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悠今日找丁香问话的事,丁香最后告诉给了顾少毅。她总觉得今日的裴悠像是发现了什么,总之很不正常。
“那你最近小心点行事,不要被抓住什么把柄,最近不需要我们动手,很快就有一场好戏。”
男人唇角轻扬,喝完杯里的红酒,眼里一抹兴味愈来愈浓。
顾少隽进了揽月,就被刘妈请到了前宅。
男人走到沈梅香面前,身子摔向沙发,左腿随意搭起。
“妈,找我来干吗?想我了啊?”
“你这孩子……”沈梅香叹口气,她心里就一直盼着顾少隽能成器,最近心更切,顾少毅回来后,得到顾经邦的大力赞赏,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可又力不从心,谁让自己儿子不成器。
“妈这里有份照片,你看看。”
女人肃穆,将桌上的信封递给他。
“妈,看你这严肃的样子,这里面是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不成?”男人眼角微挑,唇边漾着笑,拿过信封,将里面的照片取出来。
只消一眼,他脸上的笑容便再也维持不住。一张张全是裴悠与顾少毅两人的照片,一张比一张还要亲密,甚至还有接吻的照片……
男人抿紧唇,眼里不悦,眼中的一簇火苗恨不得将看到的东西全都烧光。
“妈,这照片是?”
“嗯。”沈梅香点点头。
“妈之前就怀疑他两的关系,那次餐桌上,你帮她做掩饰,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就算了,没有深究。但是介绍会上,他们俩个的举动未免太过怪异,所以,我找了人跟踪他们,拍到了这些照片。”
男人坐正身子,手里微微用力握着这些照片。
“妈,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照片?”
“妈是想让你当个心,自己的女人自个儿管好,这话妈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就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当回事过。”
“这照片给我吧。”
“你要这照片做什么?”听他说要照片,沈梅香感到疑惑。
“我就是想回去再仔细看看,这照片拍的不错,男女主都很上镜。”
男人艳丽的唇上染上鲜血般的光芒,眼里淬着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拿回去看完,记得销毁,这传出去,对你,对顾家的名声都不好。”
“我知道,儿子做事向来有分寸,您就放心吧。”
他要真能掌握分寸,她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公司的事,你要多上上心,我听说顾少毅很得势,你爸也对他赞不绝口,妈怕他会威胁到你的地位,自己千万把自己的位置给坐稳了。”
男人呼出口浊气,去花园吹了好一会儿的风,心里这口火气都没能压下。
裴悠这小女人竟然给他摆了这么一出!
到了书房里,他又仔仔细细将照片看了一遍,此刻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挑了几张留下,拿着其余地来到卧房。
彼时,裴悠正在看书。
男人直接将照片摔到裴悠身上,裴悠被突然起来的动作一惊,她手里拿着信封,目光看着男人阴沉的脸色。
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取出里面的照片,待看清照片上的人时。
她心里“咯噔”一声,一点一点无声地向下落,她知道顾少隽一定是误会了,急于想向他解释。
“少隽,你听我说,这些都不是真的,我跟他不是这样的,我今天去买颜料,然后他帮了我……我……”
她心里很急,越解释越乱。
“够了!”男人沉声打断。
“你还想欺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眼睛看到的,你告诉我不是这样,你到底让怎么相信你?”
男人嘶吼出声,目光落在其中一张两人亲吻的照片上,心里有种坚守在慢慢地碎掉。
裴悠有些无措。
“真的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要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
裴悠拼命摇着头,想让男人相信她,她紧紧抓住他的手。
“裴悠,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男人慢慢地说,一字一句无不刻骨,他眼里是嘲讽,对自己的嘲讽,他努力了这么久,还是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吗?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心?他真的有种想破开她胸膛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打算。
眼前的视线被模糊掉,裴悠努力地睁开眼,泪水已经蓄满眼眶。
“顾少隽,你相信我,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你让我给你解释一下……”
男人唇角依旧是嘲讽的弧度,他看着女人,无谓地笑笑,妖冶的脸庞多了种凄美的成分。
“好,我听你的解释,你给我解释,你先等等,我拿个东西过来让你给我好好地解释!”
他大臂将她的手甩开,裴悠没站稳,顷刻间便坐在地上,大腿上传来被磨蹭的疼痛感。
男人几步便走到柜子面前,拉开柜子,拿出裴悠一贯宝贝的画册。
本来看他往那个方向走时,裴悠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看着男人眼神阴鸷,拿着画册大步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拼命的摇头,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沿着脸颊向下,无声地落在地上。
“哗”。
是纸张拍在她脸上的声音。
男人此刻像发了疯一样,将画册里的画像撕碎,有些摔倒她脸上,有些撒向空中。
碎纸片纷纷扬扬地落下,像下了一场鹅毛大雪一样。
男人眼里寒光依旧,薄唇如锋刃,唇边的笑诡异而又残冷,此刻一张一合。
“裴悠,你告诉过我你不画人物的,那么你现在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裴悠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铺天盖地的碎纸片砸过来,差点能将她整个人覆盖起来。
若是真能从此长埋于此,她也倒罢了。
她仰着头,倔强地去看男人残冷的脸,泪水一点点地肆虐着白皙的面庞,视线模糊了一遍又一遍,她仰着头,与他的目光对上。
爱有多少,心就有多痛。
不是不痛心的,只是没到那样的时机,总是不知道原来心会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