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叫林长风

我叫林长风,清溪镇执事族林家家主林百年之侄孙,林家准家主林轩之子。我六岁修炼玄气,十二岁成为九阶玄徒,三个月后,我成为了大秦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玄者。几乎所有人都称我为天才,可是我却没有什么感觉,我只是尽我所能地修炼,只是结果在这大秦帝国似乎有些骇人听闻罢了。家族的人都认为我能成为一名玄宗,我总是笑笑不作回答,我能做的只是尽我所能地修炼,至于结果如何,我也不怎么在乎。

我得承认我在短短三个月突破玄者多少有些投机取巧,我为此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经脉破损武学之路有终结之危。爷爷和父亲为了救我,爷爷失去了左臂,父亲重伤垂危。我知道这都是我一时意气的结果,可是我没有勇气说出实情,我和他们说,当时身体异变,玄气从丹田处疯狂地涌入我的身体,疯狂地冲击丹阳穴,最后我突破了丹阳穴,成为了一名玄者,而丹阳穴前的经脉也因此严重破损。

因为说了谎话,更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我开始讨厌自己,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父亲和爷爷,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家族中任何一个人。我渐渐地变得沉默,沉默到所有人都认为我遭此劫难,连累爷爷失去左臂、父亲重伤而变得意气消沉。我也不知道我这种情绪算不算是消沉。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开始逃避家族中的每一个人,尽管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带着异常恭敬的神情对待我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并非这样,他们只是恭敬地对待十二岁的玄者而已,那不是我,我不应该受到家族中所有人恭敬的对待。我是卑微的,只是卑微地寄生在这个有着玄者修为的十二岁少年的躯体之中。

我开始喜欢一个人独处,我走上离家不远的一处普通山脉,静静地坐在一棵大树下的一块巨石之上,浓密的树荫使我感到一丝宁静。

今天的太阳有些猛烈,若然普通人走在没有荫庇的路上,恐怕连眼睛也睁不开,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是一名玄者了,尽管因为伤势现在还不能使用玄气,但是这种强度的太阳光已经不能轻易让我眼睛难受了。我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天上的太阳,约莫一个时辰后,我已经感觉我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但我还是像发了疯一样死死地盯着天上的太阳。我只是想流下眼泪而已,我知道我已经很难因为情绪的原因落泪了,可是我总觉得有必要用眼泪去祭奠过去。

“嘻嘻,我长风弟弟果然在这里。”在我身后,一位身材窈窕,容貌纯美的女子从林中走出,灵巧地笑道。

她是我大伯林昊的女儿我的姐姐,林芊芊。在我出事前,她一直在后山禁地闭关,冲击玄者,直到两个月前才出关,成为了一名二十三岁的玄者。我记得两个月前,她啜泣着走进我的房间,然后抱着我大哭起来,连坐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我的灵儿也跟着她大哭起来,尽管我知道姐姐从小就喜欢我,可是当她抱着我哭起来时我也依旧有些不知所措。我娘亲说,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姐姐每天都喜欢逗我,揉我的脸蛋,亲吻我的脸颊。直到我妹妹出生,她又对我妹妹做了同样的事情。

她紧紧地抱着我哭了很久才放开我,仍是有些啜泣地对我说,

“了不起了,居然这么小就成为了玄者。”因为啜泣,说起话来也断断续续。

“嗯嗯。”我微微应道。

可能因为这些年来第一次听到我声音的原因姐姐又哭了起来,然后又紧紧地抱着我,我的脸紧紧地贴在姐姐丰满的胸脯之中,脸颊也因此感到微微发热。

“不管!就算长风再厉害也是我弟弟。”姐姐哭得更起劲了,也把我抱得更紧,我甚至连呼吸也颇为困难,有窒息之感。

浓密的树荫下,一块巨石上,我和芊芊姐姐并肩而坐。

“长风知道吗,姐姐一直有一个很自私的想法,总是希望你不要长大得那么快,希望你总是像小时候那样笨拙笨拙的,那么讨人喜爱的样子,就像现在的灵儿那样。可是长风长大了,从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少年。我知道灵儿也会长大的。”

“我相信灵儿长大后还是像现在一样讨姐姐喜欢。”

“哈哈!那倒是,以后一定也会是一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姑娘呢。不想长风弟弟这样,隐隐间已有独立的思想了。”姐姐眼眸中带着遐思,随后又轻声说道,

“可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疼爱长风弟弟,但是姐姐似乎不能保护现在成为玄者的长风弟弟了。”

“长风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芊芊姐姐。以后让我保护芊芊姐姐吧。”我轻声说道。

“呜呜…”姐姐忽然间又微微哭了起来,双手抱着我的腰,俊美的脸蛋紧贴着我的脸,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呜咽起来。

“父亲说,作为一个男子汉,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是最基本的责任。再有十日便足百日,按照柳白医师嘱咐,我也能够使用玄气了,我打算去后山禁地闭关。”

“去后山禁地闭关?长风打算闭关多久?”姐姐带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微微说道。

“三年!”我语气坚定地说道。

“三年吗?”姐姐眼眸黯然,“三年过去,长风弟弟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像一个男子汉吧…”

“嗯,我会变得更强大的,我会像一个男子汉一样保护好姐姐。”我眼神坚定地说。

姐姐眼中流波婉转,眼眶微红,带着丝丝不舍看着我。注意到姐姐的目光,我微微侧首,四目对视,良久,我发现自己竟心跳加速,脸颊微微发热,可我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姐姐美丽的眼睛,无法自拔。姐姐轻轻倾首上前,红唇也轻轻与我双唇相贴。我心跳不止,呼吸急促。

唇分,急促的心跳也微缓了下来,姐姐与我也脸颊微微泛红。

“三年后,待长风弟弟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姐姐也许不能像现在这样吻你了。”姐姐微微一笑,轻轻说道。

我在后山禁地整整待了三年,也许是为了逃避和忘记,我疯狂地修炼,学习武技和阅读前人武道心得,我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和这个世界,如同器械一般日复一日。

也许所有人也同样地忘记了我,我相信在这三年里,至少存在某一瞬间,我彻彻底底地从他们脑海里完全消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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