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冉冉撑着头认真听着前面讲课的老师。
权飞骜到是显得很随意,不时转转笔。
这是吴冉冉第二天上威尔斯的课了。威尔斯不教吴冉冉,却教吴冉冉隔壁班。也就是高二五班,所以权飞骜对于自己的任课老师而言很是熟悉,威尔斯是美籍,少年时代却是在英国度过的,所以权飞骜已经习惯了威尔斯老师一会儿美式发音,一会儿英式发音的课堂节奏。
威尔斯在中国娶妻生子,老婆是z市人,所以他基本是已经定居在这里了。可以说,他是半个z市人。威尔斯没教过吴冉冉,却是知道权飞骜的优秀的。一直听巴奈特夸吴冉冉,所以很是期待。不过每个老师都觉得自己的学生才是最好的。尽管昨天已经见识过吴冉冉的实力了,威尔斯心底的排名还是权飞骜第一,吴冉冉第二。
昨天第一回给这两个学生上课时,威尔斯有意考验了下吴冉冉,吴冉冉很是给力的回答了问题。威尔斯心中忍不住点头认可,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吴冉冉对威尔斯的滔滔不绝有些目瞪口呆,从上课到现在威尔斯一直在讲话,一直没有停。昨天也是,两节课下来,他讲了很多很多,当然除了学生思考时他会闭上嘴以外。
吴冉冉需要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英语老师身上,这样才能不漏掉威尔斯说的每一句话。反观权飞骜,显然是习惯了健谈话多的威尔斯,所以还能悠闲的玩着手上的笔。
这让吴冉冉很郁闷。
下课后,吴冉冉就问坐在一旁的权飞骜:“你上课有在听吗。”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听了。”
“那你不觉得……嗯?怎么说?”吴冉冉皱眉想了想,没找到可以形容威尔斯老师上课的词。
“特能说,是吧。”
“对对对。”
“如果一堂课都是他在说话,那么只有百分之七十五是跟课堂内容有关的。所以没必要句句都很仔细听。”
“可老师说的是英文,我需要转换,所以怎么才能知道什么是真正要去听的?”
“这就要靠你自己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了。”
“嗯?”吴冉冉不懂。
“再过两天你就适应了。”权飞骜看着吴冉冉一头雾水,认真传授经验道:“我当初也不习惯,而且还是全英文版的话唠。不过上过几回课后你就会发现,其实他上课还是很棒的,而且你也会掌握些技巧,能够凭直觉猜到到接下来可能说的跟课本无关或有关。”
“所以你是靠感觉在上课?”
“差不多。”
“可我怎么知道他下一秒要讲的是课堂内容还是课外内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威尔斯见两学生聊的正欢,忍不住也想说说话:“嘿,你们在聊什么?”
“……”吴冉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刚刚聊的可就是他呀。好在声音轻,威尔斯没听见。
“她在向我打听你。”权飞骜毫不客气地就说了。
吴冉冉急急忙忙看了眼权飞骜,希望他不要乱说,虽然自己没有说威尔斯坏话,但到底是在人家背后议论人家,总归不太好。
“哈哈。本人就在这,想知道些什么。”威尔斯张开双手,以一个张开双手要怀抱的姿势站在那里,问道。
“呃……”吴冉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威尔斯,你别吓坏人家。”权飞骜看着威尔斯一副任君提问的姿势,笑着说道。
“好吧。”威尔斯耸耸肩,放下手来。
吴冉冉算是看出来了,权飞骜与威尔斯关系很好,两人跨越年龄把对方当成朋友。权飞骜直接叫英语老师的名字,虽然吴冉冉他们班上叫巴奈特也是直接的名字,不过感觉就是不一样。
他们两人上课时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权飞骜尊重他,下课两人是朋友的关系,开得起玩笑的朋友。
吴冉冉想到了良师益友这个词。
“威尔斯老师,你每天都这么欢脱吗。”吴冉冉总算想出了一个问题,不过问完她就后悔了,这个问题不是一般的烂。她竟然说威尔斯老师欢脱?
“哈哈,是的。愉快的老师才有愉快的课堂,愉快的课堂才有愉快学习的学生。”威尔斯笑着说。“吴冉冉,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像你叫巴奈特那样。”
“威尔斯。”
“哈哈。”
权飞骜也跟着威尔斯笑。不同的是威尔斯是直接开怀的笑,权飞骜却是目光随着吴冉冉一丝不漏的弯起了唇。似乎吴冉冉最近越来越放得开了,值得表扬的小进步,不过为什么觉得她以前紧张的小模样也是那么的可爱呢?好怀念她不知所措的样子。
铃声响起了,威尔斯又开始喋喋不休,吴冉冉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好好听课!然后便很快进入了课堂的气氛里。
放学时吴冉冉是与权飞骜一起走出的教室。威尔斯让他们一起出校门,琳恩与他交接工作时唯一的要求,便是多给他们互相交流的机会。所以威尔斯说:“权飞骜你跟吴冉冉一起走,虽然在校园里安全不是问题,但放学人多,校门口肯定人挤人,在一个女孩子面前,权飞骜你得展示下你的绅士风度。我从前在英国时,永远是女士优先的,很普遍的社会现象,怎么现在见都见不着了呢?”
“好。”权飞骜点头,答应得爽快。
吴冉冉还没来得及拒绝,威尔斯已经夹着书走了。
“……”吴冉冉看看权飞骜。
权飞骜自顾自理东西,没有一点的不自在。
“那个……”吴冉冉艰难的开口。
“走吧。”权飞骜理好了所有的东西,背上书包看着吴冉冉。
“不是。”吴冉冉咽了咽口水,“我可以自己走,以前也不是没自己走过。”
“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可以自己走。”
“吴冉冉,从这到校门口总共就这么一条路,以前我们是一前一后,今天不过是并肩而已。有区别吗?”
吴冉冉摇头。
“这不就对了,走吧。”
于是吴冉冉就这么跟着权飞骜一起走向了校门口。
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吴冉冉还没想通,两人已经到门口了。
“明天见。”权飞骜潇洒自如地转身离去。
“明天见。”吴冉冉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对着权飞骜的背影说再见了。
不过权飞骜明显有感应一样,还回过头来对吴冉冉笑。