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甩甩头,闭上眼睛用“神”聆听,感应到一股活力点燃,很弱小,可正在逐渐壮大。他睁开眼望着昏迷中的于菲丽,心里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总喜欢以他们的方式来夸大事实?难道一定要说的惨烈才能突出歹徒罪恶,才能显示警察英姿?
于菲丽胸间的“者”字早被抹去,可是如意印已印在了她心间,让徐林能够感到她还活着,并且他敢肯定,她会越来越好。
外面传进来的的说话声逐渐多了。
“我会把警枪送到你手里。”徐林细入蚊子的声音飘出,看于菲丽最后一眼,他转身向门走去。
昏迷中的于菲丽眼角动了动。
门外。走道长椅处多个三十左右的女人,服装得体,她眼匡深深凹下,突出了鼻梁与整张脸搭配。眉宇间的英气却使得作为女人的她眼神太锐利。两个年轻的小警察叫她“于队”。
正与之交谈的陈菁转身看着出来的徐林。连带于队的锐利眼神也罩在徐林身上,她神色在变,代表发现些与她印象符合的现实。
“打扰了。”不经意间,徐林将头面低下些,顾不上和陈菁多说句话,加快脚步前行。几秒,他离开几米的距离,留下背影在别人的视线。
于队似乎与于菲丽几分相像,可能是姐姐,直觉告诉徐林,这个女人很精明,不是两个男警察一般的毛头小伙。
“你等等。”于队的声响回响在走道里,徐林似慢实快的步伐已转过楼梯,消失在几人视线中。
注视着的四人表情不依,各有自己的想法,其中陈菁的思想最复杂。于雯飞快打重症病房望一眼,胸口微微起伏的于菲丽一切正常。她放下心来,重新关上门。
“他说是于姐朋友,有问题吗?”一个实习警察问。
“他是目击群众说的那个怪人。”于队望着徐林消失的那个方向轻轻摇头。
“啊?”另外一个男警察拍着脑袋站起来,“我说呢,我就觉得有不对?我去把他抓,呃,追回来?”
于队回神看看他,微微一笑道:“你可以去看看,不出我所料的话,你找不到他了。”
两个年轻的警察带着不服的表情马上起身,急促的脚步散乱在走道里。
“于雯警官,你肯定是他?”陈菁疑惑的看向她。
于雯点点头,定定看着她,并不说话。
“怪不得……可是也不对啊?”陈菁喃喃说。
“什么?”于雯紧盯着她。
陈菁想了想,说:“那样的穿刺只有军队的人会使用。可是他不是军医?”
“你认识他?”于雯偏头看着她。
陈菁回神,与她对视片刻,淡淡地点点头,并不多说话。她不喜欢于雯这样的眼神。
于雯微微一愣,目光柔和了点,问道:“你们主任避而不说,现在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没怎么,他救了她。”陈菁转身走了。
于雯点点头,坐下来陷入考虑。一个小妹盯上人……被盯上之人所在门口小妹中枪……被盯上之人救了小妹……被盯上之人出现在小妹病房……这些代表着什么?
走道上再次响起脚步声,两个年轻警察垂头丧气走回来了,有点尴尬。
“看来我猜对了。”于雯随两人一眼,收回目光喃喃说,“不知特种部队的人会不会?”
