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珐对天堂的概念仅限于百度和各类书籍。有时也不由的好奇天堂是否真的存在?
那些从前以为永远触及不到的世界, 在他被人唤醒时,就打了个破碎。他是怎么成了血族的?能想起来的只有模糊的片段,血管被刺破的疼痛感, 被封入棺材的窒息感, 记忆的最后形成了一团光, 他曾经努力想看清楚, 却只能头昏脑胀地盯着天花板喘粗气。
明明是他的记忆。
安珐闭了闭眼, 从高空落下。
解说员飞快地朝他们跑来:“两位也是来参加选举的吧?”
安珐点点头,以为是让他们按照顺序规定来,正要退下, 却听主持继续热忱道:“哇喔~虽然不知两位的赌约是什么,不过如果需要场地的话, 请尽管用。还有明天的头条会留给你们的, 我看好你们。”
“还没轮到到我们。”斯特莱斯道。
主持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在孜孜不倦地问安珐:“您的翅膀真好看,一定很贵吧?您兽身是什么?枭?隼?金雕?……什么?”
斯特莱斯哥俩好地勾着安珐的肩, 向外出口走去。“我想暂时不用,你们比赛可以继续。”
主持楞了片刻,看到报幕后雀跃念道:“下一场,维拉斯,安珐。”
“……”安珐脚步一顿。
斯特莱斯缩回手, 扬眉道:“如果坚持不到最后, 也算输。”
安珐转身:“都说了我不会输。”
“等等。”斯特莱斯道, “你就准备这样去?”
“要带武器?”
“……你的翅膀不收起来?”
安珐耸肩坦率道:“我不会。”
斯特莱斯皱眉:“你连这都不记得了?”
“安珐先生?请尽快上场。一分钟后还未到场将视为主动弃权。”
“是的, 我记性一向不大好。”安珐说着振翅返回。
主持倒计时的声音凝滞了一瞬, 咳了一声:“开始。”
安珐站定后,维拉斯没急着动手。
“杉一直非常仰慕你。”维拉斯道, “说起来,我们应该是情敌。”
情敌遍天下的安珐:“……”
这种即将进入扯家常模式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安珐当即就想喊一句:废话少说,疾风吧!
维拉斯却没有再多说一句,神色一凌,出手便是一个大招,一条火龙咆哮着在眨眼间缠了上来。
安珐只觉得羽毛都要被烤焦了。
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之前不是相扑嘛!
维拉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得手,迅速将准备偷袭的第二条火龙收起,留作后手。
火龙其实是维拉斯准备对付他那对翅膀的,会飞的生物,一般都比较难捕捉。对安珐本身倒是没想过用杀伤力过大的武器,一对一对决,他还是比较想让杉看清楚,他才是那个有实力的,比这些小白脸强不知多少倍。
杉见维拉斯也一同在场,倒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为安珐加油,听到对话后,更是连小声的加油都放在心中了。虽然她老公被她男神求婚了,咦?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但她真心不变,真情恒温,真爱永恒!
“大家可以看到我们的黑龙维拉斯率先出击了!漂亮!先发制人!面对情敌他的战斗力直线飚升,哦我们的山羊安珐他的翅膀已经动不了……山羊?”解说兴奋地表情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凝固了。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再三确认后,一扔耳麦急急忙忙朝长老会堂跑去。
安珐翅膀被锁住了,行动并没有半点减缓,毕竟他常用的是双腿而不是翅膀。一面躲着维拉斯的攻击,一面想着对策,一直躲下去有种混时间的嫌疑。虽然也能晋级,但毕竟不光彩。
维拉斯见他也没其他招了,玩够了便祭出手口的第二条火龙。
安珐双眼被扑面而来的火龙一阵刺痛,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手中泛起一片冰箱,凝结成一柄冰刃,挥手向火龙斩去。火龙被拦腰斩断嘶鸣一声消失不见,冰刃也应声而碎。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快到无法用肉眼辩识,大家看到的仅是维拉斯想旧计重施,火龙却在接近安珐时蒸发了。
维拉斯离得近还是操控者,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下一秒就被掀翻在地。
裁判的哨声响起,观众席掌声雷动。
安珐从人群中一眼找到了斯特莱斯冲他得意一笑,笑完就轮到他愣了,什么时候他也有了这种无聊的炫耀之心?
