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落洋雨往后踉跄了一下,郏致炫立马扶住她的双臂,关心道。
“我……没事!”落洋雨露出不显尴尬地微笑。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孙宥及伍子戚,竟在一旁吃瓜偷笑。
突然,孙宥伸手就想捂住伍子戚的双眼,还时不时给他是眼神,“哎哎哎,看什么看呢?”
“我看我的,又不干扰你,还说我呢,你不也在看嘛?”
可伍子戚没懂他的意思,就一把抓住孙宥的手,“再说了,我家王爷还在里头没出来呢。”
孙宥推着伍子戚转过身去,“……别看了,我也转过身去,这总行了吧?”
他们两人一同背过身去,可却依然不自在,在互相捂眼呢。
申时。
咕噜噜~
方才,因何夜媛的事儿,害得落洋雨到现在,还未有进食呢,如今,她的肚子饿得直叫。
乍一听,郏致炫装作毫无察觉一样,抹了一下嘴唇,其实,是在偷笑。
郏致炫传音道:孙宥,赶紧去准备些点心,放在本王的书房里。
话音刚落,孙宥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回应道:王爷,可以了。
“洋雨,你跟本王去一下书房,露晴,你也一起来。”
“孙宥,伍子戚,你们先在这儿看着,有什么情况,再向本王汇报。”
说完,郏致炫就牵着落洋雨的手,朝书房方向走去,露晴也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到了书房,推门而入,将落洋雨带到了圆桌前,露晴也跟随在后。
她们发现在圆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她们忍不住地咽了一下口水。
“都坐下吃点吧!”郏致炫微笑道。
他担心,落洋雨会因为刚才的事,无法好好地进食,所以,故意走到书桌前。
亲自磨了一下砚台上的墨,再从笔架上,拿起那只被吊挂着的毛笔。
轻轻地点了一下墨汁,微微地抬起了手,便抄录起药草了。
落笔之时,笔迹如同行云流水,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
一旁的落洋雨,见郏致炫那副认真的模样时,让她回忆起,刚才对郏致炫做的那些事。
感觉特别不好意思的,想着想着,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瞧着落洋雨那般进食的模样,也顾及不了这么多。
露晴暗道:填饱自己的肚子最要紧,便也一同迅速地进食了起来。
嗝~
没过多久,落洋雨发出了一阵饱嗝声,露晴也抿着嘴偷笑了起来。
因郏致炫过于专注药草上,没有暇心注意到她的这一点。
当郏致炫抄完一篇药草录时,他轻捏了一下颈部,兴许是抄了太久,有些累了吧!
郏致炫稍稍抬了一下头,但注意力仍集中在白纸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落洋雨。
而落洋雨,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便悄悄地走了过去,站在书桌旁。
郏致炫仍低着头,从药草典籍中,抄录出他所需要的药草。
而露晴,将桌上的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托盘之中,端了出去。
随后,又折返回来,将圆桌擦了一遍又一遍,再之,悄悄地走出去。
露晴此举,是想给郏致炫与落洋雨腾个地儿,让他们能有待在一起的时间。
可能是写字过久了,郏致炫的眼睛有些累了,颈部酸而又僵硬。
“啊~”
他将毛笔斜放在砚台上,双手举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拍了拍嘴打了个哈欠。
“王爷,请喝茶!”
落洋雨提前从茶壶中,倒出了一杯茶,拿到了他的身旁,微笑道。
“啊呵……谢谢!”
