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龙哥他们欺辱的时候,突然从龙哥身后的空间裂缝里走出一个只有我能看到的身穿古代重甲的武士,一言不发杀死了龙哥,而后混混们四散而逃。那金甲武士走到我跟前抓住我手腕看了半天,最后像是发现什么一样挥剑向我心口刺来。就要我闭眼等死的时候又被先前打败灵卒的神秘老人所救,但是老人出现的时候说的话却让我发现她的真实身份——那个身怀绝技的老人竟然是我朝夕相处十九年的奶奶!
怎么可能呢?我奶奶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一直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乡村老太太而已,像任何一个家庭里普通的老人一样,喜欢唠叨,舍不得多花一分钱,可以为自己的孩子缝衣服缝到晚上两点。并且她受伤的时候血是银白色的,奶奶原先缝衣服的时候扎破过手,我亲眼见过是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的鲜红色,那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叫我为“孙儿”?为什么会觉得她这么熟悉?
我觉得脑子快炸开了,今天晚上的事太匪夷所思了:尾随我回家的蛇身怪物,突然出现的神秘老人,撕开的空间裂缝,出现的古代金甲武士····究竟是这个世界乱套了还是我疯了!
对了,这一切都是在我做了那个招鬼游戏以后才发生的,难道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和那个游戏有什么联系么?陈半仙只是说这个游戏可以见鬼但是可没说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因为我小时候父母离异的关系,总是觉得低人一等,有时候因为小孩子吵架什么的别的同学拿这件事来说我总会让我难受半天。虽然现在长大了对这事看得也很淡了,但是在我们这种离婚率非常小的小城市里,我同学里只有我是单亲,自卑多少总是有的。
我爷爷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甚至连他照片都没见过,而奶奶和爸爸也对爷爷的事忌讳莫深,从来不在我面前谈我爷爷的事。而我妈妈——奶奶告诉我那个跟着一个有钱人跑掉的女人,她的照片我只见过一次,那是在我小时候偷偷翻看爸爸的书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乌黑的长发飘到腰际,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嘟着嘴轻轻的向躺在她怀里的一个小婴儿亲去。
“你长得很像她。”爸爸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吓得我赶紧转过身去。爸爸从我手里接过照片,眼睛里全是哀伤:“你走了有五年了吧,时间过的真快啊。你看咱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在那边还好么,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来的······一定。”
年幼的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爸爸,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爸爸抱起我来指着照片对我说道:“辰雨,你记住她,她就是你妈妈,现在她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等咱们去接她。你要乖乖听话,你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幼小的我听不懂爸爸的话,只是在爸爸怀里轻轻的点了下头,在那此后我再也没见过那张照片。在我上小学之后有次和同学打架,被他父母骂我是有爹生没娘教的野孩子。我哭着跑回家问我奶奶我妈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别人都有就我没有?
奶奶只是用手绢轻轻的擦干我眼里的泪水,背过身去看着窗户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说道:“你妈妈在你小的时候就跟一个有钱人跑了,你以后你不要再提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要我了!为什么我要被别人骂野孩子!为什么爸爸说她在很远的地方等我们去接她而你说她是跟别人跑掉了!你们告诉我啊!”
“够了!辰雨子,你以后不许提她!想都不要想!要彻底忘了她!你爸爸只是在骗你!你妈妈跟人跑掉了!不要你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奶奶前所未有的严厉,吓得我不敢再说。
以后我再也没提起过我妈妈的事,而爸爸和奶奶自然不会主动提起,直到我刚上高中后的一个晚上。
在我们这种四季分明的北方小城,九月份的天气应该非常凉爽了才对。但是那天我躺在床上却觉得浑身热得不行,像是身体里面有人点燃了一个巨大的火炉一般,自身体里不断的有热气传过来。即使把空调开到温度最低也不管一丝作用,最后热的实在受不了了我想去卫生间冲个凉去,起码在凉水里应该舒服些。
从爸爸的房间走过去的时候从他门缝里隐约透出些许光亮来,我有些奇怪:平时爸爸白天很早要去上班所以晚上都是吃饭完就睡觉的,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是不是睡着了忘了把灯关了?
我知道晚上开着灯睡觉人会睡得不踏实,便想过去帮爸爸把灯关了。刚把手放到门把手的时候爸爸的声音传了过来:“娘,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辰雨实话?他已经长大了,有权利知道真相了!”
我一下顿在那里:难道爸爸和奶奶有什么瞒着我?悄悄的把手放下来我仔细的在门口偷听起来。
“我这是为他好,我只希望我孙子能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平静的长大,工作,娶妻生子,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奶奶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爸爸声音一下高了起来:“对,我知道您是为了辰雨好,但这对梅馨来说公平么?!”
