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鹿法力倾张之下,没过多久,就将两人从藏身之地内给逼迫了出来。
见到了两个人存在,下来便就好办了。
他保持着持续的压迫,这个时候,他仍然显得很稳,并没有因为法力能够盖过二人而急于求胜,仍是防备着这里四周可能存有的禁制。
而两人可以退避的地方,那必然是没有问题的地方,他的法力可以放心跟上去,同时他尽量争取拉近与两人之间的距离。
因为禁制之类的东西,那肯定是不分敌我的,一旦不小心触动,可以连带着两人一起裹挟进来。
两人见他丝毫不漏破绽,也是无奈,只能尽可能的拖延。
凉术在这个时候终于抽隙将自己的本元阵器运使完毕,有淡淡光华自身上闪烁了一下。。从光过后,他们这几人似乎站在原处没动,但似乎又多出了什么变化。
蒲鹿步步为营,过去少时,在法力四面围堵之下,终于将两人逼入了避无可避的境地之中。
此刻见是时机已至,他猛然喝了一声,法力如潮涌进,疾攻二人及此辈身后修道人,正面法力碰撞,强即是强,弱即是弱, 两人守御之势顿为之溃散, 连带着身躯也是一起爆散。
可同时他感觉了不对,目光一转,发现这一行人又是在另一边出现,他立刻明白过来, 自己方采这应当是中了幻惑之术, 只是还能分辨是从头到尾都陷入其中,还只是那最后一瞬间的变化。
平常时候, 这破来也是不难, 将自身法力扩散出去就是了,你不能碰触到此辈, 那只是法力范围不够广,威能不够大。
可是因为顾忌到这里的禁制, 他倒是不能这般做了, 对面这两人显是算准了这一点, 故才采取了这等以小博大的做法,他对二人此刻倒是有些佩服了, 利用了禁制弄出了这么多的花招, 于不可能中变出可能。
此刻他急速思考着, 由于后方那些人被奴役,只是被他暂时迟滞了, 这也意味留给他的时间是有限的,要在攻袭到来之前找出两人真正所在, 那么还有胜望,要是不能,非但拿不下这二人,恐怕他自身也有被留下的可能。
思索之后, 他终是有了一个办法, 他一指那卷经卷,此经倏然一长, 向着四面八方扩展,看去竟是丝毫不顾及那禁制了。
这法器虽然没有守御之能,但是其坚韧程度不用怀疑,能够承载并助长他的法力, 本身就说明了一定问题了。
而且出于对老师的信任, 他认为哪怕这经卷碰触到了什么禁制,也不见得能奈何得了此物。
禁制一旦触动,那一定是对所有人一起发动攻袭的,那么就能对面这一行人的形迹给逼了出来!
先前他不这么做是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可现在的局面,却迫使他不得不如此了。
他这一放开手脚,场中局面顿时乱了,的确有禁制被他所触动,并放出了道道光华,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金风雷火,可也是让凉术、祈都二人一时变得手忙脚乱,因为他们处于躲避的一方,所以这些东西对于他们的干扰远比蒲鹿来的多。
蒲鹿始终留意着气机的变动,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尽管他没能真正确定两个人的所在,可只要对着那些被扰动的地方出手那定然是没有问题的,大不了再触动更多的禁制出来,看谁先是承受不住。
这些禁制一开始是凉术、祈都二人的倚仗,现在却变成了他的助力,若有第三方在场,当是不得不感叹局势变化之奇。
在蒲鹿的进逼和禁制的干涉之下,凉术的惑幻之乱终是没有能够维持住,一行人的存在终是暴露出来了一些。
而这对蒲鹿来说已是足够了,在见到此辈那一刻,法力立时上前围剿,同时他的目光落在了祈都身边的那一尊神像之上,心中不由一动。
他莫名有种感觉,控制那些修士当就是祈都。无他,此人气机更胜一筹,若是没有足够的修为和法力,那根本不可能控制的住这些人,并且很可能就是仰着其人手中那一件法器,或者用元夏的说法此是一件阵器。
他在把法力围困布置好后,便即将之收拢,但这其中还是有所侧重的,大部分都是压在了祈都这里,凉术那便只要暂时牵制,让他施展不出援手便可,先集中力量解决前者。
两人自是不甘,纷纷出手反抗,在这生死关头,也是祭出了各种巧妙手段。
在这样的对抗之中,蒲鹿的斗战之能也是在长进飞快,要知以往可没有这么复杂的斗战环境和这般麻烦的对手供他练手。
祈都、凉术坚持许久,将能用的手段都是用了,最后也是不难预料自己的结局,祈都目光一厉,道:“与其如此坐困待毙,还不如拉着此人共归于尽!”
