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昌扫了一眼,发现家中留守的几位修士都安好,他耐住性子,沉声道:“芸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起来说话!”
李芸娘正在痛哭,哪里说得话来?
朱有道说:“有晴,你来说!”
朱有晴也是刚哭过,嗓子有些沙哑,她说道:“哥哥和晓红嫂子走后,家中一直无事,直到二十多天前,有个老道士带了人来到山下,流连不去。芸娘嫂子怕她不怀好意,没有理他们。恰好家中有人从越国回来,被那老道的人抓住不放,芸娘嫂子这才不能不露面,让他放了我们朱家的人。那老道自称是黄岩山的黄石道人,要来我们家中做客。芸娘嫂子说,你要做客,拿住我们家里人做什么?你先把人放了再说。黄石道人不放人,嫂子更不敢放他上山。后来那贼道就强攻护山大阵,但芸娘嫂子操控的大阵很厉害,他久攻不下之后,就走了。过了几天,黄石老道和他的徒弟把朱家在越国的人都抓了,在山下逼我们放开大阵,不然就把我们家的人都杀了,我们哪敢听他的?一边请了孙悟道大哥来支援,一边拖延时间,但那老道心狠手辣,一连杀了我们家十来人,大伯、四叔、十二叔,还有几个哥哥也给杀了,呜呜呜,爷爷,爹,大哥,你们要给他们报仇!”
“那黄石道人是如何退去的?”朱有道冷静地问。
“大圣谷的孙悟道大哥过来,和黄石道人打了起来,孙大哥杀了他们几个人,黄石也受伤逃走了!”朱有晴抽泣着道。
朱家爷孙三人听得目眦欲裂,谢晓红更是火冒三丈!
李芸娘跪在地上说:“爷爷,芸娘没用,害得大伯他们遇了难,请爷爷责罚!”
朱元昌又问了朱家幸存的人一些事情,亲自扶她起来:“芸娘,那恶人是筑基修士,你能保住山庄的家人没有遇害,是我们朱家的功臣!”
朱元昌强忍着悲痛,当着大家的面道:“这些年,朱家一直是有道在管家,他做得比我好!从今天起,有道就是朱家的族长,但有不服者,就不再是我朱家子孙!该杀的杀,该逐的逐!”
朱元昌把家族族长的位置传给了朱有道。这个想法在朱元昌心中反复思虑了很久,他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已经没有了筑基的希望,而且远见和管理家族的本事,他自认不如自己的孙子。现在孙子的两个夫人也是家族的顶梁柱,修为和能力都无人能及,把族长让给朱有道来做,他也放心。
当众交出了家族大权,朱元昌后退一步,对朱有道说:“族长,我们朱家无故被人杀上了门,死了几个族人,该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朱有道心中怒火熊熊,也不推让,他说道:“大伯他们的后事办得怎么样了?”
李芸娘道:“已经收殓入棺,等待下葬!”
朱有道说:“先不下葬,等我们杀上黄岩山,给大伯他们报了仇,提了黄石老道的头来祭奠大伯,再让他们入土为安!”
他又吩咐:“有晴,你去一趟大圣谷,请孙大哥过来一趟!”
“不用了,贤弟,我在这里!”这时,从外面飞来一只大猴子,正是孙悟道。它担心敌人再来进犯,一直守在外面,此时才来相见。
朱有道来到它面前,一揖到地:“猴哥,多谢你仗义相助,不然我朱家这次只怕剩不几个人了!”
猴头连忙扶起他:“贤弟,你以前说过,我们要守望相助,你们朱家有事,那就是俺老孙的事!”
朱有道点了点头:“猴哥,前路漫漫,总有后报!我要去黄岩山报仇,还请你同行,助我一臂之力!”
猴头嘎嘎笑道:“那老道逃得太快,俺都没打过瘾,正好去再战一场!”
谢晓红冷冷地道:“大猴子,那老道是我的,别和我争!”
孙悟道嘎嘎怪笑,也不答话。
黄岩山在狼牙山北方两万多里外,朱有道这几年把周边大小势力都打探清楚了。
其中距离朱家最近的修真势力,只有黄岩山的“黄石门”和大罗山的罗氏家族。
这次来进犯朱家的,就是黄岩山的黄石门,黄石门是修真界小到不能再小的门派,他们门主黄石道人筑基已经近百年了,修为也有筑基五层,再进一步的希望几乎没有,他门下有十来个弟子,修为高的练气八九层,修为低的,不过练气三四层。
要是在几年之前,黄石门确实能碾压了朱家,但现在,朱家大部分修士不在家,只靠了李芸娘凭借护山大阵,就能把他们阻在山外,如果朱家准备充足,黄石门未必能占到便宜。
为了保险起见,朱有道还是拉上了孙悟道这个相当于筑基期的二阶妖修。
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朱有道一声令下,朱家的修士都动员起来,只有朱有为年纪太小,被留在了家中。
朱家一门携哀痛之师,直奔黄岩山而去。
这支部队共有六人一猴,分别是:
朱有道,练气五层;
朱元昌,练气六层;
朱刚烈,练气五层;
朱有晴,练气五层;
李芸娘,练气三层;
谢晓红,筑基二层;
孙悟道,二阶妖修;
……
黄岩山上,黄石门的黄石道人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他听自己徒弟说,越国有个姓朱的修真家族,这几年在发动凡人挖掘灵井。而朱家似乎很富有,连护山大阵都布上了。
事实也证明,狼牙山上的朱家确实没有利害的人物露面,但他们的护山大阵格外厉害,黄石门没人懂阵法,破不开大阵,想要强攻更是不可能。
万般无奈之下,他让徒弟去越国抓了些朱家子弟,要挟山上的修士。没想到他们不上当,反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利害的猴妖,黄石道人一时大意,被猴妖敲了一棍子,不得不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