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刚过,各地西出虎牢关的商人们全都蜂拥而至,在这大周国的西门户云集站脚,彼此之间或者自组商队,或者找一家信誉不错的货栈,在交付一定的佣金之后加入其中随之出关贩货。
四方镇,这个西去虎牢关的必经之路立时也跟着车水马龙起来。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洛炎又回到了那处山谷,并在自己亲手搭建的那座木屋里,过了一个只有一个人的新年。
大年已过,洛炎便已经十三岁了,三个多月的避世生活让洛炎的性子变得沉稳了许多,洛炎之所以要西出虎牢关,那都是因为已死的二娘胡妹儿的关系。
按胡妹儿的说法,大周朝疆域虽然很大,但同时也是问天道盟势力最大的区域,当然也是皇家无所不能的势力范围,所以洛炎脱身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远离大周朝。
而西出虎牢关则对洛炎最为有利,出关之后,向西可去西蛮,那里蛮族林立生存和安身的都很容易。而问天道盟的势力在西蛮霸气门的打压下很是薄弱。向南可以去南魏或者是出海,那里对大周朝来说也是鞭长莫及的地方,向西北或者是北方除了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就是那黄沙遍布的大沙漠,那里是草原部落的栖息地,问天道盟在那里的势力相对大周朝境内来说也要弱上很多,但并不能作为首选之地。
因为洛炎暂时是不会去最北海境内的,神冰寺虽然早晚都要去的,但目前以自己的修为来说还真不是个时候。
商队出行必有护卫随行在侧,因为在漫长的旅途中时有盗匪出没,尤其是在那种三不管的地带,盗匪更是猖獗得很,杀人越货的事情几乎每年都有。但因为利润过高的诱惑,出塞经商的商人们依旧前仆后继的络绎不绝。
有些商队会自带家中护卫或聘请镖局一路相护,更有甚者直接聘请江湖高手随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怕自家的货物有失,断了财路。
所以每年的正月里,作为距离虎牢关最近的一座城镇,都是四方镇最为热闹的时候,西出谋利的商人,想挣钱些钱花花的江湖人,当然还有一些纯粹想外出开开眼界的各类人儿,从各地汇聚到此,各为心事而来。
洛炎早在几日前便在四方镇转悠,想寻个大头冤家雇用自己,可是一直未能如愿,无论是招聘镖师还是跟班伙计的条件,必须是,品行端正,家世清白,而且最好有个保人,就是介绍人一类的,这无疑是洛炎的一道软肋。
眼看着一队一队的商旅踏上了路途。洛炎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雇主,傍晚十分,当洛炎正失望地准备回谷的时候,突然,从镇上有名的福来客栈中奔出一名伙计,那伙计拿着一个不小的木牌儿,立在了客栈门口。
洛炎上前一看上书:“一、千金诚聘高手护卫四名,条件必须武功卓越,家世清白,品行要端正,二,马夫一名,家世清白,品行端正,最好懂些武功,以上无须保人,今晚面试通过之后,明日一早出行。”
此昭示一出,顿时吸引了一些江湖人士的目光,于是客栈门前立时人满为患,在几位店小二的努力维持下终于排起了一只长长的队伍,那是千金啊,多么吸引眼球的数字。
终于,面世开始了,一名肩扛大刀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时候不大,便两名店小二架了出来,扔到了店外,刀断了一截,脸上青红鼓胀,已然走了样儿。
“这,还是面试招聘吗?”人群中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紧接着,第二位一个风度翩翩手摇折扇的佳公子走了进去,时候不大也是被人架了出来,折扇没拉,风度就更甭提了,因为人都倒在地上了哪还有什么风度可言。
随后,第三位,第四位,.....洛炎身前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有进去客栈后,被扔出来的,但大部分是自行走的,临走还不满地嘟囔着:“这哪是面试啊,这不是借势白揍人的吗?”
当然也不是没人入选,洛炎就看着一位赤手空拳的壮汉走了进去,没有被人扔出来,想必是面试通过了,终于轮到洛炎了。
洛炎也早已不是原来的打扮。头上戴了一个兽皮舌帽,身上穿着一件兽皮短袄,脚上踏着一双兽皮快靴,原先的阴阳血煞脸,已经被洛炎在镇上的胭脂铺中,舍了几两银子买了一盒上好的胭脂。
然后又去了一家农舍,偷了一把锅底灰,然后把胭脂和锅底灰合到一处,打散,搅匀,然后涂到了脸上,红脸变成了泛着暗青的黑红脸。
“小子你不会是来应征护卫的吧!”一名黑塔似的紫衣大汉抱着双肩大声问道。
洛炎急忙低头说道:“不是的,小的是来应征赶车的马夫的。”
紫衣大汉眉头一凝道:“我看你这副身板,也像是个来应征马夫的,赶过马车吗?”
“没有,”洛炎老实地回答道。
“你连马车都不会赶,那你来应得哪门子征,我看你倒像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如应征一下护卫吧!”紫衣大汉搓着一双好似蒲扇的大手,瞪着洛炎笑眯眯地说道。
“爷,小的只想做个马夫,小的虽然不会赶着马走,但小的可以牵着它走啊!爷,您就用了我吧!不瞒您说这外边现如今已经没人了。”洛炎即恭维有圆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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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大汉摸了摸下巴道:“小子,你想在你陈大爷眼皮底下钻空子,那你可是找对人了,来,先跟你陈大爷过上两招,合格了这马夫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洛炎把头摇的跟卜楞鼓一般地急道:“陈爷,您就饶了我吧!小的在幼年时虽然练过两年得花把势,可那实在是上不去桌面的啊!”
紫衣大汉道:“那可不行,为了我家二小姐的安全,咱......”
“陈大个子,你还有完没完啦!小姐可发话啦!这赶车的事就是这小哥儿的啦!喂!那个小哥儿你过来一下,我家小姐有话问你。”一个笑容甜甜的小姑娘不知何时从房内走了出来,俏生生地又有些微怒地绷着一张脸儿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