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踏上金华房前的草皮汪师傅神色再变,预感着情况的严重,非自己能想象。
房间里,脸色暗红的金羚躺在床上沉睡,汪师傅注视着她已经有两分钟。佣人阿婆由楼下送上清水和鸡蛋。汪师傅面色凝重,把手在银盆中洗干净,然后打开百宝箱一样的布口袋,拿出麝香熏手。
跟着,他拿一枚洁白的纯土鸡蛋借灯光观察,确认为无精蛋后,两指夹蛋,缓慢向金羚的眉心靠去,距离越来越近,鸡蛋由中心起,透出一片血红。
“碰——”他不及收手,鸡蛋如同爆竹一样的爆开,嫣红如血的蛋黄和蛋清洒落遍地。
面对不能想象的诡异气氛,金华愣在当场。
“金小姐所中血煞,金老板赎我无能为力。”汪师傅脸色大变。
“血煞?”金华呆了呆,“可……为什么?那是什么?”
汪师傅淡淡地说:“我不能告诉你细节,抱歉。”
“汪师傅不是要布五轮金刚阵的吗?难道也没有用?”金华哀求着说。
汪师傅紧锁着眉头,想了想,陶出第六块金刚石递到她手中,郑重地说:“也许会引起血煞反噬,如果那样,将提前断送金小姐的性命。当然,也许有用,就看对方所布下血煞等级,还有施法者功力。”
他想了想又说:“金老板如果愿意冒险,只要将第六块金刚石放在金小姐床头,五轮金刚阵就成了,午夜斗转星移前法力不灭。再说一遍,那样有两个结果,一,压下第一波血煞让小姐醒来,从而另寻访高人化解。二,受到反噬,受术者和施法者同时死。所谓施法者,便是放下最后一块金刚石之人。”
对着金华一鞠躬,汪师傅再没有一句话,缓缓走下楼。金华愣愣看着金羚,不知汪师傅是如何离开的……
徐林不知金华所在,回公司后询问几个保卫人员。得到金华在市内就有六处住宅的答案,即便知道每处具体位置也难找,而手机又打不通。
时间一分分过去,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盯着暗红色的车轮发呆。
忽然,他发现轮胎的颜色在一瞬间内淡了下去。他拿出手机看时间,8点57。他抬头想了想,飞快跑向电梯,进入,直达顶楼天台。
站在最高处,徐林远远眺望斜线相对的文化宫。他明白发生了点什么,汪师傅那边显然已有了动作。现在仔细感觉,文化宫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引起自己共鸣。
“金刚石……金刚五轮之阵?”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立刻飞跑折返地下层。
再看时间,9点03分,不出所料,那边定然布下第五颗金刚石。他至车面前一看,果然,轮胎的暗红又淡了一层。
徐林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从蝴蝶出现之后事情就不会太简单。父亲故事中咒是常见的,流于下乘,不难破。虽然咒术也出自及道,不过一般来说,他们并不经常施展低级咒术。如果是血煞,并非金刚五轮阵所能对抗。
“汪师傅有危险!”徐林倒抽一口冷气,快步来到后轮处再看。
于估计中的第五颗石头压下后,轮胎的颜色还没有变化,还好,这说明金刚阵暂时没有成型。按照徐林所知,金华那边必然做好了最后准备,第六颗石头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放下,可现在并不能阻止她们。
他吩咐老莫几句,出了大厦,飞快穿梭在街道上,朝文化宫去。汪师傅先前对着文化宫发呆,显然那里有问题,如果需要布下五轮阵,必须有颗阵外之石,镇住阵外威胁的极阴之地,不然五轮阵的威力大减。
那是一颗中心石,最不重要的,也是最重要的。徐林想,既然不能阻止五轮阵形成,就让镇心石升华,成大金刚轮阵,和血煞一较高下……
时间回到四分钟前。
市区道路上缓慢行驶着一辆黑色帕萨特。漫不经心,车速慢得可爱,引起诸多司机的不满情绪。满街喇叭声乱响,少数急躁的司机超上去准备骂人时,都叹口气加速而去。车内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病态美女,使人心疼,使人陶醉,还能说什么呢?
女子伸手凑到嘴边,吸了最后一口烟,将金色带着紫色口红印的烟蒂扔出车外,升起玻璃,挂上耳机,接通,“那小子已搞定,姓汪的对着文化宫看了很长时间。”
“他想布阵?”电话那边传出一个男声。
苍白女子说道:“我怎么知道,那是你们的事情。”
显得有点冰冷的男声说:“你去文化宫,老家伙一定在那里放下了金刚石。”
“怎么,你们真的在意那个性汪的?”女子很不肖的样子。
“他算什么东西,雕虫小技。”电话里冷哼一声,又说道:“昨晚血煞本来面对两人,法力分散,出现了问题,其中一人逃脱血煞,受其影响,血煞阵出现破绽,不能大意。并且,一但那个秃头入阵死了,等于和四连道直接对抗,我们没有这样的指令。”
“连那小子是处男都没弄清楚就施法?”女子冷笑起来,“别废话,升华血煞,我有不好的感觉。”
电话里很不高兴地道:“你知道代价吗?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才不管呢。”苍白女子大吼着打断,“不是我,你们能应付那小子?”
因为升华血煞所付出的代价,他们争吵不休。最后,脸色苍白女子火了,对着耳机咆哮:“**妈,不做我马上干掉你们?”
她断了电话,到路口野蛮的一个掉头,向文化宫而去……
小板桥乡下。乡间小道边一座农宅里,正面厅堂门关得严实,屋里亮着微弱的紫光,是个白光灯通过特殊涂料涂黑,散发出的诡异光芒。窗户被黑布遮得严实。四面墙上以黑巫画满了奇怪字符,中央垂下一条索,将一盆红得发紫**掉在空中,盆下燃着青色火焰,屋中烟雾缭绕。
紫色**中放着两个木人,为一男一女,女木人泡在**中,淹没至脖子,随着下面火焰加热,紫色**不断沸腾,小木人荡漾着在盆内四处打转。不同的是,男性木人并没沉在**中,而是在**之上,无任何支架的悬在空中。
屋中一男一女穿着黑色大衣,看样子热的不轻,大汗淋漓。非但如此,他们还把黑色风帽拉起戴着。那个男人拿着已断的电话犹豫,是否听蝶宗的要求,升华血煞?
那个三十左右,面相抚媚表情却冰冷的女子说:“我也有不好的感觉,我看……”
“日她妈B。”男的破口大骂,“她算什么东西,早知道昨晚把她也干掉算了。”
女人并不多言,转向血盆,随即她脸色大变,因为盆内此时发生了出乎意料的变化。
男的丝毫不觉,在闷热得要死的屋中乱走,嘴里骂个不停,扬言要连蝶宗宗主一起干掉。女人不禁火大了,起身过去,一巴掌直接扔他头上。
“哎呀——”男人被打翻躺起了。
“唧唧歪歪些什么?自己起来看。”女子冷笑着说。
男的站起来看向血盆,临空的男木人未如想象一般沉下盆低,而是升得更高了,并开始缓慢横移,有脱开血煞之势?他不禁失声:“他没有死?”
女子点点头,冷冷说:“而且还有破煞之势。”
男的倒吸口气,如果脱离血煞,连带整个血煞阵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