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父子权力

仅仅几年工夫雪山族真的强大起来了用不足千人的武士打败了夙敌——强大的长鳞一族。至此从那支雪山族在长鲁山的居住地到防风镇小的山村当真都一一归附。虽说各处来这里觐见他的各村长族长口中说的都是些赞颂的话然年人到迟暮在回首往事中对成败得失还是有辨别能力的。

而此时此事中出了大力的狄南堂开始要求退却。龙百川不准。

他是真的老了身体也多病起来很少再出自己的龙家大院。这天他不知怎么来着突然来了兴致非要乘顶肩轿和大儿子一起去镇边看看。众人违扼不住只有由他前去。

原野草长秋实就要收割。天气也渐渐从热变凉爽阳光却依然明媚。两人在高坡之上静静地享用着这时近入秋的美景心驰神飞。

“青云呀!你说我要早用他今天会怎样?”龙百川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或者说是大用他!”

“没经过这么多磨练他也是少不更事!”龙青云努力不让自己的父亲有遗憾在便劝慰他说。

在这处土坡上龙百川让人把肩轿放下然后挥退他们说“我好好看看风景你们都到一边去吧!青云你留下!”

众人退下后龙百川舔了一下干干的嘴唇说“你要给你妹妹找个婆家才是!现在也不图什么门当户对了只要她喜欢就行也免得暗地里埋怨我!”

龙青云为难起来他怎知道妹妹的心事找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成事只是脾气越来却乖张。

“你准备把他怎么样?”龙百川问“狄南堂!”

龙青云一开始还以为父亲是问自己的二弟明白他说的是谁后说“他有自己的家业我也不能强留。”

“没他你能斗过你二弟吗?”龙百川微微一笑看了龙青云一眼。

“其实我们——兄弟几个谁拿到这个家主的位置又有什么不同吗?”龙青云把狄南堂安排的话说了出来“只是不能公开说这番话身后还有一大批希望我登上高位的人颇有点身不由己!”

“你看得很清楚!”龙百川点头说“有些不方便的话你还没有说出来吧。”

“父亲!”龙青云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了下来。

“你起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龙百川说“雪山族不能常时间握到外人手中。不过狄南堂这个人也算识趣你就给他个镇上的职务让他回来吧!”

“在一些看法上你很有眼光。”龙百川吃吃笑笑“你以为是因为血统我才把位置传给你的吗?或许有些是但不全部。依田先生的话就是眼光独到用人得当心胸宽广。”

“老二和那么多的大家子都有说不清的关系自认为是贤德将来定然损害我们龙家的利益;而老三呢?看起来什么都好背后的黑事一大堆!”龙百川说“你勉强比他们两个适合一点。老四有病你以后要好好照料他知道吗?”

“不是我好大好猜忌好杀好权力。这块地方是危地呀靖康强了这里就是靖康的。靖康弱了这里就被游牧人吃掉!你要重用狄南堂他就是有点私心也无所谓。你要把这块地整个抓在手里无论将来谁强归附都是有筹码在手的。我年轻的时候呀就是没有人教我怎么做好多事情都做错了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龙百川感慨起来说。

“父亲大人!”龙青云激动不已眼泪都出来了。

“田先生的话我也是近来才听得进去!要是早点开办学堂龙家大小都堪重用我也就放心地去了。”龙百川的眼睛也湿润了颤颤巍巍地说“人人都怕我其实我只是个不知道怎么好的无用老人连自己女儿的婚姻都安排不了的老人。从今天起你就是龙家的家主了大小事情由你决断!”

龙青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也许剔除掉外人眼中的光环眼前的父亲仅仅是个护家的老人。一直以来他守护着一大堆子侄兄弟直到如今年入暮年。

“看!这是一片多么美好的土地?!将来你定然会发现除了美酒和女人外这片土地的好!”老人极目远望兴致勃勃地说。

晚上回到家中龙百川没有露出半点风声。着急的只有龙青云一个狄南堂不在他身边他又不敢给其他人说几乎是一夜白头。若真是白头了大概还是史上第一例吧——顺境白头。

第二天。龙百川聚集了所有族人亲信镇上大家的家主各甲头人(防风镇每百户为一甲有头人一名但非常乱大多是大户家长兼任仅仅有十八甲。)正式准备对外声称退位。众人无不惴惴既想如心中所想又怕落空。龙百川在铺石场讲了一番话后便挥退外围的人带着一大票的人入了镇庙。

