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猴大概出生多久了。”猕猴忆道:“好像是在三百多年前吧,那时却有些香风阵阵,动静还比较大,可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个出生个废物而已。”蛟肚子里其实是本能般知道的,这哪里是什么废物啊,只不过就是空有资质悟性还没有得到个好师傅教罢了,正是所谓的英雄无用武之地而已:“现在能不能知道它在做什么啊?”“那可不能。我又没有那千里眼。”“这是为什么呢,这么多这么远的事情,你不也是都知道了么。”“这,可别太想当然了,所谓的掐指一算,也是就收集到的信息情报经过分析以后而得出合理的结论罢了。闻风而动虽然是我的本事,可是那风也不会马上就能吹到我这鼻子里啊,更不要说就这信息分析而得出来结论。”蛟魔不得不沉思:也对,所谓的仙家妙法,不就是让原本比较普通的方法凭空放大无数倍的么,原就不是那无根的浮萍,怎么着也是有点依据和道理的。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蛟魔那后脑勺上的缝隙,时刻的提醒着这个不属于此一方世界的外来人口,天道大势不可轻改,并且阻止着他的回忆,可惜的是蛟魔却难以自知。
不一日,皮厚如斯的牛魔就已经从沉睡中醒来,迅速的和鹏魔及猕猴打的火热。蛟魔欲探究那猴子的心痒得实在是难以忍耐:“牛哥,你既然没事了吧,那我还有事,我得先去忙了。”牛魔瞪眼看了看:“没事了,你去忙就是。”毕竟几百年兄弟,牛魔虽然疑惑还是非常了解蛟魔的:“我们就在这里等你。”蛟魔运转法力,放了个水镜之术,飞身离去。
以蛟魔火箭似的身法,不一会就已经到达了东胜神州:花果山,花果山,花果山福地,不会是我住了三十年的那座岛屿吧。漫漫人生路,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蛟魔带眼看去,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就算变化再大,也不就是自己生活了三十年之久的岛么,那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的大字,还是自己镌刻上去的呢。蛟魔变作一个通背猿猴,从花果山的边缘地带逐渐混入了猴群,慢慢的吸收着几百年前聚拢的灵气,思考着猕猴对于情报信息收集的那些言语,研究着能够用以监视的器材,配以自己新开发的水镜之术……偏偏却又专以一些枯枝败叶展示在猴王面前,又掏鸟蛋,捣虫穴,极尽伤身害命之能。
公元前256年,也是那猴子终于有所感应,忽然忧恼,就此堕下泪来。众猴慌忙罗拜道:“大王何为烦恼?”那猴王道:“我虽在欢喜之时,却有一点儿远虑,故此烦恼。”众猴又笑道:“大王好不知足!我等日日欢会,在仙山福地,古洞神州,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又不伏人间王位所拘束,自由自在,乃无量之福,为何远虑而忧也?”猴王道:“今日虽不归人王法律,不惧禽兽威服,将来年老血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住天人之内?”蛟魔肚子里又好气又好笑,众猴闻此言,却一个个掩面悲啼,俱以无常为虑。蛟魔顿时变作的通背猿猴忽然跳出,厉声高叫道:“大王若是这般远虑,真所谓道心开发也!如今五虫之内,惟有三等名色,不伏阎王老子所管。”猴王道:“你知那三等人?”