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让裴悠潜进顾少毅家里当奸细?”吴用瞪大眼睛,含在口中的水直接一口喷了出来,喷在傅雅脸上。
傅雅看了四周一眼,抽了张面纸擦擦自己的脸,赶紧倾身去堵住吴用的嘴。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谁知道她真去啊?因为昨天她没回来,听少隽说她好像要出去三天,三天后才回来。偏偏在我跟她说了那个计划她才要出去住的,我能不怀疑吗?”
傅雅此刻也有些懊恼,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裴悠对顾少隽的感情,顾少隽那么爱她,她又怎么可能不爱他呢。
“那少隽知不知道这事?”
“我哪敢跟他说这些啊,要是说了,我都怀疑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你。”
“现在可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喊你出来就是让你帮我出出主意的,要不然喊你出来干嘛?你快点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做?要是被少隽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再说了,还不是你之前告诉我的,他们两关系亲切,不然我怎么想得到让裴悠去偷什么文件啊?”
“等等,你先别慌,凭着裴悠与顾少毅的关系,倒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兴许,还真能歪打正着,拿到文件回来,到时候就成了一桩好事。这事,你先别告诉少隽,改天,我约裴悠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到时候我们再做打算。”
顾宅。
裴悠随李小月进去后,女人和颜悦色地给她端了杯水过来。
“坐啊,这儿曾经也是你的家,有你的一部分,不需要客气。”
只是这份特别的热情,让裴悠有些吃不消。
她接过李小月手上的杯子,然后坐在沙发上,李小月就出去打电话了。
“少毅等会儿就回来了,你再这儿等等他,对了,这儿有个叫李小婉的,以女主人自居,你别理她,当她是神经病就好。少毅不喜欢她的,少毅喜欢的另有其人。”
这最后四个字,李小月咬的很重,似有所指。
看来她并不知道自己与李小婉是朋友。
此时的皇世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助理正在向顾少毅汇报公司财务情况。
“之前的那些老总打过来的资金已经全都用掉了,银行方面也不肯贷款给我们了,现在唯有希望寄予那批货物,只要拿到那批货物,周转掉,那么我们公司就会柳暗花明,有望了。”
“嗯,我知道了,明天晚上做好准备去提款就行。”
“我出去趟,我不在公司的期间你看着点,等度过这次危机,我一定会给你应得的奖赏。”
顾少毅拍拍助理的肩膀,让他安心。
半个小时后,男人回到顾宅,李小月打电话说裴悠来了,他起初不信,但是此刻看到裴悠就在自己眼前,容不得他不信了。
男人喜上眉梢。
“你怎么过来了?”
“我……”裴悠咬着唇,笑笑。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裴悠没有否认,或许这个会是她可以留下来的理由,所以不妨先用着吧,之前她还在苦恼,该用什么理由留下来呢?现在的这个理由无非是最佳的。
“我跟他吵架了。”
顾少毅大步走到她身边,双手紧扣住她双肩,漆黑如墨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我就说吧,他不会让你幸福的,能让你幸福的只有我,只有我是最爱你的,这世上哪还有人比我还要爱你的。你过来就对了,以后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可以看看,到底我跟他是谁对你好。”
裴悠心里有些抗拒,她拼命忍住自己的动作,讪讪地应付着笑着。
旁边,李小月看着眼前这一幕,欢喜地笑了。
这下,看她李小婉还敢作威作福的,有个人来治她了。
顾少毅领着裴悠来到花园里,男人一脸欣喜,急于向裴悠展现。
入目的花海,五彩缤纷,争妍斗艳,都绽放着最美的姿态迎风而立,空气中混合着各色的花香扑鼻而来,整个人浸在花海之中,真有回到当年时光的感觉。
花海之中,有一个玻璃房静静矗立。
裴悠视线看着玻璃房的时候变得热切,但也疑惑,顾家大火之后,不是说里面的东西都烧的干干净净了,只剩下些断垣残壁,这玻璃房为何没有一起烧毁。
男人看到裴悠的热切目光,唇角上弯,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喜欢的。
“怎么会?它不是应该烧毁了吗?为什么还好好的?”
“当年顾家的那个当然烧毁了,火那么大,什么东西也没有了。这是我重建顾宅时,特意为你建的,我知道你当年特别喜欢在里面作画,你进去看看,喜不喜欢?”
男人话语温柔,拉着裴悠的手往里面走,那种兴奋激动的表情是李小婉从来都没有看过的。
她刚回来,李小月就冲她耀武扬威,说家里来了个女人,并且是顾少毅喜欢的女人,从今之后再无她的立身之地。
本来她还不信,看到裴悠的那一刻她信了,这男人只会为裴悠而疯狂,看到男人带着裴悠进去那个据说是禁地的地方,她信了,她的心也碎了。
原来这禁地,只是他为她而建,来纪念她,保存他们的回忆。
裴悠,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在他面前出现的吗?那么为何,现在又出现了呢?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恋恋不忘,而我又那么不顾一切地喜欢他,你还要插足我们之间,你不是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了吗?
现在,为什么还要过来?为什么?
进了玻璃房,才知道,这不再是当初的那一个,墙角男人的钢琴不在了,有的只是一些小型的家具,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喜不喜欢?”男人期待的眼神,热切的目光。
裴悠目光一一扫过这里的一切。
她承认,在最初看到这个玻璃房的那一刻,她的心是无比触动的,之所以触动,是以为顾少隽为她建的玻璃画室又回来了,里面有他们最温暖的记忆。
却没想,这个只是顾少毅的依葫芦画瓢。
就算它再好,也不是原来的那一个。
而原来的那一个无法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