这里陈列着众多防风先人的牌位除了龙家的还有其他几大家族的所以通常被镇民称为镇庙。

庙中熏香四起。庙祝们被提前知会过将诺大的里舍早已清扫一空。娥琉色的蒲团列在大殿的前方光线不知从那里投射来。

龙百川上前拜谒祖上。

众人亦步上前只听到龙百川告天说“第九代子龙百川今已老迈大儿子龙青云可继承家主之位。”

“什么?”毫无半点风声的众人开始有些显得有些忙乱起来不少人都看向自己的主子。

“父亲大人!大哥素来志不在此父亲怎么会有如此决定呢?”神色异常的龙青风站到众人前面说口气却是委婉。

“那不是如了你的意?”龙百川冷冷地说“拿下!”

宗室之中的武士听到他的喝令立刻上前。

“慢着!”龙青风大声问“父亲大人!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看父亲是被人胁迫了。”龙青水也站出来惟恐天下不乱地说“大哥你怎么看?”

“你们看像吗?在列祖列宗面前你们要犯上不是?”龙百川冷冷地说“一并拿下!”而龙青云站在一边面色如常看来一切都料想到了。

几个犹豫中停下的家族武士再次上前龙青风反手扣住一个把他推往第二个人身上然后借势踢在第三人的胫骨处一连串动作都一气呵成正是龙家的龙拿手。

“老三你呢?也不甘心就擒?!”龙百川狞然一笑。

一干族人心腹都目瞪口呆龙青风大喝一声“你们发什么愣?”一个武士趁他说话间拔刀在手刀势若虹。等到刀到面前龙青风方潜身避过身体前贴一拳打在那武士的肋下。那名武士吐了一口血萎靡在地上。

龙家的武士难道真是如此不济事?龙百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中一目了然。

“不干事的退后!”龙百川大喝一声。众人虽有不少投靠到龙青风和龙青水两边但家主还在确实是两难的事在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他们大多还是退后了。只有少数几个毅然站到老二和老三中间。

武士们看龙百川态度坚决只得蜂拥而来围着上前的众人。

“父亲大人。你被奸人蒙蔽了!”龙青风之志不灭反强在众武士面前进逼说“现在正是更正的时候!”

“束手就擒吧二弟三弟!”龙青云终究不忍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声说。

“他凭什么比我和二哥强?”龙青水也大声责问。

“好那我就告诉你!”龙百川大声吐气震得四围嗡嗡作响。在众人看来他的老迈病态都像是做给其他人看的一样。

“假如他逢上今日你们的位置他会犯上吗?”龙百川抽出一个武士腰中的长刀指着龙青风说。

“斑鸠大了就要啄他娘的眼你们兄弟当真不简单了。”龙百川冷笑着说接着再次喝道“拿下胆于反抗者格杀!”

本来龙青风便是义气之争龙青水在后面等着混水摸鱼如今见形势已定也只有俯首一途。众武士压着一干人等下去龙青云也歇了口吊起来的心。

“你们都退了吧。我想和儿子在镇庙里说说话!”龙百川说。

不少人心底有点幸庆个个慌慌张张退了出去。等殿里没了人龙百川突然面色苍白吐了一口血来。“父亲!”龙青云慌忙扶住他“我去叫大夫。”

“你要让人人都知道我离去之日不远了吗?”龙百川冷冷地说“你的缺点就是不够狠辣不能决断!”

“父亲不管怎样先让大夫给你看看行不?”龙青云乞求说。

“我暂时还死不了!”龙百川眼中又突然露出万般感情来“我是要告诉你下一步要怎么做你给我好好听着。”

“父亲——”

“住嘴!”龙百川重重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毫无征兆下这么做吗?”

