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吓人的白泽
姜妄一直惦记着西行劫的事情。
他倒不是想在西行劫里搞事情，事实上他一直以来都想阻止西行劫的发生。
之前这么想却没有做的欲望。
因为之前的他还很弱，是弱到可以被忽略的那一批存在。
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背景，有势力，连自身实力也开始追了上来。
有造化玉碟加持，再加上有祖师爷的金丹供给，几百年的时间成就金仙果位问题不大。
虽然不能和孙猴子那种开了修行外挂的家伙比，但和大部分仙神比起来，姜妄的修行速度绝对快的吓人。
至于孙猴子.姜妄也没有想着和他比。
承接天地大劫而生的悟空和他不一样。
悟空从女娲娘娘补天的五彩石中诞生，天生就受到了洪荒众生的因果照应。
因为他作为五彩石的一部分，曾参与补天，可以说是大部分洪荒生灵的恩人，这份恩情，洪荒生灵不能忘。
尤其是人族。
再其次他的师父叫做菩提，这位菩提老祖很有可能是准提圣人斩去的三尸之一。
具体是过去、现在和未来中的哪一身，姜妄不清楚。
反正清楚不清楚都没有必要，现在的他不可能接触到准提圣人，暂时不可能得到确切的答案。
姜妄唯一清楚的是种种原因凑在一块，才造就了悟空这个修炼挂。
他想依靠造化玉碟和悟空拼修行速度，实属不明智。
玉碟功能强大不假，可终究是碎片，只能提供演化、封禁等等能力，加快修行速度这种事，恐怕只有完整玉碟能做到吧。
姜妄之所以想要制止西行劫的发生，倒不是为了帮助妖族。
之前羲和都没有求过他，他怎么可能为了妖族而生出这么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真正想要做的其实是帮助人族。
在西行劫中，人族也是被玩弄的一方势力。
佛教成功在人族最大的国家之一大唐传教，收获信徒无数。
姜妄不太喜欢佛教的教义，人族沾染上佛教的教义不好，所以他想阻止西行劫，阻止佛教在人族传教。
被玄都大法师收为徒弟后，这个念头就更加强烈了，人教中人总要为人族做些什么。
“阻止西行大劫？”白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这个邋遢的上古大能哈哈大笑起来：“小友你是怎么想的？为何突然有这种念头？哈哈，未免也太异想天开。”
笑着笑着，白泽严肃下来。
“我劝小友永远也不要违抗天地大势！”
“否则就算小友身上机缘无数，恐怕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羲和也道：“小友，不要试图违抗天地，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就算是小友的师长也不会与天地作对，你明白吗？”
“当年帝俊就是太过想要证明自己，太过想要统一天地，才被天地大势碾碎。”
“如果小友你不想步入帝俊后尘的话，就忘了你刚刚说过的话，天地大势从不因为个人的意志改变，就算是圣人也无法干预大势的发展！”
“除非那位放开限制，否则小友永远不要再有类似的想法，天地不仁啊。”
姜妄沉默片刻，拱了拱手。
天地大势到底是什么？
羲和、白泽表现出来的畏惧不像作假。
可他们说连圣人都无法干预天地大势，是不是太过夸张了？
圣人不死不灭，天地消亡圣人不死，可以说是洪荒最bug的存在。
也就是说，圣人应该凌驾在洪荒之上。
这样的存在，为何不能阻挡天地大势？
不合理。
似乎看出了姜妄的困惑，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若是圣人能干预，那此方世界是不是太过无聊呢？”
