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芳脖子表皮有着一丝刺痛,代表着锋利的刀尖已刺破了皮肤,如有需要,对方该能够在0.1秒内割断自己喉管!她不敢妄动了,刚刚起脚导致裤腿滑到膝盖以上,被徐林夹在臂下的腿直接皮肤碰皮肤,传来微微颤抖。景芳知他因为两处受创,已是强弩之末。
“住手!”徐林暴喝一声,望向前面副座上那个男人。
男人伸入口袋准备按动发射键的手只得缓缓拿出来,他表露出极端不愿意的神色,颇有怨气的看景芳一眼。
“有意义吗?”景芳身子一动不动,“你若想打什么歪主意,我劝你还是冷静。”
近距离对视,徐林清晰感觉到她的镇定。这让他有点困惑,就连副座上那个家伙的呼吸中都透着一丝急促,司机就更不用说。前面那个男人身形彪悍,是爆发力特强之人。不过他在徐林眼里并不难对付。相反,景芳给他的压力更大些。从上车开始她透露出的表现看,这个女人受过一些特殊训练,不像个单纯的练武之人。
想着,徐林说:“叫后面的车走。”
副座上那个男人当即掏出电话。
“不用理他。”景芳说。
那个男人准备拨出的电话又停下了。
“我觉得……你不会做愚蠢的事?”景芳一眨不眨盯着徐林。
现在有很多事没弄明白,即便是弄清楚了,徐林自觉也很难把她喉咙刺穿。情况再次陷入僵持状态。
景芳嘴角动了动,似乎在微笑。她鼻子里呼出的气清晰滑过徐林赤露的身体,伴随着钻入鼻子的香味,带给徐林麻木感。
“看来我说对了,你不会头脑发热?”她说这么说,内中依然紧捏一把汗。当然更知道让后面的人走了,那么车里的三人简直就成了待杀羔羊。
“我承认。我不想杀你,也不忍心。”徐林和她对视片刻说,“不过你知道我会的,对于求生我有我的理解,或许你明白,或许你不明白。不管如何,你千万别自作聪明。”
景芳目光在他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处扫了扫,陷入考虑。
副座上那个男人隐有不耐烦的神色。
“OK,如你所愿。”景芳看他片刻说:“电话拿来。”
副座那个男人动作缓慢地伸出手,把电话缓缓递到她手里。
在徐林的监控下,景芳目光淡然,按下号码,接通后一点表情没有地说:“没你们事了,代码9。”
电话挂断,后面二百米外的A6闪两下灯,开始加速。
“靠向超车道。”徐林忽然说。
司机拉动方向,奔驰朝安石高速最左边靠去。准备由左边超车的A6不得以减速,重新自右边超车。
A6自右边超上时,徐林将身子紧靠座位。如此右边窗口外的射击角度被封死,A6里的人只能看到景芳的身体。
景芳变色,知道徐林知晓了一些东西。她等待着军刀滑断喉管。
两车平排时,徐林动了,景芳闭上眼睛。
徐林的刀没有划动,而是一拳砸在正前方司机脑袋上,90迈的车速不受控制,奔驰往最左边隔离带察了上去。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起,一片火星往后飞在黑夜高速公路上。然后奔驰再次转变方向,靠向一旁措手不及的A6。
“碰——”剧烈碰撞声中,A6速度一慢,往最右边而去。
夜里高速公路,车流量小很多,不过还是有辆轿车往A6突然变过的方位冲上。
“兹——”刺耳的轮胎声之后,跟着一阵激烈碰撞。
算好两车属于同一方向擦撞,而提前片刻车,内之人都有了准备。所以动静不算太大,没有造成翻车。
奔驰受到A6挤压,再转变方向,擦往隔离带,速度更慢。
毫无准备的景芳头撞在玻璃上,与此同时,车内十二个气囊弹出,空间被塞得满满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奔驰再变线,往最右边去,这次没有车拦住,车撞在停靠肩边桥栏处停下。后方高速公路被两辆擦碰停下的车阻碍。间或,刹车喇叭声不断。或擦或撞,一片车灯光影中,整条高速公路被全部阻断。
地段处于高速路与老路交叉点,距离六七米的桥下便是郊外老路。大片混乱之中,一条人影顺着桥边翻下,消失在角度有限的车灯光影中。
安全气囊的重重保护下,景芳激烈挣扎露出头来,看看一旁徐林坐着那个位置,除了半开的车门,只留有被刀划破的气鼓囊,哪里还有他的踪迹?