“出其不意!也是为了把二弟三弟保护起来让他们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脱离关系。其它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龙青云说。

“也是为了让你那两个兄弟好好看看他们忠心的手下是怎么对他们的!这更是釜底抽薪之计接下来即使有小乱也在合理的控制范围内。记住!你要先立威!杀掉今天跟着你弟弟犯上的人用你的人杀全家一个不留。”

“是!”龙青云低着头说。

“然后暗示其他人接着让他们当众议论怎么处置你两个弟弟!”龙百川淡淡地说“让你弟弟也当众听着。”

一只香炉不知道什么原因倒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香灰撒了一地余烟更多地散开殿中似乎弥漫起淡淡的失落。龙青云突然有些空虚静静卧伏在地上听父亲说话。

“哪那天你有空了就寻个晚上和他们好好谈一谈。你们兄弟谈些什么我就不管了。总之放了他们。”龙百川神态有些伤感起来锁住眉头说“田先生说我还有三年其实自家事自家知道我只有三个月不到的阳寿了!”

“以后有什么难处理的事情就请教田先生吧。”他又说。

院墙里侧剑影纵横。一个小一号的少年跳起来腰身一拧紧接着手中迅疾的长剑幻出剑影劈在一截枣木桩上发出“啵”的一声。不过剑刃似乎是响声发出之前剑刃才劈实的。

这一式剑法是飞鸟自创的“平沙掠雁”据他说一旦练成先是很多剑汇成一剑然后剑身上的力气却集中到一点爆发出来让人无法阻挡。每次余山汉听他这样说过后都明着笑话他谁都知道剑法中劈字是最粗俗的绷而易折的道理几乎人人都懂。可飞鸟偏偏不用刀来练说是先剑后刀才符合次序。

十二岁的飞鸟已经长高得太多了头发梳成小辫子有时挽在头上有时垂着任何时候都是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他那本来很大的眼睛大概是因为喜欢眯着竟然越来越长。此时他正以一付雕像的姿势背对着曾经劈过的木桩。

“怎么样?是不是天下无敌了?!”他收起自己的姿势和剑来昂首挺胸说。

一旁的余山汉和段晚容上前检查。“剑入五分有余力道够大若我说的不假剑身已经被崩歪了。”余山汉专业地为他评价一点也不给他面子。飞鸟抽出收起来的剑仔细一看剑身果然弯了少许人顿时矮了一截。

“你说这一剑是汇力之剑应该是幻而后合的。可事实上你的剑却颤了三次砍入木桩的。看!前两剑浅浅的痕迹还在。”余山汉又一次毫不留情地指正他说“而且力分者散怎么会有你说的合?”

飞鸟像害怕他说谎一样自己趴上去又摸又看。很快人又不自觉矮了一截。

“你可是说你了你的一剑会很轻松地把木桩劈开。现在呢?只进了五分!”段晚容嘲笑说。她已经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虽然有失妩媚却也清秀可人。一旦嘲笑起别人来就会流露出一种独特的气韵很可能是嘲笑飞鸟养成的。

飞鸟脸上肌肉僵死努力支撑着成为忍耐性的笑容可不多久还是灰溜溜地开溜了。

“每次都死要面子说自己要创出不寻常的刀剑手法。大叔教他他也一付不屑一顾的样子。”段晚容背地里攻击他说。

“少爷只是说他不想被往常的剑路束缚印证!”余汉山背地了替他遮了一下羞说“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十二岁有现在的成绩也算是佼佼者。”

飞鸟自小对武技就不热衷可近来却反常起来每天练习不辍不说都有练功成狂的味道。这在余山汉眼里是有点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可以这么说飞鸟坚持的晨练不过是后母用强的后遗症。他虽说也时不时地装模做样地跟余山汉比划上一阵却从不像没现在这么拼命过。

余山汉实在想不明白这几个月里飞鸟为何脱胎换骨。

“奇怪的是他近来竟然热衷武技起来。”余山汉终究还是不相信太阳能从西边出来趁段晚容在场就问出来。

听到余山汉的话段晚容叹了口气说“被人欺负的呗!”

“欺负?”余山汉的印象中似乎没有人欺负过飞鸟都是他在欺负别人“谁?”

段晚容看到他一付捋袖子的模样笑过后说“你没发现他一个月前眼圈是青的?鼻子流过血?也是他那几天说流行互脸于是一直带着你当然看不到了。”

“到底是谁?”余山汉严肃起来。

“是谁都没用的。龙二小小姐终于找到在少爷面前能以制胜的办法了。”看穿他意图的段晚容大感兴趣挥舞着一只手臂来说明“神拳难防!”

