哎呀!相公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心脏不好。瞧瞧相公这衣着,哪里是无钱之辈?嘿嘿,相公总共二百八十两。”
“我是真的没有钱。”忧若羽脸不改色的嘲笑着望着老鸨。
老鸨一下变了脸,cha腰一指,尖叫着:“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你跑老娘这儿混吃混喝还玩女人,来人啊!打死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混吃混喝还玩女人了。”
咚咚咚,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了十几个打手,冲着忧若羽就是一阵好打,忧若羽并不想还手,他想让他们打几下或许好受一些,被打死更好,一了百了。
谁知那长得像萧娆的女子,却为了他跪在地上扯着老鸨的裙子哀求着:“妈妈求求你放了他吧,我那还有些细软手饰,我都给妈妈。只求妈妈放了他。”
“天啊!你这死贱人跟人睡了就开始帮着男人了,别忘了吃的是我的,穿的是我的!来人啊!给她长长记性。”说着使劲地捏了落萱一把。
“嘿呀!”
忧若羽将周围的打手一个个地扔出窗外,老鸨见状坐在地上嗷嗷直叫:“哎哟,玩女人不给钱,还打人我可怎么活哟!”
忧若羽一把抓住抽向落萱的鞭子,反手一鞭将那个打手的右臂活生生的抽断了。
那打手抱着断臂杀猪般地哭着打滚,其他人见势不利纷纷往后退,忧若羽抱起落萱走到老鸨面前冷呵一声:“你给我听好了,我去找钱给她赎身,在这期间必须好吃好喝招待她,不许逼她接客,她若少了一丝毫发,我就烧了这,把你撕成碎片。”
说着便朝一根石梁柱劈去,咔嚓一声梁柱断成两截,瓦片落地摔成粉碎。忧若羽将落萱放到床上柔声道:“你安心在这养伤,我去找钱给你赎身,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落萱坚信地点了点头,目送忧若羽离开。
忧若羽离开大梁来到了邯郸城。到达邯郸城时城门已经关了,浑身乏力的他想找家人借宿,明日天亮再进城。“请问这里有人吗?”
一位白髯长须的老翁打开门瞥了他眼和蔼的道:“小伙子有事吗?”
“老伯,今日月已高挂,无法入城,所以来讨口热汤,借宿一宿明天天亮我便离开。”
老翁满目慈祥地拉着忧若羽往屋里走:“你这小伙子倒是蛮有礼貌,面相挺老实的,不过是点热饭嘛,别当事儿,菜饭不好将就一下,好好休息一夜。”
老翁把饭菜端了上来,一会儿就被席卷一空了,老翁问忧若羽:“小伙子,看样子你几天没吃东西了,进城打算干什么呀?”
忧若羽嘿嘿笑着带有几分羞涩点了点头:“三天赶路没吃饭,准备进城干一番大事业。”
“年轻人有志向很好,累了吧!那就休息。姬儿,你把床给铺好。”老翁朝内屋喊着。
“好的,姬儿知道了。”“老伯,里面是何人啊?”“是我孙女,名叫虞姬。她又乖巧又伶俐很是讨人喜欢。”
“相公,床铺准备好了。”忧若羽抬头刚想谢,忽地心中咯噔一下,“虞姬与玭儿如此相像,莫非真有转世之就,颖薇、馨儿、落萱、萧娆,现在的虞姬、玭儿。让我牵挂了一千年的女人就在我面前,我怎么觉得了一种陌生感,老天爷你到底是不是又在开玩笑?”忧若进屋睡下,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只好一个人出门坐在一颗梨树下,取出翡翠玉笛用情地吹了起来:
孤独的人在心碎,幸福的人已沉睡,几只夜莺在空中盘旋,一只乌鸦在枝头‘哇哇’不停,远处的森林传来一阵阵凄惨的狼嚎,一瓣雪白的梨花飘落下来,一弦明月高高挂着。
虞姬根本没有睡觉,忽听见一阵凄美的笛声,不觉细细听了起来,霎时间心力憔悴,泪已成千行,感慨着世间还有如此痴情人,又有一种默契般的熟悉。不知不觉深深喜欢上了这首百听不厌的曲子。
月亮高高挂在头顶。慢慢地藏进了云里,忧若羽深深地吸了口气:“虞姬、玭儿,虞姬就是玭儿,我深爱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就在我身边,我却讲不出想说的话?爱她这么多年了,却不敢告诉她,我爱她,玭儿,对不起,是若羽哥哥不好,我不可以这么自私,等我好吗?”
他沉默了,而这些话却被站在门后的虞姬听到了。忧若回了屋静静地躺下了,可能是几天没休息的缘故,他很快睡着了。但是虞姬却整夜未眠。
泪眼问花花不开,乱红飞过夏千秋。
长夜漫漫,孤独长空,
弦月寂寞。若问何夕,需看往昔。
前生路茫茫,今生路盘盘,痴情事故种,落红望天星。
看穿风花雪,却迷雪漫天。
烟花淡尽,潮声渐寒。
北雁随风去,羌歌伴花残。
丝声起,霜头白丝,入梦叫锦秋,一曲痴颦栏。
淡观漫天雪花必凋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