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漪与孟纤告别之后,带着牧兰去了一趟永盛坊,酒楼已经装潢得差不多,再过一些时日,便可开张。
站在街道上,望着她盘下来的铺面,只留下一半的铺面,其他都租赁出去,林林总总的已经在营业。不禁想到‘花’千绝的话,让她小心防备三婶娘!
那个面容温和,对她多次帮助的三婶娘?
“主子,回府么?”牧兰看着前方有一圈人包围着在起哄,怕有意外的状况发生,伤及水清漪。
水清漪步伐一顿,就听见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怒吼声:“贱人,老子打不死你!”随着话落,一根粗木棍打在娇柔隐忍的‘女’子背上。
‘女’子满面泪痕,眼角、面颊多处淤紫。趴跪在地上,被粗壮的大汉打得动弹不得。
“主子,可要相助?”牧兰痛恨打‘女’子的男人,看他下手这么狠,说不定会将‘女’子给打死!
路过二人身边的大婶闻言,看了‘混’‘乱’的场面一眼,低声对牧兰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这‘女’人生得一副好模样,弱不禁风惹人怜惜。平素又是个勤快的人,话也不多。可就是这样的人,杀害了自己的婆婆,与小叔子有‘私’情,今日被撞破了,想要逃走,这不被逮着了?”
水清漪目光一敛,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都是不熟悉的人,何必惹了一身‘骚’?
“回吧。”水清漪转身离开,她从来都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何况,她不清楚内幕,对错是谁不得而知。
牧兰眼底闪过挣扎,总觉得这‘女’人不似大婶说的那般。
大婶似瞧出了牧兰的心思,并不在意,笑道:“她出身风尘,就是相貌出众,才会被二虎给赎身娶回家。虽然脱离了红尘,但是水‘性’杨‘花’却并没有改了。这不,闹得二虎家破人亡。要送了见官,断然是死罪!你莫要瞧着二虎下手狠,他是真心疼爱这婆娘,指不定出了这一口恶气,会顾念着几年的夫妻情谊,放她一条生路!”
闻言,牧兰便歇了心思。
水清漪上了马车,突然间就想明白了。三婶娘好与坏,与她并无关系,只要不招惹她,自个平日里谨慎些便好。
回到府中,水清漪远远的就瞧见等候在竹园‘门’口的舒雅。一身淡紫‘色’的丝绸长裙,阳光洒在缎面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银光,熠熠生辉。
水清漪嘴角微扬,不知舒雅穿成这般模样,是要作甚?
“世子妃。”舒雅见到水清漪,端庄的见礼。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倒也有几分大家闺秀。
水清漪璀然一笑,温和的说道:“外边日头大,你怎得不去屋子里等着?”
舒雅摇了摇头:“不了。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一双杏眼含着水雾,跪在地上道:“世子妃,是我痴心妄想,误以为是您的陪嫁,便对世子爷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世子爷对您一片深情,许诺此生都不纳妾。这一言,敲醒了我,断了对世子爷的念头。”
水清漪眸光微闪,轻叹道:“你这是何苦?你若当真对世子爷情深意重,我便劝说世子爷,让你留在他的身旁伺候。”
舒雅慌忙的摇头,急切的说道:“我身份卑微,世子爷重情重义,念在父亲的救命之恩,收我为义妹,我又怎好得寸进尺?”顿了顿,咬着‘唇’瓣,为难的说道:“我这些时日做了许多的‘混’账事,已经没有颜面留在王府,既然世子爷将我的婚事‘交’给世子妃处理。我便来求世子妃,将我许配给‘花’公子。”
水清漪仿似听了笑话一般,眼底布满了戏谑之‘色’。
身份卑微,便退而求其次的嫁给‘花’千绝?倒是异想天开!心里有些疑‘惑’,上次回‘门’的事件,指向舒雅是相府的人,‘花’千绝是相府的表亲,她为何还要选择嫁给‘花’千绝?
相爷的指示?
舒雅见水清漪没有开口,怯怯的抬头,哀怨的说道:“是我强求了么?”
“知晓强求了,又何必开口?”牧兰霎时想到方才在街上的‘女’子,冷若寒潭的眼底盛满了厌恶之‘色’。
“我……”舒雅紧张的捏紧了裙摆,惊慌的开口道:“我……我便不为难世子妃,这就去向世子爷告辞。”话虽是如此说,却是没有动一下。
牧兰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水清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牧兰收住了出鞘‘欲’出的匕首,森冷的目光看向了一旁。
“此事我暂不能给你答复,你先回吧。”水清漪心中冷笑,这里不为难她,随即向长孙华锦告辞。而后‘不小心’的道出方才之事?不忍留下给她增添麻烦?挑拨离间她与长孙华锦的关系?