“哦!”余山汉也泄了气“被女人打的也怪不得要拼命练功。”

“不过我看他功夫再好也没有用。”段晚容歪着头叹气说“他能当众打龙二小小姐一顿吗?我看定多是不让龙二小小姐的偷袭再次成功罢了。”

“偷袭?”余汉山有点释怀起来。

“对!上课的时候坐在我们右面的龙二小小姐突然转身打了他的鼻子。”段晚容叙述说“接着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不下十拳部位都是少爷那平日不爱保养但挺在乎的脸上。”

“怎么能这样?这龙二小小姐也太霸道了吧。”余汉山颇有些生气。

“那也怪少爷自己他没事拿出了别人作弊的东西。”段晚容无可奈何地说“他们的恩怨结得早了!不过奇怪的是我们飞鸟少爷每日一付不和她计较的样子竟然突然揭露别人作弊的事儿。”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知道她在作弊只是打算要挟一下她——来争取点利益谁知道?唉!”换掉臭汗衣服的飞鸟出来听到了接着段晚容的话说“遇女不淑我有什么办法!”大家看他的表情竟然一分耻辱的样子都没有还有点理直气壮的反嘲讽味。

“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对一些问题来说这样最有效!”飞鸟说他做出很严肃的样子挥出去打了一拳。

余山汉不得不推了他一把说“好了吧你!”

段晚容却不管他如何总结经验教训接着又嘲笑说“没面子就没面子了偏偏还做出吸取教训的样子这样能弥补你被打得几乎无人认识的形象吗?”

“本来就是嘛。好在这几天都没有课我还是去遛‘笨笨’一会去!”飞鸟回了话这就又一次开溜。余山汉跟上去给他说些这几日里的事。

“我也要去!”段晚容慌忙在后面追赶。

“笨笨”终于长成了小马驹大小的样子。飞鸟骑在它身上边走边摸它刚露出头的小角。(云吞兽的角结在皮里只是一个小凸起。我忘了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了古代的千里马都是这样的!就是脑门有什么肉瘤什么的。)即使是养马高手狄南齐之流都想不到他竟然没有玩死小云吞兽还在缺乏牧场饲料的情况下把它养得又壮又高。

当日不管飞鸟怎么要求挑给他其实还是圈中最没有希望活成的一只。否则以云吞兽的贵重大伙谁也不愿意他在手边跟小狗小猫一样地团着玩。可现在?云吞兽竟然长得像小马一样了。这已经是事实的事儿颇出大伙意料狄南齐还经常在他回牧场的时候撬他的秘密呢。

“少爷我们不是遛马吗?怎么净往人多的地方走?”余汉山边走边问。骑马走在不太宽阔而人又多的街道上这确实有点跋扈的味道。

“大叔你不懂了这叫耀街!少爷害怕他的光辉形象不能让更多人看到。”段晚容说她用纤指理了一下头发一付你不知道吧的样子。

“这是什么日子?”飞鸟打量着时不时四处游弋的龙家武士有些奇怪地问自己。

“大概是龙家娶亲嫁人之类的事情吧。”余汉山也觉得奇怪。

“是不是有礼品送就有吃的赚?”飞鸟问。

“……”余汉山只好闭嘴。

人市就在眼前了。

这是一个被栅栏封起来的半圆型场地。经常会有一些人拐子在这里出手从内地骗来的农民当然也包括从游牧人那里得来的俘虏;甚至兽人如果真捉到了的话。但大多数还是内地被拐骗的农民游牧人的俘虏出手的不多因为他们是胜利部族的财富。

熙熙嚷嚷的街道在人市前穿过。一个面前摊着破琴的男子坐在对面的墙角破琴的更前面——接近路道的地方还摆了有个瓦罐。他那带有白发的长发从面部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的年纪和相貌。不过从坐在那里的身型和姿势来看年纪不会太老。此时他摩挲琴弦展露出来的手指长而健。

人市中叫卖声音鼎沸外面的栅栏的边上也围着一群喧闹的人隐隐中有哭泣声传来。几名看人市的汉子大力地分开众人飞鸟几个这才借机看到里面。那是一个漂亮的少女蹲在那里哭泣她身边摆了一个卷着铺盖的尸体露出的腿脚上还追逐着两只苍蝇衣料很不错。

走在最前面的看护大汉黑黑壮壮裸着长毛的胸口。那撮黑毛让飞鸟忍不住看向余山汉他觉得相比较而言还是余山汉胸前的更多更粗。余山汉却不知道飞鸟怎么想的只顾跳了下马来。

“干什么呢?要卖人的话要么到青楼要么交钱进去!”大汉底气十足地说。

“黑老三这小女子身无分文交不起税。”在那女子身前一个穿着粗水绸的胖子扭头回来笑着个那汉子说“等我盘好价钱把税扣掉可好?!”