“不要再纠结这种事了，小友，好好想想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吧，没有放弃阻止西行劫的你，是为了什么理由在坚持呢？”
这个声音听起来相当耳熟，姜妄之前就听到过。
只是当时听到这声音时，姜妄因为太过紧张，压根就没怎么和对方说过话。
哪里想过这声音像是自来熟一样，又找上了门。
你们圣人每天都很闲不用干活吗？
暗自吐槽了一句后，姜妄赶忙转移话题。
“多谢提点，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试试，两位前辈应该知道，我可能是洪荒最不希望大家闹成一团的人。”
姜妄解释了他的原因，他不希望洪荒乱糟糟的，那样不符合他的利益。
这一点就算诸位圣人也不如他。
从论迹不论心的角度来讲，他是真的心系洪荒！
羲和盯着姜妄看了许久，最后点点头：“如果是小友的话，说出这话来倒也在情理当中，小友的利益在洪荒涉及的不深，倒是域外都是你的利益，如果可以的话自然希望洪荒的生灵能前往域外为你赚取利益，如果洪荒乱糟糟的话，那小友在域外的利益自然会受到影响，说吧，小友想要怎么阻止？如果可以的话，我帮小友出谋划策便是。”
“前辈不怕违逆天地大势，未来的某一天被碾压的渣都不剩吗？”
“小友也太瞧不起我了。”羲和巧笑兮颜：“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存在了，天地就算碾碎我又如何呢？大不了再进一次归墟就是。”
“小友若是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我和羲和不同，她被拽出归墟有时间限制，我却没有，小友要是愿意，我可以化作你的坐骑也不是不行。”白泽语出惊人，差点没把姜妄吓到。
姜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羲和有时间限制，白泽没有，但是白泽这番话简直有毒。
一位上古大神，跑来当他的坐骑？
之前白泽的确立下了天道誓言，说要效忠姜妄。
但效忠不能是这么个效忠法子啊。
要是让其他仙神知道他和白泽的情况，他真的会被眼红死。
天庭又不是所有仙神都希望从他这获得机缘，有些古板的仙神，或许对他的存在恨之入骨吧。
因为他扰乱了天庭的秩序。
有些信奉古典时代规矩的仙神对破坏秩序的仙神十分厌恶。
显然姜妄就是最近这段时间，破坏秩序最多的仙神之一。
白泽要是再来添乱，他真得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姜妄急忙拒绝了白泽，速度之快让白泽猝不及防。
站在姜妄身边的天羽捂着嘴笑出声。
“道友，你这么怕白泽前辈吗？”
“我那是怕白泽前辈吗？我是怕天庭那些古板的仙神啊，要是让他们知道白泽前辈这尊大妖竟然屈尊成为我的坐骑，你信不信他们会想方设法的给我使绊子，哪怕庇护我的人是一位大罗金仙和一尊圣人。”
姜妄瞥了眼天羽，没好气道：“古板的仙神中最大的中坚分子，道友应该知道是谁吧？”
“那位可是和我祖师一个级别，你说我能成为他眼中钉肉中刺吗？”
天羽听到这句话有些意外。
她当然知道姜妄指的中坚分子是谁。
天庭中最保守的势力派系肯定是来自阐教的仙神。
是的，就是阐教！
阐教因为是阐明天道至理的教派，所以整个显得都很古板，是从上到下的那种古板。
这一点毋庸置疑。
从他们的老大是谁就能看出来。
阐教的顶级大佬是元始天尊，也是三清当中的玉清。
这位大佬很强大，在六位圣人当中，能和太清圣人媲美，这一点就算是拿了诛仙四剑的通天道人都做不到。
通天道人摆下的诛仙剑阵虽说非四圣不能破，但只是不能破而已，通天道人也没有什么手段奈何其他圣人，只能困人。
太清和玉清不同，这两位是实打实的可以靠实力打服其他圣人，是实打实的靠斩三尸之法成圣，助他们成圣的功德应该说是锦上添花，不算直接助力。
可那位.