放大数倍的金属摩擦声刺耳传来,大家纷纷痛苦地捂住耳朵。接着便只剩电流的“滋滋”声,诡异的静寂中,有人趁着这段时间,大吼了一声:“把他给我捉住,他是神使!”
在不夜城,大概没有比神使两个字更好用的了。
“神使醒了?!”
“捉住他!神使是我的!”
“神使大人请您救救我们吧!”
“大家不要被欺骗,神使还在圣坛,他没醒!”
“活的神使大人!!!”
“……”
混乱中,偌大的场地几乎没地方站脚,斯特莱斯在原地没动,遥遥相对斜眼笑着,唇角动了动。凭着嘴型,安珐读出了他说的三个字“你输了”。
安珐冷哼一声,道:“还没结束。”
也不顾斯特莱斯有没有听到,伸手去抓盘在翅膀上的火龙。火龙并没有随着主人的失败而消失,见安珐反手而来,一张嘴吐出团火焰来。
火焰的温度让靠近他的人群退了退,安珐正试图冲出去,体内脱力感再次重现,脚下一软跌了下去。
当他发现自己被绑在空中的十字架上时,差点以为自己吸血鬼的身份被识穿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作为“神使”,他们大概不是要烤了自己。
――这些野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本性还是嗜血而残暴的。凡胖作为神使,他们除了食用想不到更好的方案来处理它。
所以说,斯特莱斯说的话能信?
不能。
一群白袍人为首正在激烈讨论安珐的去留。
“圣坛的神使千百年来从没苏醒过,今后也不需要,我同意建议将这条废除。”
“强制觉醒的神使难道就一定是真的神使?我也同意。”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那群耗子的实验真的成功了,你的话会给神使大人带来多大的麻烦?我们又将糟受怎样的神罚?”
一直没出声的白袍人轻呵道:“他是神使能被你们轻易制住?”
“神使也有弱点……谁?”
斯特莱斯将掩人耳目的白袍脱下:“我只是没想明白,明明有这么多年了,你们的改变竟还停留在原地。”
“你是谁?怎么敢公然闯入……”
“斯特!”一个白袍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只会带来灾难与厄运的小偷!”
这么一说,另一个也想起来了。
“马上离开这里!我们不欢迎你!”
余下三人面面相嘘,显然不明白其中因果。
斯特莱斯手一松,白袍落下,无视两人目光,无所谓地在周围转了转。
“你们连长老会何时混入了奸细都不知道,我真替你们的未来担忧。”
“不用你管。”白袍人哼了声道。
“我是没打算管。”斯特莱斯转回来,指了指垂着头的安珐,“不过,那个是我的。”
“你休想!”
“把我们的神使还回来!你这个……”
斯特莱斯道:“小偷?”
“强盗!”
“你们的神使已经不存在了。”斯特莱斯不在乎道,“留着个残次品能有什么用,倒不如将凡多交出来,省得让我再出手。”
“你胡说!神使怎么会不存在,他们拥有天地永恒的……你吃了他?!”
“是啊。”斯特莱斯胡扯起来从来都毫不犹豫,“不然你们以为我还会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你们一定没想过你们神使的用途是那么广,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没有早一点将心中欲望付诸行动?”
“你……你这个……”
斯特莱斯一挑眉等待着万年不变的形容词。
等待半响,那长老一下子就仿佛又老了几百岁,摆了摆手:“罢了,维拉斯,你去把神使……凡多请来。”
“卡撒?”
“您在说什么!他对您用了什么秘术?还是您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上?神使才回来,又要送出去?”
卡撒好像很头疼的样子,怒道:“他要什么就给他!我的族人还要生存。”
斯特莱斯对卡撒的自暴自弃非常认同:“别误会,凡多只是附带的,我要的是场上的那个。”
“你别太过分!”
“两位神使我们谁都不会交,想要得到他们先过了我这关!”维拉斯从腰间抽出两把长刀,朝斯特莱斯斩去。
卡撒心道不好出手想拦。
斯特莱斯比他快一步,等卡撒回过头时,维拉斯已经撞瘫了一面墙朝下落去。
“看来你混的不怎么样。”
几位长老还想动手,卡撒拦在他们身前,吼道:“都不许动手!”
“你不是要神使吗?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