那女娃衣服虽然还不错但好多处都烂了年龄也不过十四五岁。她脸色苍白而瘦眼睛肿胀模样却是娇媚可人让人格外疼惜。那叫黑老三的显然认识胖子慌忙说“钱哪能交给我呢秋爷你说笑了交也要交给我们爷。”

“看到了不?跟我一个银币!税由我给。”胖子呵呵一笑用自己肥胖如团的手摸了摸女子盘结的头发接着顺着后颈往下摸去。少女的眼泪夺眶地流着却一动不动任姓秋的胖子轻薄。

“爷!”那少女突然抬起头来一双泪眼楚楚她说“一个银币不够埋掉我叔叔的!”

“管你叔叔干嘛。你跟上我以后吃的喝的全部呢?我都得包这个算过吗?”胖子突然把手伸进少女的胸部少女慌忙挣扎着躲避却还是没有逃脱胖子的手掌。飞鸟静静地看着突然听到一声琴弦响。一阵激烈的琴声突然炸了出来围观的众人包括里面的胖子都张惶四看那少女也乘机摆脱胖子的肥手。

“去我以为什么呢?一个瞎子乱弹琴。”人群中有人说。大伙闹和着又都转过脸庞。

“不如我们将她买下吧。”余汉山不知道触动了哪根弦请求飞鸟说。

“好!”段晚容也有点不忍地说。

“吃的喝的用的穿的!”飞鸟掰着手指算起账来“我们不一定能负担得起!”

“哎!好啦钱迷大不了用我阿爸给的零用慢慢补你!”段晚容生气地说。段晚容的父亲段大勇已经从关内回来被狄南堂雇去走护收入也不错。

“这倒不是啦只是算算。”飞鸟不好意思地说接着转头大喊“我出两个银币。”

“小弟弟那个上有毛吗?”黑老三做了个不雅的动作问接着仰天大笑。

余山汉丢开马匹一脚撑在那黑汉子的肚子上把他踢倒在地。众人慌乱着后退黑汉子的几个手下慌忙去扶他们看了余山汉几眼都没敢发作。镇住全场后飞鸟借机摆出谱来装模做样地走上前去。

他轻轻拿过少女头上别着的发簪任女子如水一样的头发滑落。段晚容对飞鸟的举动大为反感哼了一声。

“发纹条理疏透柔软若缎!”飞鸟歪着脑袋举着手一付横杀出来吃豆腐的样子不过他年纪小了些。

他边左右走动再次很识货地“只是这一头秀发便值我的两个银币胖子你懂得——欣赏吗?”

“你是哪家的?”秋胖子狐疑地问。

“我们少爷是——”余山汉比较直坦正要说来被飞鸟打断看来他对少年人玩大人游戏很感兴趣。

“若一个银币买个宝贝你未必知道什么叫宝贝!”飞鸟做出看扁胖子的样子还拿着不雅的表情表示轻蔑。但在众人眼中就成了另一码事面前的少年谈吐倨傲每一举止每一动作无不让像是出身于豪门。那一只云吞兽也更引得周围人纷纷议论至少马身表的皮毛如缎似绸。一下子工夫无人不去猜测这是哪家的少爷。

飞鸟环顾了一周接着给那女子说“你站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少女迟疑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飞鸟眯长着他的眼睛冷然评论“声辽而磁身软欲流美腿修长起而欲飞一定可以练习歌舞!”

众人听飞鸟用还有些稚气的声音评价着面前少女如何性感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瞪大眼睛重新打量那少女隐隐竟然发现真有飞鸟说的那么回事。少女在众人的目光中又流了泪低下头去任头发遮住面孔。

“娇柔身纤风仪款款我见尤怜!”飞鸟又说“虽待卖而奴却不避众人定然生长于大家。若娶她为发妻出入哪里都不寒碜留在家中必然超持有道。”

飞鸟见人们四处议论四处问人“有愿意娶的么?!”