天羽神色有些古怪。
“道友，你说的难道是那位？”天羽给姜妄使了个眼色。
姜妄耸了耸肩：“除了那位还能是谁？总不能是我祖师吧。”
听到这话，天羽神色更加古怪起来。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真的很想告诉面前的这位姜妄道友有没有可能，天庭最大的保守势力还真就是您的祖师爷.太清圣人呢？
至于元始天尊，元始天尊保守归保守，但这位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保守施加到其他人身上，除了一个人外。
那人是元始天尊的弟弟通天道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元始天尊和通天道人似乎天生相性不合，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发生争执。
争执久了以后，元始天尊总是会把自身的意志强加给通天道人，导致两兄弟的路越走越劈叉，最后分道扬镳。
这是天羽知道的，唯一一个被元始天尊的保守影响的人。
至于姜妄道友的祖师.天羽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天庭有不少受过老君恩惠的仙神，似乎都是因为老君而逐渐走向了古板的路子。
这里的古板不是行为上的古板，是思想上的古板。
因为老君在外人看来，信奉的是无为、无情之道。
无为无情，可不就是古板的分支吗？
不去接触新鲜事物，也是无为的一种啊。
因此很多仙神为了感悟老君的道，也会走无为无情之道。
还别说，这条道对大部分仙神来说，还真就是一个完美的道。
凡是走上这条道的仙神，修行速度不仅更快，连带着对天地的感悟都深刻了许多。
这种事情传出去后，越来越多的仙神开始看向无为无情之道，并争先恐后的往这条道上冲刺，生怕落后于他人。
于是乎.
后果可想而知。
“道友，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其实误会那位了呢？你在雷部的职务，其实还有那位的帮助呢。”天羽想了想，还是给姜妄提了个醒。
她不能直接说圣人的不是，可拐弯抹角给圣人说几句好话，还是能做到的。
“？”
姜妄露出困惑的神色。
“我知道，在我进入雷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但这和那位古板有关系吗？”
姜妄觉得那位帮他，和那位古板没有什么关系。
那位不能接受他对规则的破坏，又不代表那位看不到他身上的潜力。
能看到他身上的潜力，投资一番自无不可。
姜妄认为真到了他破坏规则到对方无法忍受的那一天，就算那位依旧欣赏他，肯定还是会对他出手。
“额”天羽无奈了。
她发现了，这位姜道友对天庭派系有一定的了解，但了解的真不多。
还是羲和开口帮她解释道：“小友，你可能误会元始了。”
“啊？”姜妄微微吃惊：“前辈，您直呼圣人名讳真的好吗？”
“放心吧，元始没那么小气，那家伙只是对妖族有很深的偏见，像我这样的先天神圣，他倒是客气的很。”
羲和道：“小友认为元始是古板仙神那一派系的中坚存在？”
“难道不是吗？”
“还真不是。”
羲和摇摇头：“真正古板的中坚分子，其实是你祖师啊。”
“啊？”姜妄这下真吃惊了。
他祖师古板吗？
老君一直以来表现的都不古板，甚至可以说相当开明，姜妄做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在老君的支持下完成的。
包括这次答应羲和帮助善妖们寻找一份机缘这件事。
如果不是临出发前，老君那一通神神叨叨的发言，姜妄还真不一定会帮妖族，没那个闲工夫。
老君连妖族都能包容，这还不够进步啊？
搁元始天尊身上，估计一句卵生披毛之辈是少不了的。
见姜妄一副吃惊的样子，羲和叹了口气：“果然啊，就算是姜妄小友也逃不过对亲近人的错误认知啊，不过其实小友认知的倒也没错，有一点小友应该清楚，老君修行的是无情无为之大道，他是所有圣人当中力量最强大的那位，对吧？”