两个小警察对望一眼,茫然不知她说什么……
出了医院,踏上晚间很热闹的金碧路上,徐林悠哉游哉的走着。今晚突然性见到陈菁,他本以为会有个非常烦躁的心情。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如想像当中的那样糟糕,虽然也能钩起些回忆,却也仅仅是回忆。兴许现在心里的事不再似原来单纯,装的东西多,也就意味着影响情绪的因素多了。
穿过金碧广场,徐林坐进一辆候客的车,出租车向他原来工作的地方驶去。明辉大厦。预感后来也许踏入大厦的机会不多了,那里放着些值得保留的私人物品,主要是信件,和他不多的几张照片。他想要取回。
顺金碧路插上北京路,文化宫广场不到一点的地方,徐林下了车。还有一段距离,不过他不喜欢直接坐到目的地,喜欢离着一段。理论上到达目的后,意味的目展开,在这之前预先熟悉观察一下周围是本能。虽然今晚似乎不需要。撇开这不谈,一辆车在某地停下来,比一个人夹杂在人流中显眼些。
往前几十米是文化宫,对面是北京路上的昆明会堂,门前拥有场地以供停车。无会议期间作为市中心的临时停车位,是个不错的办法。
随眼扫着一侧,徐林飞快收回视线,不动声音把脚步放慢,融入了一群较大的人流。然后以很小动作随意扭着脖子,观察四周围。确定四周没有特别目光注视自己,徐林脱开人流,穿过非机动车道,踏上公交车站安全岛。
时间靠晚,赶末班车的人群不见得比白天少,这对他是个很好掩饰。他以车站的大广告牌为遮掩,斜视角度观察着昆明会堂前的整个环境。很快扫描,会堂前大环境里二十多人,他没有发现有特别迹象。他想等,因为丘子的帕萨特停放在这里,不会没有原因。
两分钟过去,会堂前无任何异常。徐林四处查看,似乎附近没有什么东西或事物与丘子关联的?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又或者,她只是来这附近消遣?
明辉大厦?徐林抬头望着一条街区外,明辉的方向。要说目前,也只有先假设金华公司和丘子有些关联。犹豫两秒,他向街对面跑去,无人形横道线的地方莽撞过街,引来喇叭声一片。
“找死啊?”
“白痴!”
不少司机纷纷叫骂……
紧靠文化宫,正对着昆明会堂的人行道不少店铺依然开着。徐林走进一家杂货店,店主是个昆明口音的中年女人。他买了包香烟,笑着说:“大姐帮个忙可以吗?”
“怎么?”那个中年女人有点敏感的看看外面,又看向他。
“我等朋友,联系不上。估计她的电话落车里了。”徐林拿出钱包抽一百元递给她,又说,“我朋友的车在对面,我有事必须离开。大姐帮忙照看,那辆车的人来就打给电话给我,我就能和她联系了。”
徐林说完给她指认了丘子的帕萨特,然后留下号码。中年女人似信非信看看车,又看看钱,勉强同意了。
徐林转身走出,过街口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拍拍脑袋,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甩甩头,加速往明辉大厦去。
他的大概清理出一个头绪来,如果自己是丘子,事情关系金华,既然金华身边不能接近,那么去她的办公室,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找点关联的信息,这不奇怪。徐林边想边跑,速度逐渐快了起来,转过街口,明辉大厦已在不远处。
他心里多少有点紧张,丘子太强悍了,如果老莫或者是其他同事和她发生碰撞,冤枉送命的可能性很大。徐林心里甚至不知道,这是为同事担心,还是担心丘子做下让自己不能原谅她的事?
在距离明辉三百米的地方停下来,徐林观察一番,不愿意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教官曾经说:“不能发现的细节不说,那显然和神关系大点,但如果能够发现的细节因你们的大意被遗漏,那么恭喜你们成魔了,你们在和伟大的撒旦先生对话,神再也不保佑你们。”
徐林观察不完全的时候,口袋里电话响起来。他转到一颗树背后,拿出电话,希望是那个杂货铺女人打来的。看看号码,是张兵嘱咐过的那个,失望的同时他不敢大意,接了起来。
“三条消息。”电话里是张兵的声音,“明辉的金总最近和吕氏物流的吕总走的近,比较特别。二……”
“这个不是什么新鲜事?”徐林打断他。
“别打断我,这样说自然有道理。”电话里张兵说,“我的消息说完后你自然可以提问,买电子产品有保修和售后服务,我们当然也有。”
“?”徐林抓了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