少女本来容貌就可以如今被飞鸟这么一抬越发地出众。段晚容瞪大眼睛忽略对飞鸟举动的反感上下打量起来。

接着她暗暗又有些怪飞鸟苯哪有买东西的把卖的东西夸得举世无双。

“胖子让于我怎么样?”飞鸟逼人地追问“若是日后有饱饭有女用那就更漂亮了!配有她的人手头至少要有千金你有吗?”

秋胖子被唬住了但有些落不下脸反问说“你有吗?”

“没有!”飞鸟回答了个让众人意外的答案环顾了一下众人包括阴晴不定的黑老三一伙说“我最高出五百个金币谁能出比我高的价格我就让他否则也别在这之间争价钱免得伤了和气。”

“少爷!”余汉山大吃一惊刚想说话就被飞鸟抬断。

段晚容也吃了一惊直到弄明白飞鸟说的话后才释然。秋胖子想说话却也是干动嘴巴。不管出多少钱也都是楚弓楚得我的奴婢的本来还是自己的。这个逻辑不难上心但和大伙一样他被这种出口的气势压倒反复掂量自己是不是能与面前的小子争得起。

“那!付给那小子税钱五个大钱。”飞鸟淡淡地给余汉山说。余汉山摸出五个大钱(一银币等于十大币一百小币)扔给黑老三却片片掉在地上。“告诉你们爷管好自己的奴才免得碰到得罪不起的人!”飞鸟刹有其事地教训黑老三说。

“姑娘我们走把!”飞鸟边说边给段晚容打了个手势。段晚容尽管一肚子不满意还是很配合地上前挽住那少女。

那少女应该对飞鸟的印象还好也不再论什么价钱。余汉山让少女先走自己抱起铺盖放到马上大步跟随。他是死人堆里爬过的人倒也不怎么在乎什么忌讳。身后人们议论纷纷秋胖子突然在身后大声问“公子高姓大名!龙家的人吗?”

飞鸟根本不去理睬他走到对面吟游者身边的时候俯身问“先生一曲多少钱?能随我来吗?”

“出多少钱有多少钱的琴曲!”那白发黑袍的吟游者沙哑地答了一句。

“恩!走吧。”飞鸟没有停下来边向前走边说。

吟游者站了起来抱起古琴就跟上连瓦罐也没有拿。有好事人上前一看里面还有三个小钱。

段晚容不知道怎么回事无法解释自己的闷闷不乐。买回姑娘也有她的主意两个银币也就是四五张生羊皮的价格贵是贵了些但飞鸟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忘了要。也许那后面跟来的神秘吟游人是她不高兴的原因吧她自己这么想。过了一会她丢开买来的少女赶到飞鸟的身边板着面孔说“小色鬼这下可如你意了。”

“啊哈~!我刚才的表演还行吧?!要是那胖子知道我家什么都不是非把肠子气炸不可。还有你的零用钱以后都是我的喽!”飞鸟乐滋滋地说“昨天时间没有浪费《聊厢素》里的话好不好理解不说还真的顶用竟然一说就能哄住人。至于以后嘛反正吃饭也不用给钱包在学费里面了。埋掉他叔叔嘛就让余叔叔去办这也就行了。她以后就穿你的衣服我亏得还不是太多!”

“你~?”段晚容突然明白了过来自己埋怨自己说“原来你扳着手指算计的是这个?倒霉都是自己给自己惹的祸!”

飞鸟一摊手掌做了个要钱的动作拨捻着手指说“你可不要反悔噢!”

段晚容咬着嘴唇怏怏地拿出钱重重地拍在他的手上。“好了以后再让我给你做作业门都没有!”段晚容小声地嘀咕说。

飞鸟一愣慌忙把手里的钱分出一半去还段晚容说“这样可以了吧!”

“不要!”段晚容扬眉吐气地说“以后作业要付钱!”