“对，不过我师父曾见告诉我，无情无为并不代表没有感情不干预任何事情，无情无为反而是一种大爱有情，只有到了这个地步，才能明白什么是无情无为之道。”
“是啊，所以你的祖师才是除了道祖外最强大的圣人，不像天庭里的那些古板仙神，修行无情无为之道，都快修行傻了，真以为仙神无情无为方才是好仙神。”羲和不无嘲讽道。
姜妄现在就很尴尬。
原来担心了半天，古板仙神的头头竟然是他家师祖？
那就不用担心了。
他师祖还能对他不利不成？
完全不需要担心。
就算天庭那些古板仙神加一块也不值得当心。
谁让他师祖是太上呢？
有这层原因在，姜妄相信他一亮身份，恐怕那些古板仙神连动都不敢动他，更别说其他事情了。
有这层关系，姜妄放心了。
随便造就完事了。
反正没人能制裁他。
“两位，还请助我，就算不能阻止西行劫，也必须平衡一下诸方势力，西方那两位圣人的功德问题以及诸恶妖的处置，我等应该有个规划，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榔头。”
这还是姜妄第一次对洪荒大势的布置有所想法。
从穿越至今，经历这么多事情，姜妄从没有说过要对洪荒如何如何。
是因为他自己清楚。
之前的他没有那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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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那个胆量。
别看他现在也只是个玄仙，但他身后的势力已经不可小觑。
就算一般的金仙也没办法和他媲美。
极少数的大罗金仙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谋划一番的话，也太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更何况他的基本盘终究是洪荒。
可以去异域搞风搞雨，可如果不回洪荒的话，总有一种没了家的感觉。
当然如果洪荒不要他的话，他也可以拿异域当基本盘。
这种事情要能灵活转化嘛。
眼下他对洪荒有想法，自然要从洪荒入手。
首先就是关于大劫的游戏。
这场大劫本质上并没没有什么仙神陨落，甚至可以说整场劫难过去，最惨的就是妖族势力。
死了好多大妖不说，那些好不容易从各自主人那儿跑出来的大妖又因为各种原因被抓了回去。
本来有望壮大的妖族再次分崩离析。
姜妄之所以在羲和、白泽面前提出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个。
其他仙神终究和这两位有所区别。
那些仙神肯定不会为了这些事情而听从姜妄的吩咐。
涉及到大劫和妖族，就算和姜妄最亲密的那些仙神，也不会听从姜妄的意见。
倒不是关系不够好，而是底线在关系之上。
除非实力能凌驾底线之上，否则姜妄绝不会在其他仙神面前说出改变洪荒大势这种事。
羲和白泽对视一眼。
他们能看出来姜妄非常认真。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是不能帮忙。
本来就有求于姜妄的他们，决定在合作的基础上，加上一份小小的信任。
“小友，你说要如何做，我们帮你。”白泽率先开口。
羲和点点头。
随后羲和又看向一旁的太阳帝君和已经吓傻了的天羽。
“日御在上，您这个眼神是？”太阳帝君还保持着一些理智，虽然畏惧羲和，但是太阳帝君好歹也修行了不知道多少个元会，对自身的实力还算有些信心。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太阳帝君和羲和的境界其实差不多，都是大罗金仙，只不过羲和听过道祖讲道，如今已经斩尸，步入了准圣境界。
准圣和大罗金仙，应该还是一个境界，只是为了区分实力高低，在大罗金仙与混元大罗金仙（圣人）中强行划分出了准圣境界。
不过虽然是强行划分出来的境界，但实力的确有所差距。
这也是为什么太阳帝君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几乎不开口打断羲和的原因。
