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区域上,一根根“枯草”一望无垠。
此“枯草”名为蒂棠,寻花不见叶,见叶不见花。生于荒芜血域;枯于泉河溪流,常为枯状,仅有叶而无花,因而首次观之,与寻常枯草别无二处。
欲想佐辅此花,便需以鲜血加以灌溉,而此时此刻,于某一偏僻石洞之内,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株无比鲜艳的红花,正贪地吸取着花茎之下一座规模庞大的血池。
寻花不见叶,这朵带棠俨然盛开,血红妖艳的色彩仿佛血芙蕖一般,红光闪动,映在了一边男子的脸庞之上。
男子眉头紧蹙,周身杀意萦绕,杀意已经凝形,正在侵蚀着男子的周身,半桂香时间,男子已是大汗淋漓。
他望着那朵蒂棠,眼神满是痴狂,随后,手掌处暄力一动,直刺向悬在血池边最后一个生命。
尺听得“噗”地一声,在洞穴之中,又是绽放了血红之光,伴随着尸体沉入血池之中,蒂棠终是完全染为血红,花瓣齐齐打开,一颗珠子呈现出来。
男子见状,颤抖地凝出一道暄力,将其托至跟前,随后,于男子额头之处,仿若磁石一般那颗珠子便镶入中。
盘膝,端坐。
不知多久之后,男子微微张开双眼,额头上的那颗珠子,已然消失不见,他周身的杀意也是勉强压制了下来。
事后,他轻轻往身后的影子微微探看,那漆黑的影子竟有意一动,于双眸之处,则是被血红所代替。
......
夐若千里的雪崖之上,极目远眺,银光白雪呈现一线,算不上云蒸霞蔚,却也是冰冷幽境。
一阵劲风涌动,不经意间吹散了积沉的枯骨。
雪崖之上,两道暄力相互迸发。
劲衣女子柳眉微蹙,皓齿轻启,而欲言又止。
在其对面,男子负间而立,浩瀚的星眸之中充斥着无可隐藏的杀意,与他的精神相互摈斥。
良久,女子开口:“畴昔......”
语音还未落地,男子便将其打断:
“不必多言,还真是桀犬吠尧!”
女子听言,微微一愣,随机姣好的面庞上便增添了些怒意与冰冷。
“那么,你也得步入那些因蒂棠而冤死修士的后尘!”
说罢,只见得女子手中三尺青锋白光一闪,一股浩瀚波澜的剑芒划破空间,伴随着女子周身萃聚的滔天寒意,向男子呼啸而去。
面对逼人威势,男子睊睊而视,眼中一柄秋水名剑龙吟虎啸,胸中自有铁马冰河千秋江湖。
手心暄力凝作一团,漫天杀意充斥其中,一掌印打出,随着音爆声响迎向了那道剑光
女子眼神一冷:“倥侗!”
两道力量终是碰撞在了一起,恐怖的气息自能量中心如浪潮一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女子一顿,身形暴掠,仅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已拉开很大间距。
而另一边,男子下意识向后踏了一步,却险踏至雪涯边源,再一回头,怖的威压俨然倾袭而来。
电石火光之间,天象异变。
漫天的星辰忽然地都光芒大放,在一瞬间,星光璀璨如白昼一般明亮,并且正源源不断地汇聚往雪崖之上,如同屏障一般阻挡了那股威势。
只听得“轰”地一声,于漫天白雪之中,一道身影稳稳地矗立在原地。
虽是批挡了些威势,但也是大幅度动用了暄力,再也无法压制住泉台之中磅礴的杀意。
而那女子只得看见两道红光以惊人的速度向她倾泻而来,来不及多想,于是便侧身提剑抵挡。
男子用双眼赤红一片,身上的杀竟化为实质,随着一剑刺出。
功势异常凶险,女子脸色凝重,体肉暄力疯狂绞动,不断凘灭着这股杀意。
倩影一闪,女子暗咬银牙,这股杀意十分强烈,足以干扰她的五官,导致她对于四周环境的感知削弱了不少,但所幸,她的神志还算清醒。
与女子截然相反,此时的男子,被自身涛天杀意完全扰乱,神智不清。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女子手中青锋欲震,荡漾出的白光扑灭黝暗,她轻喝一声,点点紫光乍现,瑰丽的色彩显在刀刃上却是格外的苍白。
不仅如此,紫色的暄力实质化,把女子的气势更是拔高一截,在其面前堪称是巍我如约,横亘于前,无法逾越,于拂晓之际,攀升至惊人的高度带着“湔洗”的光芒,向着男子的眉心便直直刺去。
男子明显感受受到了这股威势,胸膛处猛然光芒大作,三十四道光点相互连接,沟通星辰之办,予以迎击。
但看似盛大的力量冲击在与女子那一剑相碰时,竞皆化为齑粉,支离破碎。
绝对功击。
男子的身躯就仿佛一张薄纸一般被过束光芒所穿透。
在这次碰撞之下,二人之间的雪崖之上,更是坼裂出一道鸿沟。
男子眼中的血红很快便消失了,他嗒然一笑:
“扶正祛邪么?”
女子默然,随即开口:“就此伏诛。”
男子眉头一挑:
“这是你的意思?”
“无法佛戾他们......”
男子鹄立不动,隽永地看了女子一眼,随后淡然向雪崖边源,随着衣物的嫳屑,坠落了下去。
女子嘴唇翕动,不经意间已是双眼汍澜。
......
待雪崖再度寂静下来时,两道血光,毫无征兆地自屏先男子所站立时脚下的影子之中闪起。
当这血光注意到箫珣时,箫珣猛然张开双眸,不禁一怔,这仅仅只是一场梦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