飞鸟又是一愣可还是把钱收了起来。为了省钱作业以后自己做!飞鸟在金钱面前暗暗下定决心。

晚上在飞鸟的动员下大伙准备了些供品。余山汉和飞鸟一起动手帮那女子埋掉了叔叔。接着飞鸟出了一个小钱让吟游者在坟头弹了个断肠小调。这把少女自己认为的全打乱了可她看看比黑老三更有一付凶恶相的余汉山半句不满的话也没敢说只是伏在坟头嘤嘤哭泣。

“大叔你要不要做个兼职!”一曲终了飞鸟问那个神秘的吟游者说“你吃的住的我全包但你要教我弹琴。很划算的唠不教我弹琴的时候你还可以继续去摆地摊吃的住的不开支了钱还照赚。这样一年半载后大叔就可以自己盖房子娶老婆了娶年轻的小老婆!”

段晚容拉拉飞鸟的衣角用只有飞鸟能听到声音说“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来?”

夜风吹得吟游者的长发四下飞舞。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张苍悴发白而又有皱纹的面孔呈露在众人面前。他没有飞鸟想象中的老鬓角里还被烙着印记此时正微微前倾地坐在那里。瘦身影长的他显露出一种不得不说的寂寥乱发飞舞着衣襟飘然真犹如世外之人。

“好!”他沙哑地回答。

一早发现他鬓角处刺青的余山汉惊觉不由发问“你是什么人?”

“一个被刺配的流浪人。”吟游人淡淡地回答。

余山汉已经不是以前的余山汉了连狄南堂见了他都忍不住夸奖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他自然不相信面前的陌生老人会因如此苛刻的条件留下。

“为什么毫无报酬便同意我们少爷的要求呢?”他逼迫说。

“有那么复杂?!”飞鸟在一旁有点发愣地说他已经为少女无完无了的哭泣糊涂了一阵子。

“人心难测!”相反这句话不是余山汉回答的也不是段晚容回答的而是出于那神秘吟游者之口。这大大出于几人的意料。

“反过来想呢就是我也未必带什么歹意。我流浪了太久了想接受一下别人的热情这本身是没什么奇怪的嘛。”吟游者音色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大家都有意听他说了下去“若我只是找栖身之所的话不会拒绝你们公子刚才那番话打动了我的心;若我是为了赚钱呢?你们公子也给我计算了有吃有住比较划算;若我是为了传播我的歌声你们公子又表示愿意跟我学琴一人传何如多人传?”这一番侃侃而谈的话合情合理大伙真无什么可以反驳。

接着那吟游人口气一转轻轻叹了口气说“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接纳一个不愿意说出过去的人了。事实上你们公子并未问买来的少女是什么人什么经历也未问我只是问我愿意不愿意他的建议我喜欢他!”

这一顿抢白更夸张在不给答案的基础上我去留完全就是一个字看你接受与否。

飞鸟轻轻鼓掌说“只是这些话就表示两下划算你们还有疑问吗?没有?我们就回去!”

第二天依然没有课飞鸟带着余山汉和段晚容到处找七弦琴买。“为什么要七弦琴?我们关外的‘胡击’‘胡笳’‘琵琶’和马头琴不好吗?”一个乐器匠强颜挽留说。

“是呀!”段晚容附和说“我看也没有什么差别吗?丝竹重器渊源相通非找古琴又何必?”

“万一那人要挑剔我的不是怎么办?真是没脑!雅上上。边女抚胡笳牧童吹竖笛笙瑟伴乐人。士大夫素琴高远闺幽人琵琶落珠。”飞鸟一脸无奈地说“自己多努力点就会少让人没面子。不过买个琵琶也好省得那个买来的少女无事可干!”

“反正我说不过你那现在怎么办哪?”段晚容埋怨说。

“一个地方一定有就是别人不一定卖!”飞鸟说着说着语言不流畅了“是是——”

“你说嘛!”段晚容催促说。

“歌舞坊和青楼!”飞鸟偷看了一下一边问皮具的余山汉低声说。

“你个死小鬼你去过?”段晚容惊呼起来。面前的飞鸟虽然比同龄高上一点却也还是十二岁若说去过那种地方自然非常让她意外。她说完后这就去拎飞鸟的耳朵。

“观摩观摩而已谁不知道那里最挣钱?我们把那个叫雨蝶的少女训练一下挣的钱你和我一人一半好不好?”飞鸟被掂起了耳朵只得边解释边巴结。

“这样太残忍了吧!”段晚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说。

“我们只让她弹琴给人家听嘛!”飞鸟勾勾手指让段晚容靠近说“不过你要去歌舞坊去买琴。”