大奔的安全性能一流,除了那个被徐林打昏的司机外,其他两人只是虚惊一场。奥迪中的五人有两个轻微察伤,问题不大。公路上,聚拢在一起的几人面面相视。
“干!”景芳轻摸下被刀刺**的一点血迹,一脚踢在轮胎处。随即她又想,他能识破,却又没有杀自己……
浅蓝色的富康出租车已在的市区绕了不少时候,一直没有停止过的播报新闻让中年男司机听得心惊肉跳。
跳动的计价器已显示二百多元,由后视镜看看靠在后面闭眼的女人,司机小声说:“小姐,你是否想好了去哪了?”
“停车吧,就在这里。”K睁开眼睛,目前的新闻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听的了。
司机把车停在盘龙江边上,K递出三张红色大钞票给,“不用找了,谢谢。”
中年男司机愕然看着这个冷春穿风衣搭配短裙的女人下车。
细白长腿快速跨在人行道上,透出些仓促。路过一个IC电话机,K拿起听筒,接通说道:“阿凤死了,田锋重伤被捕。丘子来不及解决,也被逮捕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清甜的女声:“阿凤不说。我知道田锋出事你很难过。但我必须提醒你,现在顾不上田锋的事,你别想做出什么傻事。作为我们,最为愚蠢的事情就是去和警察正面对抗。丘子必须死,她的性格迟早闯出大祸。”
“我明白。丘子的事我会办好,田锋我也会妥善处理。”K说道。
电话里有点急:“再说一遍,不要轻举妄动,我会马上做出协调,会有人去昆明给于你支援。”
“好。”K挂了电话,却想,那些废物?犹豫片刻,她重新摘下话机,拨了三个号码,110……
东郊三十里,警戒线解除。
时值夜里,老路上堵起不多的车辆片刻后疏通完毕。路的两边停满警车,不下十六七辆。红红蓝蓝的灯光闪烁,照亮了几乎整个路段。
于雯到达的第一件事,接手现场指挥权。这种足够粗暴的行为,实在令巡警和官渡分局的几个上司非常尴尬。
“有意见,直接打电话给钟副厅长。我时间不多。”于雯边说边走,也不管对方听没听见,“记者不管是美女还是帅哥,全部请到警戒线外。”
“这不好吧。这是省台直播。”一个官渡分局的中年男警官加快脚步跟着。
于雯停了下来,看着男警官往前冲出两步又尴尬返回,她才说:“还是一样,叫记者找钟副厅长,能量够大找省府也可以,找我没用。”
于雯尽直走向嫌疑犯,全部人你望我我望你,不过对于她的蛮横无礼,他们即便是没见识过,也是有过耳闻的。
帕萨特撞得不成形状,基本报废了。弄到如此局面,也是警察以五辆严重毁坏的警车换来的。不过某分局领导虽然心疼,刚刚对记者解说时还是表达出,为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计,即便出处再多的警车也值得……
白皙的额头轻微擦破,丘子带着手铐被四个荷枪实弹的防爆警架住。于雯走过来时,丘子颇感兴趣的看着她说:“大警官,他们对我无礼。”
几个防爆警相互望望,不好的感觉升起来。
“哦,说说看,怎么个无礼法?”于雯没有看她,而是盯着放在车头上的那个黑色箱子。
“他们不等女警,在我身上**乱搞。”丘子说道。
一个防爆警赶紧说:“我们掌握了分寸,发现这支狙击枪,我们怕……”
“没什么不好,什么是分寸?”于雯抬手止住他解释。
几个防爆警松了口气。丘子撇撇嘴。
“看来该搜的地方你们没搜,现在继续摸,摸完了。”于雯恶狠狠的看着丘子的短裙内。
几个警察没怎么在意。丘子不禁“咯咯”笑出声来。
“你们不清楚自己的职责?”于雯盯着丘子,话却是对防爆警说,“我看妇科的时候,从来不介意医生是男还是女,你们觉得呢?”
“噗……”几个忙了一晚上正在喝水的警察,直接把水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