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仙子不禁颤抖。
她很疑心,玉帝醉汤之后,神志还没有完全恢复。
女娲圣人若是得知,玉帝将山河社稷图,当做嫁妹之礼,说不定会气的掀了天庭!
“兄长,这回礼,我看还是改天再送吧!”
“况且,此图赠与外人,委实不妥!”
“今日想必你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玉帝一甩大袖。
“放肆!”
“妹夫是自家兄弟,怎么会是外人呢!”
“为兄的心意已决,无须多言!”
说完,将山河社稷图,重重塞入秦歌手中。
再度开口时,玉帝神色郑重,语重心长。
“此宝珍重,尤过我的性命!”
“妹夫千万珍藏啊!”
秦歌苦笑一声,无奈之余,只得接过宝图。
随即,他弹指一挥。
一道地仙灵力,瞬间没入图中。
可是之后,便如泥牛入海,了无生息。
秦歌不由叹息一声。
这图平平无奇,毫无神奇之处。
出了画意灵动,可以糊弄一下凡人之外,别无用处。
不过随即,他转念一想。
“以瑶瑶兄长的家底,饭都没吃过!”
“能拿住这样的丹青妙笔,已经算是豪礼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一定要知足!”
“一盆猫粮,换了一个娇妻,还想怎的!”
秦歌也就释然了。
他一拱手,正色说道。
“我一定将此图珍藏!”
说完,目光逡巡。
最终,将山河社稷图塞在了枕头底下。
然后,他竟躺在枕上试了试。
秦歌一边躺,口中犹自喃喃。
“我这枕头低矮了一些!”
“垫上这幅画,好多了!”
那一瞬,玉帝的脸都绿了!
堂堂山河社稷图!
封神量劫中,无数散仙畏之如虎的极品先天灵宝!
竟然被人拿来垫枕头!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
玉帝体内,血气翻滚,百道神格都不住的晃动!
“放肆!”
“朕的山河社稷图!”
“即使是太古神仙,也不能如此羞辱于朕!”
天之一怒,山河颤栗!
一瞬间,江河倒倾,四海翻腾。
承载他的怒火,山川都要带泪!
玉帝的怒意,已经波荡三清万界。
万物为之俯首!
就连瑶姬仙子,也瑟瑟发抖!
玉帝朝她翻了一个白眼,神念沟通。
“瑶姬!你家道侣如此羞辱与朕!”
“朕不要面子的吗!”
玉帝的神念,还未闪完,就觉得一股萧杀凉意,从背后袭来。
那一瞬,风云变色。
连天帝的怒火,都被压制。
玉帝不自觉的浑身一颤。
有一股超越天道的磅礴意念,正在朝他,滚滚碾压。
“是谁!”
玉帝的神念已转,眼锋扫去,已经盯向了草庐之外。
那里,正有一只橘猫,冷冷地凝视着他。
刚才的磅礴杀念,正是来自于猫瞳!
玉帝陡然一惊!
满腔怒火,瞬间飘到了九霄云外。
“刚才冲动了!”
“朕怎么把这尊洪荒恐兽给忘了!”
随即,瑶姬仙子的神念,传音过来。
“兄长!我家太古道侣,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不信你看猫爪之下,那是什么!”
玉帝顺着她的话锋看去。
只看了一眼,顿时惊的,魂飞九霄!
那猫爪下盘卧的,正是紫金钵盂。
“佛——佛宝!”
“如来的极品先天灵宝!”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恐惧的意念袭来,玉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紫金钵盂,是如来的极品先天灵宝。
更是有如来三世法印加持!
封神量劫之后,如来秉承佛道,修为臻至大圆满境界。
佛宝灵力,随之水涨船高,威力霸道,更是撕天裂地,震撼天庭!
其霸道凶名,更是在山河社稷图之上。
此时此刻!
众神敬畏的佛家极品先天灵宝,却被橘猫盘在爪下。
更让玉帝惊恐的是,那紫金钵盂中,竟然装了满满一盆的猫砂!
“如来的极品先天灵宝!”
“竟被它当了猫砂盆!”
玉帝就觉得头重脚轻,一阵阵眩晕!
他连忙伸手扶住瑶姬。
“冲动了!”
“为兄的,刚才真是冲动了!”
“打遍三清万界的紫金钵盂,只能给猫当砂盆!”
“拿山河社稷图当枕头!妹夫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只是这紫金钵盂,与如来的佛格,息息相联!”
“不知如来,是否能感应到猫大仙的存在!”
此时。
西天,大雷音寺。
如来讲法,天花乱坠。
金色的祥瑞,磅礴的佛念,笼罩西天。
端坐在紫金莲花座上,如来的脸上,凝重,祥和。
可是此刻,如来鼻翼翕动,眉目微凝。
万佛寂静,唯有座下降龙罗汉,察觉异常。
他的法眼如炬,扫向如来。
“佛祖身上,怎么有一股尿骚味!”
“莫非佛祖坐的太久,下盘失觉,尿了!”
在西天,万佛万念,都难逃如来佛眼。
降龙罗汉佛念一动,如来已然感知。
他的佛脸,倏然变得难看。
“降龙,你这是什么表情!”
“本座已得道数十纪元,斩绝三尸肉身!”
“真当本座还跟凡人一般吗!”
话说至此,他的脸上,也极度难看。
“近日来,本座有不祥之感。”
“自从吾之极品先天灵宝失踪,身上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尿骚!”
“我观过去未来经,唯有三千年后,一只佛猴,大闹天宫!”
“届时,他将再本座掌心之中撒尿!”
“只是这尿骚,穿越三千年的时空,骚到当下!实在是颇为异常!”
降龙罗汉嘴角抽搐,未敢多言。
他的心中,却佛念耸动。
“这骚气的味道,可比猴子重多了!”
彼时。
玉帝已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
他稳了稳神念。
揖手对秦歌道。
“妹夫!为兄的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瑶姬仙子也附和道。
“吾与兄长,一起回去!”
“吾与前辈,虽然已经结为道侣,但是婚成之日前,吾还是住在娘家为好!”
玉帝点头。
“如此,善!”
秦歌点头如敲鼓。
“好!好!好!”
“迎娶是大事,我这里也要准备一下!”
他的心中,长舒一口气。
下了场雨,捡了个娇娘!
这个事,就是挺突然的!
他还需要,适应一下。
秦歌说完,揖首相送。
彼时,就觉得空气倏然一阵波荡。
待抬头时,草庐之内,已经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