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肯德基店,曹阳过来好几次,都止步了,往常的时候,他跟裴悠还有想想去过好几次,现在一个人去,总觉得冷清了些。但是,今天,鬼使神差地,他踏进去了。
而后,竟然意外的遇到了裴悠。
“小悠,你怎么在这儿,想想呢?”
曹阳眼尖地发现了裴悠的行李包,脸色随即沉下来,变得很难看。
“你是不是没有跟想想的爸爸在一起?你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
“没有,我过得挺好的。”
“你这还叫好。”曹阳从来未用这样的口气跟裴悠说过话,他真得是气急了,这个女人是傻子吗?这些时间就这样度过来的。
“跟我回去。”曹阳拎起地上的行李包,拉着裴悠作势往外走。
“曹阳,你别这样,我真的没事儿。”这会儿店里的人全都看过来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那个男人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吗?”这一句,裴悠的挣扎全数停下,她突然之间没了力气。
彼时,想想终于爆发了。
本来这些天妈妈一直没有过来,他就很想妈妈了,有的时候会吵着要妈妈。
之前傅雅好声好气地哄着,还能奏效,只是这一次,她真的给逼急了,就跟想想说了一句。
“你妈妈再也不会来了,他不要你了。”
话毕,想想哭得那叫地崩山裂。
男人从公司赶回来,近前,就被想想的小手臂挥开,他像个八爪鱼一样,挥舞着手臂,不让任何人靠近。
“对不起啊,我不是成心的。”傅雅歉意地看着顾少隽,跟他道歉。
“没事。”
他知道她有的时候脾气急了点,人还是很好的。
“想想,别哭了……”他耐着性子劝,谁知道想想哭得更大声,不依不饶的。
“你到底想要干嘛?”
“我要妈妈,这个坏女人说我妈妈不要我了,她骗我,妈妈不会不要我的,我要我妈妈……”
“先别哭了……”
“我要我妈妈……”想想哭得满眼通红,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
“爸爸去找妈妈过来,你别哭了,再哭,妈妈就不会来看你了。”吴用说过想想的身子比常人要虚弱,再这么哭下去还不知道会怎样,而且此时吴用又不在这里。
其实他别无选择,只能妥协。
这句话倒是出奇的有效,想想立马不哭了,憋着嘴,眼睛盯着顾少隽。
接到电话的时候,裴悠已经被曹阳拉着来到他现在住宅的小区,但是还没有进去。
曹阳拎着行李,见她不走了,便转过身来。
“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想想他想我了。”
曹阳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有些难看。
“你这不是又哄我的吧,还想那样过日子?”
“这次是真的。”
裴悠的目光真诚而又剔透,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说服力。
“那我送你去,看你进去,这样我才能安心。”
裴悠点点头。
出租车停下的地方,是一幢参天的大楼。
这里在曹阳看起来那就是富人区,是他永远都难以企及的,那股子自卑又上来了。
“我到了,你先回去吧。”裴悠接过曹阳手里的行李,她不能让他看到待会儿的情况,她不能确定那个男人会不会对他恶语相信,如果曹阳再为她出了头,事情演变到最后就会很糟糕了。
还好,曹阳没有坚持跟她进去。
按了门铃,是顾少隽开的门,男人让开了路,裴悠看了他一眼,进屋,就看到在一旁闹着的想想。
顾少隽没有看她,只是在裴悠经过的时候看到了她手里的行李。
之前不是说跟曹阳在一起住的,现在这么自觉,行李都打包带过来了?
“想想,妈妈来了。”
“妈妈,妈妈,想想好想你……”
想想一头扑进妈妈的怀里,声音有些嘶哑,大概是哭了很久的缘故。
裴悠抱着想想回到他的屋子里,想想在她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想想,想想……”她叫了几声,没人应答,这才将想想放到枕头上,替他盖好被子,出来。
客厅里,只剩下了顾少隽一人。
男人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前一阵浓烟,妖冶的面庞隐在烟雾里,看不清情绪。
裴悠走进,烟吸进鼻子里,不适地咳了几声。
顾少隽仿佛此时才回过神来,他将烟灰缸摆在面前,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想想睡着了。”裴悠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话到嘴边每每又咽回去。
她站了会儿,没有等到男人的话。
“那我先走了。”裴悠重新拎起她的行李,作势往外走。
“这么晚了,现在还能去哪儿?”在她快走到玄关处的时候,男人的声音传过来,低沉暗哑。
她知道他心中很痛,她想陪在他身边帮他抚平伤口,可是他一直不给她这个机会。
裴悠回过头来,看着男人的背影。
“这儿这么多的房间,你自己挑一间吧,这样也方便照顾想想,只是不要到我的房间来,也不要碰我的东西。”
白色睡袍下露出男人精壮的长腿,顾少隽微微偏头,加了句。
“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裴悠立在原地很久,一直在确认刚刚那句从男人口里说出来的话,满满地,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挑了想想隔壁的房间。
收拾好东西,洗了澡,躺在床上,身下软软的感觉跟她的心里一样,还是很不踏实,现在自己居然跟他住在了一个房子里,他们的距离那么近。
这样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样一家三口住在一起,是她一直期待的事情,只是,爷爷不见了。到警局立了案,这么多天还是没有结果。其实爷爷很懂事的,一定是知道那天自己做了错事,害怕的躲起来了。
顾少隽的房间里,灯光照亮每一个角落,他坐在kingsize的大床上,目光看向门的方向,头一次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一方面是因为想想,一方面是因为裴悠。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力还是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