双手接过茶杯后,郏致炫喝了一小口,便放了下来,且还道了一声谢。
望着圆桌上的点心已消失不见了,而露晴也不见了踪影。
郏致炫一抄录药草就是个没完。
夜阑人静之夕。
众人早已入眠,灯也息了,却唯独御王府的灯,还是是亮着的。
寝室中的冰,仍旧没有退去,即使退去了,落洋雨也无法回到寝室里休息。
所以,只好与露晴同寝了。
此时,郏致炫也已经入睡了,而伍子戚与孙宥,仍站在寝室外。
到了夜半时分。
在御王府的寝室中。
在何夜媛身后的冰,渐渐地化作了一滩水,她体内的寒气,也正慢慢地消退。
直至完全消失时,冰化作了水,流到了陆王身旁,把他身后的衣袍都浸湿了。
站在门口处的两个人,困得不行,都快要睡过去了。
恰好,玄火神灵还精神着。
正在此时,玄火神灵感知到何夜媛的寒气,已全都消退了,便把孙宥与伍子戚两人,一同啄醒了。
两人疼得非醒不可,玄火神灵沉道:“她的寒气已经消退了,你们俩赶紧把他们扶到床上。”
一听,他们俩立即被惊醒了起来,走了进去时,却发现周围有一大滩水。
伍子戚释放出橙色的土玄火,将这滩水,一下子就蒸发了。
随后,他们冲了进去,发现何夜媛与陆王二人,陷入了昏迷状态。
没办法,只好把他们一同扶到了床上。
因此,就这样,守了他们一整夜。
翌日。
辰时。
陆王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清醒了过来,当他转头一看时,却发现何夜媛躺在他的一旁。
吓得陆王赶紧坐了起来,他还以为是自己睡糊涂了,对何夜媛做了什么?
起身后,陆王赶忙穿好了鞋,走到圆桌处,将凳子悄悄地挪移到了床边,还坐了下来。
恰好,何夜媛也慢慢地苏醒了过来,她望着坐在床边的陆王,立马坐了起来,两人虽互相对视,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这里,我们先给你们道个歉,对不起!昨夜你们二人同时陷入昏迷。”
“加之,若陆王您走夜路,容易导致病症发作。”
“所以……我们就自作主张地让你们在这张床上睡了一夜。”
“不过,你们请放心,昨夜你们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还请恕罪!”
正处此刻,孙宥拉着伍子戚的手,走到他们的面前,鞠了一躬,道歉道。
可听了以后,两人悄悄地对视了一下,便赶紧逃避了对方的视线。
陆王原本还想闭口不谈的,如今看来,也是徒劳了。
原本孙宥并不想坦白的,还巴不得将此事隐瞒呢,可玄火神灵,却非逼着他们将此事说了出来。
真不愧是玄火神灵,神助攻啊!
“你们没罪,起来吧!”
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顿时,他们发现,原来是郏致炫与落洋雨,他们牵着手一同走了进来。
原来,他们早已在门口之处,等候多时了,因听见了孙宥的声音。
从而停下了脚步,等他讲完之后,才迈进来。
说白了,就是为了看好戏。
“我说,皇兄,你怎好意思惩罚他们呢?他们好歹也给你牵了条红线啊!”
“对了,皇兄,那个,你是否该负责负责啊?嗯?”
郏致炫露出嬉皮笑脸,偷指着何夜媛,暗示道。
连落洋雨,以及她身后的露晴,也都忍不住了,捂着嘴,偷着乐呢。
“那个……为了你的清白,本王就勉强收了你。”
如今这样的场面,陆王不知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为了不让他人说闲话,只好把何夜媛带在了身边,也好控制得住自己的病。
“等等,什么叫勉强收了我,你是说我配不起你吗?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嘁!”
何夜媛交错抱手,不服地道。
“哎!本王收了你,你竟还不服?”陆王道。
“我不服的是你的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对了,我何时答应你了?”何夜媛噘嘴道。
“我这皇兄,极少接触女性,学不会如何对女人好,所以,就……”
趁着陆王与何夜媛吵架的功夫,郏致炫附在落洋雨的耳旁,悄悄道。
“哎!我说七弟啊!明明是她不讲理,你还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她不帮我?”陆王指道。
“哼!”
何夜媛瞪了陆王一眼后,便用被子盖过了头,不敢再直视他们,显得有些害羞。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人家说的也是实话啊!”郏致炫赶紧解释。
“小媛,不得无理!”落洋雨暗示了何夜媛一下。
“哎!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还是我七弟吗?”陆王怒道。
“行行行,你说的都是理,呃……我们都出去吧!别打扰人家两口子说悄悄话。”
郏致炫这话一出,他们的关系就显得更尴尬了。
而大家也都陆续地走出去了。
当房门关上后,陆王担心隔墙有耳,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前处望了一望,发现没有声音了。
再走回了床前,将何夜媛的被子掀开,牵着她的手,拉了她下床。
“干嘛?”
何夜媛一脸懵懂地看着陆王,不知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他们走了,赶紧的,穿好衣服,跟本王走。”
从陆王的表情中,看得出有些着急了,他是担心在屋内太久了,会惹人说闲话。
“哼!”
