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市的时候已经十二月。
虽然比预计回来的时间要晚,但是山城那边的分店生意和花椒的分销也已经稳定下来。
林晚敲开了香料市场的大门。
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她准备在年前招一批人,乘着年前这段时间让老人带新人快速熟悉公司的事务。
太忙的生意以至于她晚上回到家里,推开门看见地上一路的玫瑰花瓣和蜡烛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屋里只剩客厅一点灯光,她猛然想起来,临出差之前答应说要结婚。
手里脱大衣的动作顿住,她跟着烛火和花瓣铺出来的路往前走,每走一段路,墙上会有一个小灯泡,点亮墙上的照片。
有他们初相识,还在矿山上拍的,有后来在学校拍的,有在研发部拍的,有第一家小饭馆开业的时候拍的,好多好多。
他们原来已经在一起那么久。
原来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那么多回忆。
她突然很想哭,泪水不期然的涌上眼眶,等走到客厅的时候,那个布置了这一场浪漫的人正单膝跪地。
他举着戒指:“林晚,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目光里含着亮光,就那样含着无限的期待,些许的忐忑,还有数不尽的深情望过来。
林晚只感觉自己要溺毙在这个男人的目光中:“我愿意。”
她伸出手,任由对方含着热泪颤抖着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
莫问站起来用力的把林晚抱进怀里。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宁静的夜色里只有烛光在闪烁,玫瑰花散发着淡淡的香。
第二天一早。
林晚起床的时候,莫问都已经跑完十公里顺便纠结了一个小时的穿搭。
她起来就看到对方正站在试衣镜面前纠结今天是要穿黑西装还是蓝西装。
“要不你穿军装吧,我还没见过你穿军装。”
林晚的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看起来软乎乎。
莫问回过身看到她这个样子,倾身过来揉了揉她的发顶:“起来啦,今天早上做了你爱吃的胡辣汤,我多放了海带丝。”
“嗯,穿军装吧,你穿军装,我穿你给我买的那件白色的羊绒连衣裙一块去登记。”
她下了床开始洗漱,瞄了一眼墙上的闹钟发现才刚刚六点半。
刷着牙看到洗漱间脏衣篓里的运动衫,林晚叼着牙刷笑出来,也不知道莫问究竟是几点起的,居然已经跑完步回来,还做了早饭。
莫问换上了全套的军装,绿军装上身,皮革的腰带系出精瘦有力的劲腰。
他走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期许:“怎么样,好看吗?”
他说着抬手理了理帽子,一丝不苟的军人作风。
林晚透过洗漱间的看到他的时候,手里擦脸的毛巾顿住,她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连手里的毛巾都还没放下,回过身揪住他的领带将他拉的与自己视线平齐,送上自己的红唇。
莫问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满脑子只剩下唇瓣的柔软,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想加深这个吻的时候,林晚已经退开,笑着用手把他的领带衣领理好。
“好啦,吃早饭吧,民政局八点上班。”
一句话遏制住莫问还想要继续窃香的心思,退开身子让她去换衣服。
餐桌上,林晚喝着胡辣汤看着桌子对面食不知味的莫问心里还有几分好笑。
明明都已经是快三十的人了,却还会因为一个吻失神。
总是素面朝天的林晚,今天却郑重其事地坐在梳妆台前打开自己化妆工具。
莫问就倚在旁边看着她一点点描眉勾唇,这种心里满满涨涨的感觉很难描述,但实在是一种让人幸福到觉得微醺的状态。
“走吧。”
林晚涂完口红下意识抿了一下露出甜美的笑容。
“嗯,走。”
莫问像个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一样,一路上都在傻笑,林晚都忍不住揪揪他的袖子:“户口本带了吗?”
“带了带了。”
莫问拍拍心口的位置,两个人的户口本被他捂的滚烫。
等站在红色的背景下拍下那张放在结婚照上的照片时,他笑得几乎唇角要裂到耳朵根。
公章咔哒一下,两下。
鲜红的结婚证被推到两个人面前,莫问笑得傻乎乎。
“好啦,你笑的太夸张啦。”
林晚被周围那些揶揄的目光看的有几分不好意思,揪着他的袖口低声提醒。
“为什么不笑!我终于和你结婚啦!我要笑!我要每天都笑!”
莫问听到这个话,大声的说出来,说着话一把把林晚单手举到自己的肩膀上坐着。
周围的新人工作人员都是一阵惊呼。
看清之后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林晚本来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低头看着扛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一身军装却笑得像个傻瓜一样仰头看着自己,不免也大声笑出来。
美人一笑,周围的一切不由的黯然失色。
莫问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把林晚扛回了家,一路上自然收获无数的注目礼。
但显然这两个刚刚领完结婚证如胶似漆的人完全不在意。
两个人都笑的像个二傻子一样这么回了家。
明明盖着杯子纯聊天快一年。
明明两个人都是克制的。
但是当进了家门,大门合上的时候气氛一下暧昧起来。
“别说话。”
莫问直接用吻堵住了林晚想说的话,外套毛衣,一件件衣物掉落在地上,等到卧室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已经是赤诚相对。
莫问单手抱着林晚像是对待绝世的珍宝一样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我可以吗?”
他哑着嗓音问这个话的时候,喉结急速的滚动着,带着该死的性感。
“嗯。”
林晚羞的说不出话来,侧着脸点点头。
刹那间,如山花绽放,海水温柔的冲击着沙滩。
绚烂的像春日的山野,像是夏日的荷塘,像秋日的满山热烈,像是融融冬日里依偎的温存。
良久。
莫问抱着怀里已经睡过去的小人,对方的脸上还带着刚才到极致的泪痕。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两个人像是婴儿一样紧紧相拥着一起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