“住口!难道你想把辰雨吵醒么?我知道咱们玄家欠梅馨的太多太多,但是这也是为了辰雨子好,与其让他恨一个人,不想再重新见到她,也总比告诉他真相让他去冒险的强。并且,我想梅馨也不会希望辰雨子去找她,毕竟当初梅馨是为了辰雨子才······”
很长时间的沉默,然后爸爸干涩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我知道,但是我不甘心,只恨自己没用。圣物的力量随着辰雨的长大已经越发强大的不可控制,缚灵镯已经快压制不住它的灵力了,虽然我每天都会暗暗加强一下缚灵镯的封印,但是这样无疑是饮鸩止渴,缚灵镯随时都可能崩碎。而且,缚灵镯吸收的灵力被您强行吸收到自己身上,您的身体已经出现魂化的前兆,在这样下去不出两年您就会完全魂化,变成半人半鬼的怪物。这样下去咱们的行踪迟早会被他们找到,到那时肯定有死无生,我只想在那之前救出梅馨,过几天正常人的日子就满足了。”
奶奶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是喜是忧:“已经活了这么久,这身皮囊早就不会看重了。只是令我担心的是我现在能强行从缚灵镯上吸取的灵力已经低于圣物上每天所释放出来的了,这样下去只要圣物灵力泄露超过一定程度一定会被他们的人发觉的,那时候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所以我才想告诉辰雨真相,然后教他一些自保的法术。咱们这样躲了十六年了,不知道还能躲多久,这样以后咱们行踪被发现了他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不行,我孙子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能让他再冒一次险。法术等他二十岁的时候再教他,但是他妈妈的事······绝不能告诉他!”
“娘······!”
“好了!不要再说了!”
“可是······”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后退一步:爸爸和奶奶果然有事瞒着我!那个梅馨是谁?是我妈妈的名字么?她不是跟别人跑了么?难道奶奶告诉我的都是假的?那圣物是什么?“他们”是谁?爸爸和奶奶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追杀我们能长达十九年?爸爸说的什么封印和法术又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头好痛,身子好像快被烤熟了一样,手腕上更是疼的像要融化掉。我低头看去我右手隐隐透出一阵阵金红色的光芒,那光越来越亮。手腕上隐隐出现一个银白色的一掌宽像护腕一样的东西死死的压制住那道光。
我热的实在受不了,跌跌撞撞向卫生间跑去,刚跑没几步就跌倒在地,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到一脸惊讶和紧张的爸爸和奶奶从房间里向我跑来,然后就晕了过去。
第二天我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竟然毫无印象,只是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非常的真实,但是梦里的内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从那天之后再也没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我依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爸爸也是个很平凡的工人,奶奶更是一个喜欢唠叨的普通老太太。直到今天晚上,我做了那个招鬼游戏之后什么怪事都来了。
猛的这些我毫无印象的记忆一下子冲到了我脑子里,让我一下显得有些发懵。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事我平时没有一点印象?今天却突然都想起来了?
前面那人本来是站在我跟前桃木剑横在胸前的,听我叫了一声“奶奶”身子明显的一震,慢慢转过头来,脸上的白雾渐渐消失不见,声音也恢复了正常:“辰雨子,还是被你给看出来了啊。”
不出所料,那人竟然真是我朝夕相处十九年的奶奶!
我刚要说话,奶奶朝我摆摆手:“什么话以后再说,我自然会和你解释的。眼前先解决掉这个金甲幽魄再说,他可比刚才那个灵卒强太多了。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你爸爸应该一会就到,那时咱们娘俩就安全了。”
奶奶回过头去,对那幽魄说道:“本来我以为只是青龙那臭石头的人找到我们,没想到玄武那老顽固也发现我们了。亏前几天我们还以为自己安全的呐,既然被你们找到了那就刀剑底下见真章吧!”
那金甲幽魄嗡嗡的声音从盔甲里面传来:“项某生前也算一介豪雄,从不做欺凌老弱妇孺之事。为寻找心中执念之人不肯再入轮回,幸得第十三任玄武使大人相助保持意识魂魄不散,为报恩情答应保护他后人周全,直至找到我所念之人,现任玄武使吩咐在下带令孙回去见他,忠人之事还望海涵。得罪了!”说完便挥剑砍来!
奶奶冷笑一声:“你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只是玄武那脉几乎没怎么让你现世所以族内也很少人知道你的存在吧。刚才杀掉欺凌辰雨子的混混也是玄武那家伙下的命令么?看来那老小子还没绝情到家啊。但是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束手就擒么?笑话!”说着松开一直抓着我得到手便也像那幽魄冲了过去。
奶奶本来在和灵卒战斗的时候被那灵卒舍命吐出的本命元魂珠自爆所伤,左手一直在滴血。她一松开我就向那幽魄冲去,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很不乐观,这样下去说不定会被杀掉的!
我急得要死,突然看到龙哥拿的那个棒球棍就在不远处躺着,立马跑过去捡起来就想去帮奶奶。在弯腰的时候发现我手有点不对劲:热热的麻麻的,像什么东西钻进去一样。
仔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奶奶本来抓着我的手让我手上沾上了不少她银白色的血,现在那些血全都像倒进棉花里的水一样被我的手吸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