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血龙骑士们热情好客,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瓦雷德一行人提供了最高规格的居住条件。但是他们越是这样,瓦雷德就越觉得别扭。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解决。尽管说了好几次:“只要普通的就行了。”但是对方仍旧一边答应着,一边给他们提供了更高的规格。
这让瓦雷德越发的不安。特别是在与奥拉赫说完,与混沌矮人之间的合作意向,以及有可能对于矮人王国的战役之后,这位准岳父当即表示,愿意在瓦雷德发动进攻时候,将他麾下的十五万亡灵大军全部交给瓦雷德指挥。同时还会将半个血龙骑士团。也就是三百名血龙骑士送到前线协同作战。
“山地作战我不是很了解。不过骑兵恐怕是施展不开的。我们血龙骑士团的战斗力恐怕要打个折扣。”奥拉赫在说完这些之后,还略显歉意的补充了一句。似乎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非常感谢您的支持。”
于是,瓦雷德终于受不了了:“但是我觉得,在并未陷入与矮人王国的总体决战的情况下。我们西尔凡尼亚应该保持一定数量的机动兵力,以应对矮人王国的传统盟友西格玛帝国,有可能对我们采取的攻势。”
听瓦雷德这么说,奥拉赫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试探着问了一句:“那我再给你两个血龙骑士连队,帮你协防西侧边境?”
瓦雷德当时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了。指着奥拉赫那手都直哆嗦。
“还嫌少吗?我是很想帮忙啊,可是在血龙骑士堡。再怎么也得有一个连队的血龙骑士驻守吧。毕竟这里的绿皮数量也相当多啊。”
奥拉赫很明显的误会了瓦雷德的意思,不由得开始叫苦。他倒不是心疼自己在纳彻多夫的那点家业。而是担心挡不住绿皮,给西尔凡尼亚带来损失——仍旧是一如既往的骑士风度。好像“骑士”这个字眼已经刻入了他的骨髓中一样。
看未来岳父嘴角发苦,瓦雷德嘴角的笑容同样愈发苦涩:“我不是这个意思,奥拉赫大团长。诚心诚意的讲,您的慷慨的援助足以让任何一个吸血鬼感动。哪怕他是个铁石心肠的冷血的家伙。但是……
我的意思是说,您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这太过了。
您支持我们与混沌矮人的交流。那么混沌矮人的技术和知识,自然也会完整的传授给亚伯赫拉辛家族。所带来的种种好处,我们自然也会与您们分享。而如果真的有战争发生。您便力所能及的出动一定部队。我们共同作战。
我觉得这样做才算是公平,才算是合作,才算是好。您这样近乎自虐式的援助只会引起我们的不安。”
当瓦雷德说出了这样的话之后。奥拉赫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的瓦雷德那叫一个莫名其妙。等他笑完了,瓦雷德才小心翼翼的问:“我说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不,完全没有不对的地方。或者不如说,简直太妙了——你想要当公爵对不对?想要成为西尔凡尼亚的公爵,是不是这个意思?”
当时瓦雷德就愣住了。心里面想着难道这位准岳父精通预言系魔法?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怎么能联系到一块?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对西尔凡尼亚的公爵头衔有想法的?
不过很快的,瓦雷德便明白他的准岳父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我们亚伯赫拉辛,血龙之子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生存方式。我们也同样以这样的生存方式为荣。我们守护着整个西尔凡尼亚,也愿意为了它去做任何事。愿意牺牲,愿意赔上性命。也愿意付出一切。而我们也一直觉得。西尔凡尼亚需要我们的守护。除非……”
说到这里,奥拉赫顿了一下,双眼定神的看着瓦雷德:“除非西尔凡尼亚诞生一位足以守护它的统治者。”
瓦雷德没接他的话茬,低头不语。心里面盘算着这位准岳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奥拉赫也没逼没劝,继续自顾自的往下说:
“的确。一个统治者,一个优秀的,足以整合整个西尔凡尼亚力量,让吸血鬼重新复兴的统治者。在那个时候,我们血龙骑士便无需继续守护。我们将遵从那位主上的任何命令,为之尽忠。奋战。”
瓦雷德听完之后点点头:“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成为西尔凡尼亚公爵的话,您便听从我的劝告,以一个更加正确的价值取向与卡斯坦因家族合作,是这样么?”
