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父母离异,她也没有弟弟,那她说的什么爸妈,弟弟照顾这样的话,指向的人不就是她。
黄小小想到了自己。
也只能是她自己,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来。
“呵。”
看到黄小小满头大汗吓得不轻的样子,林晚一声轻笑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上,双臂打开随意的搭着,一派放松的样子。
“怎么着,吓着了?你难道就没想过做这些事是犯法的,是不道德的,是错的,所以我要是这么对你,你可以报警,或者至少谴责我,你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害怕?”
林晚这么坐着,眼睛里流转着黄小小看不懂的光芒,事实上,林晚已经试探到她想要的结果,又是一声轻笑,也不等对方反应就站起来拍拍黄小小的肩膀,直接走出了包间。
剩下黄小小在原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她完全不知道林晚居然已经查到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今天林晚来找她说这些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整个人缩在包厢的沙发里发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嘴唇也开始发白。
林晚不知道现在黄小小在想什么,她也不想知道,她现在站在大街上看着来往的人群开始想接下来的事情。
她来这一趟当然不是特意过来说点狠话吓吓对方,很多事情一开始只是不确定,现在先确定了这些事是黄小小做的,再去查资料找证据自然要简单得多。
这就是她来这一趟的目的,与其猜测不如找当事人问问,就是这么直接。
等莫问回到宾馆的时候,林晚已经在整理相关的资料,考虑回去之后的起诉流程。
莫问拿起桌上的几份材料看了看,看完抬眼看看还在整理的林晚:“你打算起诉黄小小,这些事情里面只有砸店这一项算得上是可以直接起诉的,其他这些没办法找到直接确切的证据。”
林晚叹口气:“是这样,但是有砸店这一项就够了,捣乱的人虽然不能吃人,但也够恶心的,这项起诉成立的话,她至少可以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一段时间,等她从牢里出来的时候,外面也早就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至少林晚再发展两年不会像现在这样会被一个学校的学生反复掣肘。
听完之后,莫问默默坐过来帮着她一起整理材料,结果刚想靠过去,就被林晚伸手一推:“嘿!一边去,要不是你这个烂桃花我也不至于被害这么多遍,你这个蓝颜祸水。”
被嫌弃为祸水的莫问只好委委屈屈的拿着材料坐到一边的地上,好在宾馆的地上都有地毯不算太冷。
要告黄小小的材料不多,更多的材料是关于南方发展的,莫问看到后面抬头看林晚,对方正好也看过来,外头一笑:“莫老板,你南方的工厂旁边那些商铺卖给我一间吧。”
这是打算把分店开到南方这边了。
拿下分店的商铺地址,接下来就是谈运营的事情了。
于是乎,才一个星期的出差时间,林晚就已经用超人一样的速度敲定供销商和管理,接下来又把小梦叫过来,做新店的店长.
比起别的人要顾虑家室,现在还单身的小梦是公司里最好调动的员工。
等小梦过来的时候,店里已经初具京市分店的规模,义乌发过来的模具用品,皖省过来的施工队,在极短的时间实现了店铺的改装。
就这样,新的分店正式在深市开张。
在回去的火车上,莫问让林晚枕在自己的腿上给她揉太阳穴:“累到了吧,钱什么时候都挣不完的,身体最重要。”
他没有觉得林晚现在这样忙事业有半点不对,只是觉得心疼。
“还好啦,等这段时间忙完,两边的分店都稳定下来,我就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旅游好不好?”
林晚睁开眼躺在他的腿上看上去,这个角度能看见莫问下巴上青青的胡茬。
“好呀,这次你想去哪里,过段时间正是金陵的春季,到时候可以去赏花,走一走中山陵,想去吗?”
莫问低头看着怀里的娇客,心中怀着无限的温柔,目光里不自觉地含着万种深情。
林晚被他看的脸热,闭上眼睛不再看他,由着他给自己按摩头皮放松。
或许是太舒服了,也或许是这几天确实累到了,闭上眼没一会儿林晚就沉沉的睡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深夜,火车不知道行进到哪里,黑乎乎的窗外只能看到月光映照下的旷野,分不清地处何方。
林晚打着哈欠用力几下完全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还枕在莫问的腿上,对方正靠着卧铺的隔板坐着闭目休息。
她偏过头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几缕月光映照的脸庞,或许是这几天太累,莫问的眼下带着明显的乌青,闭着眼睛没了眼神的加成,整个人在夜色里显出几分憔悴。
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脸颊,手伸到一半又怕吵醒他,就这样僵在半空,这时候莫问突然醒过来,明明还在半睡半醒之间,却很自然的揽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了几口。
“醒啦。”
怕吵醒其他人,也是因为刚睡醒,他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
“嗯。”
林晚点点头,想起身到自己的铺上睡觉,结果还没完全起来就被莫问反身压住:“乖,今晚还没有睡前晚安吻呢。”
一边说一边用空出的手把卧铺的帘子拉上,这下连方才的月光也透不进来。
“你别闹,现在是在火车上呢。”
林晚哑着嗓子用气音说话,生怕声音大了会吵醒其他人,一双藕臂抵着上面正看不清面容只能感受到灼热呼吸的对方。
“我不乱来,我就亲亲你。”
同样哑着嗓子的莫问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将柔软的唇瓣含住。
等林晚通红着脸躺在自己床铺上的时候愤恨地看看旁边已经睡去的莫问,心里各种情绪转了个遍,但是毕竟是晚上又在火车上,什么也说不出,只好气呼呼的就这么睡过去。
而在她呼吸平缓之后,刚刚她以为已经睡着的人睁开眼看看对面床铺上的娇颜,手撑着侧脸,就着月光也不知看了多久才翻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