舒雅见水清漪同意,神‘色’一变,感‘激’的说道:“谢谢世子妃。”
水清漪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进了屋子。
舒雅见达到了目地,对水清漪的行为毫不介意,起身拂落裙摆上的尘土。抬起头,脸上扬着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笑容,看向对面树荫下一袭红衣如天际高高挂起的那一轮烈日的男子,眼底布满了惊讶之‘色’,仿似才发现他。耳根微红,羞赧的低垂着头,嗓音细如蚊蝇:“‘花’公子。”
‘花’千绝冷哼了一声,满眼嫌恶:“既知身份卑贱,就该请求她将你下嫁寒‘门’。”
舒雅面红耳赤,未料‘花’千绝如此嘴毒,咬紧‘唇’,不甘道:“世子妃身份低下,却也嫁入高‘门’。足以见得,只要‘花’公子点头,‘门’第之见不过是空谈。”
‘花’千绝一双妖媚的眸子半眯,饶有兴味的打量了她一眼。
舒雅心口‘怦怦’跳动,心想‘花’千绝被她说动了?想到此,面颊一片酡红。
“够不要脸!”
舒雅一怔,骤然收紧了拳头。脸‘色’青紫,看着远去的‘花’千绝,眼底布满了‘阴’狠。
……
“嘭——”
水清漪合上窗棂,端着茶水饮了一杯,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舒雅也就这点本事了?为了对付她,瞧着‘花’千绝来的时候,请自己做主,成全她嫁给‘花’千绝,以此来挑拨自己与‘花’千绝的关系!让‘花’千绝误以为自己为了防备觊觎长孙华锦的人,不顾对方身份尊卑,扔给他!
倘若她不是觉得舒雅行为古怪,倒也不会生疑。
舒雅平日穿着简约整洁的素‘色’衣裙,今日却穿得格外的隆重。请求她一件事情,却突然的说要嫁给‘花’千绝。若是如此,她断然不会穿着贵重的衣裳。这身衣裳,只有出席宴会才会穿。
心思微动,莫不是舒雅原是想要今晚进宫?见到‘花’千绝来,临时改了主意?
“绣橘,你去知会舒雅一声,今夜她随我一道进宫参宴。”水清漪冷笑,倒要瞧瞧她心怀什么鬼胎!
绣橘愕然:“世子妃,您今夜带她入宫?”
“嗯,你与绣萍留在府邸。”水清漪见绣橘不情不愿,附耳叮嘱了几句,绣橘闷闷不乐的点头。
……
圆月高悬,繁星如织。
木槿殿在月光弥漫的夜‘色’里,似披着一件银衣,富丽堂皇。
水清漪步下轿撵,看着三两扎堆的贵‘妇’小姐话家常,阿谀奉承,敛去眼底复杂的神‘色’,换上了一副笑颜。
“你怎得才来。”萧珮见到水清漪,从人群中走来。脸上的厌烦之‘色’尽褪,喜笑颜开道:“不知今夜谁会是西越国‘女’婿。”
水清漪拂去被风吹散,沾粘在她面颊上的青丝。眼底隐隐有着担忧:“太后有意将你册封为皇后,你可有应对之策?”
萧珮松开挽着水清漪臂膀的手,拨‘弄’着腰间的配环,叮叮当当作响,更加的心烦意‘乱’。“我能如何?父亲愚忠,即使皇帝昏庸无道,他又岂会为了保我,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若他不做,我不愿入宫,便是抗旨不尊!父亲手握重兵,皇家被就觊觎许久,落下了把柄,岂不是给皇家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收回兵权?”她怎得会不知,太后册封她为后,目地为的不过是父亲手中的兵权?
水清漪见她心里头明白,微微颔首,心疼的说道:“你顺了太后之意?”若是如此,将军府怕是要卷入泥沼。
萧珮苦笑了一声,还能如何?她可惜,她父亲虽然重权在握,却不是权相那般‘奸’佞之人。
“不说这些个扫兴话,怎得不见静安王世子?”萧珮目光扫过水清漪身后的舒雅,皱眉道:“绣橘怎得不带在身旁?”
