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化骨草得来如此容易的江榆,望着手中那根基宛如白玉,花瓣却蕴含血丝的药草,顿时有些举棋不定。
这情报有误啊?阳云天不是说化骨草在孤城里面吗?现在怎么会在一处矿洞当中。
此刻赤狐真君也不在,也没有百科全书可以询问一番的江榆,只能先将其收入纳物戒当中,以免夜长梦多。
“我就说有谁能够悄然混入其中,原来是江兄。”
就在江榆探查着矿洞,打算研究一下尹框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尹框的声音。
江榆这一转头就看着右手托着法盘,眼中不带丁点笑意的尹框,语气森然。
面对和城主府截然不同的尹框,江榆本想要说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副面孔,却感觉有些不合时宜。
再者那出自神宫王朝的法盘属实给江榆莫大压力,让他也不敢在这种时候皮一下。
“三王子隐藏得很深啊。要不是今日极北荒城一见,还以为三王子是世人所传那般无用呢。”
轻笑了一声的江榆,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尹框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法盘上,见到尹框不想要放他离开,江榆也握紧了玄铁重剑,脑海中飞速分析着跑路的方法。
此处矿洞当中很是狭小,动起手来他肯定跑不掉。毕竟那可是二十八重的禁制法盘,操控者还是个六品的圆满境。
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退太难了,不过……是什么情况才会让尹框对其痛下杀手呢?
江榆当即看向了矿洞的更深处,他感觉里面或许另有玄机。
“谁又没有一些小秘密呢?”
反问了一句,尹框望着江榆忍不住摇了摇头,很是惋惜。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不是很想要在这里对江榆动手。这个人实在是太能够跳脱了,在很多事情上面能够帮他牵制住很多目光。
只可惜化骨草已经消失不见,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江榆带走了。
缥缈宗固然神秘,可要是江榆死在了这里,那最大的嫌疑人无非就是之前和他起过矛盾并且大打出手的天衍宗了。
想到这里,尹框也不再过多废话,身上的气势升腾而起,决意困住江榆将其扼杀在此处。
“都说皇室中人脾气阴晴不定,起初我还以为是传言,现在看来的确是煞有其事啊。”
很是悠哉地说了一句,反手凝聚着灵气的重劈就从江榆手中挥出。
这样的伎俩之前在城主府已经见识过了,猝不及防间或许还会被他得逞。
只是现在嘛……尹框眼中一片漠然,抬手轻轻一挥,法盘中灵气成盾上涌,挡住了这一记重劈。
“雕虫小技。”
“是吗?”
见到尹框一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模样,江榆轻笑了一声。
而后那已经消散的剑气再次出现,狠狠轰击在尹框手中的法盘之上。
法盘虽然安然无恙,但是却被剑气给击飞到空中,江榆也趁机转身就跑。
他本来就没有想着这一剑可以重创尹框,所以那雷声大雨点小的剑气只是幌子,根本的意图还是在法盘之上。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抬手灵气成线将法盘重新牵引到手中,尹框望着江榆迅速逃离的身影,眼中杀意渐浓。
极北荒城是个非常特殊的城市。
当初为了抵御域外天魔的入侵以及为了保护城内的百姓,极北荒城被阵法师用特殊手段分成了内城和外城两处。
阳云天所告知江榆的信息没有错,这里也是极北荒城。
只不过此处矿洞正是当初外城通往内城的隐秘通道,同时也是处理尸体的焚尸处,只有这样才能够满足化骨草的生长环境。
“想要进入内城谈何容易,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讥讽耻笑了一声,尹框才不紧不慢朝着江榆追赶过去。
此处位置固然是外城通往内城的隐秘通道,可没有掌握相应的法门,想要进入其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当初白骨域魔的那尊魔君,不就是死在不知道有内城的情况之下,被来了个前后包夹吗。
“这里怎么感觉不像矿洞呢?”
越往里面走越感觉宽敞的江榆,心中难免犯嘀咕。
这是什么初极狭,才通人的真实写照?总不能够说这后面还有一处桃花源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未免有些过于离谱了。
“你都跑到这里来了啊?”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赤狐真君,声音突然在江榆识海中浮现。
平日里虽然处变不惊,但在这种狭隘环境当中还是有些觉得惊悚,江榆叹了口气:“前辈,您这是去哪儿了?”
“这个极北荒城里面有些奇特之处,去转悠了一下,顺便收拾了一个人。”
声音中都潜藏着笑意,可以感受得到赤狐真君现在心情很好。
“前辈,您看看这是不是化骨草。”
将之前得到的草药从纳物戒中取出,江榆开口问道。
一直都没有问,是因为江榆没想到能够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反而会让人有些诚惶诚恐。
“嗯?这个品相已经快超过寻常化骨草能够达到的极限了,你小子运气不错。”
即使是阅草无数的赤狐真君,此时看到江榆拿出来的化骨草,也不由感觉很是稀罕。
按理来说化骨草是不可能长成这样的,毕竟生长条件很是苛刻的同时,还需要大量的鲜血进行浇灌。
而江榆得到的这株化骨草,少说也是从千万白骨上吸收了骨髓之息,而后又每日都能够得到鲜血灌注,还都是非常新鲜的那种。
不然不可能会拥有如今这样的品性,所以赤狐真君有时候都不由感叹,江小子这运气是真不错啊。
“那我就放心了。”
知道这是真的化骨草以后,江榆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回到正题的赤狐真君,不知道江榆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
之前不是说只要化骨草不要机缘灵宝吗?现在怎么跑到这等危险的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