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晏北点头:“的确,小赵的猜测方向是错误的,”
小赵点点头,没再插话下去。
“首先,你们要记住两个关键字,一是心脏,二是生命力。”卓晏北轻声说:“这是凶手眼里最为重要的东西,而他剥夺了这两个年轻人最重要的东西,给凶手本人带来了快感,这是什么样的快感?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他是在报复。沿”
苏好忽然说:“喝酒是因为凶手近期受到了重大刺激,而这两个死者是他在喝酒的时候遇见的,只要我们找到这两个死者最后出现的地点,或许就能找到有凶手有关的线索。纺”
卓晏北看了她一眼,赞许的微笑。
“那我们现在是需要向岳市的方向沿路寻找?还是先将加油站那些工作人员集合起来,一个一个排除他们的嫌疑过后,再考虑其他的方向?”小赵问。
卓晏北却是看向苏好,眉宇轻扬,显然是这让她来自己决定。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苏好在美国的时候就跟着我学了这么久,现在又经历了这么自己亲手办的案子,经过这些简短的肖像猜测,我想,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轻声说。
小赵他们顿时将目光放在了苏好身上:“真的?”
苏好的确是想在卓晏北这里求个捷径,其实她很想跟他说一下关于小慕父母的事情,想让他陪她一起考虑,做个打算,要不要请小慕的父母一起吃个饭,然后聊聊关于他们女儿的事情。
但见卓晏北这么忙,忙到她周末的生日都忘了,现在又发生了这样大的杀人案,她一时间也不好提这些事,便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她开始安排自己小组的组员每个人的任务:“小赵和你和程东沿着这条高速公路向岳市的方向一种搜索,看见附近的村镇后先去查查近期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或者是可疑的人进出过,其他三名新进的组员留在这里,等加油站所有工作人员都到齐之后,都录一下口供,一个人都不能少,还包括在场的几位被扣留住的司机。”
“陈尧,你跟我回市里。”苏好认真的说道:“跟我去市内各个大医院和与心脏病有关的医院,找找看最近有没有国为心脏病而病危或者是身亡的人,我想……”
她忽然看了卓晏北一眼:“晏北说凶手憎恨这些二十几岁的生命力,那么很有可能凶手的女儿或者是其他至亲的人得了心脏类的疾病,年龄也是二十多岁。”
卓晏北淡笑,虽不动声色,但苏好看见了他眼中的一丝肯定,也就是说她的猜测与他的推断没有多少误差,她便更是确信了这一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如果没有离开申市没有将车开向高速公路的话,他很可能已经回到市内,医院,是我们第一个要去搜查的地方。”
似是大概听懂了卓晏北和苏好的意思,小赵和程东点点头,陈尧亦是点头道:“行,我跟你去。”
一个半小时后。
已经是下午近四点,卓晏北送了苏好和陈尧回到市区的心脏病医院后,便自行开车离开。
苏好因为要去查案所以没时间去机场送他,他说不用,苏好便在车边与他吻边,之后直接跟陈尧进了医院。
卓晏北却是在目送着苏好他们进去后,车子停靠在路边有一会儿,拿起电话,拨了一个最近通话的号码。
半小时后,卓晏北的车开进申市最大的悦皇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乘电梯到达一楼,行至大厅时,便已见到慕丰与连静玉两夫妻,他们正在大厅等他,看见卓晏北出现后,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的连静玉刷的一下就站起了身。
慕丰亦是起身:“卓先生。”
卓晏北走上前,与慕丰客气的握了握手:“慕叔不用跟我这么客套,说起来小时候我父亲还曾带我与二位见过几面,你们那时叫我晏北,现在也叫我晏北就好了。”
“前两天见到冠达的时候,他说现在卓亚集团都交给了你,你工作太忙没能抽出时间来,没料到今日竟然会接到你的电话。”
“是的,今日亲自与二位电话联系的时候,晚辈就已经表达了我的诚意,不过当时慕太太情绪有些激动,所以我才特地在今天晚上但来与二位相见。其实按我所打算的正常顺序走的话,明日才会带两人
tang去血液鉴定中心。”卓晏北放开手,对他们又是十分客气的点点头:“二位已经将小慕安顿好了?”
连静玉的情绪依旧有些激动,只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客套而忍了半天,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忽然走上前有些急切的小声说:“晏北,你真的确定你认识我们的女儿吗?你没有她的照片?先让我看一看好不好?”
卓晏北勾唇:“慕太太,晏北的为人,二位也应该算是了解,在业界这五年来,我们也曾在京津金融联合会举办的几场慈善晚会里见过面,晏北是晚辈,却也在业内有着一定的名望,所以必然不会拿这种事情来与二位开玩笑,我不是孩子,不会拿一些莫需有的东西来浪费我们各自的时间。”
慕丰听罢,点点头:“晏北的确是难得的人才,为人谦和低调,我相信你的人品,所以才会在刚刚将养女安顿好之后便直接在这里等你。”
连静玉听见自己的丈夫这样说,更是双眼盯着卓晏北:“那她人呢?”
“在DNA检测结果出来之前,我不能将她的照片和详细情况告知二位,以免万一结果并非我们所料,造成你们和她双方的困扰和失落,所以,请二位先耐心等一等,我已经联系了血液鉴定中心的负责人,既然慕太太身体不适,心情过于焦急,我们今天晚上就先去鉴定,明早就可以得到结果。”
“好好好!既然晏北你会亲自打电话给我们,又会这么仔细的要我们前去做DNA鉴定,我们相信你。”连静玉有些激动,她已经好些年没有再这样的激动过了,甚至好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到对找到亲生女儿的事情有着那么多的笃定和坚信。
慕丰却是看了看卓晏北的身后,见他只是一个人前来,并没有带什么秘书助理,便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点头:“好。”
在坐上车时,卓晏北主动开车,慕丰与连静玉坐在后面,看着这年轻有为的卓晏北,想到曾经几次在慈善会上见到他时,这卓晏北对他们只是很客气的点点头,这个年轻人就像是一根清心竹,有着属于他自己的胆识和魄力,不需要向哪一方的金融联合会靠拢,也不需要对谁俯首奉承,这是曾经卓晏北给他们的印象。
不过因为卓家和慕家也算是世交,虽然近几年只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卓晏北也很少会与他们接近,而今日再见到这位让他们夫妻二人都曾刮目相看的年轻人时,却发现他对他们多了几分尊敬。
这种尊敬不是业界中地位与合作之间的尊敬,而是最简单的长幼尊卑。
这倒是让慕丰很奇怪,他和同样有些疑惑的连静玉看向安静开车的卓晏北,直到连静玉开口问:“晏北,我能不能问问你,你说的那个女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卓晏北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过一份从美国福利院的相关部门调来的二十三年前的收养记录递向了他们。
慕氏夫妇一看见那上边的字,便连忙接过,在看见二十三年前美国华盛顿唯一一家华人福利院收养这名从海水中被救出来的女孩儿的日期时,两人皆是抬起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卓晏北。
“我的女朋友,在华盛顿华人福利院长大,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是被亲生父母抛弃了,所以没考虑过要试图找一找自己的亲生父母,直到她不久前在姻缘巧合之下听别人说起了一些事情,将她遗忘了的四岁之前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想起。”卓晏北在他们震惊的眼睛下,稳速开车,出声的声音清澈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