境界相似，哪怕一丁点的差距，那也大无限。
洪荒不像遮天宇宙，有的时候大境界之间或许可以依靠某些外物跨越，在洪荒，大罗金仙和准圣哪怕在同一个阶段，只是差了一丁点道行，那也是无垠差距。
或许可以依靠灵宝自保，但是想越级？想都不要想。
“你听到了我等和姜小友的合作，难道还想置身事外不成？”羲和反问，嘴角噙着笑。
邋里邋遢的白泽更是离谱。
他直接用大法力笼罩了日宫。
“两位，现在想走可没有这个机会了。”
“刚刚，就在刚刚，你们俩倒是可以跟着那些星神们一同离开，但现在没机会了。”白泽露出和善的笑容：“现在和我们合作，或者.被封禁这段记忆，放心，等我们和姜小友的事情完成以后，自然会替你们两个解开封禁。”
白泽说的轻松。
太阳帝君和天羽脸色却都不算好看。
封禁记忆，说起来简单，实际上条件却非常苛刻。
记忆与元神相关。
封印记忆，也意味着元神当中的一部分也要接受封禁。
众所周知，洪荒的修行法，主打的就是一个性命同修，这个性命里包含肉身、元神、精气，有一样短板，对修行都会造成巨大的打击。
封禁一段记忆，意味着一部分的元神也要被封禁，这对修行来说简直就是巨大打击。
一般的仙神被封禁一段记忆后，修行速度会大大降低不说，悟性也会大大降低。
所以很多时候被封禁记忆对仙神来说是非常严重的惩罚。
比如受到了惩罚的仙神，因为天条规定被贬下凡间后，就会受到封禁记忆的惩罚。
在凡人们看来，仙神被贬下凡间是最沉痛的惩罚，事实上这里头最沉重的惩罚其实是封闭记忆。
封闭记忆会让仙神们无法认知自身的情况，也无法提高修为，更不能认知真我。
这种情况下，仙神才会真正的处于“被惩罚”的状态。
直到他在某一天的顿悟中明悟真我，才能重现灵性之光，褪去凡俗之躯，重新成为仙神。
作为太阳的主宰者，现今的太阳帝君怎么能接受被封印记忆？
天羽和太阳帝君相同。
作为大天尊的女儿，她如果被封印记忆，丢的是大天尊的颜面。
这种事别说大天尊不能容忍，天羽自己本身也不敢容忍。
丢了大天尊的颜面，不是她能承担的事情。
“日御在上，洪荒大势我虽无力阻拦，但日御大神如果愿意亲自下场，我也不能丢了我父的颜面，我愿为前辈效力。”
天羽咬咬牙，现在这艘贼船不上也得上。
不如找个好听点的由头。
天羽给出的由头非常简单，却也相当实用。
不是我天羽想要和几位“同流合污”。
主要是我不想丢了我父亲也就是大天尊的颜面。
如果能成功阻止一场天地大劫，就算有问题，那也是司法系仙神们的事情了。
从天条中寻找可以惩罚天羽的条例。
但那又如何呢？
违背天条和辱没了大天尊颜面，在天羽这根本不用选择。
天条？
那算什么。
和大天尊的颜面相比，什么都不是。
所以天羽选择了最直接的做法。
“同流合污”。
羲和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我还以为你会抗着不愿意和我等合作。”羲和微微一笑：“放心吧，和我等合作，绝对不会辱没了你父亲的颜面。”
“执掌天条的仙神会在事后想尽办法找你麻烦，但那根本算不上什么，你身边的姜小友在，天条不会加诸你身。”
羲和给姜妄拉了一波仇恨。
姜妄立刻朝天羽摇头：“道友，你可别听羲和前辈，我没办法抗什么天条啊！”
天条，天庭条例，也是众生条例。
从诞生开始，就是为了让众生规规矩矩的在天条下生活。
任何违背天条的举动，不管是凡人还是仙神，亦或者妖邪、鬼魅，都要受到司法系仙神的惩罚。
如果司法系仙神犯了天条的话，同样会有更高级别的仙神来惩治他们。
这就是一个死结。
姜妄有背景倒是不假，可他的背景并不能保证他不被天条惩治。
这玩意从上古妖族天庭开始，一直是删删减减、缝缝补补，最终才成为了现在这份无懈可击的天条。
冒犯天条的仙神，基本上都无了。
前些日子，姜妄还听说那谁谁麾下的一位天将被贬下了天庭，听说连六道轮回中的人道都没让入，直接打入了畜生道，可谓悲惨至极。
不过那位天将名气不大，这也让姜妄的兴趣大大降低，并未关注。
不过不关注归不关注，姜妄对天条的惩罚力度的了解更加深了一份。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触犯天条的，因为触犯天条就意味着和司法系仙神对上。
