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讲述的是民国年间四处战争不断之时,军阀世家的地位越来越高,女主出身的尹家便是其中之一。
尹家生女,眉间一颗朱砂痣,故取名尹朱砂。因自小聪明伶俐,到成年时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有一手不错的枪法,加上容貌出众,一度引来各界青年才俊的追求。
然这些青年才俊,在她眼里都比不过那个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世伯之子。
家道中落,寄人篱下,秦钰朗却不似大多数有此遭遇的人一般,怨天尤人,愤世嫉俗。
秦钰朗,人如其名,朗朗君子,温润如玉。
尹朱砂和秦钰朗自小一同入学,一同学格斗学枪法,同样优秀的两个人,时日久了,自然会互相吸引。随着两人慢慢长大,秦钰朗的优秀尹家人都看在眼里,也有将掌上明珠许配给他的打算。不承想大婚当日,尹家一朝被灭满门。尹朱砂亲眼看到她心上那个人一枪穿过坐在高堂席上父亲的脑门。
难以置信,爱与恨交织间,她果断掏出防身的手枪带着几个护住她的亲信杀出一条血路。
她没有留恋,一心只想着活下去,报仇。
而秦钰朗会灭尹家满门,原是因他父母的死和尹朱砂的父亲有关。
直到后来战争突起,两人分属不同阵营,明里暗里斗了无数次,对彼此也是爱恨交织。
两人争斗多年仍未分出胜负,后两方阵营因家国安危合作,两人又撞到了一起,在此情况下,尹朱砂强忍下心里的仇怨,决定先一致对外。
毕竟是有着多年的感情在,相处时间长了,又会不由想起当初的种种,只是越怀念当初,尹朱砂便越将那灭门之仇记得清晰。就算同属一个阵营,在不影响大势的前提下,也总有针锋相对。
直到后来,尹朱砂在一场战争中死去,那也是对外战争取得胜利的决胜之战。她就死在秦钰朗眼前,临死前拿着枪指向尚在震惊中未回过神的秦钰朗,说了一句:“我想杀你,但这场战争必须得有你在,所以我不能杀,可即便我死了,对你的恨也永远不会消失!”
秦钰朗抱着她的尸体,伤心欲绝。
抗战胜利后,秦钰朗偶然得知当年父母的死和秦家的落败,与尹家并无关系。于是孤身一人冲入真正的仇家将仇人杀死后,身负重伤来到尹朱砂的墓前,失血过多而亡。
……
这样一个故事,着实当得起“虐恋”二字。
穆芣苡之所以喜欢这个尹朱砂的人设,是因为她能在家灭之时有果断选择活下去的气魄,未作不必要的牺牲。又能在抗战的最后,没有因私仇影响到家国大事,可敬可佩,她会身死,其实是替秦钰朗挡了一枪。不管当时她这样的举动是因为必须要保住身为那场战争指挥官的秦钰朗,还是打从心底里就不想秦钰朗死,总归因为她的举动,救下的不止是秦钰朗一人。
看完,穆芣苡轻吐口气,抬头看向端着一碗面走到餐桌旁的胡澜,起身走过去坐下,“辛苦阿澜了。”
“不过煮碗面的事,算什么辛苦,剧本您挑好了吗?”
“嗯,就那本《眉间朱砂》吧,挺好的。”
“我原也比较属意这本,但这里面人物的情绪太过大起大落,于私,我并不想您接这个。其实那部现代婚恋故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穆芣苡停下筷子,好笑的看她,“阿澜,不过是拍一场戏,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是有再多的情绪起伏,那也只是戏,我还不至于到分不清现实和剧情的地步。再则,在我看来,这部戏当是最可能获奖的。”
这点眼力她还是有的。
既是要做,她就要做到最好。
胡澜轻叹,她自然是相信皇能将剧情和现实分得清楚,只是,她这不是心疼她么?这种虐心的戏,稍微心性不坚定的,拍完后估计都得好长时间无法接新工作。
“那好吧,我这便去安排签约事宜,对了,忘了告知您,这部电影是芳华投资。”
穆芣苡淡淡挑眉,“那我这算走后门?”
“哪能啊,别说就您这样貌别人都是上赶着来送剧本,就我做经纪人这么多年,拿个角色有什么难的?再说,您自己的公司,就算真走个后门又怎么了?”
“不是我的公司,是阿锦的。”
胡澜暗翻个白眼,有什么差别?
“是芳华投资也好,在开拍之前,有关电影的所有应酬都拒了。既有便利,不占白不占。”
胡澜:“……”您何时也是会占便利的人了?