“对错不论!这是我们心中信仰与生活态度。请您不要以单纯的黑白对错来评论。不过您接下来说的可有一句没错。只要您成为西尔凡尼亚公爵,那么您的任何命令,我们亚伯赫拉辛家族都会听从的。”
“我明白了。”瓦雷德心里面感慨了一下: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要援助很简单,给人好处却这么困难。当时心念一转,瓦雷德拔剑而起,那代表着西尔凡尼亚最高附魔工艺的魔法武器,同时也是历代西尔凡尼亚公爵,卡斯坦因伯爵佩剑的噬魂剑便对准了奥拉赫的胸口刺了过去。
奥拉赫哈哈一乐,不以为意,单只手就伸了过去,径直抓住了剑身,那一柄利剑连他手上的一层油皮都没弄破,他再一用力向自己的方向一拉。
瓦雷德便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忽悠”的一下,自己几乎握不紧手中的长剑,脚一离地就向着奥拉赫去了。再看时奥拉赫手中也握紧了长剑,正对着瓦雷德胸口。这一下撞上去肯定是必死无疑。
瓦雷德心里面“咯噔”的一跳,直接松开了佩剑,止住了向前去的趋势。再看奥拉赫继续挺剑刺来,一个弯腰躲过了对方攻击,同时左手在靴子口一抹。那柄来自古帝国的短剑就摸了出来,紧接着“忽”的一下站起身来,对准了奥拉赫腰间捅了过去——
两人一刺一夺再一刺一闪一桶过去。就是五招。两下里一众陪坐着的血龙骑士,还有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安妮。这一众人等都是一愣神的功夫。眼前流光闪烁,连人影子都看不清。那出招闪躲的声音极为接近,众人只觉得是“嗡”的一声,混在了一块儿听不出岔来。
——再看的时候,便看见瓦雷德好像炮弹一样的飞了出去“轰”的一声,砸塌了两堵墙才停下来。
“不错。”
瓦雷德晃晃脑袋刚想爬起来,就听见这么一句。紧接着一拳头流星陨石一样的向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来。他马上伸手,左手并右手,双手平伸,出掌迎了过去,然后就是一阵剧痛——
对方那一拳却是虚招,真正的攻击是踩向他肚子的一脚——这一脚单单是风压就让瓦雷德觉得难受,五脏六腑几乎挤成了一张饼。要是真踩实了,肯等得连着小半截墙根和地板一踩烂了。
于是瓦雷德也顾不得形象,一骨碌滚到了旁边,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左右闪躲后退,躲过了奥拉赫一组长剑和拳脚的组合攻击。这一会儿那短剑也飞的不知道哪儿去了。没了兵刃肯定不行,于是他手一抖,那一柄法杖就落到了手中,轻轻一磕法杖末梢一截尖刺突出。瓦雷德便拿着这个当做短矛。
而右手再一摸,原本在亚空间内,他的老师阿斯塔赠与的那柄黑色的魔法剑,瓦雷德还藏着呢。也拿了出来。左手短矛代替了短剑,右手却仍旧是一柄长剑。这样,这位卡斯坦因伯爵就又恢复了武装。
“很好,那么我们继续吧。”奥拉赫轻笑着挥动了几下手中长剑——瓦雷德这才看清楚,他手里的哪里是什么剑,根本就是一根木棍——刚刚才从桌子下面拆下来的桌子腿儿。奥拉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两下子就把这一根木棍前段削成了剑型。
“不,我想我已经输了。”瓦雷德一声长叹,便将武器全都收了回去:
“您仅仅是拿了一根随手制成的木棍,就能发挥如此的力量。用的不是您平时最合适的武器,甚至为了保持这跟脆弱的木棍不被截断。而保留了许多的精力在力量的控制上。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够从容的将我压制住。如果我还要求再打下去,就是不识好歹了。”
“是这样么……”
在听到瓦雷德这么说之后,奥拉赫露出了很明显的失望的表情:“事实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能跟我打到这个程度了。实在想不到,下一个能和我对上这么多招的,竟然不是一个血龙骑士。”
听他这么说,原本有些心灰意懒的瓦雷德又有些活泛起来了:“那么您的意思是说,还可以支持我成为西尔凡尼亚公爵?”
听瓦雷德这么说,奥拉赫也奇怪了:“谁告诉你的成为西尔凡尼亚公爵就得单挑打得过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