舒雅脸上的笑容一僵,低垂了头。身上穿着的还是之前见水清漪的那一身衣裳,是她陪嫁的时候,老夫人特地为她做的衣裳。
“她是老夫人的远亲。”水清漪淡淡的说明舒雅的身份,不愿多说其他。
萧珮了然的点头,嘀咕道:“今日来的都是世家贵胄,绣橘从小在镇国公府训练长大,大多你不曾见过的也能提点一下,未免得罪了人。行,待会我便留在你的身旁引荐。”说罢,目光瞥到从轿撵上下来的人,掩嘴笑道:“我倒是白‘操’心了。”
水清漪瞧着她笑的意味深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他穿着一袭烫金边白衣,乌发金冠,在朦胧的宫灯照耀下,温润如‘玉’。四目相触的瞬间,他眼中浮起微澜,向她信步而来。
“我先走了!”萧珮见到长孙华锦,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小跑着离开。
水清漪来不及拉住萧珮,便见她似老鼠遇见猫儿一般,迅速的蹿离。忽而,一双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冰凉的肩膀,微微侧头,对上他幽深漆黑的眸子。只见他忽而轻笑道:“夜里凉,怎得不进去?”修长的手指拢紧她微散的襟口,遮掩住那一片如雪肌肤。
“外头空气好。”水清漪心不在焉的说道,猜想着萧珮做了什么对不起长孙华锦的事,至于那般躲着?
“世子妃在等您。”舒雅与水清漪异口同声的说道。
水清漪蓦地看向舒雅,舒雅似乎意识到说错话。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处,楚楚可怜的看了眼长孙华锦,歉疚的说道:“我会错了意。”
“开宴了。”长孙华锦手一带,揽住水清漪的肩膀,朝宫殿内走去。
水清漪感受到肩膀一片火烧火灼,不自在的动了几下,微微仰头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里蕴含着一丝笑痕,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水清漪抿紧了‘唇’,脚步慢了半拍,拉开与他的距离。
长孙华锦似乎不知她所想,亦是放慢了步伐。
水清漪眉头紧拧,轻声道:“你先进去,我还有要事。”
长孙华锦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叮嘱道:“你小心一些。”便去了内殿。
水清漪轻吁了一口气,对舒雅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片刻后过来。”
舒雅瞧见了不远处的‘花’千绝,牵强的笑道:“好。”
水清漪朝‘花’千绝走去,望着他明灭不定的眸子,水清漪扯着嘴角,询问道:“相爷没有来?”
‘花’千绝低叹了一声,终究是没法对她动气。“压轴!”
水清漪一怔,明了于心。
“你可有话与我说?”‘花’千绝眼底的嘲讽一闪而逝,把玩着手中的羽扇,宽大的衣襟松开滑落,‘露’出白皙细腻的肩膀。
水清漪转身,就看见长孙华锦站在身后,皱紧了眉头。
“舒雅说与你走散,没有寻到你。”长孙华锦一双眸子宁静无‘波’,姿态娴雅的立在‘花’影绰绰中,隐有几分失望寥落。
水清漪心中惊愕,长孙华锦即使被人冤枉误解,都不会解释半句。如今,他竟然向她开口解释!当真是稀奇!
“嗯。”水清漪颔首,示意她知道了。
长孙华锦睨了眼‘花’千绝,淡淡的说道:“快开宴,你们有话,散宴后再说。”
水清漪点头,也没有要紧的事。便与长孙华锦一同去木槿殿。
“你表姐央求你替她与我做媒,你不打算说么?”‘花’千绝忽而开口,目光沉沉的盯着水清漪的背影,似要将她给看穿。
水清漪脚步一滞,仿若未闻的继续向前走。
“你难道不想顺势除掉一个妄想爬上长孙华锦‘床’榻的‘女’人?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花’千绝咄咄‘逼’人。
水清漪清冷的双目似缀了寒霜,冷声道:“我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去处,不劳你‘操’心!”
‘花’千绝攥紧了手中的羽扇,长而浓密的眼睫半垂,掩下眸子里的痛‘色’,低笑道:“如此便好。”
水清漪紧了紧手指,与长孙华锦一起离开。
舒雅在木槿殿‘门’外焦急的来回踱步,见到水清漪与长孙华锦过来,目光微微一变,焦急的迎上去,紧张的问道:“世子妃,您去了哪里?我等了许久不见你来,便焦急的去寻了世子爷。”
水清漪安抚的一笑:“无妨。”
“那……”
水清漪看向长孙华锦,长孙华锦回避的去了殿内。水清漪看着‘门’口人来人往,四处张望,领着舒雅站在回廊转角处道:“他出身尊贵,而你身份低下,他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你如今虽然是王府义‘女’,身份上或许可行,但他中意西越公主。”
舒雅心中难堪,呐呐的说道:“他不过是一个……”寄养在相府的远亲罢了,有何可嫌弃她?
“可他出生皇室,太后也不会同意。”水清漪苦口婆心的说道:“以你的才学姿‘色’,会有如意郎君,凡是莫要强求。”
舒雅心中一震,没有料到‘花’千绝大有来头,只是这么隐秘的事,水清漪为何告诉她?