何夜媛甩了陆王一脸。
缓慢地走去木施那儿,拿着另一套粉色的衣纱裙,抱在怀中,走到屏风的后面,准备换衣服。
到了屏风后面,何夜媛将手里拿着的粉色衣纱裙,往屏风上一搭。
随后,嘴里边哼着小曲,边脱着衣服。每脱一件衣服,便将衣服搭在屏风上。
“你可否快些?”
听着何夜媛哼曲子,陆王的心里更着急了,他担心郏致炫会胡思乱想,希望能快些离开。
“哎!大哥,丢了清白的人是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何夜媛立马反驳道。
“你不急,可本王急啊,这事儿若传了出去,本王的脸,往哪儿搁啊?”陆王不甘道。
连何夜媛换个衣服,都不得消停会儿,还要与她逗嘴皮子。
好不容易,陆王停了下来,可才没一会儿,就等得不耐烦了。
他想看看何夜媛究竟在做什么,便悄悄靠近屏风后面。
啪!
不料,刚好踩到了一个类似于球形的物品,脚下一打滑,便摔了个底朝天,一阵重物落地声响起。
从这阵响声里,听得出陆王摔得可惨了,可正好摔到了屏风后面。
陆王刚一睁眼,正好看到何夜媛刚脱完衣服,只剩一条粉色的半身裙穿在身上。
当何夜媛转身,刚要去拿那套粉色衣纱裙时,发现陆王躺在地上,正看着她呢。
“啊?!”
她回望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粉色半身裙,又看了一下陆王,发出了一阵尖叫声。
这尖叫声,不仅让陆王觉得震耳欲聋,而且,连外面都听到了。
郏致炫他们捂着嘴,不停地在偷笑着,大概也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吧!
而何夜媛,迅速地从屏风上,拿下了那条粉色衣纱裙。
害羞得通红了脸,紧抱着裙子,用其掩盖过胸口,还紧紧地捂着。
“你出去!”
尖叫声再次响起,何夜媛将刚脱的衣服,砸在了陆王身上。
“那……那个,你……快点。”
见状,陆王立马爬了起来,一手捂着眼,弯着腰,悄悄地蹲着走了出去,尴尬道。
过了不久,何夜媛终于换好了衣服。
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陆王一眼望去,觉得她好似仙女下凡般的优美,有着独有的一番气质。
一想到方才的情景,陆王立马扭头过去,走向了门口处,尴尬道:“可……可以走了吧!”
何夜媛捂着通红的脸,跟在了陆王身后,而且,离陆王还稍稍有一段距离。
陆王刚一触门,在门外的郏致炫他们,就赶紧离此处远些,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四处逛逛。
唯有伍子戚站在门口之处。
当陆王刚一打开门时,就见到了伍子戚,可把他吓了一跳。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见到陆王,伍子戚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关心道。
“没……没什么?”陆王吞吐道。
此时,何夜媛从里面走了出来,发现落洋雨正处在不远处的前方,便立马跑了过去。
冲向了落洋雨的怀里,郏致炫一见状,就走到陆王面前。
“姐,我不想跟他在一起,呜~”
何夜媛扑入落洋雨的怀中,哭而无泪地诉道。
“他可是陆王,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呢,况且,他还救过你的命呢。。”
“你可别忘了,你的使……,母亲说过,你只有嫁给他,你的冰寒之体,才会痊愈。”
“为了你的病,你自己想清楚吧!”
落洋雨时不时莫名地笑了一下,讲道。
话音刚落,何夜媛搓了搓眼眸,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当调整好状态后,便一言不发地回到了陆王的身边。
“我们先走了。”
望着郏致炫老是莫名地捂嘴时,陆王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好选择离开,才能避免这些不必要的尴尬。
转身离开后,刚出了御王府,两个奴人路经此处。
有一个奴人发现了,指着陆王,疑惑道:“咦?那不是陆王吗?这么早就来御王府了?”
“我可是听闻了,昨儿个,陆王一夜未归陆王府呢。”
“原来,是来御王府了,哼!也难怪,陆王与御王是亲兄弟,向来交往甚密,也不足为奇嘛!”
另一个奴人道。
那个奴人点了点头,没过多久,两位奴人离去后,他们也一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