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眯着宛若宝石的蓝眸,探寻我真实的目的,唇畔晃动着清冷玩味的笑,“人见人爱,为何老婆你似乎还不太珍惜呢?”
“我生性与世无争嘛,所以宁愿把你让给她,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毕竟,我也是个花见花开的美女,就连卡萝也栽倒我迷人的魅力中无法自拔,我没有必要为一个想脚踏两只船的吸血男鬼停留。”
说着,极不谦虚的扬起唇角,轻轻拍了拍因为他刚与裴瑞打斗弄皱的王袍,媚~惑挑衅轻问,“老公,你说是不是?”
那双飞扬的剑眉颤了两下,干涩的冷笑两声,淡定凝视着我,忽然低沉咆哮,“你认为我脚踏两只船?在你眼中我有如此卑鄙?”
想象的倒是还略逊一筹,他真实的所作所为更卑鄙,不然,我当时坠海时,也不至于心境那般凄冷。
“先前你就养着那个女人金屋藏娇,现在又决定更换王后!公函刚才我看到了,上面有我陌琪的名字,亏我还千里迢迢跑去和必维斯谈判,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也就罢了,还被无情的列入死亡名单!”
“我没有……琪……”
“蓝恩,我警告你,凯瑟琳、阿米莉亚和里奥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要杀他们,我绝对先谋杀亲夫!”
他哭笑不得,“那是等待我批阅的文件,你明知道,那张名单在我这儿是通不过的!传召那些长老过来,也不过是要再谈这件事,你以为我不会顾及你的感受吗?如果我是那种为了血族私利不择手段的人,你又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
狠狠磨牙,悻悻撇嘴,他以为自己能这样顺利的得过且过?
“我的约法四章可是说的很清楚,你还是当做耳旁风!哼!”
就算我们躺在一起谈天气,谈遥远的未来,可眼前火烧眉毛的事情,他却从不对我讲。
“这种没有定论的事,说了只会让你更生气。”说着,捧住我的脸,在额头上轻吻一下,鼻音浓重的宠溺道,“好啦,老婆笑一笑嘛。”
不情不愿的扬起唇角,他毫不留情的挖苦,捏捏我的鼻尖嗔怒,“吝啬鬼,笑比哭还丑哩!”
环住他的腰际,埋首冰冷的怀中,却忍不住越笑越大,一股浓烈的甜蜜在心底泛滥,尴尬的鸡毛蒜皮都丢去九霄云外。
“咳咳咳……”奥格斯特似乎已经咳嗽了许久,他清冷的将裴瑞按坐在沙发上,提醒我们还有正事要解决。
裴瑞却因为背后半张着的大翅膀怎么坐都坐不下,这才看清,他的风衣背后因为有翅膀而故意剪出两个大洞,可翅膀宛若两扇门,他是如何穿上的?!
大白天,这样晃着翅膀到处招摇,不怕被人人喊打“鸟人”?
就算他不怕,风衣只遮挡住身体,翅膀也遮挡不住,阳光一照岂不是会燃烧起来?
蓝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优雅淡漠的坐回自己的王座。
裴瑞到底是谁的子嗣,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老爸乐意养别人的儿子,将他这个亲儿子冷落,他早已经认了,也忍了,所有的苦难都印刻在心底,裴瑞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已经不重要,他只当一出戏来欣赏。
我绕到沙发后,悄然观察着那对褐色的大翅膀,发现它远没有以前那样光彩顺滑,轻轻摸了一下,裴瑞竟没有任何感觉。
查看刚才被门挤掉的部位,羽毛也没有长出新的,吸血鬼的复原能力是先天的,除非是被银灼烧,或者是被涂抹了蒜汁的利剑砍伤,否则,很快就可以复原,就算是掉一根羽毛,也会再长出一支新的!
难道……翅膀是假的?!
蓝恩不解的瞥了我一眼,收起桌上的文件,丢到一旁,慵懒的倚在椅子靠背上。
裴瑞对奥格斯特请求,“父王,我的手铐该打开了吧?母后的死,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就算陌琪是王后,也应该让她付出代价!”
“你不是我的儿子,达莲娜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奥格斯特冰冷的质问,“说吧,你的生父到底是谁?!”
“这……不就是你吗?”
我手上倏然出现一柄坚韧的冰凝长剑,挥起来狠狠砍向裴瑞的翅膀。
他急促的躲闪,却还是听到卡啦一声,翅膀断裂,没有血,羽毛飞落几只,那横截面上明显是塑胶,而不是肌肉和骨骼。
拖着断裂的翅膀,丢到他面前的地毯上,我冷笑,“你还有话可说吗?冒牌王子殿下?!”
冤家路窄,我和他的仇可多着呢!
喝我的血,又每天晚上扰我清梦,害我不得不用安眠药度日,更是让莉莎那个贱人横加陷害,几次三番想要将我变成吸血鬼……
我一笔一笔的记着,就算不杀他,也要将他关进那个恐怖的地牢,判一世纪两世纪的有期徒刑,也好彰显一下我母仪天下的威仪!
奥格斯特突然拖起那半截翅膀,狠狠砸向窗口,碎裂声震耳欲聋,他森然的瞪视着裴瑞,慢慢逼向他,血红的眼眸燃烧着狂怒。
“父王,不……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萨克逊的诡计,父王,不要!”
裴瑞惊惧的后退,手上的铁链却被奥格斯特牢牢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