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轻轻打开扇子,“有长进了!”
“但是我始终还是不能明白‘寒玄’这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你说,会不会司镜寒想要找的人会是‘寒玄’?”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但你也可以觉得,‘寒玄’或许是个地名,是她曾经生活过最重要的地方。你有查过地史志的相关钤卷吗?”
诶,果然阿淼就是个绝妙的人儿,一句话便点破了我的困惑,除了找人,还可以找一下地名呢!倘若司镜寒要找的人也是幽冥,那么钤卷自然是不会记录,要找他的蛛丝马迹也是难,但是如果可以从地方下手,那么事情就容易多了。
阿淼用扇子点了一下我的脑袋,“行了,你既然要找,就好好认真找吧,也算是重新复习一下钤卷,免得将来一问三不知,总是丢你这个司史的脸面。再者,有些资历和年纪的司职都知道,你是我司酒教出来的,顺带也丢了一把我的脸!”
我嘻嘻一笑,“知道了,司酒大人!”
他微微一笑,便带上东西出去了。
有过了几日,我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正是苦闷难解的时候,司镜寒却让人来传话,说是好像想起了什么。
我坐在司镜寒的面前,她一直在一张纸上画画写写些什么,许久才停下来,将其中一份留给了我。我伸手接了过来,只见那纸的中间写了两句话,“生不近灼原,死不临寒玄。”
寒玄,仿佛是什么东西没入了我的脑海之中,刹那间,我拜你觉得头疼得厉害,仿佛是要瞬间被炸开一般。可是也只是短短那么一瞬间的感受。
“宣姑娘,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扶住额头,“没事,没事!可能这两日没怎么休息好!”
她扶着我的手,“那……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拉连忙摆手,“不必不必,你先说说吧,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轻轻放下我的手,“我是昨夜里做了一个梦,很长的一个梦,我梦见我回去了一个地方,他在那里等我,一直在等我。我明明已经梦见他了,可是醒来的时候,却也还是什么都不记得,甚至不记得他的样子,也不记得他的名字,甚至他的过往我都不能记得。我起来了之后,就坐着想了很久,才勉强拼凑起了这一句话来。”
这话应该是一句俗语,这“寒玄”和“灼原”分明就是两个地方的名字,而话里的意思,无非是说“寒玄”和“灼原”这两个地方非同一般。
司镜寒抬眼看我,“从前那么多年,我都没有想起什么来,如今却是常常能做梦梦见他。宣姑娘,我想,我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的确她这几日看起来,比先前还要添几分虚无,就好像影子一样,一旦离开了光,便会消失。
我抿唇,我向来不会安慰人,如今看见她这样绝望凄苦的眼神,才明白,即便她从前是那样的肆意人生,只要她最想要的没能得到,终究都是可怜人,再潇洒畅意都掩盖不了执念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