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恋一见是我,眉头顿时舒展了不少,但是没几秒,又换成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小阳,快赶回尸魂界,出大事了,魔界入侵是个阴谋,那帮该死的吸血鬼跟‘净灵廷’是早就有预谋的,他们合伙算计我们,是血领主亲口说的,我们上当了,真正的敌人是尸魂界,他们联合了冥界,可能还有魔界,要一起侵略我们……”
一连串的短句,被楚恋一口气从肚子里倒了出来,虽然她还想说,但是袭来的巨痛又让她昏迷了过去。
从楚恋的只言片语中,万小阳听出了事件的严重性,这件事几乎威胁到了阴界的存在,尸魂界倒是连半个地府都不如,但是再加上强大的冥界,这可就不好说了,更何况还有魔界......
“巴德鲁,背上她和曾倩,我们现在要即刻起身前往尸魂界。”
万小阳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转身便往外走,“对了,巴德鲁,你知道怎么去尸魂界吗?我不认识路,我是被拐来的。”
“因为这里是魔界前哨,所以离尸魂界并不远,从歌德坦丁堡正门出去,沿大路一直朝北走,也就三天的路程。”巴德鲁说道。
“三天?!”万小阳长大了嘴巴。
“因为血族都会快速飞行,所以他们就算是往返也只需要一天,我们人狼不行,尤其是我们霜雪一族,我们是爆发力优秀,长途奔袭不行,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巴德鲁觉得很惭愧,在他的面前低下了头。
“这可不怪你,谁都有优点和缺点的,象我这么完美的人,三界间几乎没有,你们也没必要效仿!”
“.......”
“这样,你们保护着她俩在后面赶路,我一个人飞去尸魂界。她们是我什么人,你们心里肯定清楚,她们的安全,我可是全权托付给你们了!”
“谨遵主命,定不辜负!”
这一路,万小阳终于体会到了何为——飞一般的感觉。
自从有了飞行的能力,真的是穿山越岭,如履平地。还不到几个小时的工夫,他便已经来到了三途河岸。
三途河上流传着许许多多的神鬼传说,有美好的,也有可怖的,但是三途河名字的来历,却一直被大家所曲解。
其实,所谓“三途”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多讲究,地府、尸魂界与魔界的划界,正是按照三途河的河岔口而分的,这便是三途河名字的由来。
此时的三途河,依然怒涛劲浪,水声轰鸣,阴风阵阵,邪意凛然,如果没有了飞行的能力,任凭他使出浑身解数都不会有征服它的可能,这一点,万小阳是坚信的。
站在三途河岸,稍微恢复一下精神,万小阳极目远眺,望着尸魂界的方向出神。此刻,他有幸目睹了三途河水的波澜壮阔,心中也是澎湃着滋长不定的战意。
三途河,宽三万八千尺,深不见底,几乎是下界第一名水。
魔界冥河的长度虽然有它的两倍还多,但是三途河最窄的地方,都要比冥河最宽的地方要宽阔得多。
站在它的面前,才能真正感受到它的壮阔。万小阳左右眺望,感觉面前的这脉水几乎没有尽头,再加上河面上常年布满了阴森的迷雾,就更显出了它的神秘。
亏了在来时路上曾倩曾给自己讲解过,要不然他还以为这里是一片海洋。
三途河最特别的便是在河水中心,有一条无风无浪地带,那里几乎看不到流动,整个水面如镜面一样平整无痕。但是,每深一尺,水的流速或将快上十倍,而船只下水多多少少都要有一定吃水,所以一般船只来到这里几乎无一幸免,全部被撕得粉碎。
水下如刀的三途河,凶名赫赫。
当然,地府特质的“楼船鬼舰”是个例外,他们与冥界的幽灵战船一起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准航者”,因为二者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船体几乎不吃水,就好象在水面上飞行一样。而比较起来,楼船鬼舰要比幽灵战船更加优秀,因为它几乎是幽灵战船的四五倍大,虽然没有幽灵战船灵活,但是强大的攻击力与防御力却弥补了这一不足。
此时,就在左侧极目可见的水面上……
“生者请回!”四个大字分外耀眼。
此时,他看到了数十艘“楼船鬼舰”的残骸,他们就那样凄凉地停留在河水的中心,因为河水的静止而没有漂走。它们显然是遭受了重创,扭曲的舰体、折断的桅杆、烟熏的战旗、随处可见的尸体……一幕幕、一行行,好叫人触目惊心。
这不可能是血族所为!万小阳震惊于眼前的一切。
他们虽然骁勇善战,但是绝对不可能把如此巨大的鬼舰给摧毁成这个样子。这种情形,只能有两种可能,或者是遭遇了大批的冥界幽灵船,或者是地府本身产生了内奸,从内部将其爆破。
此时的万小阳,倾向于怀疑是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因为冥界士兵来到三途河需要先经过冥河,而冥河又流经幽冥界恶妖川,他们的到来不可能逃过地府的监视。阴界地府有内奸,是酆都的阴天子,还是幽冥界的鬼母?甚至是内鬼隐藏在十殿阎君之中......
越想越害怕,在波澜壮阔的三途河岸边,万小阳的心适时地紧了一下。
而自己呢?我又算是哪一方的势力?
地府?若不是为了曾倩,他完全不会与地府扯上关系;而现在,却让我为地府舍命一战,这到底值不值得?
天界?缠绵等人给自己扣的帽子罢了,他到现在除了收了几个天界来的老婆,似乎也没见过任何的“天使”!
不过,此时最要命的还不是身份问题,万小阳还想到了一个更令他心冷的事情。
他现在的实力是否有扭转乾坤的可能,即使自己赶去驰援,又对这种规模的战争有多大的影响?
万小阳踌躇了,甚至可以说有点胆怯,而这种踌躇胆怯却让他产生了莫名的负罪感。
原来他自己只是一介凡灵,现在,他虽然平地起高楼,突然就到了太乙玄仙的阶层,可是,一个太乙,真的能左右一场界与界的战争吗?
即使是像猫舅曾经那样的大罗金仙,还不是说被贬下凡,就被贬下凡了,戳扁捏圆,还不是上位者举手之劳的事情吗?
那么,我究竟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