司法系天神是以二郎神为首的一群毫无感情的仙神。
在他们看来，不管是谁，犯了天条就该罚，狠狠的罚。
就算是杨戬这样心中重情重义的家伙，成为了司法天神后，也要亲自处理他妹妹，不能让任何人说闲话的那种处理，可谓处处显得冷酷无情。
尽管这家伙后来为了他妹妹，暗度陈仓，让他侄子劈山救母，但那一次其实要比猴子大闹天宫更加热闹，场面更大，这次事件最后，杨戬也不再是司法天神，他在西行大劫当中的功劳，仅此一次后被全部清空。
可想而知触犯天条的后果有多严重。
杨戬和大天尊关系多好？他本身也是阐教三代弟子，在元始天尊那儿都挂了名。
不还是扛不住违背天条带来的后果。
要不是杨戬的背景实在硬的很，他早就被贬下凡间了。
天蓬元帅那样有点背景但是背景又不够的，触犯天条的结果就是最终被打下凡间做了应劫之人。
卷帘大将那样的更惨。
没有任何背景可言，好不容一路修行上来了，最后因为一点小事被贬下凡间。
被贬下凡间也就算了，最后还成了妖。
沙和尚在通天河可是吃了不少取经人，难不成他这样的妖魔除了吃取经人外，没有吃过其他人？
这绝无可能。
也就佛教会收留这种人了。
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佛教讲究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虽然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教义，但在姜妄看来这个教义实在太抽象了。
佛教和妖族真的很搭配！
也难怪西牛贺洲上的妖族多如牛毛，如果不是佛教惯着，那些妖族怎么敢在西牛贺洲豢养人族为口粮。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因为天道的存在，天条的合法性比大部分仙神还要正宗。
太阳帝君可以换，天条不可毁。
古往今来仙神来来往往，从未见有哪位仙神对天条说一声不是。
后来那只猴子，也想对天条说一声不。
下场都见着了。
从逍遥自在的齐天大圣变成了头戴金箍的斗战胜佛。
姜妄的后台再大，他也大不过天道啊。
这种事不能被天道记住。
一旦被天道记住，等于上了黑名单。
以后想在洪荒做事，处处都会有限制。
他老师和师祖顶了天只能庇护他不被天道用天雷劈，想让天道把他从黑名单上摘下来，没那个可能。
就算是道祖亲自下场，也没机会。
道祖合道，合的是天道。
道祖并不是主导者，主导者仍旧是天道，只是天道公正，道祖虽然也很公正，但到底不是天道，他的决定在众生看来有所偏移，所以在众生看来，合道以后的道祖才是主导者，其实是反过来的。
天道认定的公正一旦被打破，道祖想找补，也没办法。
道祖是天道，天道却大于道祖。
“道友不必担心，我绝不会把此事祸水东引至道友身上。”天羽认真道：“这件事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无关。”
作为七仙女中最古灵精怪的最小仙女，天羽看向姜妄的眼神中是浓厚至极的兴趣。
常年在天庭的仙神，大部分都沾着古板的性子。
这一点就算不是那些古板固执至极的仙神，也多多少少会沾上一些。
但古板也意味着潜藏着的冲动。
显然现在的天羽就带着一股子冲动。
她希望能做一些不那么传统的事情，因此就算违逆了天条，她也不在乎。
大部分仙神经历无数次的轮回，其实终究能重回天庭，重铸仙脉。
只是在其中会浪费大量的时间罢了。
但对神仙来讲，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时间了。
姜妄苦笑：“道友，到时候如果你真因为天条被贬下了凡间，可以来找我。”
违抗天条是不可能违抗的。
但是可以把天羽提前送去异域嘛！
天道总不能因为天羽跑了就记恨上他这个第三人，那样不符合天道的公平公正。
天羽微微一笑，像是答应了姜妄。
这样一来，全场只有一个最尴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