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衣进屋之后,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是出来了。
她看不出多少变化,不是没有变化,而是身上披上了带着兜帽的斗篷,把一切都遮住了,让人看不到。
不过,白云飞也不担心,也不会去深究。
因为他心里早就笃定,娘不会平凡,所以,他深信娘一定有能力解决好这件事。
便是直到此刻也不慌不忙的样子,一直站在院子里等娘。
此刻娘出来了,对他道了,锁门可以走了。
白云飞便是乖乖的跟着娘锁门出来。
“飞儿,你不是有坐骑吗?给娘一个。娘好久没有坐骑了,现在去买也来不及了。”李青衣出了门道。
“是儿不好,只顾出神了,没有想到。”白云飞这才是想到,赶紧给娘在元宝商城里买匹坐骑,高大的云马,给了娘。
“嗯。”李青衣没有见怪,接过了儿子递过来的马牌,马上就是召唤出来了坐骑,接着就是一马当先的打马冲出巷子。
娘可真威风,跟平时一个农妇的样子,真是大不一样!
白云飞觉得娘真的霸气的赶紧打马跟上。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就是这么从邻居街坊家的门口过去,别人都是愣是没有认出来,第一骑上的人是多年的寻常妇人邻居李青衣。
哪怕她不穿着斗篷,看清了是她,她们也不敢想平时一个出门买菜普普通通在家相夫教子的妇人,其实竟然深不可测。
姜柔回到家后,她身子有异样,自然不能够跟往常一样还在家里爹娘面前走动,所以立即谎称累了,直接一回到家就进了房间。
可是,养了十几年的闺女,一下突然有了人生的重大变化,这等之事,作为过来人的沈淑仪,就算是不用眼睛看,只凭感觉就是感觉得出来。
不仅她感觉得出来,姜万通都是一下感觉出来了,所以,原本心情很好,抱着儿子逗乐的他,马上乐不出来了。立即把儿子让侍女抱走,免得有小孩子在,有些事不好处理。
沈淑仪也马上寒着脸气势汹汹的强行推开了姜柔的房门,进入了她的房间,立即就是让她脱衣服,她要来验看一番。
放在平时,哪怕是母女,都是女人,姜柔总归是女孩子,也不会愿意在娘面前脱下衣服,把身躯示人的。
何况是今天,刚刚服侍了白云飞之后,身体的样子异与平时,这时候的身体是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示人的,那她就是更加不会从命了。
姜柔强硬拒绝的态度,让沈淑仪连验看的必要都没有了。
立即伸手揪着着姜柔的耳朵,把她拉到家里的小祠堂了,那里有着祖宗牌位,却不止是祭祀的地方。
也是执行家法的地方。
当然,姜家还是很少动用家法的。
姜柔那么乖,也很少会犯错,要挨打。就算是之前跟白云飞走得近的事情,让爹娘不悦,爹娘也只是冷嘲热讽,并没有真的动手为此打过她。
但是,今天肯定不一样了。
名节有失一事儿,在谁家都很重要,为此爹娘打死儿女的事情,都有。
别人知道了,也只会当做是清理门户,不会多做指责的。
姜万通也已经拿着竹鞭,在祠堂里等着她了。
今天这顿打是肯定跑不了了。
最后她是生是死,没人能够知晓。就算是姜万通自己大概都没有想好,要不要打死这个女儿吧。
只能说,先打着看。
女儿认错,磕头求饶,若是能够让人气顺了,许就不会打死了。
但是,若是强硬着嘴,让人更加生气了,本不想打死的直接失手打死,也是可能的。
啪!
啪!
拇指粗细的竹鞭打在姜柔的后背上,疼啊!
但是,姜柔咬着牙不叫疼,挺直了身子,任由父亲抽打。
虽然她不觉得她有错,把身子给了喜欢的,又信得过的白云飞,她不觉得这是错。但是,也知道,这的确对不起父母,让父母觉得绝对是羞辱,所以,她宁愿挨打。
但是,她绝不求饶!
因为她一直都是知道,父母对白云飞有偏见!
姜柔心里一直都知道,如果白云飞家不是那么穷,也是跟她们家一样的富商,爹此刻若是知道了她和白云飞已经成了夫妻之实,只怕不但不会扬鞭子,反倒还要暗暗窃喜了吧。
这点,让姜柔的心里为白云飞叫屈!
明明那么好的人,做姜家的女婿,应该是姜家高攀不上,父亲却是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那她就偏偏不说白云飞的身世,如果她说出来,绝对会让父亲惭愧。
当然,姜柔此刻都不说白云飞的身世,那不是她拧,也是白云飞的身世,事关重大,这种事情,哪怕是父母也不能够说的。
就父母不把孩子们的事情当事情的心态,告诉她们知道的事情,用不了几天,整个白云城都会知道的。不是说父母守不住秘密,而是父母是大人,会天生的觉得小孩子的秘密算什么秘密,根本不会当回事,一定会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跟人谈起,很快就是弄得人人尽知。
所以,这件事,就算是她挨打,再怎么疼,都不会说。
唰!
唰!
姜万通的鞭子,还在不停落下,抽打的姜柔的后背,已经是出现了道道血痕。
“住手!”
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了。
是白云飞!
姜柔立即忍不住惊喜的扭头,转身看去,她此刻跪着的身子,仍旧跪的笔直。
姜柔虽然一直没有对爹求饶,没有叫疼,但是,挨了鞭子抽,抽的又是那么重,她怎么可能不会钻心疼的流泪。
此刻,她就是泪流满面的跪在祖宗牌位前,扭头又惊又喜的看着白云飞。
她有公会频道,若是想要求饶,可以随时喊白云飞来。
她还有夫妻传送符,不想在这个家呆了,也可以随时传送到白云飞的身边去,让她的爹想打也打不着。
她不这样做,也不是拧,憋着让爹娘打她,委屈的给白云飞看。
她是知道,这样的事情,她若是逃了,爹娘在这里找不到她,一定会闹到白云飞家的。
到时候,岂不是要闹的整个朝云城都看白家的笑话?
别人过去一年,还没有看够白云飞的笑话吗?她怎么舍得再给白云飞的身上撒盐。
姜柔怎么会愿意连累白云飞,连累白家。是以,宁愿挨父亲拇指粗的竹鞭鞭打,咬牙挺着疼,也不想给白云飞增加麻烦。
但是,他还是来了。
她没有叫他来,他还是来了,这让姜柔的心里,怎么会不心里再怎么委屈,也一下不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