凉术理解了他的意思,道:“道兄是说利用此间禁制?”
祈都道:“不错!”
现在他们正躲避禁制,那是因为他们需要存身下去,可实际上他们不过一缕气意,与他们正身无碍,既然终究逃脱不了分身被灭亡的结局,那他们还不如主动去触碰这些禁制,带着蒲鹿一起消亡。
凉术认为可以,就算他们这里失败,也还有人手接替他们的,这个人明显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若是能够触除掉,那就少了一个麻烦。
两人片刻议定,立刻命令那两个受制束的修道人去撞击周围禁制,而二人也是同时如此做。
蒲鹿见到这几人举动,他反应也快,立刻唤回经卷及法力,围裹住了全身。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禁制被触动了,一道炽热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殿厅,并且感觉到有一股股力量冲击到了他的身上。
他布在外间的法力也被一层层的削去,到了还剩下薄薄一层的时候,终于还是减弱了下去,而他剩余的那一点法力,则于瞬间又扩张开来。
再又等了一会儿,他一挥袖,震开了殿内散碎的气息,看向了外间。
此时此刻,那两个人包括那些被他们奴役的修道人已然是消失不见了。
为了确保不是被两人幻惑之术所迷,他又用法力和经卷配合搜寻了一遍,确认的确两人的确已然亡故了。两个人乃是气意所化,所以没有元神之流的东西,除此外,他还找到了两个人遗落下来的残破阵器。
他看了一眼通道更深处,那里有一阵阵危险感觉传来,他此来的目的是为了剿除天外修士,阻止他们打开天地关,其余东西与他无关,现在目的已经到达了,自也不会再留在这里,故是毫不留恋的转过身,自里走了出来。
此刻外间通道之中,斗战已经停下。
凉术、祈都二人被击溃之后,诸宗修道人显也是从奴役状态之中被解放了出来。
蒲鹿走到了外面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那些个元神修士,此辈也是一起望了过来,只是目光有些不善。
他抬头看去,道:“诸位,那天外来人已是被诛灭。”
“尊驾说诛灭就诛灭了么?证据何在?”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蒲鹿道:“两人身躯乃是气意所化,被除之后,已然散失,两人所留‘法器’倒是在此。”说着,将那两件阵器抛了出来。
虽然这两物已是残破不堪,但是不难鉴别出真伪。
这时又一名元神修士站了出来,出声言道:“这些事情可以稍候再提,尊驾方才出手攻袭我们,这件事情不能就此了结。”
蒲鹿望了他一眼,对方应该很清楚被奴役的情况不容许他留手了,但还是这么说了,分明就是强行找这个借口。
他环视一眼,见所有人都是目光冷漠,立时明白了,这是想要以借口凌迫他这个荒洲修士,从他这里压榨出好处或者其他东西,毕竟此事是他一个人解决的,与这些人并没有任何关系,恐怕这些人心中不甘。
而更恶意一些的去想,如果将他打杀在了这里,那么不但可以将诛灭天外修士的功劳抢了去,诸宗反而还省了对他的酬劳,相信诸宗根本不会为他出头,不顺手处理掉他的弟子便算不错了。
蒲鹿笑了笑,道:“后面的禁制被我破坏了,里面有一些东西显露了出来,但是再过一会儿,说不定禁制会自我修复,我若是诸位,就不会在这里与我纠缠,而是去看看这后方是不是有什么好物。”
众人一听,果然露出了迟疑和心动之色。蒲鹿的本事他们方才也是见识到了,不是那么好收拾的,不然他们早就一拥而上了。而后面禁制既破,如果在此耽搁,而错过了某些东西,那却是不值得。
有人道:“尊驾自己不拿么?”
蒲鹿将那两件阵器收了回来,目光迎上道:“我有这个功劳已是足够了。”
在这些修士看来,蒲鹿是放弃了对这里东西的索取来交换功劳,这个他们可以接受,关键是这位的确法力强横,不好招惹,于是一行人对视了几眼,默默让开了道路,
蒲鹿迈步而行,直接从众人之中穿过,不过这时,他忽然想起,最初打开禁制进来的履道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方才没有见到此人呢?
再是一想,或许这个人已经失陷在了其中了吧?他摇了摇头,脚下不停,一路走出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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