“人家是女的耶!”段晚容不依。

“第一钱是我出;第二正因为你是女的别人才会卖给你。一盒胭脂你去不去吧?”飞鸟说完便转身买琵琶了。

“我不会自己买吗?”段晚容生气地说。

“记着你的零用钱都是我的了!”飞鸟提醒说。

“你只花了五个大币的税钱我昨天就给你了多少?”段晚容肠子都快气炸了提高声音大声说引来四周人的注目。

“那你去歌舞坊不是半个子也不用花吗?”飞鸟说。

段晚容最终还是在飞鸟的威逼利诱下进了歌舞坊出于飞鸟所说的某种特殊原因身为武士的余山汉虽然不耻可也没有反对。

半老徐娘的阿母赶了出来她一见到和歌姬聊天的段晚容就别有用心地上前问“小姐你有何贵干?”

“我想我是想我来看看!”段晚容按照飞鸟说的努力把自己造出即羞涩又有所求的形象。

“有什么就直说吧都是姐妹们在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阿母态度好好地说同时还抖了一下满是香粉的罗绢。看来段晚容给她的印象很成功她已经开始用挑剔的眼光四下里打量着段晚容本人一身青纱罗衣下面是雪白的莲裙腿很长腰很细容貌佼好谈吐姿仪都很有味道。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一捧便可红的姑娘!阿母心里开始琢磨。

“我只是会弹古琴弹得还很生!”段晚容一边低下头一边脸红了起来其实心底正在偷骂飞鸟。

“没关系进来后可以慢慢学!”阿母说“先弹一个曲试试好吗?”

段晚容觉得丢人头越来越低也顾不上答话。阿母自然是觉得她羞涩难当赶快让一位姑娘拿了把琴来。

不一会一个歌姬捧了一把不错的琴放在段晚容面前。这是一把不错的琴上等的桐木表面是度过的清漆段晚容心中更加不平衡起来。该死的飞鸟你要学琴我却要这么丢面子地来给你讨。想归想她还是在拇指下附了个锐利的刀片阿母和众歌舞姬都退后听她弹奏因为距离的原因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等细末的动作。

段晚容生涩地拨动了几下一根弦便砰的一声断了。“对不起!”段晚容像小鹿一样地后退脸色张惶事实上是为了收藏刀片。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阿母轻轻责备说。

“我把它买下来!”段晚容说她心跳个不停生怕被人识穿“我现在在给人家刺绣把钱一点一点给你好吗?”

“不用了你赔我一根弦的钱就行了。”阿母还算公正地讲毕竟大头是人家姑娘本人嘛。

“我还是想把它买下来稍后能熟练弹奏了就来——”她把后面的话很自然地省略说话声音又细又低“家中还有爷爷奶奶和弟弟要供养一来就要拿到钱才行!”

“你真是个好姑娘!”阿母由衷地说又害怕把琴价高报了吓退了人家便说“十八个大钱也就是一个银币八个大钱我另外再送你一套琴弦!”

看着似乎犹豫不决的段晚容阿母叹了口气说“阿母给你说这个要让人从关内带过来此地哪有卖的?阿母收个原价就行了要是你手头不宽裕把你在哪住告诉阿母阿母让你先欠着!”

“我这正有两个银币全赔给阿母就是。”段晚容慢吞吞地拿钱出来又很感激地说“谢谢阿母!”

“谢我做什么?你来了还不是一家人么。要是有什么需要姐妹们指导的过来说一声就行了明白吗?”阿母热心地安排说。旁边的女歌姬男乐师也纷纷过来表示其中一个男乐师还不停地在她身上蹭段晚容由此在心中把飞鸟杀死了一百回。

等段晚容走去一盏茶的功夫阁楼里的才女秋素素下来了她听说此事淡淡一笑说“阿母你受骗了。”

“胡说八道怕人家来了拉走捧你场的人吧!”阿母摇摇头有点不满地说。

“若她是穷到要来供养亲人的女子如何会有整个的银币在口袋里而且有足够的钱带在身上?那些钱应该是拼凑起来什么样都有才是还说不定要回去取。二个大钱在秋熟的时候至少可以买上八斤米或者是二十余斤玉米会当零头给你?若解释为心中慌张忙着开溜便合理多了。”秋素素给她分析说。

阿母的脸顿时难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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