蛟魔笑道:“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那猴王也不疑惑,接道:“此三者居于何所?”蛟魔又道:“他只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猴王闻之,满心欢喜,道:“我明日就辞汝等下山,云游海角,远涉天涯,务必访此三者,学一个不老长生,尝躲过阎君之难。”蛟魔都严重鄙视着那猴子:你一个几百年生的石猴都不知道的事情,居然随便让人说着就轻易信了,还都不问问来由,傻的么,这猴王做得真是没什么掌控力。第二天,蛟魔指明了方向,又对猴子释放了一个依照监视器改造后的水镜之术,那猴子坐着筏子朝南赡部洲行去。因连日东南风紧,过大漩涡前筏子被迫北漂,过大漩涡后却随洋流南下,绕这么大一个圈,这才终于能将他送到了南赡部洲西北岸前。
当日蛟魔就此投铁板桥下入水离去,过东海漩涡又回到了太行山,轻松找到牛魔一众人等:“牛哥,我回来了。”牛魔道:“贤弟已去五六年,终于回来了。”猕猴向前问询道:“这几年你去看那废物石猴了?”“你这闻风之术还真是够厉害啊。”猕猴得意道:“唭,那是因为你不懂得收敛而已。”蛟魔惊道:“哦,怎么还有这个说法。”“当然,天下之大,各有各法,别人也是有自己获得信息的渠道的,若是完全不知道收敛,岂不是白白暴露了信息于别人的面前,不是好事,不是好事。”蛟魔笑道:“猕猴兄弟还真是达人啊,上次才从你这了解到怎么收集情报,现在却又了解到了怎么隐藏情报,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啊。”这时鹏魔插到:“不知那石猴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非得去见那废物?”蛟魔只好糊弄的说:“好奇,好奇而已,顺便看看我还住那里不。”牛魔笑道:“那猴子在你看来如何,既然是你住过的地方,撵他出去就是。”“牛哥这话说得,和气生财,那猴子既已称美猴王,何必再与满山猴子为伍。”鹏魔讥讽道:“什么,这家伙什么本事都没有,岂敢称王。我也得上上尊号,以后也得叫我鹏魔王。”猕猴眨巴眨巴眼睛:“族群大,他易得尊号,既有称王者,从今后大家也俱作王,我就叫个猕猴王吧。”牛魔也觉得不能凭空低人一等:“那我就作个牛魔王,贤弟你就号为蛟魔王了。”蛟魔王的内心里其实是抗拒的,虽不知这可是七大圣成型,更不知除孙猴子和牛魔王,其他五个可没在西游的世界里再有什么戏份了,最差的可能可就是化为灰灰了,最好的也可能就是做了个失踪人口而已,很多时候本能才是最准的。蛟魔王弱弱的道:“则个,称王又能有多大意义呢,难道以前称王的不多么,现在他们又在哪里呢。”鹏魔王激情满满道:“称王就是为了做大身份,以前称王的,也看实力如何,实力高的渡劫逍遥,实力低的自然就了结了。”猕猴王道:“西边不还有个万岁狐王,四海不也有龙王。至于渡劫,做仙的授了天录,自然有灵丹妙药,金丹蟠桃,至于做妖的,我们可算是黑恶势力,不偷不抢要么躲灾,要么就硬抗。”蛟魔王抗拒道:“那这称王的有毛用啊,剩下的还那么少。”猕猴得意道:“这少是少,可隐藏起来的也还是有好几个的,偶尔渡劫也没逃过我的鼻子。”牛魔王说道:“既已称王,哪还有脱去尊号的,一切道最后不还得以实力为尊。”蛟魔王无话,也明白自己的拳头当然要越大才越好,只得又说:“谨遵大哥诲,既然无捷径可行,咱们就此独道登天,唯有勤修法力,多下苦工尔。”