不过知晓穆芣苡更多的心思是放在修炼上,胡澜便也未再多说什么。
*
又一段时日过去,《妖叶》的宣传片也出来了。
因着上次片场上穆芣苡惊人的举动,加之后来又警告过姚飞雪一场,之后的拍摄尤其顺利。
那日过后姚飞雪又动用不少人去查穆芣苡,但无论怎么查都是同样的结果。
出生于偏远小镇的普通人家。要说有什么特别,就只有穆芣苡原本贫困的家庭似是一朝之间还清所有债务,还在市里买了幢不算便宜的别墅。再细探,只道是穆芣苡签了唐人,拿到《妖叶》的片酬定金,后好似又巧合救过陵江市地头蛇的性命,得了些报酬。
除此,再查不到更多。
姚飞雪不笨,她知道这定不是穆芣苡的全部。所有消息里,未提过她与缪景凡胡澜等人有任何联系,与楚家那位更是没有半分关联,至于她可能身怀修为这个事,同样没有丝毫苗头。
在此之下,姚飞雪自是轻易不再敢去招惹穆芣苡。
《妖叶》里,琼华的分量虽重,镜头却不多。听闻她新接了电影,胡有才许是出于对她的喜爱,特别将她的戏份都排在了前面,对此,剧组里除姚飞雪脸臭一些外,其余人都没有任何异议。
那一场威亚事故,让众人对她只有由衷的敬佩。
是以,一周不到,穆芣苡便拍完琼华的所有戏份。再之后,《妖叶》出宣传片,定妆照也在网上曝光。
霎时间,微博、各大媒体头条都是《妖叶》的消息。
同时饰演《妖叶》中的灵魂人物琼华,在这之前都未公布出来的穆芣苡,亦是跟着名声大响。
一琴一狐,白衣墨发,出尘淡雅,眉目如画。
定妆照一出,吃瓜群众皆叹这哪里是演员,分明就是琼华临世。于是对这个扮演者的身份更加好奇,各种打探的时候,不知从何处传来她是唐人影视新签艺人的消息,纷纷去搜索她的微博账号。
除“楚念歌”三个干巴巴的用户名,便再无其他内容,吃瓜群众失落的同时对这个楚念歌的好奇便更甚,又是私信又是留言,但都仿若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回应。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因为当事人没有玩微博的习惯,更是在外面闹翻天的时候,在紫玉空间修炼了整整三日。
穆芣苡闭关后的第四日,胡澜和朱菲菲一同出现在她的公寓。
在门外撞上,胡澜和朱菲菲都有点意外。
“澜姐,你怎地也来了?”
“来看看姑娘,你呢?不是与你说过,没有知会便别到这里来吗?”胡澜并非故意针对朱菲菲,不过是不想有人来打扰穆芣苡。
“澜姐别生气,我当然记得你的话,只是今早有人找到我,说是有东西要交给姑娘,我想着他许是联系不上您又联系不上姑娘,这才想到的找我。原本我打算先和你说的,可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只好直接过来找姑娘。”
胡澜一看,果然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礼盒模样的东西,皱眉接过去,“谁让你随意替姑娘接别人礼的?”跟在穆芣苡身边多年,胡澜深知她的脾性。
她生平,最是欠不得人情。
朱菲菲被她这么一吼,有点被吓到,“我……澜姐,那个人说是姑娘的朋友,来海市办事顺道过来看看姑娘,联系不上姑娘便找到了我,我见他知道姑娘的真名,不像说假话,就将礼物接了……对不起,澜姐。”
胡澜在脑子里过滤半晌,未想到可能的人,便未再细想,又一次警告朱菲菲,“往后且记住,没有姑娘的首肯,任何人送来的东西都不能接。”顿一下,胡澜似想到什么,补充道:“若是那日在片场见着的那位送来的,可例外。”
朱菲菲心下一惊,感觉她又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澜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也莫要生出太多好奇心,那位的身份,尚还不是你能探知的,便是你之前提到的恩人柳竟,也是听命于他。”
既已决定要将朱菲菲培养出来,胡澜便打算让她慢慢接触到这些人和事。
“澜、澜姐,你没骗我吧?柳、柳先生当真是……当真听命于那位先生?!”
柳先生在她眼里就是那种金字塔顶端的人,这样的人还只是一个下属,那么他所效命之人又该是何等身份?
见她这番神情,胡澜便知自己的目的已达到。
“好了,你也不必这么紧张,我们是姑娘身边的人,也不能在他们面前弱了气势。”
朱菲菲一听,更是整个都不好了,“可、可……”澜姐这意思是要她在柳先生面前都不能气势弱下去吗?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她的恩人,这么多年来当作神一般敬重的人物。
“那、那么,澜姐,姑娘与那天那位先生是……”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朱菲菲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绞着手指垂下头,“我明白了澜姐。”
“走吧,先进屋再说。”
二人刚打开门进去,就见穆芣苡走出房门。
她俩方到门外,穆芣苡便已知晓。
看一眼胡澜手里的蓝色礼盒,道:“阿澜,打开看看是何人所赠。”语毕倒了一杯白开水走到沙发坐下。
胡澜和朱菲菲也跟着过去寻个位置坐下。
将礼盒放在茶几上,胡澜看穆芣苡一眼,得她的眼神示意,便将礼盒拆开,入眼是一只古朴的玉簪,以及一张卡片。
胡澜得穆芣苡同意,拿出玉簪端详半晌,“姑娘,是和田玉,大约产于北宋年间,具体年份我尚瞧不出。”
朱菲菲一听是个这么有年份的东西,心中只余惊异,这得是多少钱啊,这手笔,也未免太大了。
穆芣苡轻一拧眉,“看看卡片。”
胡澜依言打开卡片,念出来:“预祝新剧大火,许天。”随即问:“姑娘,这许天是何人?”
敢和楚家那位抢人,可真是好胆魄!
听胡澜念完卡片的内容,穆芣苡略有不悦,“无关紧要之人,将东西还回去,G市竹阑帮副帮主许天……这件事交给冷少若去做。”
胡澜听她指明许天的身份,还有点意外,罢了再听到她后面的话,不由幸灾乐祸起来。
G市竹阑帮,你便是G市乃至整个G省的霸主,也终究隶属南方。有冷少若这个南方霸主出马,量那许天有再大的胆怕也再不敢打皇的主意。
皇这招,不可谓不狠。
直接将人扼杀在摇篮里。
“对了,说起少若,不日前他让人送来消息,道是南方峰会再有五日便开始,问您可要前去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