“咔嚓——”树枝断裂声。
水清漪目光凛然:“谁?”
舒雅心中惊怕,走到水清漪的身后,看向传来声响的地方,空无一人。
“世子妃……”舒雅惴惴不安的唤道,生怕方才的话被人听了去。
“怕是恰巧经过这里的人。至于你要的婚事,我言尽于此。”水清漪扔下这句话,便回了宫殿。
宫殿里已经开宴,皇上并未出席,太后在高座上主持大局。
水清漪从偏‘门’入,匆匆走到座位上。
长孙华锦给她斟了一杯清茶:“你晚膳未用,先吃点心垫垫肚子。”
水清漪看着眼前的清茶与点心,眼‘波’微动,优雅的尝了一口。糕点细腻,入口即化,是她喜欢吃的咸味。
“不合胃口?”见水清漪蹙眉,水清漪询问道。
“太后喜吃甜,宫中糕点都是甜味,这怎得是咸的?”水清漪搁下点心,拿着丝帕擦拭嘴角。
长孙华锦淡淡的说道:“吃多了会腻,许是换了口味。”
水清漪抿紧了‘唇’瓣,微微浅笑道:“还行。”
“不吃了?”
“莲子糕沾玫瑰糖好吃。”水清漪随口提了句。
闻言,舒雅忙道:“世子,我去给世子妃拿。”说罢,唤了旁边的宫婢,领着她去拿玫瑰糖。
长孙华锦目光晦涩,定定的看了水清漪一眼,执杯饮了一杯。
水清漪按着他的手,面‘色’不好道:“你身子不好,不该饮酒。”
长孙华锦眉宇舒展,眼角堆积着浅笑:“这是茶。”
“……”
太后看着二人的互动,眼底眉梢都似含着笑,对坐在身侧的孟纤说道:“你瞧着他二人可登对?”
孟纤目光盈盈,斜睨了二人一眼,掩嘴笑道:“静安王世子是位体贴娘子的好夫君,静安王世子妃是个有福气的。”
“哦?”太后挑眉,不知孟纤何出此言。
“可不是?伺候世子妃的婢子都穿的如此华美,更遑论是世子妃?况且,那婢子明‘艳’动人,世子爷都心如止水,可见他一心相待世子妃,难道这不是福分?身为‘女’儿家,只是希望觅得像静安王世子这样的夫婿。”孟纤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微光,视线一一扫过坐在下面的人,端着桌子上的琉璃酒杯饮了一口,拧紧眉头道:“东齐国酒水辛辣,太过刺喉。”
“来人,给公主换上茶水。”
宫婢从内‘侍’公公手中接过茶水,替孟纤换上了一杯。
孟纤迫不及待的喝了一杯,缓和喉间的刺‘激’。
太后见孟纤神‘色’自然了,满面微笑的对诸位大臣道:“为结两国秦晋之好,纤儿公主不远万里从西越到东齐国。皇上为表诚心,特恩赐纤儿公主亲自择夫,延续西越与东齐国百年邦‘交’。”
孟纤面颊绯红如朝霞,份外的明‘艳’动人。目光璀璨如星光,晶莹透亮。从‘侍’‘女’手中拿过从西越国带来的联姻圣旨,双手呈给太后道:“太后娘娘,请您过目。”
太后笑容更盛,展开圣旨,对上面的人选并没有多大的意外。扬手给孟纤身后的内‘侍’公公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闻朕三皇‘女’,今以及笄,才貌双全,恭谨端敏,朕躬闻之甚悦。特封为瑞敏公主,与东齐国三皇子乃天造地设。一来为成佳人之美,二来为两国结百年之好,特将瑞敏公主许配东齐国三皇子为皇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尚书‘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众人哗然!
显然对联姻之人大出意外!
水清漪抬了抬眉,‘唇’瓣含笑的看向面不改‘色’的李亦尘。忽而,‘啪——’的一声脆响,萧珮手中的酒杯落地,酒盏滚了一圈,停在了李亦尘的脚边。
李亦尘目光温和的看着在脚边打转的酒盏,一派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水清漪担忧的看着萧珮,萧珮脸上的血‘色’褪尽。苍白如纸,目光空‘洞’的盯着前方,似是无法接受这意外的消息。
太后不悦,脸‘色’冷沉。手一张,内‘侍’公公将另一份圣旨放在太后的手里。太后展开,赫然是册封诏书。
“宣。”太后声音陡然凌厉,隐有威仪。
内‘侍’公公接过圣旨,看了萧珮一眼,正‘欲’开口宣读。
“嘭咚”一声,孟纤猝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