牛魔王等人在太行山苦修论道,不想八九年间那猴子串长城,游小县,忽行至西洋大海,他想着海外必有神仙,独自个依前作筏,从南赡部洲西北岸出发,又飘过近两千里的西海,有如神助,直至西牛贺洲地界。不想蛟魔王偶尔监视到孙猴子时,这猴子刚好问到樵夫,樵夫告诉他此为灵台方寸山,指他到斜月三星洞,让他找须菩提祖师。蛟魔王心里面直嘀咕:对外称作须菩提祖师,若真是须菩提,就是佛陀子弟,称不上祖师,或是要称做须菩提的祖师才对;若是指虚菩提祖师呢,就是假打的菩提祖师,到底说的是自己不是菩提呢,还是说自己不是祖师呢,又或者两者都不是呢。正此时,猴子正望向崖头石碑,此碑竟三丈馀高、八尺馀阔,把个招牌做得如此嚣张,到底是够有名呢还是想出名呢,蛟魔王却没想其关键是有人在此处办学,收授徒弟,西方的其他仙佛就不管么。猴子终是拜师进入山门,每日勤恳于杂活,蛟魔王日日观望,监视猴子动静。不想这须菩提祖师爷是个有法力的大能,虽然一时间不能破解用高科技创新的水镜之术,却也似冥冥之中觉察到那猴子已被监控,六七年来,居然只是让那猴子干些杂活,等蛟魔王水镜之术灵力渐失,直至某一日失效。有鉴于此,蛟魔王决定再次改造此术,以水元为动力,驱水汽为己用,以遍撒水镜之术。而此时须菩提祖师终于找到了机会敲了三下那孙猴子的后脑,正式秘传孙猴子心法要诀。孙猴子苦练心法三年,终于得了七十二变,练成后须菩提祖师又一再卖关子,让孙猴子又得了那筋斗云,终于在某一日找个由头直接撵走了孙猴子。
公元前237年,蛟魔王改进好自己的水镜之术,忙赶到花果山布控,恰时孙猴子正往北找那混世魔王算账。蛟魔王遍撒水镜之术,满山布控,孙猴子单挑混世魔王,斩首轻松。原来那水脏洞不就是在几百年前蛟魔王路过时那第一泡尿的冲刷之处么,真真实为脏水洞也。连水帘洞也布控完毕后,蛟魔再次投铁板桥下入水而去,此水直入海洋,一众猴子却还误以为此水直通龙宫呢。这次蛟魔王带回了早年剩下的那三颗宝珠,萦绕在了自己的身边,与体内的九颗珠子交相辉映。
回到太行山,不料牛魔王已带回狮猊王,禺狨王共鹏魔王,猕猴王坐而论道了:“贤弟难道又是去花果山了?为何如此关注那个废物呢。”蛟魔慌道:“大哥现在可不应小瞧此猴了,此时可与当时不同了,这家伙好似开了外挂一般,已经成就了仙体。”禺狨王疑道:“外挂?”鹏魔王也惊奇道:“这么快,二十多年前他还就只是个破猴子吧。”狮猊王也讶然道:“什么功法啊,进境居然能如此神速。”牛魔王毕竟是受过圣人教育的:“快有何用,基础不牢,后劲不足。”猕猴王思忖:“但是这也足够我们重视了,这样看来这家伙该不是有后台才对,说不定还比较棘手呢。”后台!蛟魔王心里打鼓:“就算我们不想惹他,但恐祸从天降,不若早日弄弄清楚。”鹏魔王接着道:“二哥此话怎说,难不成这猴子还能翻天了不成。”禺狨王:“哼,量一得道不久的猴子,能做出什么大事。”狮猊王定道:“坐等祸福上门,我们管他做甚。”牛魔王道:“好,我们就以此为基地,劳驾猕猴王,有冒犯处,多包涵。”猕猴王道:“大哥谨坐,这里就是大伙儿的家了,说什么冒犯,话什么包涵啊。”……
正此时,那孙猴子刚拿上金箍棒,东海海水本已趋于平静,现在又重新狂暴了起来,是时蛟魔王有感海水的暴戾,掐指一算,收集到东海之处散布的水镜之术,正是孙猴子穿戴之时:说这猴子没后台,我都不信,这四海龙王既有瞬间跨海的大法力,难不成真不能放手一搏?
其实那定海神针是大禹所用,老君所造,无缘故的感那孙猴子就放光彩,三海龙王串门到东海龙王哥哥家居然还带着装备,这些装备还刚好能凑足一身,孙猴子还刚好能穿上,穿上了还刚好如此合适,这猴子可是身不满四尺啊,定做也要先有个尺寸吧,这样看来四海龙王也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不过他们很可能把后台给猜错了,又或者,他们很可能被那谁谁谁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