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来,望向窗外绿荫悠扬的庄园,说道:“我自开始一进入叶老这幢优雅的庄园别墅,便觉察出其风水有异。而现在好好推算了叶老你及你三子三孙的生辰八字,我更加坚信了我的判断。你的三子三孙命骨皆有异,换句话说,他们的骨格无法承受你叶氏的家族基业。归根到底在于你这幢庄园别墅的风水出了问题。
“就叶老的大儿子叶梓明来说,他命骨稳重,流年虽无不利之兆,但三运不通:人运,财运,势运,因而无法驾驭庞大的财产及管理架构。否则,企业必有厄运。
“叶老二公子叶梓慧,命骨最轻,于五财五势来说,他只适合执掌一部门,且最好不要让他接触到金融、银行、保险这一部门。同时,他命中三犯桃花,女人会给他一生带来意想不到的灾劫,务必要多守家常,野花虽香但多有刺,叶老要时时劝之。
“老三叶梓聪,命骨原是极为稳重的,但他牵机之星屡屡犯命,好赌而散财,手里无法把握驾驭大财,适合做副手而不能居主导。否则,叶氏基业亦有倾覆之舆。
“叶老三个孙子‘子承父命’,与他们的父亲命数多有相通之处,都不能继承大统和基业。”
叶登爵越听越是不安:“那么,方先生,我该如何办?我的子孙后代都不能继承我的基业,莫不是,我四十年一手创下的江山要卖给别人么?!对了,我还有一个女儿,还在美国读书,虽然学的是考古专业,但冰雪聪颖,最是受我疼爱,方先生,你帮我算算她的命,她能不能接受我的股份?”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毕竟,自家的基业自家的江山绝不舍得留给外人。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历朝历代的封建君主都施行“世袭制”而非“禅让制”。他亲手打下的江山又岂能舍得交付他姓?当即,我摇摇头道:“不,叶老,根据你个人的面相和生辰八字,你叶家气数‘旺男而不旺女’,《命术》便有云:主男当道,女居旁午不能用。这就是为什么你叶家后人多数都是男性,你这唯一的女儿乃是由你和你的后妻所生,她的命数我不用演算便知她不能融入你的家族气数之中。因而,她只能享受你的遗产而绝不能继承你的基业。”
叶登爵“咚”一声坐了下来,面色无比木讷,呼吸颇是不畅,我赶紧起身,扶住他,心想我这些话的确够让他胸闷了。他有严重的心脏病,我原不应该实陈真情以刺激他,但在这一骨节眼上我不说出实情,只怕辜负了他的厚待和期望。当即,我说道:“叶老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叶老必须以顾及你的身体为要!你若身体大恙,这样一来,于你的后事所托就更加难办了。叶老且听我一言,我仅仅是据实陈情,但这只是表象,一切尚有逆转之玄机!叶老不必如此忧戚于心!”
“真的?真有可逆转的机会?”叶登爵一听,两眼精光迸射。
“对,可以逆转!因为,你子孙后代骨格命份的轻贱仅仅是由你这庄园风水的缺漏所引起,我只要找到症结,稍一改之,你子孙后代的命骨便可稳实。”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方先生,我叶某一生出入宦海商场,屡经风起云涌,大风大浪无所顾忌,万亿财富对我来说直如过眼云烟,却在晚年时身陷家门之忧,方先生若能为我解除烦恼,叶某不吝和方先生分享资产、结为忘年之交!”叶登爵说罢一拍手,早有一位身穿长衫的仆人躬身而进,“青山,将我的支票薄取来。”
我便知道叶登爵要为我开支票了。实际上,叶登爵如此一位德高望重的商业大亨,命不久长,能和我结为忘年之交,我很欣慰,钱财我本无心收他。但一来我无恒宗门人虽不取无功之财、却也不做无财之功,这都是老祖宗定下的行规。二来,我为他叶氏家族一改风水命相,玄机重大,虽抚慰了叶老的心事,实则是为他的后人做了天大的好事——继承老子的基业。站在叶老后人的地步上来说,我岂能不收这位后人的钱?
当即我说道:“叶老,报酬之事先不要提及。等这一切完毕之后再提也不迟。我们且出屋,到庄园内我再为你好好分解。”
叶登爵欣然颔首出屋,说道:“方先生实乃君子,君子爱财,取财有道有先后……”
我一笑,君子不君子且不要提,站在你后人的地步上,我为他改命玄机这般重大,你家又是超级豪富,我这笔报酬可真要吓叶老你一跳了!
来到庄园高尔夫草甸果岭上,我将四方洞观明澈,对叶老说道:“叶老请看,你这庄园别墅在繁华都市之间独劈一方天地,悠扬无限,别有洞天。周围又都是高楼大厦和普通民居紧紧围绕,诸气交汇,颇有不通畅。若此地庄园乃是一公共场合,则无舆,关键是,这副让人极为舒坦的庄园别墅只是叶老家族的私人领地。《堪舆术》有云:独劈四方者,龙行乾坤为最吉;高山倚之则中吉;野丘俯之乃下吉;云市游集为无妄,一人拥之犯孤峰。龙行乾坤,龙便是河流,如果,这庄园东南和西北方能有两条河流依依流过,则此地将会是一处极佳的阳宅风水宝地,但现在周围根本没有什么河道河流;四周更没有高山,吉位之处也没有野岭丘壑,庄园更不是公开市井之地,乃由叶老一家独自‘拥之’,则在风水上,叶老你的家族犯了‘孤峰煞’。”
“孤峰煞?”叶登爵不解。
“对,所谓‘一楼独高人孤傲’,是指一座四方楼宇或私家庄园的前后左右都没有靠山或可以相互谐和的自然风貌,则四方诸气极不顺畅,或者便是某气顺畅而某气大受压抑,《堪舆术》云:风吹头,子孙愁。凡犯孤峰煞的建筑风水,其家主一来不易得到朋友的扶助,二来,子女不孝顺不成器,或者便命骨轻贱。”我点点头,“叶老这庄园风水正好犯了‘孤峰煞’,以致后人无法继承家业。”说到这里,我恍然间一愣,大为奇异,望着这庄园的西北乾位,我惊诧不已。
“方先生怎么了?”叶登爵被我这副阵势一震。
“叶老,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儿子?而且远在他乡?”我极是迷惑。
“方先生你……”叶登爵骤然间面色大异,仿佛我这句话刺痛了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